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爸爸:
你走了三周了,你再也不回去了嗎?你扔下我們兩個母子兩個無依無靠,淒涼,我好想你,好想你啊,爸爸!媽媽每一個向你的照片流眼淚,你不在了,僅僅是有我來替媽媽抹去了。爸爸,當鍾樓下班的鍾聲敲響後,你再也不可以回去,和我們兩個一起吃飯了嗎?看電視時,你再也不可以和我和媽媽端坐到一起看了嗎?放假時,你再也不可以領我和媽媽一起出去玩了嗎?我多想,多想啊。爸爸,我給你帶來了你愛吃的花生米,是我自己給你買的;媽媽給你帶來了許多的樣好吃的;我們兩個還給你疊了好多元寶;我們兩個看你來了爸爸!
爸爸,我們兩個開學了。於教授詢問我想爸爸麽,我說想,但是我忍著沒有哭。教授說爸爸最希望我好勤學習,是有前程了。我說我能坐到。我在暑期放假美術班畫的畫得獎了,得了個書包。發獎時除了我是自己去的以外,另外孩子全部的是有爸爸媽媽隨著,但是他們都沒有得著書包,僅僅是有我是一等獎。爸爸,你放心吧,我還可以替你照料媽媽呢。安息時,我讓媽媽枕著我的胳臂,媽媽不願,還哭了,我就抱著媽媽的臂膀。我給媽媽燒熱水,拿藥,我還會給媽媽做粥,泡方便麵。前兩天我還掌握了炒鴨蛋。
爸爸,我成長成大人了也要像你一一樣當個兵官。我一定會是有前程的。
爸爸,你安息吧,我和媽媽還會來見你的。
五七祭
“你臨終在我的生活裏麵留下了千古大難過。你在我思維的邊上,繪畫了你離開時的夕陽霞光,留下一條眼淚小道,高出地表,通向愛的天國。在你親愛的兩隻手心裏麵,在婚姻的聯合裏麵,生和死在我的身體上合為一體。”(泰格爾)
我最心愛的歐青遠:在你生前,是你,使我快樂得死去活來;
在你死後,是你,使我痛苦得死去活來。
這終生一死,能把這快樂和痛苦扯平嗎?否。痛苦可能會跟任何時候的推挪而緩緩輕淺化,可那快樂卻會永遠刻饑刻骨!
現在--
情如舊,人空瘦,緣雖盡,情未了,
離愁別恨何時休!魂牽夢繞多少次?
永夜漫漫,孤燈一盞。淚雨連連,肝腸寸斷。
慘,慘,慘!散,散,散!
我的良人,你去了五周了。在這35天裏麵,你可知你的嬌妻是怎麽樣過的嗎?
過活如年,羅衾冰寒。對天地長泣,衣帶漸寬。苦情重敘,知向哪一個邊?
從我們兩個戀愛到今天的永別,整整18年!
戀戀戀
相依相偎十八年膠漆相投十八年沒有怨沒有悔十八年
半生緣不好的消息至不了情
苟活在人間孔雀飛東南陰陽世隔
我的歐青遠,請你按著你的願望給我一些背地裏麵提醒吧。我怕我高聲哭喊會驚動你的英魂,我冷靜地向你祈求:給我膽量,給我能力,給我康健,給我動力。我要把幼年的我扶養大人,我需要嗬。我需要你的惻隱,更加需要你的勉勵;我需要你康健的體格,更加需要你精神的慰籍。我在生和死的夾縫裏麵殘喘,我是多麽需要你啊!
眼淚染濕了你的墳塋,我的心卻在滴血。倘若蒼天能夠使你和我重聚,我甘心殘生用雙膝走路!
回來吧,我的歐青遠;安息吧,我的歐青遠。
這一天,我們兩個又一回到了我的歐青遠的墳場。周圍是荒山野嶺,草木殘落。沒有盡的難過震蕩著我破裂的心靈。我胸襟一大束米色的玫瑰,舉步維艱,緩緩地走向你--我的良人,我的苦淚簌簌滾落,我將花束獻給你,我將清酒斟給你,
我將卷煙點給你,我將果品擺給你,我將紙錢燃給你。一掊黃土掩埋了你以前高大的身軀,同樣掩埋了我的情和愛,掩埋了我的快樂和開心。我就好像同那殘花敗柳,伏在青塚之上,一如很長時間之前的時候撲向你,我撫摩著那酷寒的黃土,一如很長時間之前的時候撫摩你的胸懷,我細瘦的指痕深深地印上。我捧一捧黃土,放在戰功章的小盒子裏麵。我哀難過哭,我小聲傾吐:我--愛--你,我--想--你!他們生生把我拖走了,我淚眼迷朦,我一步一轉頭,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我多想和你多傻一會兒嗬。別了,我的歐青遠,我走了,我將心留給你,我將魂留給你,我將難過和患難留給自己。百日,到你的忌辰時我再來見你,讓我們兩個百日再相會!
“時候隻可以冷卻,但是挪不動戀愛,
戀愛會因為失望而更加聖潔;
嗬,萬萬顆活潑的愛心又怎麽樣能夠
比得上這對逝者的鍾情?”
年的中秋團聚節,是我一輩子中最淒涼的節日。我讓我和老奶奶到伯伯家過節。為了掩飾我嚎啕的哭聲,我將接收器物的音量開到最大,許多的各處播放《當我想你的時間》:“當我想你的時間,我的心在抖索;當我想你的時間,我的眼淚悄然掉落;當我想你的時間,才清楚孤獨是什麽;當我想你的時間,哪一個聽我訴說?我也曾醉過,同樣為你哭過,戀愛像這樣的熬煎,它結果是為什麽?漫漫的永夜,我串起你的答應;你要我怎麽樣接納?就這樣離開我?”我又開啟錄放機和電視,播放我們兩個5.1世界辦公節的第二天在動物園裏麵的錄像。當你那高大的身體在熒光屏上出現時,我一回又一回撲向你!你身穿戎衣,俊逸地向我走過來,你活生生的向我走過來!但真正的你卻永遠地離開了我!我撫摩著電視熒光屏,哭得死去活來!我抱著你的兵帽,哭得死去活來!我逼真地看見了你,我深刻地感覺到了你,可是我卻再也不可以擁有你。我的歐青遠,我--要--你!
明月小樓,孤獨無處話情衷!
這年的冬季,是我一生之中最嚴寒`最黯淡的冬季。你帶走了我的太陽的明亮,我的生存氣息,你不可以再給我暖和。我就好像同“枯椏的樹梢頭/孤獨的--感於遲暮的嚴寒,/一片垂危的葉子在抖索......;多少個漫長夜裏,我獨守孤燈,不可以成眠,在失望中捱過。你走了,我接替你給我暖被褥,我摟著幼小的我,心目中倍感嚴寒。黯淡的夜嗬,我怎麽才能看見明亮?
大年三十,是我自出世到現在醉得最厲害的一回,酩酊大醉。那天,我翻來覆去說的話僅僅是有一句:所有的事情皆空。然而可是說的時間我自己早就已經昏睡不醒了。
歐青遠,一定是你在冥冥之中保護我,我早就已經能吃飯了,一定是你在冥冥之中給我能力,我又從頭站穩了。然而可是我還是終日沉醉在對我們兩個的舊事的回想之中,懷念你幾乎瘋狂。我一頁一頁地翻看我們兩個的相冊......
那天,是92年的5月2日,同樣是我們兩個還是的一張合影:在國家動物園的一座拱高橋中心,你端坐到大高橋上,我站立高橋上,牢牢地偎依在你懷前,你緊緊地擁住我,我們兩個的頭親密地挨在一起,雙雙甜甜地笑著,我任由你的兩隻手交錯著緊緊地放在我的胸懷。我們兩個連我也顧不得了,他悄悄地站立我兩個之後背垂下頭笑著,可能是在為我們兩個感覺不好用意吧。你卻根本不管,而且還誇耀一樣把我摟得更加緊。看見此,我的麵色上表現多日來所沒有的笑容,但是緊接著又潸然淚下。現在,這座拱高橋竟然成為了我的銷魂高橋,我再也不想踏上去它一步!
在一座假山上,我端坐到一塊大青石上,兩條頎長的辮子垂在胸前,你站立我之後背,穿戴整個身體厚厚的棉兵衣,一隻手收斂地搭在我的肩上,在你後背,一棵小樹恰好從中心分裂兩個杈,周圍一片荒漠。那個是我們兩個的定情照,時價暮秋。因為實際上的社會習俗,我們兩個連宣布地抓著手都是沒有膽量。又因為你是在隊伍,脾氣也比較自持,所以的話,一對愛人的初次合影,一張好破照片,就這樣定格了曆史的瞬間。可能那兩個樹杈準備示我們兩個今天的分散,可是樹根卻永遠地植根纏住在地府之下。
這個是一張完婚照。我穿戴富麗的婚紗製服,長裙曳地,麵色上冷清著快樂的笑容,你,我的新郎官,錦衣華服(這些全部的是由拍照館供應的),麵帶微笑,摟著我的肩頭。然而可是在我們兩個的婚禮上你穿的隻不過整個身體舊戎衣,那個時候我們兩個的條件太是有限了,我連一件紅襖都沒有,可是我毫無牢騷,如果要是情真,如果要是意切,身居陋室,其樂沒有限!
在個低矮的小屋前,我們兩個後背是兩扇一共半米長的欄杆和紗布玻璃窗戶的永遠也不可以開啟的小玻璃窗戶。你推著一輛古舊的自行車,我挺著肥胖的腹部端坐到自行車的橫梁上,我兩個開心地笑著。屋子內是個你為了你的媳婦在生孩子時能夠保地暖而盤的小炕。牆上地糊的報紙被地蟲子嗑了好多洞。在這個小破屋子內,我們兩個把我養大到上學前班。
在青紗帳邊,是有一張我們兩個幾個知青的合影。我們兩個在幼年時兩小沒無猜,從鄰人到幼兒園,在幼年時學到中學,又一起被上山下鄉的大水衝到屯子。就是在這片青紗帳裏麵,我們兩個一起掰玉米穗。那壟溝可真長啊,一眼望不到邊。新開墾的荒山,連一棵樹都沒有,被秋山君照著,一沒有遮攔,可真熱啊。我掰啊掰,手劃破了,胳臂上出現一道道血痕。咦,掰到半道怎麽隻看見玉米杆不見玉米穗了呢?原來應該是他!他緊忙掰完了自己的,就從那頭,就開始替我掰。像這類事數不堪數。在屯子苦熬了3年後,他參了兵,我正遇上十年動亂後第一年收起高考,上了學。俗話說3歲知父母,15歲知男女,可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全部的是到他服役後才訂終身。那年數,特別的是什麽都一點兒都不清楚啊。在隊伍,我們兩個第一次接吻,僅此而已。我為什麽要推辭他呢?隻不過不清楚男女嗎?後來,當我們兩個差一點在愛的海洋裏麵衝浪到及至時,我特別的是追悔莫及。”
我滿月,百歲,周歲......全部的是有留影,我從我幾個月時,就開始為他寫日記。我的童言趣味無窮。我工作後很快又接著進修,用心裏麵暗想把十年動亂時耽誤的學業追補。那個時候,工作`學習`育兒`家園幾重擔子要我去挑嗬。我背著我寫功課,帶著保姆去上學,夜間把歐青遠和我哄睡了再去挑燈夜戰,很少在零點過去入睡。是有一次夜半我起夜,看見媽媽仍舊在學習,就說道:“媽媽我給你唱歌。‘咪咪睡在媽媽的-懷中......‘,媽媽,人家熊貓都睡在媽媽的-懷中,你為什麽不讓我睡在媽媽的-懷中呢?”沒有什麽方法,我隻能舍棄書籍。我和媽媽軟磨,歐青遠倒是下下令:8小時以外不準看書!在學院愛怎麽看怎麽看。咳,這個時候才是秀才碰見兵,是有理說不清呢。那個時候我早就已經是有好幾篇論文獲獎,還宣布了一篇申報文學。我發憤要做生活的強者,戀愛家園奇跡分身。在年的通貨擴張時,我趁著“搶購風”吹起來的時間幹起了交易,倒賣吸塵器,毛毯......好累好累呀!歐青遠又是堅決抗議。這一切我都挺過來了,僅僅是有你的突然辭世,真讓我感覺熬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