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墨氏父子



宇文澈凝眉,淡淡地說道:“她右後肩膀上有一處像是鑲嵌在肉裏的白蓮,不是胎記,摸上去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是天然存在的一般,應該是連秋菊冬梅他們也不知道的。你可以試試去問問青嵐,我料定她也不清楚。”

“唔,這樣啊。”宇文迪托腮想了想,腦子裏飛快地旋轉著各種各樣的主意。最後,他雙掌一擊,“爹,你去色誘一下她吧,這樣就知道她背後有沒有那個印記了。”

“啪!”宇文澈衝著他腦袋就來了一巴掌,衝他數落道,“你這是前後矛盾了不是?既然她極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娘,你還叫我去色誘?!且不說這個方法行不通,萬一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額,對哦。”宇文迪吃痛地揉了揉腦袋,也反應過來這樣似乎不大好。他愁悶地想著其他的辦法,一時也被問題給憋住了。

宇文澈則是為黃今擔憂起來了,一想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在哪裏,他的頭也痛心也痛!他可以征戰沙場舞刀弄槍,絕對不畏懼強敵,可無法接受黃今受到一丁點地委屈和苦難。

“嘭”地一聲,拳頭用力地捶上桌麵,咬牙切齒地低吼道:“被我查出是誰在作祟,決不輕饒!”

“爹,就算你輕饒,我也不會饒了他們的!”宇文迪恨恨地說道,他隻恨自己現在身量太小,如果再大一點的話,他就可以親自出去尋找了。現在跟宇文澈說,他一定不會同意的。再說,他也是實在沒有什麽強悍的能力自保,更別說親自救黃今了。

“可是,這樣也有些說不通。他們若是想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一定會將你娘身上的特征都調查清楚的。再不行抓走她的時候也一定檢查過了的。到時候他們依樣畫葫蘆,那就……”宇文澈還沒有說完,一拍大腿,雙眼發亮了起來,他充滿希望地對宇文迪說道,“不對!你娘身上的印記,任憑他們怎麽來臨摹也不會弄出一模一樣的來。我見過那印記,絕對忘不掉。”

經過他們一番細細地商討,父子倆決定:對於此事,決定就像不知道此事一般,暗中觀察。至於黃今的下落,宇文澈暗中派人去調查了。宇文迪沒有告訴他關於自己現在的勢力,他不想讓宇文澈擔心,也不願意現在就說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兩方人馬前去悄悄打探,找到的幾率就大了一些。

而戴蓉這邊,黃慕皓正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努力的給她講著笑話。戴蓉看著黃慕皓陽光又開朗的笑容,心中一陣暖意襲來。見他那樣繪聲繪色的賣力講著,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笑上幾下。

黃慕皓浪費了大量的口水,用心地為她搜羅著各種有趣的事情講出來。見她笑了,自己當然也是開心的。

“今今,咱們小時候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黃慕皓輕歎一聲,伸過手去撫摸著她額頭上的頭發,“我們家的今今都長這麽大了,居然還被人給打了一頓!三哥想起來就怒火中燒,從小到大我們都舍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的。要是被我逮到那些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斷他們的手腳!”

戴蓉看著黃慕皓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就想笑。忽然,意識到他正在輕輕地撫摸自己的頭部,她一時錯愕地愣住了。

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人鞭笞著來學習各種各樣的武藝和蠱術,有一點讓師傅不如意的地方,便會受到極刑的責罰,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嗬護過的。宇文澈和黃慕旭給予她的都是淡淡地關懷,其餘地都藏在心裏。

可黃慕皓不同,他心裏有多疼愛黃今,那就表現的有多濃鬱,是絕對的行動派。

有那麽一刹那,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如果,自己真的是那個黃今,那該有多好?她就不必過了那麽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更不用忍受那麽多的磨難。

對於眼前的這個一直體恤她來陪她解悶的男人,戴蓉心裏是有很多感動的。她畢竟不是真正的黃今,也不是黃慕皓的親妹妹,她隻不過是將自己變得跟原來的黃今樣貌一致而已。

她不自在的別過頭去,忽然發現有些不敢麵對黃慕皓幹淨又清澈的眼睛了。戴蓉的臉上出現了兩圈怪異的紅暈,倒叫黃慕皓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關心地問道:“今今,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回咱們王府裏去住幾日?”

戴蓉聞言,趕忙扭過頭來笑了笑,對他說道:“不了,三哥,我就在太子府裏挺好的。對了,你也不用這樣天天往這裏跑了,我身體都已經大好了呢。”

“哦。”黃慕皓聞言,有些落寞地低下頭,以為她嫌自己經常來覺得煩了。他悶悶地說道,“那行,你先歇著吧,我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戴蓉剛想點頭,發現他臉色不大對,錯愕地笑道:“三哥,我是怕你來回來的跑很累,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想來,我每日就在這裏等著你,可好?”

“真的?”黃慕皓興奮地抬起頭來,看向她,“今今,我就知道你也是心疼三哥的。我也是快忙起來了,也許不能日日都來看望你了。每次來吧,還得躲著澈澈,真心怕他揍我一頓。”他失笑地撓了撓頭,站起身來向她道別,“我還是先回去了,雙雙還在家裏等著我呢,她說今天有事找我。”

雙雙?戴蓉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發堵,她知道,那是黃慕皓的妻子的名字。她點了點頭淡笑道:“三哥,你路上慢走。”

“嗯,行。”他笑逐顏開地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興衝衝地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前,剛要開門,還不忘扭過頭來衝她笑了笑。戴蓉回之以微笑,目送他離開了這個房間裏。

門口剛剛關上的那一刻,戴蓉的心口像是被關在了門外一樣,隨著那個高大挺拔卻又一直對她談笑風生地人而去。她背過身去不再看向空空的門那邊,眼裏漸漸地有些酸澀了起來。

她是不是愛上那個黃慕皓了?不,她不知

道……

如果是的話,她正在做著的,是將她妹妹的真正下落漸漸地掩埋。萬一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戴蓉不敢接著往下想了,她平生最不相信地便是所謂的愛情。可是卻在這裏,遇到了一度讓她感動又感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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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淩國,泰城,今悅酒樓。

雲初百無聊賴地等著飯菜的到來,時不時地四下張望一番。

簡向東地神色有些疑惑,但是他沒有表現地那麽明顯。他輕咳一聲,笑著說道:“雲初,你怎麽想起到這裏來吃飯了?咱們泰城最好的酒家多得是……”

“嘿嘿嘿——”雲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歪裏歪氣地說道,“我說,又沒讓你跟著來,我願意到哪裏去吃就到哪裏去,你管得著嗎?”

“……”簡向東灰突突的嘴角一抽,看來他是得罪透了這個姑奶奶了。

酒樓的掌櫃何成旺剛從那邊走過來,看著雲初的身影就覺得好熟悉。他撓著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走到櫃台前時,他的妻子疑惑地看向他:“現在生意這麽忙,你怎麽還呆頭呆腦的了呢?”

“沒有啊,我覺得那邊那個姑娘看著好生眼熟。”何掌櫃實在是太困惑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旁邊的簡向西和簡向東他倒是認識的,跟他們的總老板黃今是不錯的朋友,開張的時候還見到他們來祝賀的。

“嗯?哪個?”何嬸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頓時有些惱怒了,輕拍了一下桌子,低斥道,“你怎麽還喜歡看小姑娘了呢,趕緊幫忙端菜去,都快忙死了!”

“哦。”何掌櫃漫不經心地應答著,走出錢櫃到穿堂那邊去。正好,店小二端著一托盤的菜就上來了。他隨口問道,“這是哪個桌上的客人點的菜啊?”

“回掌櫃的話,是那邊三號桌的客人。”

“三號桌啊……”何掌櫃向那邊看了一下,正是簡向西他們的座位。他端過托盤來說道,“你去忙活其他的吧,我送去就好了。”

“誒,好嘞。”店小二點頭哈腰的,轉身又回穿堂裏傳菜去了。

何掌櫃小心翼翼地端著菜上前,笑嗬嗬地說道:“承蒙太子殿下跟西王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了。由於您二位跟我們黃老板是好友,今日的酒水可以減免一半……”

“等等!”雲初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說,你是掌櫃的吧,你貴姓啊?”

何成旺聞言,心中更加疑惑了,怎麽聲音也這麽熟悉呢?他點了點頭說道,“鄙人姓何。”

“哦,那就是何叔。”雲初大喇喇地敲著桌子,對他說道,“我說何叔,你又不是你說的那什麽黃老板,憑什麽給他們優惠?趕緊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到時候管他要銀子就行。”說著,她拿筷子一指簡向東。

“……”簡向東沉痛地扶額,在她麵前,自己總是最倒黴的那一個。

“姑、姑娘,請問您貴姓?”何成旺已經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了,這樣稱呼他的,又是這樣一種聲音的,隻有黃今了。可是眼前的女子並不是黃今,他都揉了兩次眼了,也確定沒有見過她。

簡向西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輕咳一聲說道:“何掌櫃,難不成來你這裏的每一位客人,你都要問一下姓甚名誰麽?”

“不敢不敢,是小人造次了,請西王爺海涵。”何掌櫃連忙低下頭道歉,上菜之後便離開了這裏。

雲初也忽然想起來了,自己還是他們說的殺人犯來著。她迅速低調了下來,見著美食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胡吃海喝的,頓時雷倒了周圍一群人。額滴娘啊,這位姑娘看著氣質挺渾然天成的,吃起飯菜來還真彪悍……

簡向東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剛才走開的何成旺,見他也隻是納悶並沒有懷疑什麽,也就放心下來了。他覺得有必要跟簡向西好好的提個醒,在這樣慣著她的話,那遲早就得穿幫了。

在他們不遠處坐著兩個文人墨客,長相十分相似,依年齡來看,應該是父子。他們正在談論著詩詞歌賦,看似優雅異常,實際上是在對著暗語。二人不動聲色地掃視了在那邊猛吃的雲初幾回,年輕的那一位淡淡地說道:“爹,彼岸有魚焉,可垂釣否?”

“淡然處塵世,任爾進湍流。”墨佟心平氣和地說道,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地品了起來。

墨佟聞言,淡然淺笑,點頭應道:“是,爹,孩兒知道了。”

從頭到尾,他們都是在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話,非常的有氣質。期間雲初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們一會兒,便又搖了搖頭繼續吃飯。她可沒有那個雅興去談詩詞去了,還是越低調越好吧。

茶足飯飽以後,雲初起身向外麵走去,扔過來一句話:“妖孽美人,趕緊結賬給錢吧。”

“……”簡向西雲淡風輕地嘴角一抽,他看到大哥迅速石化的臉,就知道他又吃癟了。他起身輕咳一聲,對簡向東輕聲說道,“大哥,今天麻煩你了。一會兒我跟雲初逛逛,很快便會回去的。”說完,他便朝著已經跑出門外的人走去了。

“喂!喂……”簡向東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口的人,無奈地歎了口氣,也結賬走人了。

他們都走了之後,墨佟和墨進二人便也叫人來結賬。起身走向門口時,聽到何掌櫃夫婦倆在叨咕。

“相公,你說那位姑娘像咱們的今今姑娘,我看著身影也很像的,倒是沒有聽到她講話。”何嬸疑惑地說著。

“快別說了,光看樣貌也肯定不一樣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能就是湊巧類似罷了。”何掌櫃的輕歎了一口氣,“黃老板已經有太久沒有親臨咱們這裏了,倒是也對咱們放心,隻是挺感激她的……”

直到他們出了門口,再也聽不到裏麵的人說話時,墨進看了看周圍熙熙攘攘地

人群,向墨佟小聲地說道:“爹,我們為什麽不跟上去?”

“無妨,既已知道她跟何人在一起,那落腳點便也找到了。”墨佟轉身,向與他們相反的地方走去。

“可是我聽他們喊她‘雲初’,這個名字根本就不是她的本來名字。”墨進跟上他的腳步,有些納悶地說道。

墨佟聞言,輕歎一聲,停住腳步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這定力還是不夠,回去跟你娘多學習學習吧。”

“唔,我娘跟你一樣,都隻會訓我。”墨進無奈地吐了吐舌頭,跟著他向朱雀鏢局走去。一路上還是忍不住嘰嘰喳喳的,墨佟卻但笑不語。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簡直是沒有辦法的。

午後。朱雀鏢局的後院內,呂不卓正在洗著頭發。在他的旁邊,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些染發的用具。

洗完頭發以後,呂不卓悠閑地坐在了院子當中的椅子上。這時,朱雀鏢局的當家鏢主——朱鶴,大手一揮,抄起一把器具做起了染頭發的行當。他嘴角一抽,一點一點地學著給舵主染發。

話說,他昨天不過是說錯了話,有那麽一點點說舵主老的意思了,今天就變成了這副理發師傅的模樣。他一點一點地為呂不卓梳理著頭發,天知道他連自己的發髻都是夫人天天給弄的。

“舵主,那個,您要以這樣的新身份來麵對今今嗎?”朱鶴悶悶地說道。他其實很想說,你頭發染得再黑,樣貌也已經蒼老了哇。

“怎麽就是為了她呢?我自己想要返老還童一下,不行嗎?”呂不卓死也不承認自己真是這麽想的,他氣鼓鼓地說道。

自從墨佟他們回來稟報了關於黃今失憶這件事情以後,他的心就一直沒有放下來。真是沒有想到,簡氏兄弟居然會這樣對待她,還給她帶上人皮麵具,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目前,他還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也不曾想過要通知給宇文澈。因為那邊還有一個假黃今在,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他也是不知道的。呂不卓眼光一沉,抬起頭看了看無邊的天際,再有一個多月,就九月初九了……

“朱鶴,鳳麟山那邊安排的怎麽樣了?”忽然,呂不卓出聲,淡淡地問道。

“回稟舵主,最近是熱暑季節,那邊很少有人接近。而且常年都有人前去探險,所以都已經出現了空前的惰性,都以為那裏已經沒有什麽寶物可尋了。咱們的兄弟們也是輪流替換著,在鳳麟洞前也有安排人守衛。不過通常是無人靠近的,進去的人等於有去無回,哪裏會有人像南淩國皇帝簡文章那樣好命的。”朱雀如實的稟報著。

“哼,宵小之輩豈能闖入我暗門之祖穴,他們也是太自不量力。”呂不卓冷哼一聲,言語間充滿了慍怒。若不是鳳麟洞裏有數道天然屏障,他們的數代基業都會毀於一旦。屆時,整個大陸都會全體滅絕,無一生還。

每三十三年一個輪回的九月初九,屏障便會失去所有力量,呈現低防備狀態,簡文章也才那麽好運的活著出來了。後來有幾年,無數武林高手想要在九月初九那天前去碰碰運氣,卻都無辜枉死。於是,人們便將那裏視為禁地,即使到了鳳麟洞麵前,也會自動自發的繞道而走。

“嘶。你就不能輕一點嗎?頭皮都要被你揪起來了。”呂不卓忽然覺得頭上一痛,忍不住輕斥出聲。

“……是。”朱鶴嘴角一抽,他在幹著一份好難做的差使,還要注意聆聽舵主的問話,真是太悲催了。

呂不卓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今今存放在她今悅銀號裏的那一對火玉和一個冰玉,青竹可都拿到手了?”

“拿到了,青竹那邊是按照手上的鳳麟冰火圖來找到的,並且已經將假的玉佩換上去了,不會有人察覺的。”朱鶴點了點頭,連忙答道。

“嗯。”呂不卓淡淡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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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追溯到萬慶曆十八年秋,九月十六。金鼎麵前,呂不卓打著赤膊,被捆綁在刑架上。

赤炎和墨佟站在他的身前,墨佟手拿一根乾坤棒,最後一次問道:“舵主,您真的考慮好了嗎?如果這次我們作法失敗,您不單單隻是變得蒼老和減壽二十年,更有可能會死亡。”

呂不卓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妻兒,卻更多的想到的是天下蒼生的性命。他閉上眼睛咬牙說道:“動手吧,我若後悔,便不會答應了。”

赤炎聞言,取出一個小利刃,將食指割開,頓時有鮮血流了出來。她走上前,在呂不卓眉心中間輕點,隨後在他胸膛前畫了起來。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以後,墨佟對準金鼎,嘴唇輕動,念動了禁忌咒語。輕聲的碎念使得周圍的空氣漸漸地凝聚了一股渾濁卻又正義之氣。他將乾坤棒指向呂不卓,向金鼎中一帶,低吼出聲:“逆時空遷移,破!”

隨著他一聲令喝,金鼎忽然發出嗡嗡地響聲,開始晃動了起來。呂不卓忽然覺得渾身的力量都在被一點點抽幹,一種噬心的痛苦在胸口處彌漫開來。減壽二十年,容顏瞬間蒼老,這隻是成功以後的後果。

如果不成功,那麽他將麵臨的,就是死亡……

最後,呂不卓也忍不住嘶吼了起來,渾身都感覺到一種痛徹心扉地絞痛,兩鬢間的黑發迅速地變白中,他的額頭上也出現了皺紋。隨著他容貌的改變,金鼎的晃動也越來越大,慢慢地,嘭!崩裂而碎,碎片向四麵飛去。

赤炎和墨佟二人已經滿頭大汗,卻又欣慰地看著已經運作成功的局麵,相視一笑。呂不卓被放了下來,一照鏡子,容顏已經全然改變。他披上黑袍,身心俱疲地站到院外,等待著主人的降世。

直到期盼已久的那道白光乍現,他才安心地回答了房間中,開始盤算著鳳麟山下一個九月初九的到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