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妃出現



欒承璟低頭,直愣愣地看著距自己不過三步之遙的蘇亦嵐,她的眸中再沒了往昔的恩情,哪怕是一絲也沒有。極力想要鎮定自若,心卻莫名覺著沁涼不止,按捺著失落注視著她,想要從她眼中尋找出一點柔情,卻隻是生疼的清冽還有無言的冷漠。

一步錯,步步錯,隻是無論怎樣,他都沒有回頭路。於是自己與她這輩子注定了漸行漸遠,然後再也不能回到原點。可為什麽上天要讓自己遇見她,若是沒有那一次在弁國皇城的邂逅,自己便不會如此痛苦,隻得整日裏以酒澆愁,舉杯望月。

朗月斜照,宮簷銅鈴響脆之聲回蕩在偌大的庭院之中。幾株丹桂在夜裏也飄著一股濃鬱的香味,蘇亦嵐不由得沉醉其中,對於眼前兩個直視自己的男子熟視無睹般。隻是提著裙裾上前,走到一棵比較低矮的樹枝旁,玉手伸出輕輕抓著枝條,合上眼眸嗅著那汩汩芳香。

這幾日她思慮了許多事情,終於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是在這富麗堂皇的殿宇之中整日裏提心吊膽,算盡心機,抑或一門心思報仇雪恨。她隻想此生能夠與他相依相守,過著清閑自在的日子。

隻是越是想得美好,上天越是不會如自己所願。無論她如何做,都無法選擇,隻得卷入那無止境的混亂深淵。有時候她想放下所有的包袱,卻是剛放手便又不得已再次繃緊了心弦,隻得麵對那突來的局麵。

就像七夕那次一般,自己被欒承璟使了手腳而被換了容顏。可是上天還算待自己不薄,竟讓自己遇見了妙手回春的幽月公主。於是她心中存了些希冀,以為不會再發生比那還糟糕的事情。隻是人生永遠都與自己所想背道而馳,當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又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令她措手不及。

蕭子攸冷然在側看這一切,心中泛起股股苦澀,翻江倒海的不快,眼神中有些陰鷙,冷聲道,“原來王爺同蕭某一樣,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忽地仰天長笑幾聲,視線掠過蘇亦嵐望向欒承璟,接著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並不隻是蕭某一人。”

“不要拿本王與你相比,你不配。”欒承璟雙手負於身後,冷眸含著嗔意直勾勾瞪著蕭子攸,唇角微微一扯淡聲道,“本王早就與你說過,休要打她的主意,否則本王一定不饒過你。”

“是嗎?王爺憑什麽這樣說?”蕭子攸一臉不悅,早前自己人前人後敬他是廉王,如今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那皇上亦是躺在病榻之上昏迷不醒,駕崩是遲早的事,而他欒承璟不過是半路才下定決心,說來說去一切皆是自己的功勞,他可不願諸事都受控於欒承璟。

欒承璟淺淺一笑,扭頭注視著他,眸若利刃一寸寸想要將他切割,良久才道,“早些時候,你答應過本王什麽,難道竟忘記了嗎?還是蕭將軍貴人多忘事,需要本王提醒。”

蕭子攸聞言恨恨地攥緊拳頭,眸中泛著紅,有些駭人,厲聲道,“欒承璟,你亦不過是區區一介王爺。前幾日若不是蕭某伺機奪權,你又怎會鑽了空子。如今大局已穩,蕭某隻需讓眾將士歇息幾日便可將那些個在朝中看不順眼的頑固老臣除去。王爺何必自找沒趣,非得與蕭某處處為難呢?”

蘇亦嵐雖是一切都聽得清楚,並不曾看他二人一眼,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隻是安靜地將桂枝折下,伸手撫著那細小鵝黃的花蕊。美目低垂,凝視著那青石磚地麵之上灑下的一層銀輝,仿佛心思也隨著變得有些消沉了些。

聽著他二人言語間刀劍相逼,綿裏藏針,蘇亦嵐唇畔不由得微微一勾。原來他們為了同一個目的可以達成協調,亦可因著同一件事情而反目成仇,或許這便是一個好機會。

“蕭子攸,別以為你手中握著兵權便可以對本王呼來喚去,本王今日便告訴你,休想。”欒承璟冷眸森然若寒潭,快速掃一眼站在自己跟前一副傲然在上的那個男子,藏在寬大衣袖之間的雙手早已握成了拳頭,仿佛將所有的怒意都聚集在上頭。

幾聲爽朗卻又夾著各種複雜意味的笑聲再次響徹在寂靜的上空,蕭子攸黑眸霎時充滿挑釁之意,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揚著臉似笑非笑道,“王爺,蕭某已經失去了妹妹,所以接下來蕭某必定不會將自己想要的送給別人。”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掠過蘇亦嵐,淡聲道,“而這個女人,蕭某亦是要定了。”

“本王絕不會讓你得逞。”欒承璟聽得他如此說,心中按捺已久的憤怒悉數迸發而出,黑眸之中滿是嗜血之意,直愣愣地注視著蕭子攸,旋即一把將蘇亦嵐拉過,卻遭到她的拒絕,心裏某個地方好似塌陷了一般,隻是木然地對著她那清冷無情的眸光。

“啪啪”幾聲輕響,蕭子攸有些得意地看著欒承璟,衝著他搖搖頭,招手道,“王爺,看來她還是更喜歡與末將在一起。”倏爾再次發出陰冷的笑聲,雖有些不解卻覺著欣慰,看向蘇亦嵐的眸光有些溫存,淡聲道,“原來在娘娘心中,末將的位置要比廉王高得多。”說罷徑直上前欲挽著她的手,卻不提防蘇亦嵐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雖有些覺著可惡,但他卻怎麽也生不起氣來,反倒看著蘇亦嵐那一副因生氣而撅著嘴的模樣,緊鎖的眉梢紓解了不少,擦拭幹淨臉上,抬眸淺聲道,“娘娘,你又讓蕭某驚喜了一次。不過我喜歡,往後我還期待著你會帶給我更多的驚喜。”

欒承璟有些錯愕地站在原地,可聽著蕭子攸說出那一番輕浮的話語,心中甚不是滋味,攔在他前頭,嗬斥道,“蕭子攸,本王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隻要你敢碰蘇亦嵐一根手指頭,

你便命不久矣。”

聽著那有些話語,蘇亦嵐紋絲未動,美眸中滿是清明,此刻她不需要說什麽,隻需靜觀事變。若是他們能因此而發生罅隙,甚至動手,自己或許便能逃出這個地方,然後再尋個法子去救欒承昱。

蕭子攸迎著欒承璟那有些駭人的黑眸,心中閃過一絲怯意,方才心中的那個念想逐漸打消了。若是自己一味與他對著幹,隻是有害無益,畢竟自己以下犯上,雖然朝中那些個人臣麵上不敢說,可是背地裏隻怕都存著旁的念想。

而自己手下的將士經過前幾日那一戰,死傷近半,若是此刻再與欒承璟發生衝突,他可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戰勝他。左右不過一個女子,雖生的嬌美,但切不可因她而斷了自己好容易得來的前程。

隻需過些日子,將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自己便可以將這個事事都踩在自己頭上的廉王除去。想到那,蕭子攸心頭難以言說的興奮之情。自己已經忍了那麽多年,又怎會在乎短短幾日。淡淡笑著,清聲道,“王爺說的是,蕭某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王爺與娘娘曾經有過一段舊情,蕭某可不敢唐突斷了你二人的緣分。”雙手拱拳笑道,“王爺若是喜歡娘娘,隻需一句話,蕭某必定會替王爺與娘娘好生張羅婚事。”

不過俄而蕭子攸的轉變如此之大,蘇亦嵐猛地吃了一驚,心中冒著一股寒意。怪不得他能輕易置蕭妍秋的幸福於無視之地,原來是為權勢所誘。即便她是他的親妹妹,亦不過是他順著往上爬的棋子。待到無用之時,是可以舍棄的。

心中莫名有些觸動,看著那清冷的圓月,蘇亦嵐臉上閃過一絲譏諷之色,凝視著蕭子攸許久才道,“蕭將軍,你當真是讓本宮開了眼界。原來為了權勢,你不僅可以放棄她的生命,還可以委屈自己,當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蕭子攸恍若未聞,隻是唇角噙著一抹微笑,將頭微微一揚,淡聲道,“娘娘有話直言,何必繞著彎斥罵末將,豈不累得慌。”

蘇亦嵐將折下的桂枝狠狠攥在手心,眸中冷光乍現,定定地望著那個冷血無情的男子。想起蕭妍秋屍骨未寒,竟有些替她覺著不值。曾經她亦是個灼若清荷的女子,隻因心中暗藏著對心上人的隱隱情愫,所以才選擇了入宮。隻是她沒想到,她此舉正中了她所謂的大哥的下懷。

一朝入宮門,注定免不了要陷入沉浮之中。漸漸地她迷失了自己,隻是因著她心中對欒承昱深深的愛意。可是她絕對沒有想過,就在前幾日,她無端走入了一個圈套,而那個圈套或許正是蕭子攸所默許的。為了牽製自己,他竟然狠心到能夠舍棄與自己相依為命的親妹妹的性命,當真是常人不可及的!

蕭子攸心中一震,雖錐心疾首,卻沒有表露在麵上,依舊談笑自若一般,隻是心中再無了方才的冷靜,別過臉望著那枝葉橫生的桂樹,眸中好似罩上了一層薄紗,隔了片刻才道,“若是妹妹泉下有知,她一定會理解我的做法。”

“所有的人都覺著自己的做法都是合情合理的,於是便毫不顧忌旁人心中所想,你也不例外。”蘇亦嵐狠狠地瞪著他,從前隻覺著蕭妍秋可惡,如今卻莫名替她覺著可憐,咬咬唇接著說,“身為臣子卻不做好臣子該有的本分,便是不忠。身為家中長子,沒有守護好你親妹妹,還忤逆蕭如風將軍身前的夙願,便是不孝。如今你身上所背負的乃是不忠不孝的罪名,蕭子攸,何苦將自己所犯下的滔天惡行說得那般理直氣壯,不過是撫慰你自己那顆受權勢所迷惑的心罷了。”

蕭子攸似是有所觸動,卻仍舊淡淡笑著,直視著蘇亦嵐。自己的心思一股腦兒被眼前這個女子說了出來,他竟也不知該如何遮掩,索性微微頜首點頭笑道,“如你所言又如何,這蕪國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蕪國。我所做又有何不可?當年我爹為了蕪國,浴血沙場,隻得馬革裹屍,而那欒承昱卻高高在上享著至高無上的榮寵,我當然不甘心。憑什麽我出生入死,替他賣命,回宮卻隻得俯首稱臣,處處看著他的臉色過活。”

“住口,不要再說了。”欒承璟似乎想到了什麽,眸中有些黯然,轉眸對上蕭子攸低聲道,“本王眼下不願看到你,至於你我那時結下的盟誓,隻需幾日,本王便會給你一個答複。”

“王爺既發話了,那蕭某便恭候佳音了。”蕭子攸雙手握拳於側,行至蘇亦嵐身邊時不住地投向眸光,旋即轉眸對上欒承璟狀似無意脫口道,“有些話王爺許會不愛聽,可末將必須得說。這個女人雖長得絕美卻太聰明了,王爺應該知道,有時候聰明反而會壞了大事。”說罷拂了拂衣袍,大步離去。

欒承璟聞言,心中一陣涼,他不想走到那一步。蘇亦嵐在旁看著他神色恍惚,心中已有思量,冷聲道,“何故如此惺惺之態,你明知隻要我活著一日,便會想盡辦法救欒承昱,也會想盡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趁著現在,要麽殺了我,要麽放我走。”

“靈素,你知道我不會那麽做的,為何要如此相逼。”欒承璟眸中失色地看著她,為甚不管自己想要做什麽,卻隻會令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相隔越來越遠,劍眉微擰,失聲道,“除非我死,否則這世上休想有人要你性命!”

如此決絕一語,在蘇亦嵐聽來卻是一種笑話,眸光銳利地凝視著欒承璟,冷冷笑一聲道,“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竟忘了那尹靈素早在三年前之前便已葬身火海。如今卻喚了這一句,倒叫人覺著笑話。”

“你還在怪我怨我,為什麽就不能原諒我一回?”欒承璟幾近哀求的語氣,眸中霧氣橫

生,攥緊的拳頭早已是青筋凸現,隻恨時光不能重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我亦無可奈何。母妃給了我生命,即便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她仍舊是我的母妃。”轉而暗暗思忖一會接著道,“況且二十多年前那一場錯緣,倪太後才是幕後的主使,而欒承昱亦是她的孩子,為什麽你可以原諒他,卻唯獨對我如此刻薄?這不公平,你曾經也是愛我的,隻要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蘇亦嵐抿了抿唇,搖頭歎息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看著他有些憤然的神色,她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有多深,可是他與自己曾經的相遇不過是一個錯誤罷了,眉眼間盡是從容,良久才道,“王爺心中早有了答案,何必再問臣妾。”

“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欒承璟目光久久注視著跟前那個雖穿著一身素衣卻掩不住風姿靚麗的蘇亦嵐,有些怔仲,眸底難以克製的悵然,微微一愣道,“我真後悔為什麽自己要對你說出那句話,亦後悔三年前在天牢中沒能帶著你遠走高飛。隻要那個時候我再堅守一下,或許便不會變成今日這個局麵。你便會是我的,而不會投入他的懷抱中。”

蘇亦嵐稍稍矮身淡淡一笑,手中攢著絲巾,抬眸清聲道,“王爺這話錯了,你我之間本就是上天注定隻是孽緣。”緩緩轉身垂了眸子,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不由自主地逸出笑意,扯唇道,“不過王爺亦不是一無是處。”

欒承璟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亮色,有些期待的立於一旁,脫口而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薄情的女子,你心中必定還會顧及咱們昔日的情分。”

蘇亦嵐依舊麵上含笑,目光變得有些柔和,一如那乍瀉而下的月光,溫聲道,“本宮倒要謝謝王爺,一次次將本宮送至皇上跟前,才沒讓本宮與皇上失之交臂。”

欒承璟隻覺腦袋昏沉沉很重,臉色早已變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蘇亦嵐,她的話一刀刀生疼地割著自己身上每一寸,忍不住徑直上前握著她的手,按捺不住的激動失聲道,“你可知激怒我的下場,如今這皇宮的主人已然是我,我不會再像在私宅時那般對你。”將她的手攥緊在手心,眼神有些駭人道,“我若想要你,沒有人敢說個不字,包括你亦是沒有選擇。”

蘇亦嵐滿臉無奈地看著他,黛眉緊鎖,不以為意道,“是嗎?”微微一笑,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淡淡道,“如果我想死,即便是你亦阻攔不了。”

欒承璟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若是自己逼急了她,她絕對會做出比上次更慘烈的舉動。看著她極其安靜的眼神,他有些不知所措,心中難以遏製的惆悵。上次私宅中,他隻想讓她永遠地呆在自己身邊。可是他想錯了,她的性子是那麽強,居然可以不顧一切,隻為了逃脫自己,可見她對自己的恨意有多重。可是,他隻想好好與她重來一次,為什麽卻是比登天還難?浪子回頭金不換,為什麽自己卻連一次機會都沒有?

即便他想將她占為己有,可是更害怕看著她在自己跟前死去,於是他才不得已想出了那個辦法。隻是那一次,將自己與她的情分徹底斬斷得一絲不剩,可他還是心存些許僥幸,惟願她能回頭再看自己一眼。眼前的女子,雖生的溫婉似水,卻亦是在許多時候能夠做出令自己都想不到的舉動,所以他不願冒險,不願失去她。

蘇亦嵐見他陷入沉思,不願與他多有交集,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攥得更緊,心中有些不痛快,臉色一沉厲聲道,“既然王爺不願意殺了本宮,那便放了本宮,否則生出更多的事端,休要怪本宮!”

欒承璟呆呆地看著蘇亦嵐,廖若星辰,燦若皎月,不願鬆手,眼裏有些濕潤,心口亦是一陣波蕩起伏,“我寧願你殺了我,也不願放手。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更知道若是這次鬆開了你的手,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黑魆魆的夜,除了那幾盞搖曳的火燭,似乎很是冷清。邵冰如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滿臉梨花帶雨,淚痕未幹,顯然是方才已經痛哭了一會。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夫君手中拉著旁的女子,而且還是皇上的女人,麵色黯然若死灰,眼眶早已猩紅,想要說話卻心中難掩震驚。雖然早就知道他心裏藏了另一個女人,可是她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再多等上幾年,或許他會多看自己幾眼。隻是上天一次次帶給自己的都是無盡的傷害,這輩子他的心裏都不會有自己。

伸手拭去臉上的淚珠,淚水卻若傾盆大雨而下,滴滴沿著腮邊滴落。她有些懷念在邵府的時候,他時常衝自己笑。雖然在自己懷著曦兒的時候,他再次對自己露出那會心的微笑,可她知道那不是對自己發出的微笑。緩緩走上前去,身子骨好似不像自己的,冷冷笑了幾聲,“臣妾在王府恭候多時不見王爺,適才尋了出來,沒想到您果真在此。”話說出口,卻是兀自傷心,索性扭頭看著別處。

蘇亦嵐見狀神色如常,抬眸望著那輪明月,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稍稍欠一欠身子道,“見過王妃。”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也不願多說,可瞧著她一副悲痛模樣還是淡聲道,“既是如此,王爺請回吧!”

欒承璟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願,開口道,“我曾經失去了你,如今我不願再委屈自己,隻想和你在一起。”

原來從一開始,便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至始至終,他不過都是一個注定不屬於自己的人。七年的耐心等候卻隻換來他的冷清背影,她以為有了孩子事情便會有些不一樣,如今才發現自己就是那個最傻最癡的人兒。不管自己如何守著他,他的眼裏隻有那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