第一百三十五章 措手不及
楚冬忍被情緒分神並沒有看出於鳳的驚愕，沒聽到她答話，繼續說道：“我放你回去。”
於鳳不信：“你費了這麽大工夫就是想抓我來嚇唬一下再放回去？”
她笑了笑：“你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被注射的毒品純度有多高，質量有多好吧？雖然不知道是誰暗中使絆子，可是我也感謝那個人，至少讓我省下了一筆錢。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犯毒癮的樣子。”
於鳳的表情終於有些動容，也無暇思考楚冬忍話裏那個暗中的人是誰。她站起來厲聲道：“劉哲不會放過你的。”
她覺得好笑，盯著她一字一句說：“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隻要活著我就能想盡辦法讓你痛苦。你回去後最好好好警告你在意的人，讓他們小心，千萬別落得像我外公外婆那樣的下場。”
於鳳看著她的眼神，背脊一涼，強自鎮定，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仿佛一座雕塑。這個女人應該不知道她和劉哲的事，否則一定會拿出來打擊傷害她的！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那個醫生不能留！想了想她終於又戴上笑容麵具：“那你就好好地送我回到安全的地方。希望能如你的手段真的能讓我痛苦。”
楚冬忍麵露厭惡，留下一句“你自己走吧！”就轉身離開了。她倒要看看於鳳要如何戒毒。她自己雖然不知道，但是她就好似不信於鳳能在毒癮發作的情況下還保持著這樣的笑。她終有一天要把這張笑臉麵具打的粉碎。
一個月後，劉家喪禮。
張農麵色沉重敲開了楚冬忍辦公室的房門。低低地說：“喪禮，派誰去？”
楚冬忍放下報紙，過了一會才說：“你安排吧。”
他嗯了一聲猶豫了下還是說：“事情還在查。你別太擔心。”
她輕笑：“查是該查，不過你覺得我會擔心？我有自己的底線，在這底線之內我不會殺人放火，既然有人幫了我一把我高興還來不及。”
“……出門讓保鏢跟著，如果冬忍的老板都能被人傷害，我們公司的招牌就毀了。”張農知道如果不這麽說，她是不會為自己考慮而帶保鏢的。
“嗯，我知道。”
張農走後，她一個人從靠在轉椅上，轉了個圈視線掃過不遠處的CC大廈。那個人不知道是什麽表情？很難過吧……柳枚走的時候，她也曾那麽難過，外公外婆走的時候她也曾那麽痛苦！失去左強的時候她也曾那麽傷心。她知道，她也懂。可又能怎樣，難道還要去安慰他一番嗎？跟他分享一下自己多麽懂得失去的感覺？
她扯了嘴角泛著慘淡的笑意，真是天意。她放於鳳離開，可是沒想到卻徹底失了她的消息，剛開始她以為是於鳳去戒毒了。直到有人在之前囚禁過於鳳的那棟別墅的不遠處，一個廢棄密封的建築裏發現她的屍體。她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那人八成就是那個給於鳳下高純毒品的人，可能是她的仇人，也有可能是劉哲
的，她不知道。
得知於鳳就那麽死了她並沒有得償所願的成就感。原來她自以為的目標就那麽空的。那麽快，那麽令人措手不及。時至今日，比起於鳳的生死，原來她更在乎那個男人的心情……
楚冬忍起身離開了公司，兩個便衣保鏢在身後不著痕跡的跟著。她走到CC公司附近，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偶遇他嗎？
她轉了幾圈終於走進了一家咖啡廳。沒到下班時間，這裏還很空，她走到角落的桌子坐下，點了一杯從來都不喝的黑咖啡，苦焦香溢滿了口腔。她卻沒有喝的很急，反而越加慢慢地品著，像是要牢牢記住這苦味。
一身黑色拚灰色長袖絨布修身撞色連衣裙，臉上明明隻是淡妝，卻忍不住讓人驚豔。細看之後又是久久的回味。男服務生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咖啡還沒喝完，也已經沒了熱氣。她看著杯中自己的搖晃著的影子發呆。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邊的桌子上也坐了一個男人，她抬起頭看到心裏一緊。是他！隻看背影她也認得出他……
“可是他卻早就認不出她了。”楚冬忍苦澀地想著。他的背影有些寂寥，可是她告訴自己也許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他隻是來這裏喝杯咖啡的！也許他的哀傷早就在他的女人撫慰下消逝了，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想象。她有種衝動下想走過去跟他打招呼，想和他——說說話……可是她是殺他母親凶手的幫凶，要和他說什麽呢？什麽都說不了，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她戴上墨鏡，將錢留在桌子上。起身走過他的桌旁，一步一步走向門口。突然一個有些突兀的聲音叫住了她，“楚老板。”她一愣回身一看竟然是當初那個要參加司法考試的男孩——孫秋。
孫秋看不到她墨鏡下的表情，隻見她不說話頓時臉上也訕訕的，依然開口說：“我在冬忍實習中，不過沒有耽誤考試的。”
楚冬忍下意識地看向劉哲那邊，果然他也看過來了。她全然忘了墨鏡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眼神依然緊張了些，半響才說：“嗯。實習怎樣？”她該離開的，或者和孫秋一起去外麵也可以啊！為什麽要站在這裏談話！？
孫秋帶著些雀躍說些什麽，不過她也沒認真聽進去，等他不說話的時候她就說兩句淡淡的鼓勵。終於她說：“我有事先走了，考試加油。”再不走，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站在這裏希望他發現些什麽嗎？
孫秋立刻說：“我送你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用你送，有保鏢跟著呢，”
他似乎有些訝異，也沒再開口。可是那個讓她緊張的人卻走過來了：“楚老板？楚冬忍？”顯然劉哲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猜出她是誰了。
楚冬忍嗯了一聲，跟孫秋介紹說：“CC總裁，劉哲。”
孫秋還沒感覺出什麽。隻是聽到介紹帶著幾分喜悅跟劉哲打招呼。劉哲也禮貌地我了握手。又轉
向女人，是她，在張農婚禮上的女人。可是他沒想到她竟然是冬忍的老板，張農的上司。這個女人那麽像楚楚，又和張農、吳奇、周清等人關係那麽好！為什麽！？
他直覺知道有什麽，可是他卻害怕了，他止步，不敢再順著自己的思慮往向走，深怕走錯一步，帶來了是措手不及。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楚冬忍一句：“節哀順變。”拉回了他的思緒。
劉哲麵上一陣隱隱的傷痛慢慢回了個嗯字，孫秋顯然也關注了這位IT界的頂層人士，也跟著說了幾句略顯稚嫩卻真摯的話語。他也就順勢開口邀請兩人一起出席於鳳的喪禮。楚冬忍想說公司已經有安排，張了張口卻是答應了，去自己殺氣仇人的喪禮，她麵上漸漸浮出嘲諷的冰冷表情。
劉哲的電話突然響了，接電話那句“楚楚”讓她的心又冷靜了下來，她沒打招呼扭頭就走了。劉哲愣了下心裏某個地方卻覺得她就該是這樣的……對上孫秋有些失措和歉意的表情他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那邊“楚楚”感覺感覺電話這頭他心不在焉，隻以為他心情不好，也沒多說。主動又說一遍喪禮的事宜。
離開的楚冬忍回了公司立刻跟張農說讓他帶自己去於鳳的喪禮，如果劉哲問起就說自己有事就行。張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想到她出去晃悠也猜測了個大概沒再問她原因。
晚上，周清來找楚冬忍。一見到她就說：“事情沒弄清楚前你要注意安全。”
她看著張農傳真給她的資料淡淡說：“知道。”
他眯了眯眼抽走她手中的資料說：“這些不用你來忙，我聽說你最近睡眠不好。”他挑起她的臉，“果然黑眼圈那麽重，白白浪費了這張臉。”
她聽了沒好氣揮開他的手道：“我睡眠好不好你從哪聽來的？而且臉是我的，要怎樣是我的自由。W集團是要倒閉了嗎？你這麽閑？”
周清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老板做的事是知人善用，又合適的人老板不過是運籌帷幄而已。不需要忙地更陀螺一樣。”
“你是在諷刺我嗎？”
“當然不是。我不過是招聘找人，你都開始養學生生力軍了，我比不過你。”
“你知道的這麽多，是不是在冬忍安排到了內線啊？”連孫秋的事他都知道，會不會太過了。他關心她她也不說什麽，但是一舉一動都知道那是有點變態了。
周清哼了一聲：“你別忘了，冬忍的發言人、法律顧問是麗娜。就算我不問她，她也會多嘴嘰嘰喳喳八卦個不停的。要不是我親自來看看，我真要以為你換口味了。”
她聽了失笑，換什麽口味啊，他以為是她是他這個沒節操的種馬嗎！？“你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別染上什麽不幹淨的病就好。”
“你要試試嗎？”
“哼，都不知道是經過千手萬手的，我怕吃了拉肚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