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咬死你
黃今戒備地看著他,說道:“真的?”她可是騙他呢,自己並沒有真的來月事。萬一他非要親自驗貨,那她可就是真的死翹翹了。
“騙你做什麽?”宇文澈先行躺下,頭疼地撫向太陽穴,“有時候想想,努力地維持現狀,比直接去打仗更讓人費心。”
“唔,也確實是。”黃今離他稍微遠一些躺下,仔細地看了看他的側臉,這才發現他消瘦了許多。她輕歎一聲,說道,“你放心,宇文澈,我不吭你。我準備的已經快差不多了,等東西都到齊後,我會讓人往你那裏運的。現在是怕一批一批的運送,會引起龍策的注意。”
宇文澈聞言啞然失笑,他看向她:“我什麽時候說不放心你了?隻是我帶領著五十萬大軍從京城來到這裏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我受罪受累可以,難為的是那些將士們都跟著我一起挨凍。”說著,他看向她,“你到底在鼓搗什麽呢?就不能告訴我一些,讓我心裏有個底兒嗎?聽說你弄得幾個國家雞鴨鵝毛滿天飛,可真有此事?”
“你看吧你看吧,說是沒有不放心我,還要讓我給你交個底兒。兩個月都堅持下來了,你還怕什麽?嗯……再有半個月……十天吧,再有十天,我去軍營向你交成品,嘻嘻。”黃今揉搓著他的臉頰,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能這樣為你的將士們考慮了。可見你以後一定是個仁君,得民心者得天下的。”
宇文澈嫌惡地拍開她的手,捏著她的小鼻子說道:“知道你鬼靈精的主意忒多,我隻是擔心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龍策那人生性多疑,若是不足掛齒的人他是不會留意,可他一直要留意的是我和我的軍隊們。我軍現在停止作戰計劃,他開始可能會不在乎,久了就會起疑了。你可別給我出亂子,否則連你也沒命賺錢了。”
“那麽嚴重?好吧,那我也敢打賭的。”黃今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宇文澈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鄭重其事地問道,“黃今,你有沒有認真地考慮過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額,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黃今疑惑了,他們兩個人能有什麽事情嗎?納悶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你……算了。”宇文澈本想跟她吼,可是想了想,又算了。他長歎一口氣說道,“我整日整夜的也睡不好覺,在你這裏休息一下,傍晚要趕回去的,天黑了就不太安全了。”
“那你還出來,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黃今沒好氣地嗔道。
“怎麽?不稀罕我來看你?”宇文澈聞言臉立馬拉了下來,怒目而視。
“嘻嘻,那倒不是。好吧,我也怪累的了,你休息一會兒吧,我也眯瞪會兒。”黃今笑嗬嗬的蓋好被子,扭過頭睡覺去了。
宇文澈靜靜地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滿頭青絲,覺得心裏異常的安心。不久後,聽到她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起身下去,掀開布頭拿起小筐裏麵的衣服。下麵那件衣服已經做好了,這件已經是半成品了。
宇文澈看著上麵的圖案犯了難,這是繡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隱隱約約看著像是一隻小動物,可是就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他又拿起已經做好的那件衣服,隻見是個很輕盈的褲子。他摸了摸料子,感受不出來裏麵是什麽,從縫線上有些沾著的羽毛似的。
心中忽然一亮,難道這就是她想出來的辦法?掂了掂衣服是挺輕的,可是能保暖嗎?宇文澈表示不敢苟同了。再說了,她給簡向西做的吧,他又不來這裏還給他做什麽做?哼!
才這麽想著,忽然瞥見小筐裏麵還有一張字條。疑惑的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一些尺寸。宇文澈開始有些看不懂,但是看著看著,他手都有些顫抖。再拿衣服朝著自己比對了一下,眼裏竟忍不住有些濕潤了。
她是為他做的?這上麵的尺寸是近幾年每回裁縫為他量衣定做時報出的數,聽得久了,他也記住一些了。更何況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一些的,這個女人是專門為他做衣服的嗎?
他回頭望了望還在床上睡覺的黃今,悄悄地把東西按照原來的擺放情況放回去,然後回到床上躺下。
腦海裏不斷地閃現跟黃今在一起的種種,大手不自覺的攬上她的腰際,更加靠近了她一些。黃今大概感覺到有些不適,挪動了下姿勢,又接著睡了。她的手擱在枕邊,手指頭都有些破皮了。
宇文澈拿過她的手,仔細地看了看,眼裏閃過一抹心疼。這個傻女人,一定是拿針線弄的吧。從小到大也沒見她怎麽擺弄過女紅,倒是看著她拿錢的時候多。如今竟為他縫製起了冬衣,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個女人,叫他如此看不懂……
黃今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埋在宇文澈的胸前呼呼的流了口水,她驚慌的向後一挪,看見他白色的中衣上有一小圈濡濕。娘的,自己還流哈喇子了,被他看見還不吼死她嗎?
正在這時,宇文澈也醒了過來。他坐起身來笑著看向她:“怎麽,你睡迷瞪了?不認得我了?”
“沒……沒,嗬嗬嗬……”
黃今幹笑著披上衣服,趕緊越過他下床拿起他的衣服為他穿著:“澈哥哥,你趕緊穿上吧,天氣冷。”
“……”宇文澈眼角一抽,她每回這樣一喊自己準沒好事。
他若無其事地瞥了桌子上的小筐一眼,沒有理會黃今的不對勁,輕咳一聲,對她說道:“我自己來吧,你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了去。”
說著,宇文澈自己套上袖子,覺得蹭到什麽冰涼潮濕的地方。下意識地一摸胸前,再低頭一看,臉色漸漸黑了起來。他咬牙切齒地喊道:“黃、今!”
“嘿嘿,澈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黃今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自己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在別人衣服上流口水,說出去都丟人。她幹笑著獻媚道,“那個,你穿在裏麵沒人看到的,嗬嗬嗬,大男人的別太介意嘛。”
“哼。”他輕哼一聲,什麽感動的都被他扔一邊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需要他有什麽別的心思,真是光讓他生氣就夠了!
穿好衣服,他穿好靴子走到她麵前,戳了戳她的腦門,沉聲說道:“沒見過比你更不像女人的女子了,我走了!你趕緊弄完就回來,戰爭一旦打起來,這裏還沒有軍營安全呢。”
“嗯哪,好滴好滴,我會盡快回去的。”黃今笑著送他到門口,搖擺著手說道,“我就不下去送你啦,怪冷的,我還有事呢。”
洛武看見宇文澈出來後,黃今也跟著出來了,趕緊跑上前對她懇求道:“今今,求求你快跟爺說說吧,我成天燒火又打掃軍營的,晚上還要站一夜的崗,真的快累垮了。嗚嗚嗚……求求你了……”
“額……你是洛二哥?”黃今錯愕地看著麵前這個禿眉毛又變得黑紅的男人,洛武很帥氣的一個人哇,怎麽變成這幅德行了?“你這是怎麽弄的?我怎麽就能幫你了呢?”
宇文澈回過頭來看向洛武,不悅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幹了就請辭吧。”
“嗚嗚嗚……爺,您別這樣對我啊。”洛武真的是淚奔了,他苦逼著一張臉,悲催的說道,“爺,您問問今今,我那時候就隨便說了一句話,真的沒有說別的,是她主動親上我的臉。嗚嗚嗚……求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黃今風中淩亂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她嘴角一直間斷性的抽搐著,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親他?黃今撓頭想了想,噢——想明白了,就為了那件事情罰洛武?
黃今沒好氣地看向宇文澈,對他說道:“宇文澈,你可真的別這樣小氣罰洛二哥啊,等我回去告訴你,他可是個大功臣呢。”
“是嗎?”宇文澈不相信地問道。
洛武表示很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功臣在哪裏了,隻曉得自己比發配到邊疆做苦力的犯人都悲催。
“真的!你不許再罰他了啊,要不然回去後我就跟你急!”黃今拍拍洛武的臉頰,輕輕地哄道,“洛二哥,可憐見的,怎麽你那帥氣的臉都變成了大黑炭了?趕緊養回來啊,今今回去可要看到漂漂亮亮的你呢。”
“嗚嗚嗚……謝謝今今說的話。”
洛武感動地稀裏嘩啦的,看宇文澈臉色越來越不好,他果斷的離開黃今有一段距離後對宇文澈又說道:“爺,您看今今都這麽說了,您可知道我是清白的了吧。”
“嗯,走吧。”宇文澈其實也沒打算怎麽懲罰洛武,就是一時憋悶罷了。
黃今看著他們消失在走廊裏,趕緊又坐回去接著縫製了。
他們剛要上馬,就見洛文風風火火地回來了。見他們要走,洛文上前拱手說道:“爺,您一路要小心啊。”
“嗯,無礙。”宇文澈剛要走,轉過頭看向他問道,“她最近都在房裏縫衣服?而你則是在照她的吩咐跑腿?”
“是的,爺。有時候今今會跟我一起跑東跑西的。”洛文看了看酒樓門口,見沒有黃今的身影,走上前對宇文澈說道,“爺,今今最開始每天都親自拆羽毛上的毛,然後是親自縫製衣服,還向屬下打聽您的身體尺寸。屬下私信說句話,今今對您著實是真心真意的,屬下看著都感動萬分了。”
宇文澈麵上默不作聲,心裏是很受用的。就覺得有股暖流滑向身體裏的每一處似的,讓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周圍的寒冷。末了,他點了點頭說道:“你也不要一味的出去就是半天,多保護她的安全。好在這就快回軍營了,你進去吧,我們也不能久留了。”
“是,屬下恭送。”洛文恭聲說完就進酒樓去了。
宇文澈留戀的看了看三樓的某處窗戶,那裏麵住著一個女人。似乎,也已經住到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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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黃今在各地撒網隻做的冬衣都已經全部送到了冰城。這天一大早,她跟洛文帶領著鏢局的一眾人馬,來到了冰城外的北宇國軍營。
宇文澈前一天已經
接到了通知,一早便在軍營外等候。他帶領著一批將士在這裏接應,因為黃今帶來的鏢局的人不宜進入軍營內部。他看著黃今騎著的馬屁後麵還有蜿蜒著一大長隊車輛,那車輛上都是很高的一堆黑壓壓的東西。
黃今騎著馬奔到宇文澈身前下馬,高興地向他撲了上去,捏著他的臉頰嬉皮笑臉地說道:“宇文澈,你看,我十天就趕來了,夠意思吧!”
眾將士:“……”
他們果斷又華麗麗的被黃今的舉動、還有宇文澈的無動於衷給弄得驚悚了。這是他們的太子爺嗎?是嗎?真的是嗎?他們表示真的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態。還有這個小黃啊,神采飛揚的,那真是風流倜儻哇。要是個子再高些,可真的是世間少有的美男了。
宇文澈拍開她的手,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些什麽。他轉身對著身後的將士們說道:“你們去卸貨,注意秩序,別弄亂了。”
“是,屬下遵命!”眾將士領命後,開始向車隊走跑前進,一批一批地卸著貨。
等貨物全部卸完以後,黃今走上前對鏢頭說道:“謝謝曾大哥的幫忙,今今感激不盡。”
贈鏢頭對黃今那是絕對的欽佩和尊敬的,他笑著說道:“您客氣了,舵主一直對我們說,隻要是您有事情需要幫忙,我們一定會全力支持的。東西全都放下了,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情隨便招呼我們便是,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黃今笑著擺手跟他們道別。
目送他們遠去後,三步兩步奔到宇文澈身旁,指著卸下的一大垛貨物,對他說道:“你趕緊讓將士們都出來吧,大夥每人是上衣和褲子各一件,還有從我的商行裏直接運來的棉鞋,輕盈又保暖的哦。讓他們撿著適合自己的型號來穿,剩下的先暫時放著,有時間再運回我的商行就是了。不要讓他們亂了秩序啊,我在最前麵把關。”
“這就是你說的妙計?”宇文澈挑眉看了她一眼,看她那麽胸有成竹的表情,她都不好意思打擊他。
“嗯哪。咦?你看你那是什麽表情?哼!”黃今不樂意地走到貨物麵前去了。
黑毛早就抓著黃今的包袱向宇文澈的營帳裏飛去了,洛武看見它以後,給它打開簾子讓黑毛進去了。他在這裏凍得唧唧索索的,爺也不讓他跟著去門口迎接今今,爺可真小氣。
過了沒一會兒,一些將士們從他身邊跑過,都向門口奔去。
“唉唉唉——你們這是都去幹嘛啊?”洛武上前拉著一個將士問道。
“洛侍衛,太子爺讓咱們都到軍營門口集合,您趕緊去吧,聽說要發什麽東西。“他說完,立馬就又跑走了。
“發東西?”洛武撓撓頭,走向軍營門口。
黃今站在貨物旁邊,已經安排了幾十個人幫著她分貨了。她對人們喊道:“各位大哥受累站成幾行,人人有份,都別擠啊。”
好嘛,五十萬餘士兵,黃今看了看身後這麽多貨物,這得發到哪輩子?嗚嗚嗚,她可悲催了,一點一點的給人們分著。好在自己是有設置好大小號的,看看士兵的基本身高和塊頭就可以了。
從大早上一直到晌午,發過的將士們都紛紛回自己的營帳去換衣服去了。他們都不曉得這樣的衣服是不是真的暖和,但是拎起來很輕盈。還有新棉鞋穿,不禁都感謝起小黃同誌來。原來小黃消失這麽多天不是被太子爺趕走了啊,是有重要事情去辦了。
領東西的將士們,都不由地多看了滿臉白淨的黃今幾眼,站在她這邊排隊的人遠遠大於其他幾個地方。還真別說,這樣的小夥兒真的是我見猶憐,難怪人家太子爺都那麽寵小黃呢。
黃今一邊錯愕地看著人們怪異地眼神,一邊仔細的挑著衣服,問著他們鞋子的型號。好容易都給完了,連在軍營裏站崗放哨的人們也已經領走了,都已經下午了。黃今累得都直不起腰來了,她捶著後背對幫她忙的幾十個將士們說道:“諸位大哥,麻煩你們了。接下來你們選一下吧,還有很多型號的呢。”
“謝謝小黃兄弟。”他們笑著說完,也挑了起來。
宇文澈就在黃今身邊站著,他看著她勞累的身影心裏也很動容。他走過去抱起她溫聲說道:“累了這麽久,先去吃飯去吧。”
“喂——你快放我下來!”黃今忽然被他來了一個公主抱,嚇得她趕緊望了望四周,隻見人們都刻意的轉過臉去不看向他們,小聲地對他說道,“你不要這樣啊,太不好了,下來我自己走就好了。”
他不理會她的話,直接對他們說道:“把剩下的物品都暫時放進倉庫中,你們也累了半天了,回去休息吧。”說完,抱著她就走了。
“喂,你別這樣啊,軍營裏們的人看到多不好。”黃今左右搖擺著要下來,可是宇文澈死抱著她不放。她也隻得抱緊了他的脖頸,以免摔下來。
沿途中就聽人們在說著穿著很暖和,有些人甚至興奮地哇哇地哭開了,黃今看著他們都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心裏很開心。小聲地對宇文澈說道:“我還在叫我的工人們繼續生產著,暫時讓他們先這樣穿著,總要有換洗的衣服才可以的。”
“你已經讓我很震驚了。”宇文澈也不是沒有聽到將士們說的話的,這大半天以來,他都耳聞了將士們對黃今送來的衣物的看法和稱讚。洛武那個家夥終於明白了自己無意中給今今提醒了什麽靈感,洛武中午時跑到他跟前說道:“爺,他們都對衣物讚不絕口呢,你看我穿得這一身衣服,特別輕便。嘖嘖~!今今真是能幹。”
宇文澈當時咧他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滾。”
“額……這就滾,馬不停蹄地滾……”於是,洛武還沒有炫耀自己的功績時,就灰突突地滾遠了。
中午的宇文澈,還沒有現在這樣心情激動。他看著懷裏的女人,心裏有種很溫暖心房的念頭。或許,如果能跟她就一直生活下去,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黃今心情很不錯。宇文澈倒是沒有說什麽話,很安靜地吃著飯。
忽然,黃今想起來還沒有給宇文澈發衣服了。她拍拍正在猛吃的黑毛的頭說:“對了,黑毛,我讓你提進來的衣服呢,你放哪裏了?”
宇文澈一挑眉,終於想起他的那一份了?心裏不由的有些歡欣起來,他是知道她很費心的親手縫製的。
嗷嗷,吃完了再去拿行不行?黑毛嘟囔著叫喚道。它吃得正歡實呢,睡了大半天的覺,容易嗎它?
“趕緊去,要不然我拔光你的毛!”黃今作勢恐嚇它。
黑毛趕緊飛著去取包裹了,它可害怕死了。這確實也不是黃今胡白話的,她最近拆那些鵝毛弄多了,看見羽毛就要拔下來拆拆試試,經常嚇得黑毛一陣亂躲。
不一會兒,它從外間叼著一個包袱進來了,快速扔到黃今手上,又飛快地落到食物旁邊胡吃海喝去了。
黃今擦了擦手,打開著包袱對宇文澈說道:“你來試試看看,這衣服裏麵是純鵝毛,最保暖的一種了,我把羽毛中間的那一根硬硬的支杆去掉了哦,特別柔軟的。他們的衣服裏羽毛是完整的,你看姐姐多心疼你,嗬嗬嗬……”
“……”宇文澈開始聽著還開心著呢,聽到後麵微微有些上彎的唇角就僵住了。姐姐?她可真會認親!
“額,你這樣看著我幹嘛,趕緊穿上試試啊!”黃今抬起頭來見他正在發愣,皺眉問道。
她站起身來走向宇文澈,拉他起來比劃著衣服,欣喜地笑道:“比劃著挺合適的,我可真是能人啊。你看看上麵這個圖案,是我親自繡的,好看不?”
宇文澈接過來,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那個圖案。上次看了半天都沒有認出來是何種生物,現在他也犯難了,萬一她要是問他這是什麽動物,自己可怎麽回到呢?他點點頭說道:“好看。”
“咦?你說好看就是能看出來我繡的是什麽吧,嗬嗬。你說說看看,它是什麽動物?”黃今興奮地咋呼道,她還以為他會鄙視嘲笑她一番呢,沒想到他居然說好看。
“……”宇文澈華麗麗地無語了,她怎麽還真問上了?
黃今此時心裏正得意洋洋地等著他回答呢,雙眼晶晶亮的看著他。話說她可真的會錯意了,宇文澈是因為提前就知道她的心意了,所以給麵子的說了句好看。這下可倒好,她把台階擺得高高的,他琢磨著怎麽下去才合適呢。
“怎麽?你是哄我玩的?”黃今見他麵部僵硬,頓時臉色有些下沉。娘的,她費心巴力的給他做的衣服,他這麽不給麵兒?
“額,不是。”宇文澈頭疼了,琢磨了一下趕緊說道,“其實這隻狗挺好看的,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繡隻狗在上麵呢?”
“……”
“那個,不是狗是不是?其實我看著也有些奇怪,它是隻獅子吧,那頭部有些毛毛似的。”宇文澈看她臉色越來越黑,下意識地又改了另外一個答案。
“……”黃今又默了,她繡出來的麒麟真的有那麽難看嗎?早知道就不繡了,真是畫蛇添足。
“……”宇文澈也沒話說了,他好像都沒有猜對。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對於你們女人的刺繡我不是很懂,你別考驗我了。就像你不懂我們男人用兵打仗似的,你懂得吧?”
“懂。”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了,真是忍不住要發狂了。
“懂就行了,你接著吃飯吧,肯定餓壞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插腰怒瞪宇文澈,氣急敗壞地吼道:“這是麒麟啊!麒麟有木有?!你怎麽這麽棒槌呢,還說是狗!你那眼睛怎麽長的?我咬死你!咬死你……”
說著,她忍不住拿過他的手狂咬了起來。娘的,氣死她了啊啊啊啊啊啊。
“嘶,你快鬆口!”宇文澈疼得直跺腳,這女人怎麽這麽狠毒?她自己繡得不好還嫌他看不出來?咬得他疼死了。虧她能想出繡麒麟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那裏去啊
。
難道是因為他曾經給她的那一塊火麒麟玉佩嗎?天地可鑒,那是被她坑去的。不過他也真的沒有再要回來,覺得送給她挺好的。
“咬死你算了!”黃今含糊不清地說道,嘴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宇文澈索性也不說話了,任由她咬下去。他看著她像一隻發怒的小獅子似的,忽然覺得很可愛。
終於,黃今咬得實在不吃勁兒了,鬆開了口。隻見他的手上已經隱約有了血漬,她的嘴裏還有絲腥甜了。她瞪他一眼,回去接著吃飯,負氣地嘟囔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給你縫衣服,哼!”
“嗤——”宇文澈不怒反笑,忽略掉手上的疼痛,坐在她旁邊認真地說道:“你的用心,我感受得到。”
“真的?”黃今不相信地睨向他,她都不太相信他了。
“嗯。”宇文澈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繼續吃飯去了。他想飯飽後,有力氣做別的事情。
“神神叨叨的。”她看他神色有些怪異,叨咕一聲,也沒有往心裏去。她扒拉著碗裏的米飯說道,“我還給你拿了一雙鞋,我可沒有那個手藝會做鞋。隻不過這雙鞋我是讓他們按照我說的趕著做的。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端水洗腳,你試試看看。”
“唔,好。”
他們的營帳裏還算是安靜的,其他營帳裏已經炸開窩了,紛紛都在議論著黃今。
“我說,小黃還真能耐。我穿著這一身輕盈又暖和的衣服,還穿著這雙鞋,渾身都熱乎乎的,我都感覺腳趾頭癢癢了。那就說明它是真夠保暖的呢,嘿嘿。”
“是啊,是啊。你們領衣服的時候有沒有仔細留意小黃的樣貌,那小子長得真水嫩,怪不得太子爺對他那麽寵溺呢。”
“當然看到啦,我看得心裏都癢癢的了。一會兒打算去軍妓那裏排遣排遣,你們去不去?”
“唔,我不想去了,我腦子想著的都是小黃。你們可別把我這話傳出去,被太子爺知道了肯定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瞧你出息的,有賊心沒賊膽!不過說實話,我也是這麽想的呢。”
“喂喂喂,你們可別議論了。聽說龐副將也把小黃招去寵幸了,半路被太子爺殺去,將他趕出了營帳呢。”
“是嗎?那趕緊換個話題吧。”
……
各個營帳裏談論的都是跟黃今有關的話題,內容裏對她是無盡的向往和欽佩。人們忽然覺得斷袖之癖已經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話題,似乎覺得自己的性向是不是要改變一下。
軍妓的賬房裏,幾個女人也湊在一起談論著。
“你們都聽說了吧?那個小黃是個十足的奶油小生,很白淨的。咱們什麽時候能伺候他一回呢?他現在可是軍營裏的大英雄呢!”軍妓甲如是說。
“當然聽說了,可是人家是太子爺的奴寵,聽說夜夜都能聽到太子爺的營帳裏傳出銷魂的聲音呢。”軍妓乙沒好氣地歎道。無論是小黃還是太子爺,她都沒有上手過呢。
“哎?嫣紅,你這麽有能力的女人,沒想過釣上其中一個嗎?聽說你上次還跟他們兩個人說過話呢。”軍妓丙看好戲似的,笑著問向魏嫣紅。
嫣紅輕輕揉搓著自己的雙手,她輕輕一笑,柔媚地說道:“你別盡管笑話我,你倒是一句話都沒跟他們說過呢,比我也好不到哪去。”說完,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帳房。
“嘿——你們看看她那個騷德行的,誰不知道她床上功夫都是賤出來的!”軍妓丁指著她消失的方向憤怒地說道。
“算了算了,我們都是這軍營裏的軍妓,都彼此諒解一下吧。她那是生存手段,你沒看她比我們要吃香的多碼?”又一個軍妓緩解氣氛說道,“是啊是啊,咱們都應該團結,你別老跟她對著來了,都不容易。”軍妓甲也勸和道。她雙手合十,對著燭光許願,“小黃什麽時候能來咱們營帳就好了,我發現我對他真的特別的迷戀了!”
“你先做夢去吧,我回帳房看看,應該又有軍爺來了。”軍妓丙說完,起身扭著姣好的臀部,亦步亦趨地走了。
與他們意見不同的人也大有人在的,比如說馬臨安元帥的營帳裏,就一陣又一陣地掙紮中。
董南坡將軍站在馬元帥身前,仔細地看了一遍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對他說道:“元帥,您還真別說,這衣服和鞋子穿上真暖和。您看您也穿著了,感覺怎麽樣?”
“唔,也是很暖和的。”馬臨安捋了捋胡子,微微皺眉說道,“那個叫小黃的小夥子,還真的挺有兩下子。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太子為什麽就偏偏跟他有一腿呢?唉——你看我,心裏糾結死了。本來以為那小黃已經出了軍營不再回來了,就不想懲罰他了。我倒是忘了,跟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太子爺身邊的洛文呢,肯定是一起辦事情去了。如今他立了這麽大一功,倒叫我真的不好意思再提點太子爺什麽門風了。”
“元帥,依末將以為,咱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那小黃不是一般人物,你看現在軍營裏人人都在稱讚他呢。萬一咱們尋個短處變向的懲罰他勾引太子爺,肯定會遭到眾人的不滿的。”董南坡是明白他的難處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很掙紮呢。
“唉。”
“唉……”
倆人就在營帳內,有一搭沒一搭的歎著氣。最後,雙雙決定,幹脆就這樣算了,他們愛怎麽著去吧,隻要不耽誤戰事就成。
繞了一大圈,回到宇文澈的營帳內。
黃今正在給宇文澈洗著腳,她埋怨地說道:“你看看,說好了讓你好好的注意腳步的凍瘡問題的,怎麽都兩個多月過去了,這腳還沒好?”
“唔,成天也沒空管理這個,都忙著操練和加快速度適應這個鬼天氣去了。”宇文澈漫不經心地說道。
黃今沒好氣的哀嚎一聲,兩隻手指拎起他手中的兵書,哧溜一下扔得老遠。她怒瞪向他:“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不注意聽講呢?你可真不是好學生。”
“……”宇文澈無語地看向她,啞然失笑。“好吧,你說,我聽著。”
“不想說了,哼。”黃今鬱悶地為他清洗著,時不時地再倒上一些熱水。
在他們的不遠處,小火盆裏的煤炭正很旺地燃燒著。火盆旁邊的黑毛早就進入了夢鄉,它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再吃,別提多逍遙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暖流,被他們兩人短暫又和諧的氣氛烘托地更加誘人。
營帳外麵正下著很小的雪,白天就陰沉了一整天了,終於在晚飯過後,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營帳內的燭火旁邊,有一支早已經準備好替換的完整蠟燭,正等著燃燒中的火苗快點將那殘餘的火燭燃盡。
隨著黃今的動作小聲又嘩啦地水聲一陣陣傳來。周圍時不時地又有煤炭“劈噗”的聲音,宇文澈看著黃今溫柔地為她洗著腳,心裏覺得格外溫馨。就好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似的,那樣簡單的幸福不用溢於言表,便能深深體會。
她輕輕地為他擦完腳,一點一點的上完藥後。一拍他的腳麵說道:“行啦,我去外間洗洗手,你先穿上衣服和鞋子試試。我還沒有梳洗呢,一會兒就來。”
“嗯。”宇文澈點了點頭,目送黃今去了外間。
他拿起她縫製的衣服,輕輕地摩挲了起來。穿上新鞋試了一下,正好是他的尺碼,可見她選擇的時候是肯定弄明白了他的具體尺寸的。再穿上衣服,對著鏡子看了起來。
黃今利索的洗完,一進來就見宇文澈正在照鏡子,撲哧一笑,忍不住說道:“我說,你怎麽學我們女人家照鏡子呢,看著那樣子可真滑稽。”
宇文澈聞言,臉上瞬間變色。他看向黃今,不悅地說道:“你不是讓我試試嗎?我自己又不能看全了。”
“我瞅瞅。”黃今圍繞著他轉了兩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自誇道:“我做的衣服還真是好看呢,那我以後多做幾身給別人。”
“嗯?給別人?”宇文澈一聽不樂意了,他果斷的往簡向西那邊去想了。“不行!隻能給我做。”
黃今鄙夷地看向他,眉眼裏都是紅果果地鄙視,她皺眉問道:“你怎麽這麽霸道呢?我給我家人做怎麽還不行了呢?你臭美什麽,我又不是你的專屬品。”
“……”他默了,給家人做就另外當一回事了。不過他忽然發現,她已經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了,連家人都是“別人”了。
他脫下衣服,走到床上坐下脫著靴子,若無其事地說道:“你還愣著幹嘛?累了大半天不睡覺嗎?”
“哦,對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些日子真的好累呢。”黃今捶錘肩膀也脫了外衣上了床。
宇文澈等她完全躺好後,才暴露了自己的本來意圖。他忽然棲身將她壓下,不等她說話就吻向她的唇瓣。
“唔……唔……”黃今傻愣愣地,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
他的親吻霸道又帶有一點溫柔,黃今清清楚楚地從他的眼簾內看到了一股聚集已久的情欲。她不安地扭動著身軀,推搡著他。他不是要霸王硬上弓吧,嗚嗚嗚……才剛回來第一天就這麽瘋狂了嗎?
宇文澈輕輕離開她的唇,繼續吻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今今,你能別拒絕我了嗎?”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了都,看著他那樣灼灼的目光,自己的渾身也像著了火似的焦灼。忽然,耳垂被他深深地含入了口中,酥麻的感覺頓時襲滿全身。“宇文澈,別這樣……”
“不許拒絕!”宇文澈皺眉看向她的眼睛,對她沉聲說道,“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是我的妻子。”
說罷,狠狠地吻上她,舌頭輕巧的探入她的口中,攪亂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糾纏……
“我……”黃今含糊不清的要說著什麽,可是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於此同時,宇文澈的手也沒閑著,他利索地將她的衣服除去,隻留下肚兜和褻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