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房間

眾人奇怪的望著她,不明白女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丁丁像是發現新大陸,興奮,喜悅,一臉的意氣風發,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阻止凶手殺人。”

衛良詫異,不明白她怎麽來了這麽一出?他不言不語,饒有興致的望著對方,等待下文。

國字臉也是目光一亮,道:“小姑娘,你有什麽辦法?”

丁丁道:“凶手就在我們中間,都是自己人,何必喊打喊殺的?我的辦法很簡單,凶手是誰,自己站出來,然後讓我們投票把他選定,這樣遊戲不就結束了?”

劉莽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道:“你在逗我?真把這當童話故事了?凶手又不是雷鋒,憑什麽這樣做?要知道,一旦身份暴露,凶手要被強製性扣除兩千點猩紅幣,相反,他隻要默默的殺人,一個人頭就獎勵五百點猩紅幣。”

“你先聽我說完。”因為沒有當眾發言的經驗,丁丁有些拘束,小臉蛋紅彤彤的,道:“我們可以相互合作啊。我們九個人的錢加起來怎麽也有兩千,都轉給凶手不就行了?等遊戲結束,再給他一些分成,這樣我們都不用死,凶手也不吃虧,豈不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說完,她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小心翼翼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眾人表情各異,有不屑,有冷淡,還有個別人極力憋住自己的笑容。但片刻之後,大家紛紛變成一本正經起來。

“好主意。”國字臉一拍大腿,歎道:“是我們想的太複雜了啊!這人啊,歲數越大,心機越深沉,遇事想的也就越多。殊不知,你對世界簡單,世界就對你簡單,這場遊戲也是如此,說複雜吧,它當然複雜,但要說簡單,它也極為簡單,關鍵看我們怎麽對待了。這樣吧,哪位朋友是凶手,自己主動站出來,我們一定虧待不了你。”

劉莽正色道:“這位老哥說的不錯,人與人之間要相互合作,這樣才走得遠。要是自相殘殺,哪怕一時受益,也活不長久。”

衛良微微一笑,吐出兩個簡短有力的字:“讚成。”

白裙少女細聲細氣道:“這位小姐姐說的很有道理呢,既然能和平解決,何必喊打喊

殺。想來凶手也是被遊戲規則所限,其實內心也是不願殺人的吧。”

白少將歎息一聲,道:“早就應該這樣,當初在13號地區我就說過,我們應該相互合作,相互信任,這樣每個人都不用死。可總有些人利欲熏心,損人利己,這才導致不必要的傷亡。這次,我希望大家不要再重蹈覆轍。”

劉歡轉動著肥胖的身子,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誠摯道:“究竟誰是凶手,趕緊站出來吧,我身上還有八百猩紅幣,全都給你。”

俊美男亦道:“我這裏有四百猩紅幣。”

十個人中,有八個人都表明立場。僅剩兩人沒有發言。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一個子彈頭發型的男青年趕忙道:“我完全讚同大家的說法!”

以排除法來看,凶手是誰已經明朗了。最後一人是個男孩,約莫十七八歲,因為戴著口罩,看不清五官。他很安靜,或者說,很內向,自從來到這裏,便一言不發,也不與眾人目光交流,隻是低著頭,呆呆望著地板,不知在想些什麽。

國字臉坐過去,一把摟住他,爽朗笑道:“小兄弟,你在想什麽?”

突如其來的熱情令男孩不適應,他不安的扭了扭身體,局促道:“沒沒沒沒……沒想什麽。”

短短一句話,憋得他臉頰漲紅,怪不得少言寡語,原來是個結巴。

國字臉和顏悅色道:“別緊張,我們都是朋友,沒人會取笑你。”

男孩偷偷觀察眾人的表情,見到的是凝重,是緊張,是期待,卻沒有感受到恥笑,這才好受一些,深吸一口氣,道:“我、我不是凶手。”

國字臉一愣,沒想到答案是這樣。

劉莽急了,喝道:“那凶手是誰?”

男孩被嚇了一跳,越緊張越說不出話來,斷斷續續道:“我、我、我、我不知、知道!”

國字臉道:“這孩子老實巴交的,你別嚇唬人家。”

劉莽罵道:“真他娘邪門!都說不是凶手?”

白少將道:“很簡單,有人撒了謊。”

“你們聊、聊吧,我要回房間了。”男孩站起身,奔向二樓。

“喂,你跑什麽?”劉莽嗬斥一聲,扭頭對眾人道:“依我看,凶手就是這小崽子。”

白少將反問道:“你有證據嗎?”

劉莽一瞪眼:“大家在一起聊得好好的,他說走就走,不是心虛是什麽?”

衛良道:“也可能是社交恐懼症。”

丁丁心頭焦急,本以為事情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不曾想會這樣,她仍不放棄,勸導道:“無論凶手是誰,我知道,你就在我們之中,也能聽到我說話。我的提議很突然,或許你一時不能接受,但我由衷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有句古詩說的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衛良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不要再說了。凶手要能理解,不需說太多,要不理解,磨破嘴皮也沒用。”

“可是……”丁丁還想再說點什麽。

“上樓吧,看看塔靈給我們準備的房間怎麽樣。”衛良不由分說,拉著她上了二樓。來到七號門前,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房間很不錯,幹淨,整潔,寬敞。正對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油畫,畫著一個皮膚白皙、身材姣好的少女,下身圍著一條白布,上身則一絲不掛,懷中抱著隻古樸的陶罐,背靠荒山與大海。

“挺好。”衛良四下打量一番,讚道:“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丁丁道:“本以為臥室沒多大,現在看看,還是挺開闊的。”

衛良道:“走,去你那屋看看。”

來到八號門前,衛良又將自己的鑰匙掏了出來,插入孔內,果然擰不開。

丁丁掏出自己的八號鑰匙,很輕易開了房門。這間房基本上與衛良的臥室格局一致,唯獨畫像不同,掛的是一副抽象的油畫,灰色的夜空,灰色的河水,灰色的蘆葦,在河水中有一個又一個漩渦,隱隱像一張張人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