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忘川山上談愛情



人都說日子一天天過,可咱的步伐忒緩慢了,所以死命的將黃今拽到了十五歲這一年。

大年初七,冰天雪地。

話說黃今已經成長為一個凹凸有致的大姑娘了,為人也成熟穩重許多,隻是性子裏還有那無法更改的活潑與純真。歲月的匆匆流逝都對她來說沒啥大影響,她的生活依舊多姿多彩。

早在兩年前,她便用自己的錢做起了生意,抓住人們最主要的消費觀來一門門前進,慢慢堆砌出了聞名今悅商行。

開始是一家今悅酒樓,以最純正的家常菜吸引無數高官貴族的光臨。連外鄉的土財主們都紛紛向京城攢動,就為了排隊來今悅客棧嚐嚐是什麽地道菜如此風靡全國,又想借此看看聞名已久的神童郡主是何等卓越貌美之姿。

接著慢慢發展成今悅珠寶行、今悅客棧,今悅商鋪,今悅布莊、今悅銀號、統稱為今悅商行,黃今的名字無論是在市井之鄉還是在朝野後宮,全都如雷貫耳,沒一個不認識。

皇後特地在今年過年時,將她召進宮賜宴,聽她講述外麵的大千世界裏發生的故事。黃今豪言壯語的講述著,聽得一重妃嬪心裏癢癢的,她們這些後宮女子一旦踏入後宮,便終生也不得見外麵的生活百態了。就是僥幸能獲得隆恩回鄉省親,也是當天必回。

去皇宮前黃今仔細琢磨了關於請命退婚的事情,隻可惜一直沒能在指婚這件事情上搭上話,因為皇後隻字未提。讓她不禁暗自慶幸,啊哈,想來皇後早忘了這件事情了,那最好一直忘下去吧。

話說短短兩年間,黃今的銀子是大把大把的賺,並在北宇國各地開啟了很多分號,所有脈絡運輸都由呂不卓手下的四個鏢局統攬。甚至在其他國也已經打開市場,都有了穩定的發展。

自從青嵐婚事後,黃今還跟白虎鏢局的少東家白天鷺搭上了線,他為人豪爽,性格傲然不羈,年紀輕輕就子承父業,並且在鏢局道上混的風生水起,使得黃今極為欣賞。

也因此,她在家裏的日子越來越少。隨著她滿地跑的還有青嵐跟徐仲元,生下的兒子也來不及管了,直接拋給了徐嬸。徐嬸樂得看管自己的親孫子,一點也不嫌絮煩。

這一日,在年底才趕回家過年的黃今,終於空出時間,應白天鷺的邀請,與他分別駕馬一起前往京城外的忘川山看雪景。

忘川山緊挨著的便是蒼茫山,都離京城不遠。是北方數一數二的風景名勝,春秋季節前來觀光的人很多。隻是如今寒冬未去,人跡罕至。

青嵐跟徐仲元自然跟在後麵,兩人的感情極其深厚,終日形影不離的。

“仲元,你說今今這是個怎麽回事?我有時候覺得她吧,說起感情的事來似乎比任何人都成熟,說的大道理一通一通的。可是到了她自己的情感呢,偏又如此迷茫,叫人看著都迷糊。”青嵐跟徐仲元跟在他們不遠處,小聲地嘀咕道,“今今如今也是大閨女了,等她生日後就正式及笄了,每日見她跟誰都這麽熱絡,到底喜歡的是誰呢?”

徐仲元看著自己的嬌妻,憨笑著說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嘿,你比我早認識她十一年呢,咋還不知道了?”

“我天天琢磨你的心思就夠了,哪還有空去鑽研她的心思。再說了,她腦子裏的小道道那麽多,我連一道都瞅不清楚呢。”

青嵐嬌嗔的睨他一眼,“與你認識這麽久,越發覺得你說話油嘴滑舌了。”

“娘子,你懂的。”徐仲元一擠眼,痞痞地說道。

“……”她無語的捂臉,這家夥這些東西都是跟今今學的。

黃今跟白天鷺騎馬慢行在山路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

“今今,正月十五過後,你又要去哪裏?”

白天鷺看著一身雪白貂裘鬥篷的黃今,勒住馬韁,笑著問道。

“不知道呢,初步打算到南淩國去找朱鶴叔叔,在那裏再開一家店玩玩。”黃今從鬥篷裏探出頭來,臉上掛著粲然的笑容,“天鷺哥,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南方轉轉?”

“我哪裏脫得開身,嗬嗬。”白天鷺爽朗一笑,掩住眼底一抹異樣的情緒,遂調笑道,“說是去投奔朱鶴叔,你卻還是想去見見那一位六皇子簡向西吧。”

黃今嘻嘻笑道,“嘖嘖,天鷺哥,你可真是了解我呢。不過挨著南淩國還有我在雲都城中的三叔三嬸和慕雪小妹哇。哎呀,隻是許久不見向西,心裏甚是想念呢,不知他又長得漂亮了沒?”

“你倒是回答的輕鬆,嗬。”白天鷺嗤笑道。想了想,又問道,“今今,你真不擔心你與太子早年指婚一事?等你生日後,便及笄了。”

“那不還有將近九個月的麽,我著急啥的?”黃今揮揮手,隨意的說道,“宇文澈那家夥都不著急,我又著什麽急的,嘿嘿。前幾日皇後召我進宮,都沒有跟我提及半句,說不準她就是根本沒把當日指婚一事放在心上,早就忘掉了呢。”

白天鷺沉吟片刻,看了看正在欣賞雪景的她,縱然下馬,抬起手遞給她,示意她下麵。黃今大方地遞過手去,好笑地看著他,“天鷺哥,你咋神神叨叨的?今日特地邀我來這雪山,是有事的吧?”

“嗯。”白天鷺輕笑一聲,自嘲地說道,“你瞧我,生意場上被稱為鐵麵閻王,做事向來不含糊。咋跟你說句話,憋悶了許久,到了嘴邊上卻說不出來了呢?”

“額,還真有事?”黃今將裘帽摘下,困惑地撓撓頭,“直接說吧,用銀兩盡管說話。”

“不是金錢的事情。”白天鷺有些心急,鼓了鼓勇氣,衝口而出,“今今,若是你們的指婚不作數,為何非想要遠嫁到南淩國?那樣離你家人都偏遠了,在京城裏找個好人家豈不好麽?”

黃今聽著聽著心裏有股奇怪的感覺,有些不明所以。

她納悶地說道,“那個,天鷺哥,我打幾年前認識簡向西,就被他迷人的氣質所吸引了。我喜歡漂亮的男子,心目中的男人就像是他那樣的,淡然地風華外加翩翩的氣質。在京城裏哪裏有?”

“額,我長得不好嗎?”白天鷺挺直身子,一拍胸脯,“你看我,要樣貌、人品、氣質哪裏沒有?”

“噗……咳咳……”黃今被他的動作逗得差點嗆著,“天鷺哥,你不會說要毛遂自薦吧,難道你喜歡我?”

“嗯哪,不行嗎?”白天鷺鬱悶地說道。想了想,又加了句,“再說,你三哥的那些貴族朋友也也有不少翩翩君子的,難道都抵不上他南淩國一個六皇子?”

“我跟你說,這話不要讓圓圓姐聽到哇,要不然她可不理我了。”黃今指著他鼻子開始吐槽,“話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你記憶幽深嗎?”

“為啥?”白天鷺撓撓頭,也蒙圈了。

“你跟圓圓姐呀,都是我記憶裏的另類,嗬嗬。”黃今笑嗬嗬的解釋著,“當初我一聽你名字,腦子裏竄出來曾經看過的一首詩,‘一行白鷺上青天’,按說咱這裏都沒有這首詩的,不知道你爹娘咋給起的名字。當時還笑了好久,隻當是太巧合了。”

“我出生的時候,我爹正在回京城路上,看到湖水中的白鷺飛上天空翱翔,正巧屬下來報,我娘平安生下了我。爹就以它為吉兆,為我取名的。”白天鷺沒覺得有什麽好笑的,又繼續問道,“那圓圓的名字又怎麽礙著你了?”

“所以才說無巧不成書呢,從此你名字就記在我心裏啦。”黃今心知無法跟他解釋現代唐詩宋詞三百首裏的雅句,卻也感慨文字的神奇。

調皮得看了看他,遂而繼續說道,“圓圓姐姓陳,我早前也看過一本書裏有這個名字,具體的我不跟你細說啦。大概意思是這個叫陳圓圓的貌美如花,是個紅顏禍水,因為有個外姓王爺為了進城救她,怒發衝冠背叛朝野,做了叛國之將。有句詞曲裏說道過:‘衝冠一怒為紅顏’,便是這個意思了……哎呀,你不用一直搖頭了,我看過的故事和書都是你們沒有聽說過的。反正意思就是,你們的名字都是從我的腦子裏走出來的,也就是刻畫好了的。而且圓圓姐跟你又有婚約,她為人也不錯,又長得漂亮,理當成為一對伉儷的。你可不要亂想,以為對我有什麽意思。”

白天鷺聽來聽去越發迷糊了,錯愕的說道,“今今,你可真是博學多才,剛才你講的我確實都沒聽過的。不過我跟圓圓,我倆沒有啥情感的。”

“你看,你這就不懂了吧。我看著你們倆就挺好的,情感也可以慢慢培養的,以後就行了。”黃今拍拍他的肩膀,徹底把他腦子給灌滿了漿糊。

“哦,那好吧,我回去試試……”白天鷺木訥的點點頭,隨即反應道,“不對哇,今今,你可忒可惡了!我剛兒不是向你表白呢嘛?怎麽被你幾句話弄的,我完全就忘了前麵的話?”

“嘿嘿,可見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啊。”黃今滿意地點點頭,衝他拋了個媚眼道,“咱們是好哥們好兄弟,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啊,好好跟圓圓姐發展發展才好的。”

“唔,知道了。”

得,他被黃今一通繞圈,輕鬆的就將已經保存了幾年的愛戀重點移駕到陳圓圓那裏去了。並且越來越覺得黃今是女神級的,說話是一句比一句犀利又準確。

“今今,那我們還跟以前那樣好是吧?”他輕歎了聲,心裏恍惚有點明白,大概又是被黃今給蒙混過關了。算了,不強迫她了,以免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更何況,她是他未來的主人,這樣傾慕於她,已經是越矩了。

“那是大自然的啦。”黃今看著山下一片白茫茫,仿佛整顆心都跟著白淨了起來。

進入古代這些年,她活得看似比任何人都輕鬆,可是這十幾年,她幹了不少自認為轟轟烈烈的事情。媒婆是越當越順手,錢也越掙越多。

可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沒有一點歸宿的痕跡。若說前幾年對簡向西一見傾心,那完全是被他的外貌和氣質所吸引。但見慣了周圍人各式各樣的愛情,她心下也有些疑惑了,自己對簡向西好像也沒有啥驚天動地的吸引感,她的愛情究竟在哪裏呢?

正想著呢,忽然被白天鷺一句話給雷得差點跌到山崖下去。

“今今,這麽說來,你跟宇文澈發展發展也能感情越來越好的吧。依我看,能夠跟簡向西媲美的,當屬咱們北宇國太子爺了。”

“……”黃今捂臉哀嚎,然後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別跟我提他,這廝淨惹我生氣,前兩天才被我擺的淩空陣給凍在他太子府空地上大半天。洛文洛武倆人在外圍急得跟什麽似的,就是進不去半步。後來下雪了,我可憐他,才去給他解了陣法。”

說起宇文澈,黃今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總是欺負自己沒有武功,近兩年一旦逮著自己的影蹤就惹她跺腳暴走。好在她得了呂不卓私贈的八卦陣法親傳,自己也鑽研了個透徹,還從舊的陣法上加以修飾,更加所向匹敵。

這可是門絕學,估計世上也沒人會了。她已經把呂不卓當做自己師傅來對待了,十分感謝他的傾囊相授。隻是從不肯喊他一聲師傅,氣得呂不卓直跳腳。聽呂不卓說過幾次早年還有一師兄叫柯明,雖被廢了武功可記憶還在的吧。但是這麽些年也沒有關於他的音訊,她雖然不會舞刀弄劍,有這個技術在手,倒也為自己創造了不少優勢。

“咳,你可真會倚老賣老。舵主教給你他的獨門絕學這麽許久,卻沒見你叫他一聲師傅。”白天鷺失笑道,心裏也佩服起黃今來,能得到舵主這樣的栽培與奉獻,可見她對整個舵會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哼,那老頭當初逼著要給我的,我隻是湊巧喜歡鑽研才學的。”黃今一昂頭,揚起得意的笑臉,“我最喜歡看他在別人

說他老時,吹胡子瞪眼又吃癟的模樣了,嘻嘻。”

“嗯,舵主這些年來都這樣的。”白天鷺望了望下方白茫茫的大雪,扭過頭去又對她說道,“今今,你又沒有想過,這偌大的天下安危,將來有一天會全部掌控在你手中呢?”

“額,這個嘛……”黃今煞有其事的皺眉,認真地想了許久,邪笑道,“有這打算,我希望‘今悅’的招牌在飲食上遍及四國各個角落,到時候人們一天不吃,就食不下咽寢食難安的。”

“……”白天鷺嘴角一抽,顯然他跟她說的不是同一路,又被她雷人的話給劈到了。艱難的豎起大拇指,“今今,你追求真高。”

“客氣了客氣了。”黃今灑脫地回複道。

倆人在山上又聊了片刻,便下山去了。在路過蒼茫山交界口時,黃今莫名地感覺不遠處射來一股寒冷之氣。她回頭望望,卻什麽都沒看到,想來是自己的錯覺吧,雪後的天氣確實幹冷了些。

待他們走遠後,從山丘後探出兩個人頭來,兩人對看一眼,點了點頭,向山上奔去。

蒼茫山上的某一處房間內,正上演著活色春香。

一男一女,光裸糾纏,呻吟聲、嘶吼聲,不絕於耳,許久後才停歇。

柳芊芊躺在男人胸膛上,嬌笑著畫著圈圈。多年在山寨裏流連的她已脫去了那時的稚嫩,骨子裏的自尊已被無情的現狀打磨的所剩無幾。

當年被楚大良施暴流產的她,生了場大病,僥幸得以存活了下來,卻被無數個男人玩了又玩。她想過要逃跑,可是這狂風寨的神秘樹林她都出不去,每次落跑後都被逮回來,便又是被人拴起來,用各種粗魯的方式來折磨她。

這十幾年來,她忍辱負重,隻為心中當初的憤恨頑強的接受著一切。反正身子早已破舊不堪,索性也不再矜持,肆意的揮霍著自己年輕姣好的身體。甚至對狂風寨幾個當家的都采用勾引陪其上床的方式,來獲得一點點恩寵,免得又被下麵那些肮髒又猥瑣的小嘍囉們逮去享受。

許是她當初第一次懷孕時,被那樣弄的流產而傷了身子,沒有再懷孕過。終於,她獲得了二當家的憐惜,其他人也自覺地不再欺負她,她終於感覺看到了一縷曙光,認為自己離二夫人的座位越來越近。

隻是連她自己都覺得身下這位日夜與她歡好的男人,似乎總是藏著一股神秘感,叫她想再親近些都難。甚至於連寨子裏的人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自許久以前就以二當家自居。可大當家楚大良平日裏對他卻極為器重,是以人們也對他很尊崇。

“二當家的,既然那樹林中的奧妙都是你所創,山寨中的許多事務都由你處理,為何你甘願屈居第二,倒叫那莽夫占了大當家的位置呢?”柳芊芊已經放棄了逃出去的念頭,隻想聳動這個二當家挑起大梁做山寨大王,有朝一日能替她報仇雪恨。

“胡鬧!這樣的話休得再說,以免被人聽去,叫我跟大哥徒生嫌隙!”二當家眉頭輕皺,對她輕聲嗬斥道。他當初命懸一線,都是被楚大良救下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他的。背叛的痛苦,他不想再……

“哎呀,人家不過隻是說說嘛,瞧你急的。”柳芊芊撅著嘴嗔道。

心裏卻埋怨起這個人,除了讓她不再隨便受人欺侮外,竟什麽膽量都沒有。還不如那三當家的魏老虎有些野心呢,真是不解風情。

“我警告你,最近有些風言風語說你跟老三走得很近,若是被我抓住什麽把柄,你再被那些粗鄙的下人**也都不關我的事。這山寨二夫人的座位,你更是想也甭想了。”二當家冷哼一聲,小眼裏滿是算計。

他剛一說完,嚇得柳芊芊渾身一哆嗦,他難道知道自己心裏想到了三當家?隨即強笑道,“看你,說的哪裏的話,我現在一心服侍你,你可別沒良心啊。”說著,竟掩麵輕輕哭泣了起來。

二當家大手攬上她的腰肢,輕輕拍著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隻心裏記著便好。”

柳芊芊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下人的稟報。

“二當家,小的剛才在山下見到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有那今悅郡主。”

“嗯,知道了,下去吧。”二當家沉聲說道,待那人退去後,輕聲對柳芊芊安慰道,“你看,你說過的事情我記著呢。至於那個林紫嫣,我看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她終年不出安親王府,一出門便有多人保護,根本不能下手的。近半年來,我已讓人多次下山去京城裏打聽和留意黃今的動向。”

“真的?”柳芊芊興奮的抬起頭來,摟著他的脖子躺在身側。早在下人來報的時候她便心頭一喜,原來他對自己的事還是很在乎的。“你對我真好!”

“她身邊總跟著兩個貼身保衛,武功極為高強,一時間也難以下手。而且她經常東奔西走,咱們山上的兄弟也不好出去許久的,那樣大哥該生我氣了。他向來是不與官鬥的,那黃今是王府中人,比官家勢力更大。”二當家淡淡地解釋著,“你若乖乖聽話,我定想辦法將她活捉來,任由你處置。”

“嗯,好。”柳芊芊柔順的像小貓一樣,依偎在他懷裏。心裏卻狠毒地算計著,等黃今落到她手裏,看她怎麽處置那個賤人!說起來,罪魁禍首就是黃今。至於林紫嫣,哼,便宜她了。

二當家睨向懷中的女人,疑惑地問道,“你也不打聽一下你爹娘的現狀嗎,怎麽光記著仇恨了?”

柳芊芊聞言落寞的垮下臉,“權當他們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算了,我沒臉再見他們,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嗯。”二當家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她關於柳士賢夫妻二人的遭遇了。

他看向虛無的空中,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

忽然,想到了些什麽,一抹陰鷙閃過眼眸,轉瞬即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