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清晨,陽光撒到湖麵上,映出燦燦的金光。湖邊,一排排柳樹迎著淡淡的微風,舒展著自己嬌弱的軀體,樹上不時傳來喜鵲和烏鴉的叫聲。
自然一片和諧,隻是缺少了人類的參與。
現在是早上8點半,在這個時候,人類都應該堵在北京四通八達的立交橋上,或者是在地鐵或公交上肉搏,再或者是早早地坐在辦公室裏麵對一堆文件而抓狂,或者說更有甚者直接放棄工作而趴在辦公桌上和周公相會。
我從床上爬起,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我的房間,但我昨天是怎麽進來的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昨天喝酒喝得爛醉如泥,然後就沒有了。
溫可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那一綹秀發。
每天醒後洗澡,是她的習慣。
此時,她已經脫下了浴袍,換上一身紫色的吉凡克斯手工款的禮服。
她坐到梳妝台前,從抽屜裏取出那堆剛剛從巴黎空運來的化妝品,在臉上塗抹,她塗在臉上的那些東西的價格足可以頂上普通白領半年的工資了。當然這也是她的習慣,價格便宜的東西是不配上她的臉的,這是她的原則。
我坐到床邊,從後麵抱住她,清晰地感覺到她那少女芬芳酮體的柔軟,我輕輕地親吻她的脖頸。她依舊在化妝,隻是輕輕地對我說:“今天是你去Coin的第一天,別讓人家等得太久。”
我:“沒事的,他們會派人來接我的。”我輕輕地親了她一下。
溫可:“我說的就是啊,你去窗戶邊看看,樓下接你的車隊已經等了20多分鍾了。”
我瞬間一驚,走到窗邊,果然,人工湖旁的黑色車隊已經整裝待發了。
於是我也隻好迅速地洗漱,換上一身熨得筆直的吉凡克斯手工的西裝,急匆匆地下樓了。
溫可便隻好無奈地跟在我的身後。
北京CBD地區當真是寸土寸金,如果說在方莊有一套別墅不算闊綽,那麽在CBD地區有一小間屋子就一定是土豪了。
可是就在這寸土寸金的地區,Coin集團北京分區的大廈卻在這裏最繁華的區域聳立。它看起來是那麽氣派、那麽奢華。雖說是集團分部大廈,但看起來卻像個私人酒店似的,當然,Coin的商業範圍那麽廣泛,旗下的酒店當然是有很多的,而且都是超五星的,隻不過這家不是。
我坐在這輛加長林肯的車廂裏,這輛車的周圍是六輛奔馳。如此組成的車隊在北京當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車速逐漸由快減慢,最終停下了。
我在車內,抬頭望著這座頂部赫然寫著“Coin”四個英文字母的大樓長出了一口氣。真的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這麽快就要屬於我了。
正在感慨時,車門突然被拉開了。我也不得已從幻想回到了現實。
我從容地從車裏出來,麵帶微笑,向樓前那無數歡迎的人揮手致意。
所有人齊聲高喊:“韓總好。”
白曉風和任天遊站在人群的最前排,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那男人的眼眸中透著幹練,但眉宇之前卻還透著一股狡猾氣。最讓我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會和白曉風和任天遊兩個桀驁不馴的天之驕子站在一排,還沒有被這兩個人打上天,我不由得暗暗猜測這個人是誰。
他們後麵則是安憶、艾悅、易都、莫群、水柔,以及全公司上下所有人。來往的車流和行人不停地向這邊觀望,還以為某個國家領導人或者某個明星蒞臨Coin呢。
白曉風和任天遊見我下車,便走了過來。他們之前並沒有告訴我他們也會來,但是我猜也能猜得到這兩個小子今天一定是會來湊熱鬧的,畢竟白氏集團、任氏集團和Coin有史以來便是關係很好的合作夥伴,作為這兩個企業的繼承人,他們於公於私都會來的。
我與曉風,天遊一一擁抱後,他倆就分別站到了我的左右邊。剛剛的那個男子向我徐徐走來,走到我的身前,麵含著微笑,隻是這微笑總是讓人很不自在。
他伸出手,微笑道:“韓總好,我是Coin集團亞太區總裁,我叫張澤明。”
哦!我恍然大悟。剛剛心中的疑惑也終於解開了。在回中國的前一個星期,老爸幾乎每天都叮囑我,要對這個人存有戒心。他是Coin集團的元老了,當初和老爸從無到有建立了Coin的商業帝國。就因為如此,他便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甚至有次在美國總部,他竟然公開指責老爸的決定,讓老爸非常動怒。但礙於他原先的功績,便也不好說什麽。這次我回來,老爸千叮萬囑,讓我找機會好好修理一下他,一來是為他出氣,二來也可以借此樹立我在Coin的威信,為我以後接管Coin全球的事業做好鋪墊。
我禮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說:“您好張總,見到您很榮幸,隻是剛剛您說的有句話我想糾正一下。”
張澤明微笑道:“願聞其詳。”
我頓了頓,說:“您剛剛說您是亞太區的總裁?”
張澤明:“是的。”
我:“那麽我想說,從今天開始,亞太的總裁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我,您呢,是副總裁。”任天遊和白曉風笑靨如花,眉毛揚了揚,顯然,同在北京,張澤明平常應該讓這兩位大少爺受了不少窩囊氣。而他們倆顧忌白氏、任氏和Coin的交情也不好發作。今天他們倒是很感謝我為他們報了一箭之仇。
張澤明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但之後又一下子露出了微笑,我不由得暗暗佩服張澤明的淡定自若。
我徑直向前走去,任天遊,白曉風跟隨在我的身後,我與站在樓前迎接我的人一一握手(這絕對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我一邊握手,一邊聽身旁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身邊的妙齡女郎介紹公司的這些員工。
當與最後一個人握完手後,我轉頭看著那女郎,並衝她抱以一抹微笑。
那女郎抬頭看著我說:“韓總,您好,我叫曉蕾,是您的秘書,也是剛剛進入Coin的,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我細細地打量她,瘦長的瓜子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皮膚凝脂如雪、吹彈可破,一綹長長的秀發披在肩上,好一個大美女。
“也是我的榮幸。”我微笑道。
她好像有些受寵若驚,說道:“韓總啊,真的不敢當,還希望韓總以後多關照啊。”
有些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沐春風,而有些人給人的感覺便是不寒而栗。曉蕾當然是第一類,而張澤明也顯然是第二類。
但是不管怎樣,以後的兩年便要在這裏度過了,我心裏想著,望著這Coin大樓,不禁感慨萬千,在這喧擾的人群前,尋思著未來。
Coin北京區的部門結構遠比美國總部的要複雜得多,這也讓我始料未及。曉蕾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才為我一一講述清楚。我也逐漸明白了,老爸讓我回中國的用意——隻要把中國這蹚水攤平,那我就真的出道了。
我滿臉疲憊地回到了我的辦公室。
溫可走了,安憶走了,艾悅走了,所有人都走了,隻剩我一個。而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我環顧這間辦公室,這辦公室倒是很合我的心意,裏外兩間,外麵是曉蕾的,裏麵是我的。房間很大,各種設施也應有盡有。我躺在辦公室內的B&B的沙發上,一邊休息,一邊回想剛剛見到的所有人。
其實雖然見了那麽多人,可是給我留有印象的就隻有兩個,一個是曉蕾,這就不用說了;另一個就是張澤明,他那狡黠的眼神一定會使我記一輩子的。
休息了片刻後,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我知道現在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我打開辦公室的門,衝著門外的曉蕾淡淡地說了一句:“曉蕾,給我準備基礎文件,10分鍾後送進辦公室。”
曉蕾愣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恭敬地答道:“是。”
經過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已經是8點多了,我從沒想過執掌公司居然有這麽累。
我疲憊不堪地拉開家門。
和那天一樣,所有人都在。
“怎麽樣今天?”天遊問道。
“累,累死了。”我死氣沉沉地回答。
溫可識趣地走來,幫我脫掉外衣,輕輕地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瞬間房間內傳來一陣陣幹嘔聲。
我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舉動,因為我也無力再去理會。我慢慢地朝電梯走去,頭也沒回淡淡地說了一聲:“我先回去了,晚飯先不吃了,我先去睡覺了。”
我回到房間,倒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溫可依然剛剛沐浴完,隻是這時的她穿的是浴袍。
即使她穿浴袍比穿禮服更加性感迷人,但此時我卻不再有昨天的閑情逸致,因為我知道,我將要自己奔赴刑場。
我直到下樓走到房門前,才意識到我回來後居然沒有買車,而昨天也沒有讓公司派車接我,所以……不會吧,難道要我打車?算了,讓曉風接我吧。我這麽想著。
我打開屋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包裏找手機。
但當我向外看第一眼時,我便知道我多慮了。
一輛黑色的賓利正停在我家的門口,而車旁站的正是一臉煙熏妝,穿著黑色短裙的曉蕾。
她真的很美,美女配豪車,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車展呢。
她見我出來,笑靨如花地向我走來,說:“韓總早。”
我也衝她報以了一絲微笑。
她為我拉開車門,我鑽進車裏,車便徐徐走了。
“你怎麽會想到來接我?”我問。
“昨天聽艾小姐說您剛回來,所以我猜您還沒來得及買車,今天便早早地來等您了。”
“哦,原來是這樣,嗬嗬嗬嗬嗬。”我幹笑著說,而心裏卻暗暗地想:這曉蕾倒也真精明,是個好秘書。
我走進公司大樓,摁下電梯,和曉蕾一起上到了頂層,進到了辦公室中。
曉蕾為我端了杯咖啡,放到我的桌子上,說:“韓總,經典藍山,不加糖和奶。”
“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問。
曉蕾:“什麽?”
我:“我喝咖啡從不加糖奶。”
曉蕾:“是安憶小姐告訴我的。”
我:“你問她的?”
曉蕾:“不,韓總,是她和艾小姐一起主動跟我說的。”
我:“哦?”
“她們說您平時有些方麵很講究,讓我記住您的習慣。”
我:“好,知道了。”我不禁心生感動,“你先出去吧,哦不,等一下。”
曉蕾含笑地望著我,衝我眨了眨眼。
“你對科研產業有什麽看法?”我問。
“這不太好說吧。我是您的秘書,這個問題……”
我:“沒關係,你說吧。”
曉蕾:“科研產業的發展前景是持久的,在這個世界大環境下,如果可以找到一個靠譜的課題,研究好,便足可以和政府聯合。您知道,新科技對政府是多麽重要,如果得到政府的支持,那麽以後的道路就事半功倍了。而且您想啊,說句不好聽的,Coin所有的商業領域都有可能墮落,資源也有可能被用盡,酒店可能破產,mall和金融可以崩盤,但是科技是不會有問題的,更何況有可能得到政府的支持呢。那麽這背後的收益不可估量。但前提是得找到一個好的課題。”
曉蕾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真沒想到一個小秘書竟有如此高的見識。
我不停地點頭,眼神中也不住地顯露出我對曉蕾的讚賞。
曉蕾敏銳地察覺到了,嬌羞地低下了頭。
“好了曉蕾,通知公司高層半個小時後到會議室開會。”我再次嚴肅起來。
“好的,韓總。”曉蕾笑著走了出去。
張澤明坐在會議室主座的旁邊,他盯著主座的那把椅子,眼神中充滿了怒意。因為以前的這個位置是他的。
這時的會議室中,還有公司的其他三個副總裁、執行總經理、副總經理,以及各部門的總監,但是張澤明卻肆無忌憚地宣泄自己的不滿:“你們說這個毛頭小子有什麽本事?憑什麽一上來就取代我的位置?我跟你們講,別看他是公司總裁,但在我眼裏他隻不過是個小屁孩,別說他了,就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這時會議室中其他的人瞬間都站了起來。
而這時,曉蕾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了會議室,而她的身後就是我。
“韓總好!”瞬間這句話遍布了整個會議室,但是其中分明缺少了張澤明的聲音。
“大家好,大家坐吧。”我笑著說。
“張副總,您請坐。”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澤明說。
“噢噢,韓總您也坐。”張澤明不知所措地說。
我坐到會議室主座的位置上,曉蕾將剛剛我給她的文件放到我的麵前。
我拿起那本文件,說:“大家看看這本吧。”
我先是遞給了張澤明,但他卻沒有接,隻是說:“韓總,大家的時間都很緊,有事您還是直說吧。”
“張副總說得很對啊!”我故意將這個“副”字說得很重,“也好,我就直說吧,我決定在Coin旗下成立一個新的產業鏈,科研產業。原因很簡單,那就是Coin所有的商業領域中,獨缺科研這一項,我要填補這個漏缺,大家有什麽建議?”
會議室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張澤明一個人的身上。
張澤明打了個哈欠,問道:“韓總,對不起啊,我老了,麻煩您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楚。”
“好!”我又把剛剛的話講了一遍。
“誰來擔任負責人?”張澤明問道。
“當然是我。”
張澤明:“不不不,我說的是科研項目的課題負責人。”
我:“這個人大家應該見過,是那天上任儀式上的那個,我的好朋友,易都。”
張澤明幹笑了兩聲,說到:“那個孩子啊,太年輕了吧,這麽年輕恐怕能力不夠啊。”
說完後,他用眼瞥了瞥我。
他在指桑罵槐,這我當然知道。
“沒錯啊,但那又怎樣?”我說,“我也很年輕啊。”
張澤明再次被我噎住了,說不出來話。
“諸位都有什麽意見?”我問。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顯然,所有人都不敢在張澤明決定前先發表意見。
我:“沒有人說麽?好吧,張副總,您怎麽看?”
張澤明:“科研產業我不反對,但是這個負責人我不同意。”
我:“是麽?但是我已經決定了。”
張澤明:“哦?”
我:“其實今天叫大家來呢,隻不過是通知大家一下。畢竟各位都是Coin的中流砥柱,我如果自己就這麽辦了,顯得對大家不尊重。”
張澤明的眼神中噴出怒火。他額頭上的青筋暴露,他盡力地深呼吸,想平複自己的心情。
“但是呢,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Coin集團,旗下將成立科研子公司,主題研究生物學,由我的朋友易都擔任負責人。策劃部,幫忙給新公司想個名字。”我說得很快,絲毫沒有給張澤明任何插嘴的機會。
我剛剛下達命令,還沒等策劃部總監答出一個“是”字,張澤明便拍桌怒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我:“您不同意?您沒有反對的權力。”
“是麽?嗬嗬,我沒這權力,我告訴你,當年你爸有些事都得聽我的,你這個黃毛小子竟敢跟我說我沒這權力?”
“啪嚓”一聲,桌子上的瓷器杯子被我摔到了地下,被砸得粉碎。會議室裏一片死寂,靜得有些恐怖。
夏天,在北京下午5點是最宜人的。那時的天空還亮得很,天高雲淡,微風拂動著街邊枝繁葉茂的柳樹,柳枝則在這微風中慢慢飄動。
這個時候,北京城中的人大部分都結束了手中的工作,一部分人徑直擠上公交、地鐵往家趕,一部分人則去到街邊的咖啡廳中,點一杯廉價的美式咖啡,然後裝作很有閑情逸致地望著街邊川流不息的車潮。
當然還有一小部分人——就是我這樣的。
公司中的員工都下班了,曉蕾和司機送我回家,我在這輛賓利的後座上打了個哈欠,望著車外發呆。窗外,是氣派高聳的Coin大樓,在大樓下則癱坐著一個失魂落魄的中年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頹廢,那領帶已經飛到了身後,衣服上滿是灰塵。路過的人紛紛猜測他的身份,一個這麽落魄卻又穿著江詩丹頓手工西裝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個人和當初叱吒商界的張澤明聯係到一起,但事實就是如此。
車緩緩地從他身前駛過。
他的目光一下子盯到了車上,隻是眼神中隻剩下乞求、無助與絕望。
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絲不忍與憐憫,但隨即這種情感就消失了。
是的,我把他炒了,僅一句話我就把他炒了。不像電視中演的那樣
,和對手鬥智鬥勇,最終經曆千難萬險,終於成功了。我隻用了一句話,就把他炒了。
上午,我摔了水杯,心中湧起些許怒火。
張澤明卻好似枕戈待旦,要與我一決雌雄。
會議室中一片寂靜,好像貞子剛剛來過似的。
我淡淡地說:“人事部。”
人事部總監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我:“從今天開始,免去張澤明在公司的一切職務,從今天起,公司將他除名。”
會議室中所有人的臉一下子從恐懼變成了驚異,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僅用兩日,就開除了在公司飛揚跋扈多年的元老,就連曉蕾也大吃一驚。
“聽見了嗎?”我突然將分貝提高了5倍,嚇得人事部總監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人事部總監:“聽……聽清楚了。”
我:“坐下吧。”
我用餘光瞟了一眼張澤明,這時他的臉凝固了,他的臉分明被卷成了一個麻花,他腦門上的皮膚,更是被卷成了螺旋形,像水中的浮藻,或是台階上的青苔,再或者是乞力馬紮羅山上的岩石。
他的眼神中一下子被恐懼所侵蝕,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說什麽話,卻沒能說出口。
他突然意識到,雖然他在公司中飛揚跋扈,但是畢竟,Coin姓“韓”不姓“張”。
張澤明:“韓,韓總,我,我,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
我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各位繼續開會吧。”我轉頭對曉蕾說,“曉蕾,讓保安將閑雜人等驅逐出去。”
曉蕾:“是。”轉身就要出去。
我:“注意,是Coin大樓。”
曉蕾愣了一下,然後就明白了,說了句:“明白。”
曉蕾和司機把我送到莊園門口,我下了車,往房子裏走。
曉蕾:“韓總。”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問:“怎麽了?”
曉蕾:“韓總,您收拾了張澤明,雖然使自己的威信樹立了,但是日後,公司的所有事務就要您獨立承擔了。所以,我建議您還是再找個幫手吧。”
我笑了笑,說:“知道了,謝謝提醒。”
曉蕾衝我微笑一下,我便轉身繼續走,曉蕾依著賓利的車門,目送我走進別墅的大門。
我邊走邊說:“曉蕾,幫我找輛車。”(我實在不喜歡被人接送的感覺,像個小學生)
曉蕾大聲答應:“是!”
別墅的大廳內燈光昏暗(這是溫可一貫的作風。她一直都說,家裏不要有那麽亮的燈光,暗一點能讓她舒服)。
沙發上,溫可正與白曉風、易都、莫群、水柔一起,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侏羅紀公園》。
“我回來了。”我脫掉外衣,坐到沙發上。
溫可摁下了暫停鍵,坐到我的身邊,柔聲說:“怎麽樣,今天累麽?”
“還好,對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張澤明被我收拾了。”我麵帶驕傲地說到。
“真的?太好了,兄弟你算是給我報仇了。”白曉風激動地跳了起來。
水柔:“哥,張澤明被你收拾了,你以後就累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個人處理了。”
我:“還是柔兒最貼心。”我在水柔的腦門上吻了一下。
溫可:“誒誒,雖說你倆是兄妹,但是我和曉風可還在這呢。”
我和水柔不約而同地白了她一眼。
“所以,易都,莫群,我正有些事想和你們倆商量。”我繼續說道。
易都、莫群:“哦?”
我:“現在我剛剛接任公司,而且今天又收拾了張澤明,這樣一來,現在身邊能信得過的人就隻有曉蕾了,我想讓你們來公司幫我。”
易都:“你別鬧了,我是搞科研的,怎麽能幫你執掌公司呢?”
莫群看著易都,沒出聲。
我:“易都,是這樣的,我和你說過,我想讓Coin發展科研產業,與其從外麵找專家,還不如用自家兄弟呢,而且,我相信你也有這個能力。”
易都:“你再說明白點。”
我:“這麽說吧,我將在Coin旗下成立一個子公司,專搞科研產業,而你就是這個新公司的最高領導人,Coin對你有資金及資源的支持,掙了錢,子公司和Coin三七分,你幹不幹。”
易都:“這個……”
我:“易都啊,這是件好事啊,你不是一直夢想著科研成功嗎,有我幫你事半功倍啊,而且你要相信Coin將給你配備最先進的科研儀器,而且又是在我旗下,咱們兄弟之間有事也好說話啊。”
易都低頭想了想,說:“好,我入夥。”
我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說:“好,你準備一下,下個星期我就帶你去公司。”
我:“莫群,你怎麽想?”
莫群:“我能幫你嗎?”
我:“兄弟啊,你在大學時拿的是設計、管理雙學位,這我是知道的,張澤明剛剛被我拿下,我正需要有人替我管理公司啊。”
莫群:“那麽我如果進Coin要做什麽?”
我:“我想過,張澤明原來是副總裁,而我現在準備廢除副總裁這個職務,你進Coin將擔任一個新職位:總執行。”
莫群:“聽起來很霸氣,具體做什麽?”
我:“曆史上,宰相是百官之首,而你在Coin的地位就是如此。所有總監、經理、主管,以及子公司總裁,向你匯報工作,除了易都的科研公司。”我頓了一下,說,“易都,你的科研公司相當於直轄市,由我直接管理,在Coin這個集團的地位,和莫群一樣。”
我續道:“莫群,其他人向你匯報工作,有決策問題也向你匯報,除重大決策問題你需要向我請示,其他問題你有權決定,之後你每半個月向我匯報一次工作即可。”
莫群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那你來麽?”
莫群:“我隻是怕我沒這能力,畢竟這是Coin啊。”
我:“我相信你,至少我認為你比從外麵找人要靠譜,兄弟,幫幫我吧!”
莫群:“那好吧,我先來幫幫你,但是兄弟,如果我不行,我就自動離職好麽?”
我:“Dear,那你也是下周一和我一起去公司吧。”
莫群:“OK。”
我:“大功告成,我先去洗個澡,你們一起留下了吃飯吧。我讓廚房多做點。”
白曉風:“不了,晚上我和水柔有應酬,待會兒,哦不,現在就得走了。”
我隻得和白曉風揮手告別。
白曉風拉著水柔走出房門,開著他那輛紅色法拉利,駛出莊園大門。
易都:“我和莫群也不吃了,對了,我們倆是來問你件事的。”
我:“什麽事?”
莫群:“明天星期六,咱們學校校慶,你不會忘吧。”
我:“當然沒有,那是對我最重要的地方,它的生日我怎麽會忘呢?”
我說的的確是肺腑之言。
莫群:“明天一起回學校看看吧,安憶和艾悅也會去,我們來問問你回去麽?”
瞬間我的鼻尖有一點點酸。
我的中學,我在那裏度過了六年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任天遊、白曉風、水柔、池櫻是我的發小,他們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而其他人卻是陪了我六年的同窗,這所學校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學校,在潛移默化中,成為了我第二個家。而我也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回去了。
我默然點了點頭,緩緩說:“明天午後吧,我不想上午去,人太多。”
易都:“好,那我們就走了。”
我:“留下來吃飯吧,我和溫可倆人多無聊啊。”
易都:“不了,今天我和莫群不吃了,我們先走了。”
我:“那明天下午見了,告訴姐姐和艾悅,明天下午我去接她們。”
易都:“OK。”
之後就和莫群走了。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太陽漸漸地落下了,餘暉撒到莊園中的人工湖中,映射出一片片金色的光芒,給人以無限的希望與幻想。
水從噴頭中噴出,落到我的頭上、我的肩上,我的耳邊是稀裏嘩啦的水聲,張澤明的嚎叫聲,以及我登上世界之巔,其他商業巨子的臣服聲。
來吧,燃燒吧,翻滾吧,這是我的時代!我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