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親密之行
“咬我一口。”劉哲粗喘的聲音在小小的床榻之間響起。
“嗯？”
劉哲看到楚楚不明所以的樣子，突然重重哀嚎了一聲，趴在楚楚身上。頭枕在她臉旁邊，然後不舍地拉上褲子。冰涼的拉鏈碰到楚楚大腿內側的皮膚，她忍不住一縮。大腦也開始正常的思考了，一想到剛剛完全不像自己的一係列聲音和行為就羞澀懊惱不已。狠狠錘了一下某個罪魁禍首，突然想到他說的咬他一口，正來氣，抵在他胸前的手駕到他脖子後麵帶著怨憤咬上了他的脖子。
“痛……喂，你再不放口，絕對會後悔的……”劉哲不甘的聲音很明顯帶著深深的哀怨。
楚楚鬆開嘴，才發現自己竟然摟著他，想把手放開，但是劉哲卻不讓。他一個翻身，舒服地把楚楚抱在懷裏，又不用擔心壓著她。楚楚扭著身體想起來，劉哲下腹往上威脅地頂了頂，褲子是穿上了，但是也隻是多了一層布而已。完全沒有妨礙到楚楚對硬度和熱度感知。隻能放棄掙紮，紅彤彤的臉貼在劉哲起伏的胸口。
兩人也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楚楚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拉好她的衣服，在身上蓋了被子。她熱不住摸向臉龐的胸膛，沉穩規律的心跳和溫度讓她覺得很安心。舒服的在上麵蹭了蹭，手摟住熱源不放。劉哲也摟緊了些懷裏的小人，呢喃了一句：“原來‘寶貝’這個詞是這樣的感覺。”被壓著的大腿似乎有點麻，他稍稍調整了下位置，懷裏的人低低呻吟了一聲不滿。他笑笑，親了親楚楚的額頭和頭發。
一整晚，楚楚睡得極好，雖然睡姿不對導致流了某人一身口水，但是沒有影響睡眠的質量。偶爾因為搖擺的車廂迷迷糊糊想來時，感覺到身下的身體就莫名升起一股依戀和滿足感。一夜好覺。
劉哲顯然是一夜無夢，不是因為說的好，而是不停睡睡醒醒，奇怪的是在反複顛簸而淒慘的過程中也是一臉幸福。隻要醒著就喜歡蹭蹭懷裏的寶貝，親親她的頭發，把臉埋進她的頸嗅她的氣味。
楚楚醒來的時候覺得臉上有點難受，昨天沒拉窗簾，上午有點刺眼的陽光就這麽直直照射到身上。摸了摸臉才發覺是口水幹了黏在臉上。微微弓起身，臉一瞬又紅了。昨天晚上看不真切，今天在明晃晃的陽光下，某人**的胸膛就這樣好不矜持地闖入了楚楚的視線。
劉哲沒有睡得很死，楚楚動的時候，他也醒了，隻是突然有點舍不得睜開眼。感覺到楚楚沒了動作的時候，緩緩睜開眼。入目的就是羞紅的臉頰，陽光下，半垂的睫毛似乎有點顫抖。本來早上就是男人敏感的時候，噌的一下，本來就早起報道的小小哲更加放肆了，劉哲忍不住動了動。楚楚感到肚子那裏的不平靜，半受驚嚇般地看到某人眼睛睜開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是可愛。
劉哲咽了口口水，心裏長籲一口氣，扶著楚楚坐起身，那裏免不了磨蹭到。楚楚扶著劉哲的肩膀，頭低低的，隻露出粉粉的耳垂。看到這麽乖順害羞的楚楚，劉哲簡直覺得此刻如同置身天堂一般啊，即使下半身是身在地獄也甘願啊……他樓主楚楚的腰，輕輕碰了碰她的嘴唇：“我去洗刷一下，你再眯眯。”說完就把楚楚放到床裏，自己下了床，整理了下衣服就出去了。楚楚瞄到衣服下擺的一角被自己咬的皺巴巴的，忙轉身把頭縮進被子了。
劉哲在衛生間好好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洗刷一番回到包廂，楚楚已經換了身衣服，坐在窗邊，不知道想什麽。看到劉哲進來，眼神閃了閃，拎著洗漱包，低頭說了句：“我去洗臉。”就出去了。劉哲笑笑換了件T恤，就爬到上鋪去補眠了。聽到楚楚回來，躺著跟她說：“我睡會哈~”楚楚恩了一聲，又問：“不吃早餐？”
劉哲：“嗯……也不餓，等睡醒……再說吧……”
楚楚看了看上鋪的人，自己拿出餅幹喝牛奶吃起來了。餅幹嘎嘣的聲音微弱地迅速被掩蓋在門外的嘈雜的人聲裏。她有點迷茫，昨天……沒有不高興，但是也不是高興，這算什麽？她突然很想火車快點到站，然後辦正事，然後回家，然後是不是就能恢複正常了？嗯……哪意思是現在不正常……？楚楚亂七八糟地也不知道能想出些什麽丁卯子醜來……
劉哲睡飽了，但是肚子很餓，爬下床，看到楚楚趴在小桌上睡著了……昨天還沒睡夠麽……？他笑笑，坐到對麵床上，喝了口水，看著她，擁她在懷的感覺真的很好。
臨下火車錢，列車員來換臥鋪的票，楚楚才知道劉哲竟然在車上買下了這個包廂的兩外兩個鋪位！列車員曖昧的看著兩人，頗有深意地說：“現在的小孩都喜歡玩這麽刺激的。”
楚楚臉色不善地盯著劉哲：“你錢多怎麽不給我！？”
劉哲討好地笑笑：“嘿嘿，我這不是讓它用在刀刃上麽！？”
楚楚：“哼，刀刃？……”
不等楚楚再說點什麽，劉哲趕忙解釋說：“這是為了給你過生日啊，就是刀刃啊。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楚楚：“最後一句怎麽聽都不是你的台詞。”
劉哲：“我這不是怕您浪費口水麽。嘿嘿。”
楚楚：“……你作弊，以後都不過生日。”
劉哲就怕她這麽說，一急：“這怎麽能是作弊呢！？通常作弊是為了得到好處而使用見得光的手段，而我這完全是舍己為你啊！無私奉獻啊，我把人生所有的這一天都送給了你啊，你隻賺不賠啊。要說作弊，也是您用自己的魅力作弊啊！蒼天可見啊！”
楚楚一臉在白掛麵裏吃到黑頭發的表情，最後放棄爭論這個問題，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下了火車已經旁晚了，兩人打車到酒店。劉哲放了包，就送楚楚去外公家，很近，問了前台，步行15分鍾就能到。外婆已經打電話來問過了，說是等她來吃晚飯了。
兩人到了地方，跟楚楚記憶力的樣子沒什麽差別。很老的小區，還是紅磚牆的房子，樓層不高，隻有三四層。一層的都帶個小院子，圍牆上蜿蜒的爬山虎和有些牆院冒出的果樹都顯示著這裏的曆史。小區內健身器材的油漆早就剝落了。看到地址上的單元樓層，劉哲跟楚楚說了聲有事電話聯係就走了。
楚楚按了門鈴，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就來開門了。“外……公。”老人沒什麽太多的肢體語言，隻是閃爍的眼神告訴楚楚他很高興。外婆則握著楚楚的手問長問短的，錄取的學校怎樣用，要去什麽地方之類的，媽媽是不是還好，楚楚一一作答。晚飯吃的還不錯，外婆的手藝跟年紀成正比，跟母親不一樣……
洗碗的時候，外婆也不離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瑣事，楚楚故意問些母親小時候的事，老人就跟打開話夾子了一樣，帶著懷念的情感徐徐道來，有時候表現的很氣憤，有時候則是無可奈何。
楚楚把碗放進碗櫥，又問：“當初媽媽是怎麽跟爸爸認識的？”
老人歎了口氣：“說是在學校裏認識的，那時候小啊，根本就是個不懂事的！被男人騙了！那種人別叫他爸爸！”
楚楚：“嗯，我也沒什麽感覺。”
老人又說：“家裏很有錢的男人啊，當初你媽媽也不知道他那麽有錢的。”
楚楚：“嗯，他叫什麽名字？”
老人：“好像是……姓佟，你媽媽根本不跟我們說，當初為了他跟家裏鬧翻，跟著他走，後來突然懷著你回來……”說到這裏老人摸了摸眼淚，楚楚心裏一痛，忙拉住她說：“外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就當個故事而已。您……”
老人又歎口氣：“是啊，都過去了，反正十幾年也都這麽過去了。”說罷看了看楚楚，“你可要好好孝順你媽媽啊，她不容易。”
楚楚：“嗯！……家裏有相冊嗎？我還想看看媽媽小時候的樣子呢。”
老人：“嗯，有。來來~”
楚楚跟在老人身後進了小房間，一看就知道是母親的房間，老人從書櫃裏拿出一門厚重的相冊，邊翻邊給楚楚解釋。三言兩語間，就已經很晚了，楚楚讓外婆去休息，自己洗了澡，躺在媽媽的床上，看著泛黃的天花板。也許是在火車上睡太久，現在反而不困。起身在房間四處看了看，打開書櫃，看了看裏麵的藏書。抽出一本看上去最舊的，《傲慢與偏見》，心裏暗想這是母親的少女時期呢，隨便翻了翻，從裏麵掉出一張照片，是個年輕的男子，楚楚一驚：難道是爸爸？
這張照片被撕過，後來有用透明膠粘起來的。翻到照片後麵，右下角寫著佟士旗三個字。整張照片都被破壞了，臉上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身體被切成幾塊，但是這個名字卻完好地藏在照片後麵。楚楚突然覺得有點諷刺。把書放上書架，拿著照片走到床邊，剛坐下來，突然電話來了，一看是劉哲。
楚楚：“喂？”
劉哲：“探親如何？”
楚楚：“探親該如何就如何。”
劉哲：“……”這才是楚楚啊……
楚楚：“……你晚飯吃了什麽？”
劉哲：“酒店旁邊有家肯德基和必勝客，你猜猜我是吃了漢堡還是披薩。”
楚楚：“隨便。”
劉哲：“小姐，現在不是點餐時間，是猜謎時間。就算是點餐，也沒有‘隨便’也不是食物。”
楚楚：“你要把長途加漫遊的費用送給通信公司我不攔著你，但是你別拉著一起犯二。沒事就掛了。”
劉哲：“好啦好啦，我吃了漢堡……”
楚楚聽到那頭故意裝的可憐兮兮的聲音，忍不住嘴角上揚。
劉哲：“喂喂？怎麽不說話？和外公外婆聊的怎樣啊？明天什麽安排？”
楚楚：“沒什麽安排，我……倒是想多住兩天，你……”
劉哲：“好啊，回頭你閑下來了，我們一起去旅行社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楚楚：“嗯，好。”
劉哲：“那你早點休息吧。”
楚楚：“嗯，晚安。”
劉哲：“……晚安。”那一聲晚安，突然讓劉哲生出一股思念，雖然明明才分開一頓晚飯的時間而已。
掛了電話，楚楚心裏滿滿的，把手機放到床頭櫃，聽著老舊電風扇的聲音閉上眼，一邊隨便想著明天可能要做的是，一邊安穩地等待入睡。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第二天，楚楚陪著外婆去菜市場買菜，給外婆打下手做飯，陪著外公看看電視。一天過得倒是很快。劉哲則是去旅行車谘詢了下，跟楚楚商量後兩人決定去可以一天來回的景點，
在旅行社報了名。楚楚就告訴外公外婆明天出去玩一天。外婆一聽她有同學在這裏就硬要拉著她同學來家裏吃飯。楚楚始終覺得不合適，但是兩個老人堅持也沒辦法。
當天的晚飯，氣氛倒也不幹燥。劉哲本來就是個活潑的人。大男孩的樣子，偶爾說出來的話卻很穩重，跟外公還能聊聊時事。兩個老人都和喜歡他，雖然楚楚一再撇清兩人的關係，老人似乎也沒太當回事。隻說年輕的時候要多嚐試嚐試，以免真遇到事了就沒腦子了。楚楚想這大概是母親事件後遺症吧……也不再多說什麽。
飯後劉哲自己接替了楚楚洗碗的工作。
劉哲：“嘿嘿，怎麽樣，我還行吧？”
楚楚：“什麽？”
劉哲：“就是和長輩相處啊！”
楚楚：“嗯。”
劉哲：“嗯什麽啊！？”
楚楚：“那不嗯什麽？”
劉哲：“你想想你不擅長和長輩親戚相處，但是如果有了我，就不同了，可謂如魚得水啊。有了我，就……”
楚楚：“廣告時間還沒到，繼續洗碗。”還沒等劉哲說完，就被楚楚打斷了……隻能暫時放棄，乖乖洗碗。
等劉哲跟老人告了別，楚楚就送他下樓。兩人在小區內逛了逛，這個小區很多老人和孩子，夏天的晚上，散步的人搖擺著扇子三三兩兩的經過。劉哲看到大樹下的秋千，笑問楚楚：“要不要懷念一下童年？”
楚楚被那笑意感染，輕輕點了點頭，坐上去，劉哲在身後輕輕一推：“不會頭暈吧？”
楚楚：“嗯，現在還沒有。”
劉哲嗬嗬一笑：“那我用力了哦~”同時雙臂一推，夏夜的風過濾了燥熱，隻剩涼爽。楚楚紮起的高馬尾也被蕩的很高。被蕩起的那一瞬心裏一陣輕鬆暢快，忍不住也輕笑出聲。劉哲看不見的她的表情，聽到笑聲不見笑容，有點小小的失落。幾個來回，突然猛地收手把撞向自己懷裏的人擁住。
楚楚突然被抱住，不敢動作。耳邊突然傳來不甘的聲音：“你剛剛笑了，我都看不見。”
楚楚一聽滿臉黑線，手肘往後一個用力，劉哲裝痛扭捏地‘哎喲’一聲，楚楚聽了扭頭又笑出來：“哎喲的這麽娘。”
劉哲看了，立刻正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楚楚沒聽明白兩句之間有什麽關係，微微歪頭看著劉哲。夜色裏，劉哲眼神突然有點灼熱，慢慢湊過來在她耳邊說：“大丈夫的某個地方能‘屈’能‘伸’。”
楚楚瞬間明白了，嘴角一抽，扭過頭跳下秋千：“那豈不是可‘攻’可‘受’。恭喜你啊，身為男人，這兩種極致的體驗都可以享受自如。”
劉哲：“……”
兩人聽了會夏夜的蟬鳴，劉哲把楚楚送到樓下，約定了明天見麵的時間，就各回各處。臨分開，劉哲一副依依惜別的模樣讓楚楚很是無語，目不斜視地說了聲拜拜，就利落的上樓了，仿佛還能想象出某人西施捧心的樣子，不自覺又樂了。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第三天，劉哲楚楚報團參加了知名園林一日遊。盛夏正是賞荷的旺季，跟團的人不少。兩人也是圖方便才報團的，參加了才覺得跟團實在不自由，不過其他方麵倒是很省心。
楚楚一向喜歡離自己所知有距離的事物，建築，文字，故事等等。說不上來為什麽，仿佛它們天生帶著吸引楚楚的力量。聽著導遊指著回廊說著曾經，聽著偶爾經過身邊的遊客的驚歎是件享受的事，如果人能少點就更完美了……
賞荷是主要安排，到了地方，導遊介紹了一番，說了下集合的地點和時間，就自由活動了。楚楚和劉哲租了一條小船，穿行在荷塘，沁人心脾的荷香悠悠地繞在鼻尖，身側。美景當前，流連忘返時間再自然不過的事。兩人都是第一看到這麽多荷花，而且還能坐船如此貼近的賞花，即興奮又開心。請船工停在荷海某處，伸手就能觸到花瓣，還沒離開，楚楚就開始覺得不舍了。
楚楚：“如果能天天見到這樣的美景，我一定也能變得很開朗。”
劉哲：“如果能天天見到置身於這樣的美景中的你，我一定變得少言寡語。”
楚楚：“為什麽？”
劉哲：“因為隻需要看著我就滿足了。”
楚楚：“……”才不相信你看著就滿足了……
兩人依依不舍地上了岸，在周邊逛了逛。楚楚在集市上賣了把鏤空雕花的檀香折扇，雕的是荷花。結賬的時候劉哲非要付錢，嚷嚷著：“我們一路AA，我想送你把扇子而已嘛~”
楚楚也懶得再爭，最後明明是自己看中的扇子，卻因為付錢的是某人，就變成是某人送的禮物了。
回程，楚楚不小心靠著劉哲小睡了一會，不過因為汽車顛簸沒睡一會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問：“幾點了？”
劉哲：“六點，快到市裏了。”
楚楚：“嗯，我們後天回去吧。”
劉哲：“好。”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第四天，兩人去了楚楚母親的中學，高中畢業的兩人在校園裏晃蕩著，一時間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看著因為暑假空空的籃球場，藍天下足球場外跑道的顏色別樣的鮮豔。足球場上貌似幾人在踢球，人不多，大概是認識的人踢著玩，看台上的女生會喊加油。劉哲和楚楚挑著樹蔭走，遊泳池裏大概是開的暑假班的學生在學遊泳，偶爾傳來水聲與嬉鬧聲。
劉哲：“我們高中就認識了，說起來，正宗的青梅竹馬啊。”
楚楚打開折扇，扇了扇。懶得說話。
劉哲：“青梅，請喊我一聲竹馬吧~”
楚楚在盛夏裏閃過一陣寒顫，猛扇幾下，突然說：“等會去吃冰淇淋吧。”
劉哲：“嗯，時間還早，還可以去步行街逛逛。”
楚楚會過頭：“男生不是都很討厭逛街的。”
劉哲一副光榮的樣子，信誓旦旦地說：“那要看陪誰逛。”
楚楚：“……”
除了學校，兩人走在日光斑駁的林蔭道上，迎麵走幾人，其中一人很明顯長著一張“反麵教材”的臉，看著身著娃娃領粉色圓點中袖齊膝連衣裙的楚楚，來了興趣，直接忽略劉哲問：“你叫什麽名字？那個班的？”
劉哲擋住來人的視線，回答：“沒有班。”
來人繞開劉哲，對著楚楚說：“我叫王小印，美女叫什麽？”
楚楚看著他一頭栗色卷毛，帶著黑色耳釘，濃眉大眼的，閃閃的眼神倒是很燦爛，拉過劉哲，說：“柳叔叔。”
王小印一愣：“叔叔？”
楚楚微微一笑看著他：“淑女的淑。”
劉哲憋了笑，也不做聲。楚楚便拉著他離開。王小印一看立刻又攔上去。
劉哲眉頭一皺，看著王小印說：“有事？”
楚楚不等王小印問答，接著劉哲的話冷冷地對他說：“就算你有事，我也先辦我們自己的事。”
王小印看楚楚麵色不善，撓了撓頭，擺擺手說：“我沒什麽事，就想認識下。”
劉哲牽著楚楚的手，大方地介紹說：“我是她男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王小印：“……”
劉哲：“拜拜。”
走出王小印的視線，楚楚甩開劉哲的手：“誰是你女朋友！”
劉哲點頭哈腰地奴樣地摩挲著雙手：“不是，不是，我這不是幫您解決麻煩，迫不得已嘛。”
楚楚：“……”一看就是樂在其中……
兩人去哈根達斯吃了幾個球，心滿意足地往回走，楚楚不怎麽想逛步行街，倒是去偶遇的書店溜達了一圈。出來後，劉哲突然想到還沒訂票……於是兩人一起回酒店，還好前台說有票，不然兩人要多呆一天了。解決了票的事情，劉哲問：“要不要上去坐坐？”
楚楚正好也有點累，點了點頭就被劉哲拐到房間了。
楚楚坐在沙發裏，手裏拿著遙控器換著台，劉哲去淋了個浴，一身清爽地坐到她身邊：“晚上我去吃燒烤吧，這附近有個燒烤攤聲譽還不錯，反正明天是晚上的車。”
楚楚：“嗯。”
劉哲：“你要不要衝個澡，出了汗的。”
楚楚：“不要，又不能換衣服。”
劉哲：“我有衣服啊。”
楚楚：“……”滿口純潔的語氣打著猥瑣的算盤……
劉哲：“真的不洗？嘖嘖，都有汗味了。”
楚楚：“……”真是幼稚……
劉哲：“女孩子怎麽這麽不愛幹淨。”
楚楚：“好，我回外婆那洗澡，晚上也不去吃燒烤了。”
劉哲：“啊！夏天就是揮灑汗水的季節，特別是吃燒烤怎麽能少了汗水呢！”
楚楚：“哦？那你一身刺鼻的沐浴露的味，怎麽能去吃燒烤？算了吧，今天還是……”
劉哲：“我現在就去關了空調，做仰臥起坐！”
楚楚：“……”
劉哲：“……我真去關了，楚楚，你不會熱嗎？沒電風扇耶……”
楚楚：“嗯哼。”
劉哲：“嘿嘿，就知道你怕熱。”唉……還是床上的時候可愛。
楚楚：“開著空調，你也可以仰臥起坐。”
劉哲：“……”
楚楚：“怎麽？不想去吃燒烤了？”
劉哲：“想……不過沒人壓腳我不會做。”
楚楚：“……”是給他壓腳，還是放過他……？
劉哲：“……”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
楚楚：“我幫你壓。”
劉哲：“……”果然，還是床上的時候可愛……
楚楚：“去床上吧。”
劉哲嘟囔：“如果這是其他的意思該多好……”
楚楚：“你說什麽？”
劉哲：“沒有，就是說還要辛苦你，我多心疼。”
楚楚：“……”沒聽清楚，但肯定不是這句。
劉哲躺好，彎起角，楚楚跪坐在他腳上。楚楚的手扶上他的腳，劉哲心裏一陣蕩漾，臉上浮現一臉滿足的樣子，楚楚看了，在他小腿肚一擰。“嘶~~”劉哲痛抽一口氣，趕緊端正思想，收心開始哀怨的仰臥起坐。
沒做幾個，楚楚就後悔了，而劉哲又露出了一副蕩漾的表情。楚楚把頭偏到一邊，劉哲每一個起身，臉就快碰到楚楚的臉頰。她甚至能感受到呼吸輕拍在臉旁，那感覺有點熟悉，又帶著點不適的陌生。突然劉哲的臉停在她旁邊：“喂，要我做幾個啊？”
“啊？”楚楚一偏頭，鼻子就撞上了劉哲的臉還是哪裏。跪著的腿一動，不穩地倒向一邊，劉哲手一伸把人撈到自己懷裏。嘴巴就熟練地湊上去了。
“嗚嗯……”楚楚隻感到摟在腰上的手臂很用力，他的厚實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
一吻完畢，劉哲喘著氣在楚楚耳邊說：“我出汗了，可以不用做仰臥起坐了吧？”
楚楚：“……”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燒烤攤上很多人，兩人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在點餐紙上勾著要吃的菜。之後劉哲把單子交給忙的到處亂竄的服務員。還沒等上燒烤上來，楚楚就被蚊子咬了，有些焦躁地跺著腳。她喜歡夏天，但是很討厭蚊子。驅蚊水在拉杆箱裏，忘了帶出來。劉哲難得看到她這幅表情，覺得新鮮又可愛，安慰一下，就找老板要來了蚊香，點在桌子下麵。但是楚楚還是覺得癢的難受，坐立不安的扭著。劉哲看了，又問老板附近哪裏能買到蚊蟲叮咬止癢的，老板指了個方向，說有個藥房。
劉哲跟楚楚打了聲招呼就小跑走了。看到劉哲的背影，楚楚突然覺得焦躁似乎少了點，心裏覺得不太好意思，有點折騰到某人。一邊詛咒著蚊子這種生物就算在生物鏈裏消失了也不會影響生態平衡的吧，而且蚊子還會傳播疾病……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劉哲拎著一個袋子，一路小跑回來了，拿出一個出來，拆了包裝扭開蓋子遞給楚楚：“摸上去試試吧，我怕不管用，買了好幾種，這個不行還有其他的。”
楚楚頓了頓，拿過來，抹了點在手上，把腳架到劉哲坐著的凳子下麵的斜杠上，輕輕擦了擦。露天的燒烤攤，旁邊橘色的燈光下，劉哲專注地看著楚楚的腳，覺得她小腿的線條很漂亮，就是太瘦了。看她擦完，問道：“怎麽樣？”
楚楚半低著頭，放下腳，沒什麽起伏的聲音說：“嗯，很涼，不癢了。”
劉哲笑笑，露出一口白牙說：“那就好。”
楚楚抬頭看了，也微微彎了嘴角：“謝謝。”
劉哲一愣，然後誇張地上下看了看她：“難道我脫離地球軌道，穿越到平行時空了？”
楚楚臉一黑：“哦?難怪，我怎麽說一個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的跑過來。”
劉哲哀嚎道：“誒？哪有陌生人萬裏送藥膏啊。”
楚楚冷嗤一聲：“你倒有福氣享受一次長征的革命情懷。”
劉哲立刻做好：“哪有，誤會，誤會。啊，我們的燒烤來了，哇啊，好香~~”
楚楚：“……”浮誇……
吃完燒烤，兩人散步回去，不夠半小時的路，權當消化消化。
劉哲：“有點舍不得呢。”
楚楚：“嗯？”
劉哲笑笑也不解釋，楚楚猶豫了一下，問：“回去之後，暑假還有那麽長時間呢，你有什麽計劃沒？”
劉哲：“嗯，沒，你呢？”
楚楚：“沒。”
劉哲：“……少年宮那裏好像有各種各樣的什麽班，回頭一起去看看吧。”
楚楚：“好。”
劉哲：“明天火車是晚上的，白天還能做點什麽。”
楚楚：“明天我想買點菜，下廚給外公外婆做個中飯。”
劉哲：“我去給你打下手。”
楚楚：“嗯。”
劉哲：“做點什麽呢……？”
楚楚：“老人要吃些容易咀嚼的…容易消化…”
路上，兩個年輕的身影，喃喃細語，瑣碎的聲音淹沒在城市的燈光下。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第五天，兩人早早就出門去菜市場買菜。中間劉哲去退了房間，收拾好東西才回楚楚那。
老人樂嗬嗬地看著兩人湊在廚房洗菜，切菜的樣子。
“老頭子，你覺得怎樣？”
“哼，能怎樣？”
“嘖！你不覺得很般配嗎？”
“再般配現在也太早了，談戀愛也許沒什麽，說以後太遠了。”
“嗯，說是這麽說，但是看得出來這男娃娃可疼著咋外歲女呢~”
“嗯。”
“唉……就希望咱外孫女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別像……”
“好啦，你別瞎操心，咱外孫女能有什麽不平安的！”
“嗯，嗯！”外婆摸摸眼淚，連連點頭。隻是人生總是這樣，一塌糊塗，一蹶不振隨處可見。一帆風順，一路平坦這樣的卻總是乞求的人多，如願的人少。這一刻身在幸福裏，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有可能被命運的不公摔得支離玻碎，最後剩下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劉哲把切好的菜放到菜籃子裏，楚楚看了看，微微吃驚：“沒想你會啊！”
劉哲得意洋洋的說：“我家母親大人可說了，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先抓女人的胃。”
楚楚：“……”
劉哲嘿嘿笑笑：“要不是今天是你要給外公外婆表孝心，我可定抄起鏟子露一手。”
楚楚：“深表懷疑。”
劉哲：“那打個賭吧。如果下次我的廚藝能讓你折服，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楚楚：“……”又是要求……
劉哲：“不敢？”
楚楚：“隨便。”
劉哲：“……”真是兩個字就能戳上我的寶貝啊……
-------微醺半醒的分割線-------
四菜一湯，兩個老人看了，外婆笑眯眯地看楚楚說：“累了吧？”
楚楚搖搖頭：“不累。”
外公夾著菜不聲不響地吃著。劉哲看了，又夾了幾筷子到他碗裏。
楚楚斜著看了他一眼：真是會拍馬屁……
吃完飯，兩人洗了碗，就坐在客廳陪著老人聊天，基本上都是劉哲和外婆在聊天，偶爾外公也會說上一段，楚楚在旁邊拿著遙控換著台，這一室安寧美好的的確有點……讓人不舍得……突然想到昨天劉哲說的‘不舍得’，看了看他。劉哲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也送給她一個目光，兩人相視不過短短一瞬，然後楚楚就慢慢把視線繼續放到電視上。劉哲則笑笑繼續跟老人聊天。
半中間，楚楚回房間收拾東西。看到書櫃，忍不住打開，這些稍微留心了下書名，看到最上層放了個盒子，取下來拿開看了看，竟然是幾本日記本，楚楚一番：是媽媽初中的日記！那是不是說也有和爸爸的那段！？楚楚一陣緊張地翻了幾本，終於看到大學的那本，心裏激動不已。收起盒子，把日記本塞到拉杆箱裏。
外麵劉哲也正好想著是不是要離開了。看見楚楚拖著箱子出來，便起身跟老人道別。
楚楚外婆又哭了，似是舍不得，楚楚心裏不忍，就說：“以後寒暑假會再來。”
楚楚外婆連連點頭，老人想送到小區門口，被楚楚攔了，最後就在樓下揮了揮手。
劉哲拖著楚楚的箱子，悄悄看了看她，還好沒太激動，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麽安慰呢，自己每次回老家可從沒碰到我這樣的陣仗呢，嗯……畢竟也是經曆了這麽事……暗自思忖著。楚楚喊了他幾聲，難得遇到他會出神的時候，伸手拉了拉他。“嗯？”
楚楚：“想什麽？這麽出神。”
劉哲：“啊，就覺得外婆哭的蠻……”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就卡在那。
楚楚則不太明白地看著他。劉哲撓了撓頭，搖頭說：“沒什麽，沒什麽。”
楚楚也不再追問，想到母親的日記本，心裏有點猶豫，拿張照片不算什麽，但是日記本是不是有點過分？
於是劉哲走神完之後，輪到楚楚……
上了火車，這次顯然沒有來時舒服，車廂是滿的，明顯比兩個人擁擠，楚楚心情有點低落，扭頭看見劉哲那張黑了的臉，想到來時的事，臉上竟然又浮上幾絲笑意。
楚楚喜歡上鋪，這次特意穿了條寬鬆的白色棉麻長褲，上身一件中國風盤扣短袖繡花休閑衫。劉哲一件簡單的V字領T恤，水洗白牛仔褲。
車廂另外兩人都是獨身乘客，一個像是上班族的中年男子，另一個是個帶著孩子的婦女。也許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兩人也怎麽多話，隻是聊聊吃的什麽的。閑庭早早就準備爬上上鋪睡覺，被劉哲攔下來，低聲說：“睡下鋪吧，那個男的也是上鋪。”
楚楚：“那又怎麽了？”
劉哲：“不好嘛……”
楚楚：“有什麽不好？”
劉哲：“我想睡上鋪。”
楚楚：“……”算了，跟腦殘認真，會被傳染的。
劉哲看楚楚躺下，坐在床邊靠著小桌子玩平板。等走廊都安靜下來，警察也來查過房，才爬上上鋪睡覺。睡前又祈禱：明天晚上才能到呢，希望兩外兩人早早就下車……然後帶著蕩漾的笑容閉上眼……
楚楚早上醒的很早，看到上鋪睡的正香的某人，把小背包放到他枕邊，就去洗漱。簡單吃了下早餐，想著中午去試試餐車上的飯菜，說起來自己坐火車從來都是自備食物，一次也沒吃過火車便當呢。
劉哲本來可以睡到半上午，但是孩子鬧騰的聲音，讓劉哲沒有享受到很滿足的懶覺就起床了。
中午兩人到餐車吃飯，劉哲也是第一次，帶著的那麽點興趣等吃到飯，頓時也覺得一般般。楚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一頓飯三言兩語之間就寂寥的結束了。等回到包廂發現那個帶著孩子的婦女不知道去哪了，中年男人則在經過的吸煙處吸煙。
兩人坐到下鋪，楚楚照舊拖著下巴看風景，劉哲則在一旁捧著平板玩著虐鳥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