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濺(下)
"砰"
就像是一枚爆裂的西瓜,女人的頭顱轟然炸開,紅的白的,像銀瓶乍破,飛濺的水漿,點點滴滴,落在灰黑的水泥地麵上,煞是奪目恐怖。
無頭的女屍跌落塵埃,鮮血噴泉也似的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楚江淡漠的收回長杆,他的視線漫不經心的遊走著。
四周的人群像是受驚的魚群,雜亂的向著四周退散。他們的目光恐懼,看著楚江,就像是看從地獄深處的魔鬼。一個女孩驚恐的張嘴,但是她的驚叫隻叫了半聲,就被旁邊的男人使勁的捂住了嘴。
人群看著地上噴泉也似噴湧著鮮血的無頭屍體,噤若寒蟬。被楚江目光淡淡掃過,膽子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楚江無聲冷笑,他淡漠的掃視著地上的屍體。本來對這女人的殺心,他並不強烈,隻是這女人或許是真的被跟在他身邊的怒鼠嚇壞了,一直絮絮叨叨,幾乎恨不得連自己小時候穿過什麽顏色的內褲都一股腦兒的交代出來。
而就是這女人的一係列敘叨,讓楚江殺心大熾。
其餘倒也罷了,最令楚江感覺到怒火衝霄的是,那條大街上讓他受傷,甚至險些喪命的血汙犬,果然是這女人家中的。
當然,若僅僅隻是這一點,楚江頂多卸了她身上一些小部件。可是從這女人嘴裏,楚江知道了一些事情,令他再忍耐不住心頭沸騰的殺機,一杆爆了這女人的頭。
這女人家中,原本有一家三口人。夫妻倆外加一個侄女兒,那侄女兒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她的父母兩年前出車禍死了,隻剩下這麽一個可憐的孤女。這夫妻倆貪圖人家小女孩兒父母留下的幾套房產,便將這小女孩兒收留了下來。
隻是這夫妻倆將這小女孩兒接回來後,對人家非常不好,甚至還隱約有不想讓人小女孩兒上學的打算。隻是礙著其餘爭奪家產失敗的親戚的虎視眈眈,最後這件事情還是沒有能成。
而就是這麽個可憐的小女孩兒,這一對夫妻硬是每日裏逼迫人家洗衣掃地,如同對待仆人。在他家,吃的是最差的,用的是最差的,在奪了家產後,簡直恨不
得這小女孩兒馬上去死。
而這小女孩兒在這個家庭裏,她唯一的玩伴與傾訴對象,就隻有一條牧羊犬。那是她八歲生日的時候,父母送她的生日禮物。
若是沒有意外,小女孩兒恐怕隻能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生活到成年,或許是在未成年的時候,就受不了這種沒有滋味的人生,輟學打工去了。
隻是,意外終究出現了。就在2012年的12月,就在昨天,全球爆發大規模的隕石雨,世界末日降臨。
而也就是在這一天,與小女孩兒朝夕相對的牧羊犬變異成了血汙犬。
在這樣一個大混亂時代的前夜,擁有一隻能夠完全聽從主人話的變異獸,不悌於擁有了一張護身符。這從小女孩兒指揮著她心愛的牧羊安朵,將整個樓層的活人都從喪屍的嘴裏解救了出來,將所有的幸存者都帶上了天台,可見一斑。
隻是小姑娘終究是太小了,擁有一隻強大的變異獸,這相當於赤子抱金於鬧市,惹人窺視。更何況,小姑娘還有一雙混蛋到了極點的所謂長輩監護人。
當情況稍好,這一雙混蛋到了極點的長輩果不其然的對這頭變異獸牧羊犬產生了窺視,就像當初他們對小女孩兒的家產產生窺視一樣。在這對無良夫妻看來,這變異獸聽小女孩的話,那肯定也是會聽他們的話的。畢竟他們一家人,與這變異獸在同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了兩年的時間,女人還經常給變異犬喂東西吃。
隻是在他們經過了一番嚐試後,卻失望的發現,這變異犬壓根就不聽他們的話,它隻聽從小女孩兒的。這個發現令兩人相當的憤怒,這個狗東西,它怎麽就不和他們親呢,它怎麽就敢不和他們親呢?難道它忘了,究竟是誰每天給的它東西吃,讓它的一條狗命能夠一直延續到今天的了!
黑夜總是能夠給人罪惡的啟發,為了得到這隻變異獸,將它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夫妻倆一致認為,若是除去了對這牧羊犬最親近的小女孩兒,他們可愛的小侄女兒,那麽作為與這隻變異獸生活了兩年之久的他們,將毫無疑問的成為與這條大狗最親近的人。到了那時候,他們指揮著這
條大狗,生命豈不也有了保障?
更何況,他們也一直擔心,如果那小女孩兒對他們這兩年來這般如此待她的行為不滿,指揮了那變異了的大狗要來殺了他們,他們又拿什麽來抵擋,倒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終於,下定了決心的夫妻倆由丈夫尋了個理由將小女孩兒單獨誑騙了出去,露出了凶殘本色,從窗戶處將小女孩兒扔擲了出去。
就在他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一條大狗猛地衝出,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這就是楚江一行人將才上樓時所看到的那具男性屍體。血汙犬哀呦淒涼的聲音在夜空裏回蕩。女人跟著下樓,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凶性大發的血汙犬衝上去,就要結果了她,不過憑著殘餘的一些理智,它認出了女人,並沒有要了她的命。於是一口氣跑出了樓,在大街上一番大肆殺戮,最後居然幸運的晉了級,直到最終遇上了楚江一行人。
而這女人,為了想要活命,或者是為了實現她的某種不知所謂的領導欲。她欺騙了所有人,說大狗的離去隻是暫時的,它遲早會回來,所以所有的人都得聽她的,否則到時候她不會為不聽話的人提供庇護……
"啊,你,你……"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這聲音在一片詭異的安靜裏顯得如此的刺耳。楚江偏過頭,看見與陸芸在一起的中年人指著自己,看到他回過頭來,頓時朝後一縮。不過似乎感覺這樣有損了他的顏麵,他強撐著身子,依舊大聲嚷嚷:"你居然殺人!小子,你知道……"
任由著男人嚷嚷,楚江甚至懶得再去多看他一眼。他隻是有些惆悵的看著地上無頭的屍體。
惆悵,沒有錯,楚江的眼裏就是惆悵。
女人的話,讓楚江心底裏最深沉的一些記憶泛起,塵封了多年歲月的一些記憶緩緩複蘇。
他也是自小父母雙亡,也是從小隨著自家的嬸嬸一家長大,這一點,和那位悲慘死去的小女孩兒,很有相通的地方。隻是,他遇到了一個好嬸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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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