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天空中彩旗飄揚,紅色的條幅在漫天飛舞。

艾悅緩慢地從北影的校門中走出,她鑽進停在校門口的一輛黑色奔馳的後座裏,搖下車窗,默默地望著她的母校。

“艾小姐,現在要去機場嗎?”前麵的司機轉頭問道。

艾悅:“嗯,好,這就走吧,也別讓他們等得太久了。”

司機恭敬地答道:“是。”

車飛速行駛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艾悅的視線一直在向後望著、望著,一滴晶瑩的淚滴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是的,在我們幾個人之中,她是最天真、最單純、最沒有城府的,但卻也是最多愁善感、最有情有義的。她常常會為一些小事而流淚,甚至是見到路邊有不幸被車碾死的麻雀。她就是這樣,天使的容貌,聖母的心靈。

車停在T3的航站樓前,她拿著行李下了車,焦急地在人群中尋找著我們。她不知道,就在她沒頭沒腦的尋找時,我們這群人已然來到了她的身後。

莫群在她的身後,用手一拍她的後背,說:“Hey,我們在這呢。”

艾悅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見莫群,一下子也平靜了。她狠狠地用手打了莫群一下,說:“死莫群,嚇死我了。”

我們都笑了。

我走了過了,輕聲對她說:“艾悅你來了,怎麽樣,今天還好麽?”

艾悅:“還好。”

雖然她嘴上說還好,但是以我對她多年來的了解,以及她臉上的淚痕。我很容易知道她哭過了。

我:“沒關係,這回去好好地玩,把其他事都忘掉吧。”

艾悅:“嗯。”

白曉風:“行了行了,你們倆,弄得跟追悼會似的,誒韓喆,什麽時候可以走。”

我:“包機,隨時。”

任天遊:“那現在就走吧。”

我:“OK,let’sgo。”

就這樣,我們這群人上了飛機,飛向日本。昨晚,北京是下了雨的,這時候天空中有著一道絢麗的彩虹,美麗極了。飛機向彩虹的那方向飛去,給人以無限的希望。

北京離東京是不遠的,上午的飛機,下午也就到了。可是原本興致勃勃要去富士山上野營的幾位小姐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她們說,富士山是會去的,野營也是必須的,可是當下卻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去銀座購物。不用腦子想我也知道,一定是水柔和溫可兩個小魔鬼的主意,無奈,我們五個男性也隻好陪她們去了。也因為如此,我們在銀座那條街上,見證了一場空前的“洗劫”。

第二天清晨,我們這群人來到富士山腳下,經過一天的攀爬,終於在下午,太陽落山前抵達了山頂。

我們這群人一邊打打鬧鬧,一邊在山頂上支帳篷,用了好長時間才將帳篷全部支好,我們圍坐在一起,看著前方連綿不斷的山。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也都餓了,易都將他的背包打開,裏麵盡是些方便麵、麵包、奶酪、壽司等吃的。他把這些吃的從包裏拿出來,說:“大家先吃吧,吃完了再玩吧。”

水柔:“吃這些啊?”

易都:“不然呢?”

水柔:“真無聊。”她頓了一頓,突然她的眼神中閃出一份喜悅,她拍了拍坐在身邊的白曉風,說:“誒,剛剛我看見那邊有賣烤具的,不然咱們去買幾架。”

安憶喜道:“這主意不錯,就是嘛,來野營當然要自己動手做燒烤了。”

白曉風:“買幾架烤具不是問題,關鍵是原料呢?”

艾悅:“自己去找吧,這裏有樹林、有溪,當然就有原料了。”

水柔拍手叫到:“好啊好啊,有意思。不如這樣吧,咱們分組吧,烤具也多買幾組,然後各做各的,最後誰做的最難吃,誰就要答應其他人一個條件怎麽樣?”

我們一起拍手叫好。

我:“那這樣吧,我和溫可一組,曉風和水柔一組,天遊、易都和莫群一組,然後姐姐和艾悅一組,誒不行,姐姐和艾悅一組我不放心,這樣吧,天遊你和他倆一組吧。”

天遊伸手做出了一個“OK”的姿勢。

分組完畢,便各自行動了。

我和溫可走在寂靜的樹林裏,一路上我們都悄然無聲,沒有打破這難得的安靜。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風起了,隨著風吹動的節奏,我們的腳步也慢慢加快,這時我們感覺自己不在地上,在天上。風吹到臉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我們就這樣在林中漫步,早已忘卻了這次出來是找尋獵物的。我們漸漸地穿過樹林,前方是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可以讓人一眼望到底,它的周圍,除了那片樹林,便是些凹凸不平的岩石了。

我和溫可相視一笑,挑了塊較為幹淨的石頭,便坐下了。

溫可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摟住了她,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在外人或者安憶等人麵前,我們總是吵吵鬧鬧的,簡直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可是當我們單獨在一起時,卻更愛這種幽靜。

過了良久,我們也終於感覺到有些無聊了,但是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終於溫可忍不住了,她輕輕地說:“誒,你說咱們倆這麽躲清,讓水柔他們去找獵物是不是有點不人道啊?”

我:“是啊,所以,你也去吧。”

溫可:“那你呢?”

我笑道:“反正這種罪惡感我沒有,你要是良心不安就自己去吧。”

溫可:“你這個人人品不好,算了,我也不去了。”

我:“還說我呢,你不是也一樣嘛。”

溫可:“誒,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

我:“Ofcourse,當時你那麽蠻橫,直接就搶了我的車。”

溫可:“那你對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蠻橫了?”

我:“對啊。而且現在也是啊。”

溫可:“喂,現在怎麽了,現在我多好啊。”

我:“拜托,現在你更過分啊,比如說吧,曉風他們在家的時候,你跟我吵架從來都不給我麵子,還有啊,比如說有時候我不順著你,你就給我冷戰,讓我睡客房,還有啊……”

我還沒有說完,溫可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坐著的石頭,怒道:“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個形象,你行。”

我:“你看你,還當真了,我還沒說完呢。”

溫可怒道:“行啊,你接著說啊。”

我:“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愛你啊。你看你,出身那麽好,也不像其他名媛那樣裝作很淑女的樣子,證明你很樸實啊。你每次拉著我逛商場的時候,雖然每次我都被你整得身心俱疲,但是那也是你最可愛的一麵啊。你就是那麽簡單,那麽單純,不做作。我也是因為你這樣才愛你的啊,可真不全是因為咱倆那麽多年的感情啊。”

溫可的臉一紅,輕聲說:“這還像句人話。”

我再次摟住她,說:“我愛你,這輩子我都愛你,我是不會和你分開的。”

溫可:“我知道,如果你敢離開我,我一定會把你追回來,然後活埋了你。”

我吐了吐舌頭,說:“我可不敢。”

溫可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你還記得以前的事麽?”

我:“以前的事?”

溫可:“就是小時候的事。”

我:“當然記得啊,當年和你認識之後,你就經常來我家玩,那時候還是你表姐,就是溫璿照顧我呢,你一來呢,她就帶著你和我在我家玩,那時候真的好歡樂啊。”

溫可:“是啊,那時候好歡樂,時間真是過的好快啊,一下子溫璿都結婚一年了。”

我:“是啊,她上個月不是還給咱倆發E-mail來著麽,說她已經懷孕了。”

溫可:“嗯,溫璿真是個完美的女人,可惜最近也見不到她了,她現在懷孕了,應該不能再往中國跑了吧。”

我:“她不能來,咱倆還不能去麽?”

溫可:“你每天那麽忙,哪還有時間啊?”

我:“誒,去趟澳洲的時間總還是有的,這樣吧,等下個公司開完成立十周年的慶祝會之後,咱倆就去澳洲,看看姐姐和姐夫。”

溫可的眼睛裏閃出一絲喜悅,她歡快地說:“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啊。”

我:“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

溫可:“誒,對了,我問你,以後你想要孩子麽?”

我:“當然不要,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小孩子了。”

溫可:“哼,你不要,我可想要,我喜歡小孩。”

我:“你得了吧,這件事我可不會答應你,我是不會要孩子的,你知道的。”

溫可:“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孩,我答應你。”她頓了一頓,繼續說,“誒,你說如果,我說如果咱倆有了孩子會是什麽樣呢?”

我:“還能是什麽樣?肯定每天雞犬不寧的,咱們家的那堆傭人每天會忙得焦頭爛額的,然後回家就看見咱們家就跟剛剛被核彈投過似的,根本沒下腳地。你知道我是有潔癖的,這明顯是逼我離家出走,哎呀太恐怖了。”

溫可:“喂,你這主觀色彩也帶的太明顯了吧,我覺得才不會是這樣呢。”

我:“那你覺得會是什麽樣?”

溫可:“我覺得會是這樣的……”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呢,有了孩子之後呢,咱們家就完整了,對了,最好是一兒一女。”

我:“一個還不夠啊!”

溫可:“哎呀你煩不煩啊,聽我說完。”

我:“好好好,您老人家接著說。”

溫可白了我一眼,續道:“有了一兒一女之後呢,咱們家就完整了,每天你早上出去上班,兩個小鬼就趴在窗戶上看著你開車

走。你走了之後呢,我也不用傭人來帶孩子了,我自己帶。每天帶著他們在家裏玩,多好。然後等你回家,剛剛進家門,這兩個小鬼就過來了,圍在你的身邊,往你身上爬,多有意思啊。”

我:“那艾悅他們還敢來咱們家嗎?”

溫可:“當然啊,你想啊,曉風哥哥和水柔短時間內也不要孩子,所以說咱們這些人裏就咱倆有孩子。這兩個小鬼當然就成了他們的手中寶了。他們小時候呢,艾悅和安憶這兩個姑姑就每天來咱們家給他們講故事,協助我教他們走路、說話。等他們大一點,易都教他們生物啊、化學什麽的,池櫻回來之後教他們跆拳道也不錯啊。”

我:“誒,池櫻出國了那麽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溫可:“她就一心要考上博士,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我:“她還是快點回來吧,她再不回來我可不敢保證天遊不會再找新歡。”

溫可笑道:“天遊哥哥倒是也得敢啊,池櫻可是跆拳道黑帶啊,當初在你家,她跟你家幾個保鏢切磋都絲毫沒落下風哦。”

我:“說的也是啊。”

溫可:“你看你看,你又跑題了,剛剛說到哪了?哦,對了,池櫻教他們跆拳道,等他們成人了,女孩呢就呆在家裏和水柔每天去瘋狂購物也是很愜意的,如果想去工作呢就讓她進Coin;男孩呢,莫群教他管理,你、天遊、曉風一起教他經營公司,這孩子以後肯定就是精英了。等什麽時候溫璿和姐夫回中國了,他們帶著他們的孩子,和這兩個小鬼肯定是會玩的不亦樂乎的,咱們這些大人,沏杯咖啡看著他們,多美啊。是不是?”

我:“這兩個孩子倒是夠幸運的,從一出生開始就有這麽多人疼他們,尤其是安憶、艾悅、水柔和溫璿。”

溫可:“那當然了,我的孩子當然是人見人愛了。”

我:“那你說這倆孩子應該叫什麽呢?”

溫可:“我想嘛,男孩應該霸氣一點,叫淩飛吧,成就淩駕於你之上;女孩就稍微溫和一點,叫韓萌好了,聽著可愛。”

我:“韓萌、淩飛。聽起來是挺不錯的。”

溫可:“怎麽樣,要個孩子是不是不錯?”

我:“還是不要,我依然不喜歡小孩。”

溫可:“切,愛要不要。”

我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我有你就夠了。”說完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溫可甜甜地笑了一下,柔聲說:“SodoI。”

我:“其實現在我挺懷念以前的日子的,真的,尤其是在學校裏的日子。”

溫可:“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麽要走啊?”

我歎了口氣,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溫可:“知道嗎,其實在你決定走之後,有一天安憶和艾悅找過我。”

我:“哦?”

溫可:“她們讓我勸你留下。”

我:“是啊,她們當然舍不得我,能有她們倆,這輩子真是太滿足了。”

溫可:“你說當初你們是怎麽那麽好的?”

我:“我當初剛來中國,那時候還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本來我一個人遠到中國就很不樂意,所以當初剛到學校的時候我那真是凡人不理。其他人也不來理我,那時候真是快得孤獨症了,幸好當時安憶,每天不厭其煩地陪我聊天,漸漸地我們就熟了,然後我就認她當了我幹姐。在學校裏她一直護著我,直到我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即便如此,每次我有什麽需求的時候,她永遠都是在第一時間滿足我,就這麽慣著我,她算是對我最好的人了。至於艾悅嘛,原來在學校裏的時候她坐我前麵,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好了。其實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同有一姐啊。”

溫可:“Youarealuckydog。”

我們坐在石頭上不停地聊著,天邊的一輪紅日漸漸的落下。天幕降下,漆黑的錦障掛在天上,天空中閃耀著星星,星羅棋布,這是在北京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

我們依然沉浸在以往日子的回憶中,絲毫沒有考慮到現在天色已經暗下。

突然,溫可大叫了一聲:“哎呀,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我被她一驚,之後站起身來,說:“應該是的。”

溫可:“可是,咱們什麽東西都沒有弄到啊,他們不是說要PK麽?”

我:“沒事,就這樣吧,他們應該不會太在意吧。”

溫可:“好吧,走吧。”

伴著月色,我們原路返回,回到我們的營地處。

水柔、天遊、曉風……所有人站在帳篷外,正在四出張望,他們的身前是一大片篝火,在黑暗的天幕下,照亮了半邊天。篝火的旁邊是三個烤架,上麵正烤著五花八門的野味,有山雞、青蛙、麻雀、魚等等等等。

我和溫可慢慢地走近,艾悅率先看到我們,她大叫道:“他們回來了。”說完便向我們走來。其他人跟在她的身後也向我們逼近。

艾悅來到我們身邊,細細地打量了我們一遍,然後問:“東西呢?”

我們當然知道她指的“東西”是什麽,可現在我們隻能裝傻。

我和溫可對望一眼,一起向前方的烤架望去。

我:“哎呀運氣真好,剛一回來就有吃的,你們太好了,不愧是我們的死黨。”

溫可附和著:“對啊對啊。”

其他人也來到了我們的身邊,艾悅轉過身來,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看,這倆把我們誆去打獵燒烤,自己卻去玩浪漫,能忍嗎?”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當然不行。”

安憶:“哎呀,你們說咱們烤了那麽多吃的,吃不了怎麽辦呢?”

我笑道:“沒事姐姐,咱們人多。”

安憶:“哦對,人多。”她伸手點了點,說:“七個人呢?”

溫可:“姐姐你數錯了,九個人,你沒算我們倆。”

安憶笑道:“沒數錯啊,當初說好了各做各的,既然你們倆沒做,那麽……老弟溫可,就不好意思了。”

其他人傳來一陣大笑。

我:“別啊,姐,你對我最好了,你不忍心看著你弟和弟妹餓肚子吧。”

安憶:“說的也是,你也知道你姐心軟,尤其是對你,但是你們倆去玩浪漫,把我們哄去打獵,總是要來點懲罰吧。”

我悄悄地拉起溫可的手,笑著說:“這個嘛,好說好說,不過,不過——”

任天遊:“不過什麽?”

我:“不過先等我們吃完再說。”

說完我拉起溫可,就往烤架那邊跑。

其他人一愣,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和溫可早已跑到烤架邊,抓起烤架上的野味,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了。

其他人無可奈何,隻好也來到烤架邊,邊吃邊說:“這次先放了你們倆,不過懲罰是逃不了的。”

我咽下嘴裏的食物,說:“沒事,讓我們倆吃飽了就行。”

瞬間風卷殘雲,酒足飯飽,我們圍坐在帳篷前的篝火周圍,看著天空上的月亮。

易都抬著頭說:“就這麽放過他倆了?”

莫群:“當然不行。”

安憶:“那你倆想幹嘛,喂,這是我弟誒。”

任天遊:“安憶,我們知道這是你弟,但是你說他倆涮了咱們這麽久,總得來點懲罰是不是。”

水柔:“沒錯沒錯,這是必須的。”

艾悅:“那怎麽懲罰啊?”

所有人沉默了,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想出懲罰的措施。

突然,白曉風一拍手,說:“有了。”

水柔:“什麽?”

白曉風壞笑道:“誒,你們說咱們認識這麽久了,聽沒聽過韓喆跟溫可表白?”

“噢……”瞬間,篝火四周不約而同地響起了起哄的聲音。

溫可的眼神中放出光芒,她大笑道:“曉風哥哥,goodidea。”

我:“喂,這明顯是隻懲罰我一個人嘛,不幹。”

易都:“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快點,必須。”

我:“不要。”

易都大喊:“他不聽話怎麽辦?”

白曉風:“要不然把他吊在樹上,明天早上再放下來。”

“啪啪啪”響起了一陣拍手聲。

任天遊:“二選一,你選吧。”

我:“你們還是我兄弟姐妹麽?這麽殘忍。”

艾悅:“別廢話了,上吧,曉風拿繩子。”他們瞬間就要起身。

我連忙擺手說:“別別別,各位祖宗,我說,我說。等我醞釀一下嘛。”

安憶:“三、二、一。”

我:“喂,姐你也這樣,好吧,我說。”

我轉過頭來,望著坐在我身邊的溫可。朦朧的月光下,她顯得格外美麗,她笑著,笑得很甜。她的笑,如春風滋潤大地,如暖風融化北極的白雪皚皚;她的眼神中充滿著期盼,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現在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一樣耀眼;長長的睫毛好像洋娃娃一樣可愛;白皙的皮膚,又好像童話中的公主一樣聖潔高貴。我不禁心神蕩漾,附到她的嘴角邊,在她的朱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咳咳”四周傳來清嗓子的聲音。

我輕輕地說:“我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在我的眼睛裏看到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我愛你快要發狂,你就是mywholeanima。真的,謝謝上天讓我遇到你,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一道風景,在你的那片領域,沒有灰塵,沒有陰霾,有的隻是幸福與喜悅。你是我愛的女孩,你是那麽完美,你比紅酒、鋼琴還要高雅;比鑽石、王冠還要高貴;比公主美麗,比天使聖潔。我愛你至死。”

月光下,溫可的眼睛

裏噙著淚水。其他人的起哄聲也漸漸退去。

溫可用顫抖的聲音說:“繼續,說下去。”

也許是周圍的環境太過曼妙,我眼前竟浮現出江嵐的影子。也許是錯覺,我居然把溫可當成了江嵐。

我繼續緩緩地說道:“是的,我愛你至死,我要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借用流星花園中的一句話‘隻要你跑掉,我就一定會去追。哪怕是天堂也好,地獄也好,我都要追到。我要你明白,我要定你了’。”

我停下了聲音,周圍一片寂靜,過了幾秒鍾,“嘩嘩嘩”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溫可激動著,哽咽著,撲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用她那溫暖的嘴親吻著我的嘴。

她在我的耳邊輕聲說:“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永遠。”

我一下子從剛剛的錯覺中回到現實,冷汗直冒,幸好沒有說出“江嵐”兩個字。但同時,我又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中。

安憶來到我的身邊,哽咽道:“老弟啊,真有你的,真感人。”

我隻是癡癡地說不出話來,也許是還沒有從剛剛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吧。

溫可臉上洋溢著幸福,她低著頭,嬌羞著說:“那是當然,真情流露嘛。”

此言一出,我的內疚和罪惡感一下子又加倍了。過了好久,我才恢複正常。

我們繼續圍坐在篝火邊沉默,看天上的星星。

艾悅:“在我的印象裏,這次是咱們第一次一起出來吧,全部人。”

白曉風:“是的,不過這次人也不齊啊,池櫻不在。”

艾悅:“這已經很難得了。”

任天遊:“是啊,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怎麽話題一下子變的這麽沉重了?別忘了咱們這群人這次出來可是為了慶祝艾悅大學畢業喲。”

溫可:“是啊是啊,艾悅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其他人齊聲說道。

艾悅鼓著掌,說:“謝謝謝謝。”

我:“哎呀,畢業了。畢業之後打算幹點什麽啊?”

艾悅:“我是北影畢業的,當然是要找經紀公司然後走進演藝圈了。”

白曉風:“不過你要做好準備啊,演藝圈這條路可真的很難走啊。”

我:“曉風你就不能鼓勵鼓勵人家啊,我覺得艾悅沒問題的。”

艾悅嘟囔道:“就是。”

我:“其實你們知道在咱們這些人裏我最羨慕誰麽?”

白曉風:“誰啊?”

我用手指了指艾悅。

艾悅用手指了指自己,說:“我啊?”

我點了點頭。

艾悅:“你羨慕我幹嗎啊?”

我:“其實真的,在咱們這些人裏,你是最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而且會不停地向那方麵努力,也許這是我們其他人都做不到的。”

艾悅得意地說:“比如?”

我:“你當年高考考了兩次,你第一次的分數在北京上個一本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但是你放棄了,你清楚自己想要走演藝圈這條路,所以就算失敗你也不會放棄,這真的是讓我很佩服、很羨慕的。”

艾悅幽幽地說:“是啊,你知道的,當明星一直以來是我的dream,這是我的夢想,所以我當然是不會放棄的。”

我:“是啊,有自己的夢想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啊。”我聳了聳肩,看了看白曉風和任天遊,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安憶在一旁說到:“老弟,你有夢想麽?”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沒有想好該怎麽回答。

安憶:“難得大家都在一起,不如就用這個機會,互相說說自己的夢想吧。”

白曉風:“其實我是沒什麽夢想的,我的夢想就是將我家的企業弄得更加輝煌,這就夠了,然後,給水柔一輩子幸福的生活。”

任天遊在一旁道:“SodoI。”

溫可:“我的夢想就是買遍天下所有的Prada和Hermes,別的沒有了。”

她說完後我們不禁莞爾,她一向就是這麽簡單,簡單得如同一麵鏡子。

水柔:“曉風就是我全部的夢想。”

安憶:“我的夢想就是咱們這群人永遠不分開,永遠幸福地過完一生。”

莫群:“事業有成,找個我愛的而且愛我的妻子共度一生……這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艾悅:“簡單點的才是最真實的。”

易都:“科研成功。”

安憶:“老弟,那你呢?”

我緩緩地說:“其實我的夢想我自己也不清楚,以前我覺得能有自己的事業,不論大小就算是我的成功,可是慢慢大了,我才發現,這是不可能的。我去了美國,離開了你們四年,回來之後我才發現,你們才是我最大的夢想。”我頓了一頓,續道,“姐,我之所以不讓你去工作,是因為我以前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會讓你奔波勞累一秒鍾,我想用自己的力量給你好的生活,讓你一輩子開開心心的。莫群,易都,你們倆的理想是事業有成,我把你們挖到Coin,不僅僅是因為我需要人幫助,更是想讓你們離完成自己夢想的距離近一點。艾悅,而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在你的身邊,陪你到底。天遊,曉風,柔兒,你們也是一樣。我不會把夢想跟其他什麽聯係在一起,因為我體會過失去和離別的滋味,如果說我一定要找一個具體的答案,那麽和姐姐的一樣,就是我們一輩子在一起,永不分開。”

其他人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後一齊說道:“永不分離。”

我有些激動,不由自主地說:“你們住過來吧。”

艾悅:“嗯?你說什麽?”

我:“我說你們不如一起住到我家吧,這樣多好。”

白曉風:“我和天遊就算了吧,畢竟是不同公司的接班人,住在一起總是不太好的。”

易都:“我和莫群也還是算了吧,會讓人說閑話的。”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安憶,說:“姐,那你來吧,你來了我可以更方便照顧你了。”

安憶還沒有回話,溫可便搶著說:“是啊是啊,姐姐,你來吧,不然每天我在家多無聊啊,你來吧。好不好,都是一家人嘛。”

安憶:“也好,那我就來吧,正好我在家也無聊,過來還可以幫你們打點打點。”

我轉頭看著艾悅,說:“艾悅,姐姐來了,你也來吧。”

艾悅笑著點了點頭。

我和溫可互相擊了擊掌,同時說道:“太好了。”

我:“那回國後我就派人去接你們。”

安憶和艾悅微笑著點了點頭。

安憶:“其實你們知道麽?Ireallymisstheolddays。”

易都:“我們也是啊,真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隨後我們又談起了以前的生活。

易都說,人的一輩子是由無數條線段構成的,有無數條節點,也許這些節點曾讓人憎恨,但我們必須珍惜,因為那節點一旦過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對此我深表同意。從小到大我經曆了太多的事,我清楚地明白,一旦繁華散盡,留下的僅會是一灘血色,再無其他。我不禁有了一絲傷感,那些日子終究不會再回來。那些日子是最美好的時光,不會再回來了。而也許對以後而言,現在的這個節點,也許是相比之下更快樂的時光,所以我寧願去把握現在,而不去想將來。對於我這個從來沒有安全感的人而言,自從我四年前離開中國起,恐懼就一直伴我左右。我害怕,有一天我們之間的友誼會淡卻,有人會從摯友變成反目的仇人,有人會因為種種原因而離開。這些都是我最恐懼的。我分明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但就是無法克製自己去擁有這惡毒的思想。我無時無刻不被這些思想所折磨,隻是我從沒告訴過其他人而已。

其他人開始去談論以前的事了。我沒有發言,因為我覺得,聽已經是很享受了。

風吹滅了地上燃燒著的篝火,僅留下一堆灰燼。我們並沒有在意,也許是因為聊得太過忘情吧。

整一夜,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困意,都在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往事。

不知不覺,黑暗的錦幛已然褪去,天空原本的湛藍色再次展現。山的那邊,一片片白色的煙霧在火紅色的雲層中氤氳,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溫可突然大叫了一聲:“啊,太陽出來了。”

我們停止了交談,一齊站起身來,走到山峰前,抬頭看著那片火燒雲。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望著,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近了,近了,火燒雲越來越近了。幾隻飛鳥從我們的頭頂上飛過,嘰嘰喳喳地叫著,好像太陽神的先鋒,它們過後,太陽慢慢地從天的盡頭浮出。隻是有一半還不為我們所見,好想一位剛剛沐浴後的少女,藏著自己**的肌體,嬌羞地不敢見人,猶抱琵琶半遮麵。過了一陣,它完全出來了,溫暖的陽光撒到每個人身上,我們同時伸開雙臂,迎接陽光的恩賜。陽光撒來,我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與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