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我在睡夢中隱約聽到鳥的叫聲和嘩嘩的流水聲,隱約感覺到有一縷陽光照到我的眼。

我的潛意識控製我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我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吊燈,在我的頭頂上。而我則躺在一張巨大且十分柔軟的雙人床上。

我坐起身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中,照到我的身上,照到正在化妝鏡前,穿著浴袍、濕著頭發正在梳妝的溫可的身上。

溫可從她麵前碩大的鏡子裏,看到了剛剛坐起的我。她轉過頭,笑靨如花,說:“終於醒了,貪睡鬼。”然後她把衣服扔到床上,笑道:“快穿衣服,然後去吃早飯。”

我:“沈大哥呢?”

溫可:“呦,我沒聽錯吧!你叫他什麽?‘沈大哥’!”

我:“那怎麽了?人家多好一人啊?”

溫可:“誒,我倒是想聽聽,人家幹什麽了,讓你態度轉變這麽大。”

我:“可兒,你知道麽?沈兆這個人不簡單。”

溫可:“怎麽不簡單?”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給她講述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

我跟著沈兆來到他的房間,我坐到沙發上,沈兆告訴我他和溫可一點關係也沒有。剛剛的情況實際上是溫可為了氣我和他演的一出戲。

我茫然了,不知道到底怎麽辦才好。

沈兆湊到我的麵前,說:“韓少,其實呢,你想和溫小姐和好如初很容易,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我急忙問道。

沈兆:“那您可得放下麵子了。”

“什麽啊?”我奇道。

沈兆:“韓少,雖然我和溫小姐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我自認為現在對她還是有了一定了解的。我覺得,現在她雖然在對你冷戰,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十分愛你的。”

我:“這不是廢話嗎。”

沈兆:“那裏是廢話啊?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啊。”

我:“什麽突破口?”

沈兆:“你想啊,她現在表麵上對你冷冰冰的,但是她肯定很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就像你這樣,對吧?”

我茫然的點點頭,說:“對,那又怎樣?”

沈兆:“所以啊,她現在不理你,但是當她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說她會不會有很大反應?”

我:“你什麽意思?”

沈兆:“韓少,我覺得以您的智商,應該能明白吧。這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溫小姐是個醋意很濃的女孩,如果她看見你這樣。我相信,她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我聽完沈兆的話後,臉通紅通紅的,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的,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但是……”

沈兆哈哈大笑,說:“韓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想啊,你是覺得和溫小姐和好重要呢,還是麵子重要呢?”

我:“兩個都重要。”

沈兆把手一攤,說:“那我沒轍了,你自己想吧。”

我望著天花板不知所措。

沈兆:“這麽說吧,麵子和溫小姐,你選一個。”

我:“那好吧,還是可兒重要。我答應。”

沈兆笑道:“這才對嘛。”

我:“可是……她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搞定了啊。”

沈兆:“沒錯,所以你需要有下一步的計劃。”

我奇道:“還有什麽啊?”

沈兆:“你知道她喜歡什麽麽?”

我:“我當然知道了,普拉達,愛馬仕,LV……”

“Nonono。”沈兆衝我搖了搖手指,“我說的不是這個方麵的。”

“那是什麽方麵的?”我再次愣住,“你能不能別賣關子?有話直說行不行?”

沈兆:“你難道不知道她喜歡海綿寶寶麽?”

我:“我當然知道了,這我能不知道麽?她喜歡這很多年了。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沈兆:“多明顯啊,她的包上掛著海綿寶寶的掛墜,手機殼是海綿寶寶的,就連信用卡上都貼在海綿寶寶的貼畫。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我:“行行行,就你觀察仔細。那又怎樣?”

沈兆:“如果你穿著海綿寶寶的衣服,在她看見你紙醉金迷後發脾氣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向她道歉,她會怎麽樣?我相信這麽大的反差一定會讓她怦然心動的。”

我:“這就是你出的主意?誒,我問問你,你是不是今晚要徹底摧毀我的麵子和形象啊?”

沈兆:“得得得,你還是自己想,麵子和溫可到底哪個重要。Bytheway,你看沒看過韓劇?”

我:“看過,不多。”

沈兆:“韓劇裏男主角向女主角道歉不都用這招數麽?穿著極其萌的衣服跳舞,我這還沒讓你跳舞呢。算了,跟你說也是對牛彈琴,你根本就不想和人家和好啊。”這時我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但是我感覺我的內心已經認可了沈兆的建議,隻是嘴上還希望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我小聲說:“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都這麽晚了,你讓我到哪弄海綿寶寶的衣服啊?你別告訴我這酒店的商品部有賣的。”

沈兆:“你就說你幹不幹吧。”

我勉強點了點頭。

沈兆:“OK,等著。”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沈兆:“喂,老楊,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噢噢,我已經到北京了……哈哈,謝謝謝謝,不用了。對了老楊,有件事要麻煩你。——我現在急需一套海綿寶寶的衣服。——對現在。——嗯,套裝。——好的,我在香格裏拉總統套‘1617’房間。——好的,感謝,再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掛斷電話,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沈兆略顯得意說:“等著吧。”然後竟在沙發上開始打鼾。而我則情不自禁地開始重新猜測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自己猜測了多長時間,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我稍稍一愣,沈兆便隨即起來,走到門前開開門。

門前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看見沈兆後,伸出胳膊遞給他一個袋子,說:“東西都在裏麵了。”

沈兆:“謝謝了,辛苦。等我忙完這段,請你吃飯。”

那個男人:“好,這是你說的。對了,你老媽……”

沈兆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楊叔,停。”說完他的眼神朝屋裏瞥了瞥,說,“等我回去再說。”

那個姓楊的男人向裏麵望了望,然後挑了挑眉毛,說:“OK,我明白了。你要是沒我的事我就先走了。”

沈兆點了點頭,說:“好,謝謝楊叔,辛苦。”

那個姓楊的男人走了,沈兆提著那袋子走回屋中,將袋子放到沙發上,用手一指,說:“海綿寶寶的衣服。”

我眯著眼看著他,沒吭聲。

沈兆:“你這麽看我幹嘛?”

我:“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幹嘛的,這麽晚居然能把人叫來。你夠牛的啊。”

沈兆:“行了,你別說我了,衣服拿來了,這樣,我現在先去溫可的屋裏,幫你鋪平一下道路,然後你趕緊讓前台把你屋門開開,然後在去夜總會借兩個姑娘。然後我就不管了,你自己來吧。”

我:“你覺得我能成功麽?”

沈兆:“Heyguy,這是你的未婚妻,你應比我更了解她。所以這個問題你別問我。”

我:“嗯,那好。”

沈兆:“OK,那我先走了,goodluck。”說完他便走出了門。

溫可興致勃勃地聽著,絲毫沒有打斷我說的話。

我:“然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溫可點了點頭。

我:“所以說,沈兆這個人很不簡單。”

溫可聳了聳肩,說:“我一直都知道,他穿的衣服、用的東西可都不是吹的,都是名牌。而且昨天他彈鋼琴的時候,我注意了他的指法,一看就是被從小培養的,證明,他不是個暴發戶。”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所以我很詫異。”

溫可:“行了你,人家是什麽身份,也不關你的事啊,快穿衣服吧。沈大哥在樓下的餐廳等咱們呢。”

我:“哦,那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到。”

溫可:“不嘛,我跟你一起,我等你。”

我挽著溫可進入了餐廳的大門,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餐廳正中央的沈兆。

沈兆見到我們後,便站了起來。我們走到他的麵前,一起親切地叫了聲:“沈大哥。”

我們坐下後,Waiter獻上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到我們麵前。

溫可拿起桌上的糖袋,撕開倒進咖啡中,而我則直接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沈兆笑道:“你喝咖啡的習慣和我一樣,都是什麽東西也不加。”

我:“我隻是覺得,喝純咖啡才能真正感覺到咖啡原有的味道。”

沈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那年我在牙買加喝過一次用剛剛豐收的藍山咖啡豆磨的咖啡,那個味道才是真的好喝呢。”

我:“那個我也喝過,的確那個味道很令人著迷。”

我和沈兆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咖啡,而溫可則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們。

我:“沈大哥,我現在真的想再次向你道謝。”

沈兆笑道:“謝什麽?”

我:“如果昨天沒有你,我和可兒還真的沒法這麽快和好。”

溫可:“是啊,沈大哥。我聽韓喆說了,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信他能穿著海綿寶寶的衣服向我道歉。”

沈兆笑道:“好了好了,別謝我了,你們倆能和好比什麽都強。哎呀,韓少啊……”

我:“沈大哥,你直接叫我韓喆吧。”

沈兆:“好,韓喆啊,不是我說你,你看溫可這麽好一個女孩,你得好好對人家知道麽?別跟人家老吵架。咱們做男人的呀,嗬嗬,就是得讓著女人。”

我點頭連連稱是。

沈兆:“真的,哎呀,你哥我啊,當年就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忍讓,這才——嗬嗬,好了不說了。”

溫可:“沈大哥,你說你這麽好一人,怎麽到現在還沒結婚啊?”

沈兆:“嗨,好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溫可不甘心,還想再問下去,我衝她擺了擺手,她便也不說了。

沈兆:“總之,韓喆,我的意思就是,以後你一定要對溫可好好的,別再欺負她了。”

我點了點頭,堅定地說:“你放心吧,沈大哥。”

沈兆:“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吃吧,我走了。”說完,他站了起來。

我和溫可也連忙起身,溫可:“沈大哥,你去哪?”

沈兆笑道:“我已經退房了,昨天我本來是剛到北京的,今天還有事,就先走了。總之這兩天見到你們,我很榮幸。”

我:“沈大哥,你現在就走麽?”

沈兆點了點頭,笑道:“韓喆、溫可,別舍不得我,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

我和溫可奇道:“很快會再見麵?”

沈兆笑道:“是的,很快就會在見麵。”

溫可:“很快是什麽時候?”

沈兆:“這我就不說了,總之很快就會再見麵。我走了,再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而我和溫可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背影。

等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溫可才說話:“你說,沈大哥說我們很快會再見麵是什麽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頓了一頓,續道,“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一點,是肯定。”

溫可:“什麽?”

我:“這個沈兆,絕對不是一般人。”

我和溫可回到了房間,我坐在床上,溫可則坐在我的身邊。

我:“咱們現在回家吧。”

溫可:“不要,好不容易有個二人世界,幹嘛那麽早回去?”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壞笑道:“那你想幹嘛?”

溫可狠狠地打了我一下,嗔怪到:“想什麽呢你?”

我委屈地說:“那你想幹嘛?”

溫可:“聊聊天。”

我:“好吧。”

溫可:“喂,你昨天說要帶我去周遊世

界,是真的假的?”

我:“當然是真的。”

溫可喜道:“什麽時候。”

我低頭想了想,說:“嗯,等我有時間吧。”

溫可的臉瞬間“刷”地拉了下來,叫道:“我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

我笑道:“哪有啊?怎麽會呢?”

溫可怒道:“你有時間!你什麽時候能有時間。”

我見她真的生氣了,也不禁有些慌張。溫可扭過頭,不再看我,她的眼眶漸漸地有些紅了。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現在就帶你去。”

溫可扭過頭,怒道:“胡說,怎麽可能!”

我急道:“真的,沒騙你。這樣,你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下,馬上回來。”然後,還沒等溫可說話,我就跑出了房門。

溫可略帶詫異的看著我的背影,搖了搖頭。她始終無法猜出我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在想,我會到哪去,去幹什麽,難道真的是去準備環球旅行麽?不,不可能啊。這不符合邏輯啊。她這麽想著,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她幹脆便躺倒床上,看她那鍾愛的韓國肥皂劇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可聽到了刷卡開門的聲音。她輕聲的走到套間的外間。她看到,我剛剛從房門外走進,懷裏抱著一個大袋子。

“什麽東西啊?”溫可問道。

我:“你不是想跟我去環球旅行麽?”

溫可茫然地點了點頭。

我:“我現在帶你去啊。”

溫可奇道:“什麽?你說什麽?”

我壞壞地一笑,說:“你坐下。”

溫可坐在寫字桌前的椅子上,說:“然後呢。”

我拉開客廳的窗簾,然後把一把椅子搬到溫可的旁邊,把袋子放到桌子上。

溫可:“袋子裏是什麽啊?”

我打開袋子,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一支筆、一摞白紙和一張世界地圖。

溫可奇道:“幹嘛用的?”

我:“你說呢?現在就帶你環球旅行啊。”

溫可嗔怪道:“紙上啊?”

我看了看她,然後慢慢地說:“可兒,你也知道,現在我身上的擔子很重,我身上背著的不僅是Coin,未來還有你家的企業。所以,請你理解我。我也想帶你去環球啊,可是我不能,因此,我也隻能用這種方法補償你了。你放心,未來,我一定會帶你去的。”

我說完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我到底也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

溫可也這麽看著我,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並沒有表現出我原先設想的那種任性和憤怒,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的平靜與溫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感覺她有一絲想抽泣的感覺。

過了很長時間,我們彼此間也沒有說一句話。終於,我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說:“可兒……”

我剛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她打斷了。她笑著,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好了,快開始吧。”

我:“什麽?”

溫可:“我說,快開始吧。我很期待的。”

我大喜過望,笑道:“好好,那麽二人世界的環球之旅就開始啦。”

溫可笑著點頭。

我鋪平地圖,拿著筆在地圖上亂指,笑道:“你說第一站咱們去哪呢?”

溫可:“肯定是先去近的地方啊。”

我:“嗯,那就是這裏啦。”我用筆在地圖上指著。溫可隨著筆尖指向的位置看去,隨即便失望地說:“你怎麽不選緬甸啊?俄羅斯,不去,那麽冷!”

我:“喂,俄羅斯多好玩啊。紅場,夏宮,記得你那年去夏宮玩那個噴泉玩得不亦樂乎呢。”

溫可:“你還好意思說啊,那年你和天遊、曉風欺負我,騙我到那個惡作劇噴泉的正中間,害得我在那麽多人麵前失態,你們很過分誒。”

我笑道:“還不是你笨。”

溫可叫道:“你說什麽?”然後俯過身來,用手擰住我的耳朵,壞笑道:“你說誰笨?”

我連忙說道:“好好好,我笨我笨。”

溫可這才放下手,笑道:“這還差不多。”

我:“那你說咱們第一站去哪?”

溫可:“去日本啊。”

我:“都去多少遍了!你不嫌煩啊。”

溫可:“當然不了,以前都是和天遊、水柔他們一起去的,這次就咱倆,感覺不一樣啊。”

我:“有什麽不一樣啊?”

溫可:“好吧我跟你說我的計劃。咱們倆呢,這次不坐飛機。”

我:“不坐飛機,那怎麽去?”

溫可笑道:“你猜啊。”

我:“我怎麽可能猜得出來呢?你這麽古怪。”

溫可:“喂,我哪裏古怪啊?這次我的計劃可以說是完美。”

我笑道:“說來聽聽。”

溫可:“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戶外運動的。比如說野營啦,遠足啦……”

我:“你,能不能直說啊?”

溫可:“好吧好吧。聽著,咱們倆呢,先是一起騎車去天津。”

我:“然後坐船去?”

溫可笑道:“你真聰明呀,猜對了哎。”

我:“你確定你沒開玩笑?”

溫可一本正經地說:“沒有呀。怎麽了?”

我:“你確定第一步是騎車去天津麽?”

溫可點點頭,說:“Alright。”

我心中暗笑:我怎麽那麽不信,你肯定剛剛騎兩分鍾就吵著要專車接了。

溫可看著我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好像明白了我在想什麽。她平靜地說:“你還真別不信,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呢,可能剛剛騎兩分鍾就吵著要專車接了。但是這次有你陪我啊,一路上也不會無聊的對不對。我相信隻要你在我身邊,就一定會樂趣無窮的。”

我笑道:“你說的好肉麻啊,不過聽起來確實是挺有趣的。”

溫可:“對啊對啊,而且咱們還從來沒有坐船去過日本呢。”

我:“那到了日本之後,又怎樣呢?”

溫可:“去東京,去富士山啊。”

我:“你是怎樣啊?剛從富士山回來多長時間啊,又想去了?”

溫可:“是啊,富士山去過很多次了,但是山下那個醫院式的鬼屋還沒去過呢。”

我:“你說那個鬼屋,你別鬧了,就你那膽子還想去那?”

溫可:“喂,你什麽意思啊?本小姐哪有那麽慫啊?再說不是還有你陪我嘛,有你陪著我我會害怕麽?”

我笑道:“那可說不準。”

溫可:“喂,你怎麽那麽討厭啊?”

我聳了聳肩,說:“好好好,小姐您接著說。”

溫可:“說什麽啊?然後日本之行就完了啊。”

我:“OK,那下一站呢?”

溫可:“然後去倫敦坐摩天輪啊。”

我笑道:“這個還比較靠譜。”

溫可:“摩天輪,嗯,我覺得隻有坐在這上麵才能真正實現隻有我們兩個人吧。”

我點了點頭,說:“可兒,你這麽想去坐摩天輪隻是為了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溫可:“可以說是,但也可以說不是。”

我:“什麽意思?”

溫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很多啊。”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

溫可續道:“可是,我覺得,在摩天輪的最高點是唯一可以實現隻有我們兩個人,而且又是離太陽最近的。”

“離太陽最近的?”我奇道。

溫可:“嗯,以前我做過一個夢,那是我看過《泰坦尼克號》之後所夢見的情景。我夢見你帶著我在天上飛,隻有我們兩個人,飛到了山的盡頭,離太陽最近的地方,隻有我麽兩個人。然後,然後,還沒有飛到太陽上,我就醒了,之後這個夢就再也續不上了。但是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能像夢裏的那樣,隻有我們兩個人,到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去,什麽也不想,隻是自由地飛翔。”

我不由得聽得呆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溫可的內心居然會有這麽柔軟的地方。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回過神來。我不由自主地把溫可攬入懷中,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可兒,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帶你去的,一定一定。”

溫可在我的懷中點了點頭,小聲地說:“我相信,我相信。”

我俯下頭去,親吻她的額頭,這一刻,我不禁意亂情迷。

溫可直起身子,然後站起來,坐到我的腿上,笑道:“好了,別意淫了,繼續吧。你說咱們離開倫敦後,去哪呢?”

我看著地圖,手指劃到荷蘭,說:“去荷蘭吧,我們去牧場,過幾天清閑的生活。”

溫可笑著搖著頭,說:“不要。”

我看著她古怪精靈的眼睛,說:“那你要去哪啊?”

溫可伸起食指,放到我的嘴唇上,笑道:“別說話,看地圖,給你一分鍾,你猜。”

我低頭看著地圖,一分鍾後,我抬起頭,無奈地說:“不知道,還是你說吧。”

溫可笑道:“笨死你,好吧我告訴你,我要去這裏。”

她將食指指到倫敦,然後劃到了地圖的最南端,笑道:“這裏,北極。”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頭,說:“別傻了,這裏是南極。”

溫可:“喂,口誤不行麽?南極就南極。”

我:“去哪幹嘛?那麽冷!”

溫可:“我要看企鵝,多可愛啊。”

我:“北極還有北極熊呢。”

溫可:“會吃人的,還是企鵝可愛。行了行了你別打岔,我接著說。我不僅要看企鵝,我還要看雪,看南極的白雪皚皚。嗯,我還聽說南極會有極光哎,是真的吧。”

我點了點頭,說:“是真的,但是這可不容易見到啊。”

溫可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極光無所謂,關鍵是我要看南極的企鵝和雪。”

我笑道:“不就是看雪麽?等著,我現在就讓你看。”

溫可笑道:“喂,你又想幹什麽啊?”

我得意的把桌子上的那摞紙拿到我的身前,然後撥開桌子上那根馬克筆的筆帽,笑道:“我來給你畫,畫雪山。”

溫可拍手叫道:“好啊,你畫,但怕你畫不出來的。”

我撇了撇嘴,說:“等著。”

我用筆在紙上畫出幾條弧線,有規律有遮擋。我得意地說:“雪山的輪廓,像不像?”

溫可湊過頭來,說:“呦嗬,你什麽時候會畫畫了?畫得還蠻像的麽?”

我笑道:“你笨啊,雪山不就是畫幾條弧線就行了麽?隻要有智商的人都會,但是你嘛……嗬嗬我就不說了。”

溫可叫道:“韓喆你討厭,筆給我,讓你看看本小姐的畫工。”

我把筆放到她的手上,說:“你來啊。”

溫可便開始在紙上畫,可能是她太急,想趕快給我展示,但是欲速則不達,她始終畫不好。

終於,溫可失去了耐心,說:“算了不畫了,我又不是水柔,畫畫不用睜眼。”

我笑道:“行了你,笨,來,我教你。”

我用手握住溫可的手,然後我們一起用筆尖劃過柔滑的紙,瞬間,一座雪山的輪廓就清晰地顯在了紙上。

我笑道:“看見沒有,畫畫要有耐心。”

溫可掙脫了我的手,說:“切,你別跟個行家似的教我,本小姐不畫了,你畫。”

我聳聳肩,說:“得,溫小姐,您還想看什麽?”

溫可用食指頂著下顎,天真地說:“企鵝啊。畫得可愛點啊。”

我:“OK。”

我繼續在紙上畫著,不一會,一隻隻肥胖的企鵝便點綴在了雪山的周圍。

溫可:“呦喲喲,韓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會畫畫呢?”

我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溫可:“你把我也畫在它們中間昂。”

我的嘴角再次露出壞壞的一笑,沒有吭聲。

過了良久,溫可探過頭來,說:“畫好了麽?”

我:“畫好了。”

溫可仔細地看著畫,喃喃地說:“我不是讓你把我畫到這些萌企鵝中間麽?”

我笑道:“我畫了啊。”

溫可茫然道:“哪有啊?你畫哪了?”

我笑道:“這裏啊。”我伸手一

指,溫可朝我手指的地方看去,看到的是一隻似像非像的白白胖胖的企鵝。我笑著看著她。

溫可:“這,這是什麽啊?”

我:“這是你啊?”

“什麽?!”溫可叫道。

我笑道:“沒錯啊,你看它跟你多像啊,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啊。”

“你說什麽!”溫可尖叫道“你說我跟它像?”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都那麽可愛,那麽萌。”

“喂,你太過分了!”溫可叫道。她身站起身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傾。

溫可一邊笑一邊指著我的鼻子,一邊說:“你說你錯沒錯?”

我隻好諂笑道:“錯了錯了錯了。”

溫可繼續笑著說:“你說,誰像企鵝?”

我連忙說:“我我我。”

溫可:“你?人家那麽可愛,你像它?”

我:“不不不,我不像。”

溫可笑道:“那誰像?”

我:“你你你。”

溫可笑道:“你再說一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我想了想,笑道:“你跟它們一樣可愛,但是你比它們好看多了。”

溫可:“這還差不多。饒了你了這次,看你以後還敢嘲笑本小姐。”

我:“不敢不敢了。”

溫可:“繼續說,咱們還能去哪?”

我:“你說吧,聽你的。”

溫可笑道:“隨便啊,隻要和你在一起,哪裏都是幸福的。”

我認真地說:“沒錯,我同意。”

溫可的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而歡愉的笑容,這時的她真的好美、好可愛。她笑起來如同天使一般,她笑著看著桌麵上的地圖和畫,就這麽看著,也不說什麽話。

“想什麽呢,笑得這麽高興?”我問道。

溫可笑道:“我在想鬼屋裏的尖叫、摩天輪上的浪漫和南極雪山上看企鵝翻跟頭的樂趣。”

她笑得那麽滿足、那麽幸福。

我開著車在公路上疾奔,溫可坐在我的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用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我們就這樣彼此牽著對方的手,一起走下車,一起走入家門走入客廳。

“啊!少爺小姐回來了!”管家見到我們後叫道。

我點了點頭,問道:“其他人呢?”

管家:“他們都在二樓,要不要把他們叫下來?”

溫可:“好啊,去叫他們吧。”

管家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便上樓了。

我和溫可坐在沙發上,溫可依偎在我的懷裏。不一會,我們就聽到了腳步聲,再抬眼看去,所有人都站到了我們的麵前,笑吟吟地看著我們倆。

水柔陰陽怪氣地說:“呦,老哥和可兒姐和好了!夠速度的啊。”

我和溫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水柔下意識地伸了伸舌頭。

我牽著溫可站了起來,我們走到安憶的麵前,我:“姐,我們沒事了。”

安憶滿意地點了點頭。

溫可掙脫了我的手,她低下頭,小聲說:“姐姐,昨天晚上我不該衝你大吼大叫,我錯了,你能原諒我麽?”

安憶微笑著把手放到溫可的肩上,柔聲說:“傻弟妹,跟我還說這種話,這麽多年的感情了,這點事都不算事。沒關係的,隻要你和弟弟好好的,比什麽都強。”

溫可靦腆地點了點頭。

池櫻走到我們麵前,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啊哥,對不起可兒,都是我不好,不然你們也不會吵架的。”

我:“嗯,你確實罪大惡極。”

池櫻不僅吐了吐舌頭,撒嬌地說:“我錯了啦。”

溫可笑道:“沒事池櫻,他在和你開玩笑呢。”她突然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說,“是不是啊?”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池櫻,剛剛我在和你開玩笑呢。其實這次我們還得感謝你呢,如果沒有你,我和可兒,還無法給彼此一個敞開心扉的機會呢。”

安憶笑道:“看來這次倒是弄拙成巧了,昨天晚上你們一定過得非常happy了。”

我:“哪有啊,昨天晚上我都快瘋了,不過,結局是好的就行了。”

艾悅在人群中說道:“那麽這麽說,一切都正常啦。”

我:“當然了。”

艾悅:“那就好,看來中午必須要慶祝一下了。”

我:“沒問題啊。”

我巡視了一下眼前的這群人,奇道:“易都和莫群呢?”

白曉風:“易都說KS現在事情比較多所以一早就去KS了;莫群也是,早上曉蕾call了他一下,他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那麽看來下午我是必須去趟公司了,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艾悅:“你還不今天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我:“算了,馬上就要慶典了,我還是去公司主持一下吧。沒關係,我有分寸。”

艾悅點了點頭,突然,她的手包中響起了電話鈴聲,嚇了我們一跳。她尷尬地朝我們眨了眨眼,然後打開包拿出手機接聽電話。

“嗯嗯,我是。哦,您好……啊!真的!那太好了,謝謝您,好的,我一定準時到。”從她的聲音中,我分明的聽出了喜悅的聲音。

她掛斷電話,激動地不能自已。

任天遊:“喂,怎麽了你,中彩票了?”

艾悅白了他一眼,說:“天遊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俗哎,當然不是中彩票了。”

“那是什麽?”白曉風在一旁接道,“你直說唄。”

艾悅得意地環視了一遍身邊正在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的我們,然後用高挑的音調說:“剛剛打來電話的是我的經紀人,她說,現在有一出戲,她幫我爭取了一個名額,很有可能這就是我演藝生涯中的第一出戲啦!”

“真的假的?”安憶問道。

艾悅:“當然是真的了,一部古裝戲。”

水柔:“艾悅你是主角麽?”

艾悅:“這個,這個嘛,怎麽說我也是新人啊,這麽快有戲就不錯了啦。”

任天遊:“哦,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

艾悅叫道:“喂,任天遊我跟你絕交信不信。”

天遊不由自主地伸了伸舌頭。

我:“就是就是,人家這是第一次演戲,鼓勵鼓勵行不行。”

“好好好,艾悅加油。”所有人一起說道。

艾悅拍了拍手,說:“放心,絕對沒問題,這次就是我的處女作了,記住這部戲哦。”

我:“幾點去試鏡?”

艾悅:“下午兩點。”

我:“OK,我送你去,正好我也要去公司。”

艾悅:“不用了,我開姐姐車去就行。”

我:“也可以,主要是你別晚了。”

艾悅:“放心,不會的。”

白曉風:“那麽我和水柔也回去了,改天再來吧。”

任天遊:“那我和池櫻也走了。”

我:“行吧,那等等一起走吧。”

“OK。”

我把車停到Coin大樓下,然後上樓,徑直來到頂層,我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外間,也就是曉蕾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不僅如此,整個樓層都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顯得十分冷清。我也有些無聊,既不知道現在的進展如何,也沒有人來匯報工作,真不知道今天來公司幹嘛。

正在走神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滴答滴答”的高跟鞋的聲音。

我回過頭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縷特別長的頭發,然後就是那張極清純又美麗的臉。

江嵐看見我後先是一驚,然後平靜中帶著恭敬地衝我點了點頭,說:“韓總好。”

我也衝她點了點頭,說:“嗯,人都哪去了?”

江嵐:“莫總召到會議室開會,我是來拿些資料的。”

我:“好,我和你一起去。”

江嵐:“嗯。”

我跟著她進到會議室中,我剛剛進門,會議室中的所有人立刻站了起來,莫群和曉蕾看見我後也停止了講話。

我:“大家坐吧,莫群你接著說,不用管我。”

莫群:“嗯,剛剛說的大家還有問題麽?”

會議室中沒有人應答。

莫群接過江嵐手中的文件,說:“其實這個創意,是曉蕾想出來的,非常好。我很滿意,大家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向曉蕾請教。”

我打斷了莫群的講話,說:“等一下,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麽創意嗎?”

莫群:“其實也沒什麽,你今天早上沒來,曉蕾就來找我,說希望把慶典員工入場的形式做得新穎一點,弄成奧斯卡紅地毯那種,我覺得這個創意不錯,就同意了。”

我點了點頭,說:“嗯,確實不錯,曉蕾,這個idea非常fantastic。不錯不錯。”

曉蕾頑皮地說:“謝謝韓總。”

莫群:“諸位還有事麽?沒事可以散會了。”

會議室中的人陸續都走了,隻剩下我、莫群、曉蕾和江嵐。

我:“行了,走吧。”

莫群:“等等。”

我:“怎麽了?”

莫群:“最近你一直在忙慶典的事,公司的正常生意出了點問題。”

我:“什麽?”

莫群:“江嵐你先出去吧。”

我:“沒關係,讓她在這裏吧。”

莫群白了我一眼,說:“最近的,北京區的市場主導區發生了一些變化,原來咱們的戰略重點區在西部,這幾個月卻轉到了北部。”

我:“北部?咱們在北部投入的可不多啊!”

莫群:“就是說啊,而且我做了統計,北部地區,市場增長極大。而西部卻下降很多。我讓市場部的人去做了調查,原來是原西部的居民有一大部分因為拆遷什麽的原因都搬到了北部,所以導致市場重點發生了變化。”

我:“那這個問題可得趕快解決,得趕快做市場轉移啊。”

莫群:“沒錯,我最近一直在忙這個,現在已經做好計劃了,而且我還有了一個發現,最近新起了一家企業,對Coin很有威脅,是Coin潛在的或是說已經確定了的競爭對手。”

我:“那倒是個有趣的現象,現在在北京居然有公司能和Coin競爭了!”

莫群:“這公司叫‘華兆集團’。”

我:“做什麽的?”

莫群:“主要是電子通訊和電子用品的生產,雖然是剛剛進入北京市場,但是卻很快占據了很大的一片市場,可以說,它擠占了Coin的領域。”

我:“那很好啊,Coin終於又見到對手了。”

莫群:“你別輕敵,它們很厲害,我查過,它在歐洲和澳洲很出名,剛剛進入亞洲市場。”

我:“它們的boss是誰?”

莫群:“他們真正的老板很神秘,但是我聽說,他們的老老板剛剛卸任,他的兒子剛上任接替老媽的活,但是真正是誰,沒什麽人知道,隻知道,在外麵主事的姓楊,叫楊顧。據說很有手腕。”

我:“咳,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沒關係。”

莫群:“我已經把咱們以後的具體戰略方向製定好了,然後就是創新的產品名錄包括原理結構都在這裏了,你看看吧。”說完他把桌子上的一疊文件遞給了我。

我:“我下班前告訴你我的意見,辛苦了。”

莫群:“應該的。”

我轉頭對江嵐說:“你下樓去買幾杯藍山咖啡來,拿發票我來報銷。”

江嵐點頭出去了,我和莫群還有曉蕾則留在會議室中,繼續談論下一步的戰略安排。

江嵐走出Coin大樓,徑直走向旁邊的藍山咖啡店。她沒有想到,這時,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賓利中,兩雙眼睛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車裏,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老楊,就是她嗎?”

“是的。”那個老楊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韓喆一直暗戀的人,在Coin有特殊的權利。”

那個年輕的聲音繼續說道:“好的,那就是她了。老楊,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