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我走到酒店的前台,前台的服務員衝我抱以一絲和藹的微笑,禮貌地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我:“我是Coin的韓喆。”
前台先是一愣,然後顯露出超乎平常的驚異和恭敬。
前台:“原來是韓少啊,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麽?”
我:“在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有沒有一位小姐,入住了你們酒店的總統套?”
前台:“請韓少稍等,我來幫您查一下。”前台開始操縱起身前的電腦,一分鍾後,她回答道:“是的韓總,有一位小姐。”
我:“叫溫可?”
前台:“是的。”
我:“那是我的未婚妻。”前台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我現在需要和她的房間通個電話。”
前台的臉上露出難色。
我:“怎麽了?”
前台:“嗯,韓少,溫小姐入住酒店的時候,是我們老板親自接待的。”我不禁有些疑惑,暗想:跟我說這個幹什麽?再說這不是很正常的麽?
前台續道:“老板說過,要完全服從溫小姐的要求。”
我有些不耐煩了,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前台:“溫小姐吩咐了,任何人不得給她的房間致電,而且特意強調了,尤其是她的未婚夫,想必就是您了。”
我一時間仿佛五雷轟頂,不知道說什麽好。
前台膽怯地說:“對不起韓少,恐怕這沒法幫助您了。”
我:“那你告訴我她的房間號。”
前台正色答道:“溫小姐吩咐,決不能向別人透露她的房間號。”
我不由得震怒,舉起手來用力拍了一下前台的桌子,大聲說:“我是她未婚夫你知道嗎,你信不信我買下這個酒店,然後第一個就解雇你。”
前台明顯被我嚇到了,顫聲道:“對,對不起韓少,這,這是溫小姐吩咐的……”說著說著,她的眼睛開始反光了。
我不經意間的一瞥眼,隨後一下子大喜過望。
我瞥到,溫可剛剛從電梯間走出,向一間大門走去。
我朝溫可走去的方向指了指,問道:“那是幹什麽的?”
前台顫聲道:“那是西餐廳。”
我連忙朝那裏奔了過去。
我走進西餐廳,溫可正在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我整了整衣服,慢慢地走了過去。
我走到溫可的麵前,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在她的身前。
溫可隻抬了抬眼皮,然後冷冷地帶著諷刺說:“這位先生,您好像坐錯位置了吧,這是我的座位。”
我笑道:“哎呀可兒,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剛剛不是人,我不該打你,我錯了我錯了。”
溫可冷笑一聲,說:“哎呦,不好意思,我真不認識您,您是哪位啊?跟我道歉我可受不起,再說了,‘可兒’這個名稱是你叫的嗎?”
我尷尬地說:“可兒你真會開玩笑,你怎麽能不認識我呢?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我剛剛真的錯了,是我不好。”
溫可冷笑道:“行了,您別道歉了,我說了我不認識您,拜托您別再騷擾我,這是我的位置。”
我還要說話,溫可:“如果您執意要坐在這裏,那麽我換地,實在不行,我可以叫到房間裏,好吧。”
她做出了起身的動作,我連忙道:“別別別,好吧你坐著吧。”我站起身來,歎了口氣,默默地坐到了她旁邊的桌子上。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可我又聽到了溫可冰冷的聲音:“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我貼在一起了,好吧,我回房間。”說完,她再次做出起身的動作。
我:“好好好,我離你遠一點。”於是,我隻好坐到了餐廳中的另一端。
溫可看著我坐下,才開始點單。我無奈地看著她,隻好也叫來了waiter。
我胡亂地點了一些菜,之後就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另一邊的溫可。而她卻淡定地從她那Hermes包包裏,拿出一麵Dior的化妝鏡和一個Channel的口紅開始若無其事地化起妝來。
不知過了多久,餐廳的門再一次的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一身黑色的修身阿瑪尼西裝的男人走進餐廳。他大約二十八九歲左右,他的氣質中明顯透露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他環顧了一些餐廳的四周,然後走到了溫可旁邊的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叫來waiter,開始點單。
他點好了單,然後便安閑地坐在椅子上。他有意無意地歪著頭,向溫可看去。
溫可好像察覺到了,衝他轉過頭,並笑著點了點頭。
那男人也點頭回禮,之後便將頭轉了回來。
又過了一會,那男人終於開口:“小姐也是一個人麽?”
溫可一愣,回頭說:“你是在跟我說話麽?”
那男人答道:“是的。”
溫可:“是的。”
那男人續道:“我也是一人,既然在這裏相逢,想必就是緣分。交個朋友好麽?”
溫可朝我瞥了一眼,隨即說:“好啊。”
那男人說:“何不同桌?”
溫可:“請便。”
那男人便坐到了溫可的對麵。
待他坐定,5秒鍾後,那男人說道:“小姐,你真漂亮,nicetomeetyou。”然後他伸出手,說:“沈兆。”溫可再次瞥了我一眼,然後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兩人握了握手,“溫可。”
沈兆:“溫小姐,再次重申,見到你很高興。”
溫可笑道:“Ditto。”
又過了一會,waiter端著溫可和沈兆點的菜過來了,放到桌子上。沈兆和溫可兩人,分別點了一份菲力牛排,溫可點了一份沙拉,沈兆點了一份奶油蘑菇湯。
沈兆:“溫小姐要不要喝一杯?”
溫可:“好啊。”
沈兆一揮手,說:“Waiter,一瓶拉菲。最好是90年的。”
Waiter領命,不一會就拿來一桶冰和一瓶拉菲。
沈兆從waiter的手裏接過酒瓶,先在溫可麵前的酒杯中倒了些酒,然後再在自己的酒杯裏倒了酒。他舉起酒杯,說:“溫小姐,請。”
溫可拿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然後放下,靜靜地看著沈兆。
我看著溫可和她麵前的沈兆,不由得醋意頓起。Waiter將我點的牛排放到桌上,我卻依然沒有察覺。
沈兆:“溫小姐,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溫可:“請便。”
沈兆走到餐廳的總台,對著總台的領班說了一陣話,然後回到座位上。
溫可:“你去哪了?”
沈兆:“沒什麽。”溫可便不再問了。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外罩黑色馬甲的waiter,拿著一束藍色妖姬走來,將花拿到溫可麵前,說:“請問是溫可小姐麽?”
溫可茫然地點了點頭。
那waiter說:“溫小姐您好,這是沈兆先生為您訂的藍色妖姬。”
溫可接過花,waiter便退下了。溫可恬靜地朝沈兆嫣然一笑。
沈兆拍了拍手,一下子響起了小提琴的聲音。同樣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外罩黑色馬甲的waiter,銜著一架小提琴走來,走到溫可和沈兆的麵前,為這兩人獨奏。
溫可:“為什麽是藍色妖姬?”
沈兆:“你和它很像。”
溫可笑道:“哪裏?”
沈兆:“如此嫵媚,高貴。”
溫可:“可還有一個‘妖’字。你覺得我很……我不知道那該用什麽詞。”
沈兆笑道:“Yeahyeah,Icanunderstand。我覺得你是妖嬈,這絕對不是貶義詞。你妖嬈、嫵媚,就像這花一樣,容易令人意亂情迷。”
溫可笑道:“那你覺得你自己像什麽花?”
沈兆:“桔梗花。”
溫可:“為什麽?”
沈兆抿了一口酒,說:“桔梗花正配藍色妖姬。”
溫可的臉微微一紅,笑道:“沈公子真會開玩笑。”
沈兆:“音樂美酒美人,沈兆今晚真是榮幸。”
溫可嫣然一笑,沒有回答。
沈兆突然擺了擺手,讓拉小提琴的waiter停下,然後說:“溫小姐,不知沈兆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為你親自演奏一首?”
溫可伸了伸手,說:“請。”
沈兆站起身來,走到餐廳正中央那架白色鋼琴的麵前。他坐下,然後大聲叫道:“今晚,沈兆為溫可小姐演奏一曲。”
餐廳中本就沒什麽人,所以安靜得很。沈兆的聲音很大,立時聲音便傳播到了餐廳的每一個角落。然後餐廳中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沈兆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開始演奏。他輕輕地摁下琴鍵,然後這白色鋼琴便發出了悅耳的聲音。他慢慢地演奏,樂聲是那麽悠揚、那麽美妙。
我不由得有一絲驚詫,因為沈兆這首曲子彈得實在是不錯,他彈得是巴赫的《G弦上的詠歎調》,是鋼琴史上的名作。而這首曲子,被他彈奏得相當完美。我這樣想著,但是我可以比他彈得更好,我絕對可以做到。
沈兆彈完後,餐廳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沈兆朝溫可望了一眼,然後說:“溫小姐,第一首我彈奏完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這裏還有一首,是理查德的《夢中的婚禮》獻給你。”
他再次將手放到琴鍵上,準備演奏。
我驀然間站了起來,喊道:“wait。”
沈兆一愣,然後說:“您有什麽事麽?”
我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走到了那架鋼琴和沈兆的麵前。
我凝視了沈兆幾秒鍾,然後衝他揮了揮手。
沈兆有些莫名其妙,說:“什麽?”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起來。”
沈兆:“啊?”
我:“起來。”
沈兆茫然地站了起來,愣愣地看著我。
我坐到鋼琴前的椅子上。朝溫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後把手拿到琴鍵上,默默地彈奏那首《夢中的婚禮》。
如癡如醉,如泣如訴。餐廳中的人不禁都呆了。而我自己也不禁詫異,因為我從未把這首曲子彈得如此得心應手過。
一曲終了,餐廳中一片寂靜。我緩慢地站起來,隨後,餐廳中才爆發出巨大的掌聲。待掌聲散盡,聚攏在一起的人也就散了。沈兆悄聲對我說:“朋友,琴彈得真是好,我佩服得很。”
我瞥了他一眼,
沒有理他,然後徑直走到溫可的麵前,說:“可兒,我再次向你道歉,我錯了,剛剛那首曲子,算是向你賠不是的。”
溫可小聲嘟囔:“打我一首曲子就完了?”
我:“什麽?”
溫可:“啊啊,你誰啊?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啊?”
沈兆見狀連忙跑來,說:“先生,這位小姐您認識?”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幹你什麽事?”
沈兆正色道:“溫小姐是我的朋友,怎麽不幹我的事?溫可,這人你認識麽?”
我怒道:“你是個什麽玩意?‘溫可’也是你叫的嗎?”
沈兆剛要反駁,溫可突然大聲道:“夠了。”我們倆人同時安靜下來,溫可看著我,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我認識你是誰啊?沈公子,我要回房了。”
沈兆看了我一眼,然後靜靜地說:“那我送你回去。”
溫可:“我住在頂層總統套‘1613’。”
沈兆喜道:“就在我的隔壁誒。”
溫可:“那太好了,你送我回去吧。”說著挽著沈兆就走了,簡直把我當成了空氣。
我連忙跟住,死皮賴臉地跟在溫可後麵,一直跟著她走出餐廳,一直跟著她上了電梯,一直跟著她來到的房外。當然,一路上少不了沈兆對我的諷刺怒罵。
我一路跟著溫可來到她的房門口,她打開房門,回頭衝沈兆嫣然一笑,說:“沈公子,明天見了。”
沈兆笑道:“明天見。”然後溫可就進入了房門,轉身準備關門。
我連忙伸手推住房門,叫道:“別別別。可兒,你等等,你等等。”
沈兆在旁邊叫道:“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死皮賴臉的啊?能不能不糾纏人家?”然後就過來拉我的胳膊。
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然後使勁的一甩胳膊,沈兆不禁跌了個踉蹌,我怒道:“關你什麽事?”
我:“可兒,你聽我說,就一分鍾,一分鍾好不好。”
溫可眨了眨眼,冷冷地說:“你說啊,我就給你一分鍾。”然後舉起胳膊,看著戴在手腕上的百達翡麗。
我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可兒,你知道麽,剛剛,你走了之後,我可後悔了然後出來追你,心裏一直在擔心,怕你出什麽事……”
溫可冷冷地說:“30秒。”
我不禁愣了一下,然後說:“剛才,剛才我錯了,我不該,我不該打你。真的,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我真的錯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可打斷,說:“1分鍾,好了,再見。”說完她一下推開我的手,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茫然若失,我不明白為什麽剛剛會被溫可一下子推開手,我本應該繼續的。也許是因為剛剛實在太緊張了吧。
我在沈兆質疑的眼神中站了一會,然後回頭看了一下溫可的房間“1613”,然後呆呆地走向電梯間。
“誒,兄弟。”身後傳來沈兆的叫聲,但是我沒有理會,我也不想理會,或者說我根本沒有聽到,隻是緩緩地向電梯間走去。
我來到酒店的總台前,總台的領班抬起頭,看到我立時打了個寒顫。
我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剛剛有點急,態度不太好,請您見諒。”說完我平靜地衝她鞠了一躬。
總台領班:“不不,韓少,哎呀我,我,該怎麽說呢?”
我微笑道:“無論如何都是我的錯,我真的是誠摯的向您道歉。還有,我想訂一間房。”
總台:“請說。”
我:“我知道了我夫人的房間號是‘1613’,我希望訂她對麵的那間‘1614’。”
總台:“好的,我給您查一下。”她開始在電腦上搜索。一分鍾後,總台:“報告韓少,那間房是空的,隨時可以入住。”
我:“好的。”
我把押金交給前台,然後拿過房卡,徑直上樓了。
我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沉思。突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我跑到房間裏的電話前,撥響了前台的電話……
溫可坐在沙發上,沈兆坐在她的對麵。
沈兆:“在世界所有鋼琴家裏,我最喜歡的還是巴赫。”
溫可:“巴赫確實是偉大的,他的《G弦上的詠歎調》我也很喜歡。”
沈兆喜道:“你覺得我剛剛彈得如何?”
溫可:“非常好,能看得出,你對巴赫是很有了解的。”
沈兆:“這首曲子,我練了得有20年了。”
溫可:“對了,這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呢。你是鋼琴家?”
沈兆:“你看呢?”
溫可:“我覺得就是。”
沈兆:“哈哈,那就是吧。”
溫可白了他一眼,說:“不說算了。”
沈兆:“你喜歡哪個鋼琴家?哪首曲子?”
溫可:“理查德。《夢中的婚禮》。”
沈兆的麵部神經稍稍抽搐了一下,然後沒有再說話。
空氣中的氣氛是那麽尷尬。溫可和沈兆對視著,沒有人先開口。
過了一會,沈兆終於開始說話了:“要不要再喝一杯?”
溫可:“還喝?”
沈兆:“Wouldyoulike?”
溫可笑道:“Alright。酒在冰箱裏,你去拿吧。不要紅酒。”
沈兆用手擺出了一個“OK”的姿勢。然後便向冰箱走去。
溫可則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然後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
“叮咚”響起了門鈴聲。
溫可稍稍一愣,隨即想:“什麽人?”然後便去開門。
她打開門,瞬間被嚇了一跳。一個穿著製服的女服務員,端著一束鮮花站在門口。待溫可打開門後,她微笑著說:“請問是溫可小姐麽?”
溫可茫然地說:“是的。”
那服務員說:“這是您的花。”
溫可朝屋裏看了一眼,說:“沈兆先生送的?”
“不是,是韓喆少爺送的。他現在住在您的對麵。”
溫可朝對麵的“1614”望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知道了,謝謝你。”然後就關上了屋門。
我在1614的門鏡中探視著,看見她把花拿進屋子,不禁心中竊喜。心想:小丫頭注定還是鐵不下心。
她拿著花坐回到沙發上,沈兆這時已經拿著酒回來了。他把酒放到桌子上,奇道:“誰送的?”
溫可沒有說話,而是打開了夾在花中的一張卡片。上麵顯示著我的字體,寫著:我錯了!可兒我真的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原諒我吧。
溫可把卡片扔到桌子上,盯著沙發上的花,眼珠不停地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兆拿起溫可剛剛桌子上的卡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放到桌子上,輕輕地問:“那個人真的是你未婚夫?”
溫可好像沒有聽見,依然看著那束花,若有所思。
沈兆看了一眼她,幹咳了一聲,說:“溫小姐?”
“啊?”溫可這才回過神來,“沈公子,你說什麽?”
沈兆沉吟一下,說:“那真是你的未婚夫。”
溫可點了點頭。
沈兆微笑道:“那為什麽不理他呢?”
溫可:“他活該。”
沈兆笑道:“什麽?”
溫可:“沈公子,你是個好人,我相信你,就跟你說吧。”於是溫可把下午到晚上發生的所有事一字不差地告訴了沈兆。
沈兆聽完後,微微一笑,說:“那確實是他的問題。”
溫可:“就是說啊。”
沈兆:“但是看他現在也挺後悔的,一個勁兒地追著你道歉,你怎麽還不理他?”
溫可哼了一聲,說:“他,打我一下,道歉就完了?太便宜他了吧,你說是不是,沈公子?”
沈兆:“那你想怎麽辦?”
溫可:“不知道呢,我還沒有想到辦法。”
沈兆不知道為什麽,歎了口氣,然後把酒悄悄地拿回了冰箱。
溫可:“沈公子,怎麽了?”
沈兆:“沒事。”
溫可:“我說你怎麽把酒拿回去了?”
沈兆:“不打擾你想辦法了,我先回屋了。”
溫可沒有說話,突然,她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喜道:“沈公子,我想到辦法了。”
沈兆:“哦。”
溫可:“沈公子,我們是好朋友麽?”
沈兆先是一呆,然後點了點頭。
溫可:“那麽,沈公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沈兆不知所措地用聲帶振動了一下,發出了一個:“嗯。”
我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不自主地傻笑。我自言自語道:“哎呀,韓喆啊韓喆,你可真是個天才啊。看來可兒馬上就要來找我了,哈哈哈。”
就在這時,我隱約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雖然這家頂級酒店的房間的隔音效果是一流的,但是這聲音好像是被人故意弄得巨大的。然後就傳來了沈兆和溫可的聲音。
我大吃一驚,連忙跑到門口,從門鏡向外望去。眼前的情景令我大驚失色。
溫可和沈兆從房間裏走出來。我心想:原來沈兆一直在溫可的屋裏!大爺的!
我忍住怒氣,接著看去。
沈兆大聲的說:“可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一下震怒了,心想:我操,“可兒“也是你叫的,混蛋!
溫可大聲說:“那麽,沈大哥,這束花你就拿走吧,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拿走吧。”
我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沈兆:“那麽,可兒,就謝謝你了。”
溫可突然叫道:“誒,沈大哥,這裏麵有張卡片誒。”
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一點。
溫可把卡片打開看了一遍後合了起來。
沈兆:“寫的什麽?”然後伸手就要去拿。
溫可調皮的說:“不行,沈大哥,不給你看。”
沈兆:“好好好,不看就不看。”
溫可:“沈大哥,你抽煙嗎?”
沈兆臉一紅,說:“會,但是抽的不多。”
溫可:“那你有沒有打火機?”
沈兆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銀色的打火機,遞給溫可,說:“那,就這個。”
我看到那個打火機,不禁一愣。因為那是zippo的限量珍藏版。我不由自主地猜測這個沈兆的身份。想了半天,我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估計是個暴發戶土豪。
我接著向
外看去。而這次看到的景象,令我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自信。
溫可打開了打火機,然後點燃了那卡片,還走到了我的門前晃了晃。待那卡片燃成了灰燼,才把那打火機還給沈兆。而沈兆則笑吟吟地看著她。
溫可把沈兆摁在牆上,用手撫摸著沈兆的胸膛,嗲聲嗲氣地說:“沈大哥,明天早上早點來找我哦。”
沈兆衝她眨了眨眼,然後點了點頭。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下子衝出了房門。
我大聲向溫可喊道:“可兒,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溫可白了我一眼,說:“呦,你偷窺啊。”
我:“你別扯開話題行不行?”
溫可再次白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回了屋。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關門。絲毫沒有任何知覺。
突然我感覺有一隻手摟到了我的肩上。
我回頭看去,原來是沈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幹嘛?”
沈兆:“好了兄弟,找個地方咱們談談。”
我怒道:“跟你?跟你有什麽好談的,起開,我要回屋。”
我推開他的手,轉身回屋。但是走到房門前,我又一次的呆了。房門已經關上,而房卡卻……
我站在門口,心裏暗罵:我靠,今天是他媽什麽鬼日子?
沈兆笑了笑,再次走到我的身邊,說:“好了兄弟,走吧,到我那去。”
無奈,我隻好跟著他走了。
我跟著他進入他的套房,坐在沙發上,沈兆:“喝點什麽?”
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
沈兆撇了撇眉毛,說:“OK。”然後坐到了我的旁邊。
沈兆:“韓少。”
我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沈兆把手一攤,說:“韓少,我對你沒惡意。”
我冷冷地說:“是嗎?可是我對你充滿了惡意啊。”
沈兆笑了笑,說:“我知道,韓少。你對我的惡意就是因為我和溫小姐對吧?”
我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沈兆繼續笑道:“韓少,我沈兆現在就正式跟您澄清一下。我跟溫小姐,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我冷笑一聲,說:“沒有一點關係,嗬嗬,哎呀沈兆對吧?”
沈兆點了點頭。
我續道:“你當我瞎啊?還是以為我腦子有問題?你們剛剛在樓道裏那親熱勁,你以為我沒看見?”
沈兆聳了聳肩,說:“韓少,這是真的。那是溫小姐故意氣您的。”
我奇道:“什麽?”
沈兆:“溫小姐說鑒於您對她……嗬嗬,她決定狠狠地報複您一下。”
我將信將疑,問道:“真的?”
沈兆:“韓少,當然是真的了。剛才那是溫小姐求我幫她的,目的就是要氣您。”
我:“那就是說你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沈兆:“那也不能這麽說。”
我再一次慌張,急道:“什麽意思?”
沈兆笑道:“我是溫小姐的朋友,就這個關係。”
我一下子放下了心,嗔怪道:“你有病啊。”
沈兆笑著看著我。
我用手抱住了頭,自言自語道:“可兒啊可兒,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
沈兆忽然說:“韓少,其實我是有辦法的。”
我急忙說:“什麽?”
沈兆:“那您可得放下麵子了。”
我奇道:“什麽啊?”
沈兆在我耳邊悄聲說了一陣。我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等他說完,我顫聲道:“沈兆,你玩我呢吧?”
沈兆:“反正主意呢我就這一個,您隨便。”
我想了想,說:“行,就是它了。”
溫可躺在總統套間柔軟的床上,閉著眼睛,但始終無法入睡。她想著我下午打她的那一巴掌,心中充滿了怒意。而想到我剛剛焦急的樣子,又覺得好笑。
“叮咚”忽然響起了門鈴聲。“溫可,睡了麽?”沈兆的聲音傳來。
溫可心中納悶,這麽晚了他來幹嘛?她這麽想著。
門鈴又響了兩下。“看來睡了,算了。”沈兆好像要走。
溫可從床上爬起來,叫道:“沈公子,我來了。”
溫可打開房門,沈兆走了進來。
溫可:“怎麽了?”
沈兆:“沒什麽,隻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溫可指了指沙發,說:“那請坐吧。”
沈兆坐下,說:“溫可,剛剛我演的還不錯吧。”
溫可伸出了大拇指,說:“Prettygood。謝謝你了,沈公子。”
沈兆笑道:“你說我都叫你‘溫可‘了,你也別叫我‘沈公子’了行不行。還是叫‘沈大哥’吧。”
溫可的臉一紅,然後小聲地叫了一聲:“沈大哥。”
沈兆笑了,笑得很開心。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兩個女聲和一個男聲。
溫可驀然間愣住了。那女聲她不熟悉,可那男聲,分明便是我的聲音。
她趕緊跑到門口,用門鏡朝外麵看去。
我摟著兩個女人正從電梯間走來,從裝束可以看出,是酒店夜總會的。
溫可越看越怒,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我拿出房卡,開開了門,和那兩個女人走了進去。
溫可的拳頭攥得嘎嘎響,沈兆慢慢地走來,在溫可的耳邊輕輕說道:“怎麽了。”
“哈”,溫可“呼”地一下掄出拳頭,一下打在沈兆的肚子上。
沈兆慘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蹲下了。
溫可連忙蹲下,扶住沈兆,連聲叫道:“沈大哥,沈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兆擺了擺手,緩慢地說:“幸好我練過。”
溫可:“沈大哥,你沒事吧?”
沈兆:“我還是先回房去休息休息吧。你早點睡吧。”
沈兆打開了房門,溫可隻好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沈兆走後,溫可坐在沙發上,想起剛剛看到的,又氣又急,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杯子摔得粉碎,然後盯著天花板運氣。
不知過了多久,又傳來了“叮咚”的門鈴聲。溫可煩躁地走到門前,不耐煩地問:“誰啊?”
“可兒,是我。”我在門口喊道。
溫可:“嗬嗬,再見。”
我:“別別別,可兒,給我點時間。我就說幾句話。”
溫可:“幾分鍾?”
我:“你聽我說,說完就好,沒多長時間。”
溫可:“你說吧。”
我:“可兒,我打你的那下,你還疼嗎?”
溫可怒道:“關你什麽事?”
我:“可兒,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混蛋,我千不該萬不該打你。但是我打你也是因為我在乎你啊。”
溫可冷笑道:“你在乎我所以你打我?這是我聽到的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
我:“是真的,因為穆溟,我怕你不相信我,我害怕你會因為對我的懷疑而離開我,所以我才生氣的,我才打你的。可兒,無論如何,我是愛你的,是在乎你的。”
溫可的心不由得一顫,沒有說話。
我:“可兒,我在乎你,我真的很在乎你。我不想什麽穆溟擾亂我們的生活,我們在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難道你連這最起碼的信任也不給我嗎?”
我頓了頓,續道:“可兒,我知道,有些時候,我脾氣不好,每次跟你吵完架我都很後悔。你說你這麽一個天使,上帝送到我的手裏,我卻不懂得珍惜。想想,我可真傻。可兒,真的,其實我虧欠你很多。我工作忙,沒那麽多時間陪你,你不僅不怪我,而且還很少和我發脾氣。而我卻還打你,我真的很不是人。”
門裏依然沒有動靜。
我繼續說道:“可兒,如果你這次肯原諒我,我保證,以後我絕對會百分百順著你,滿足你的所有要求。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然後一起看夕陽。那麽我就帶你去倫敦,咱們坐倫敦眼,在黃昏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人,一起看夕陽;你還想去日本的櫻桃小丸子博物館,這是你看了《杜拉拉》之後的想法。好,我帶你去,你是小丸子,那我就是小玉……”
“噗”我清晰地聽見門後傳來一聲明顯的小聲。然後就傳來了溫可的聲音:“你到底看沒看過《櫻桃小丸子》啊?”
我傻笑了一聲,繼續說:“你膽子小,但是你就愛玩鬼屋,好,那我就陪你去富士山下的死亡醫院,我陪著你,當你害怕了,我就抱著你,抱著你走完全程。可兒,求求你原諒我吧,哪怕你是打開門看看我呢。”
門裏依然沒有什麽聲音,我歎了口氣,說:“好吧,看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那我走了。這束花我放在你門口,希望你能接受。”
我轉身準備離開,這時,房門突然開了。溫可叫道:“韓喆,等等。”然後她就走了出來。
我回過頭,溫可便站在了我的麵前。當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笑了,她邊笑邊說:“你,你怎麽穿了身這衣服啊?”
我看了看身上的“海綿寶寶”套裝,笑道:“你不是喜歡嗎?”
溫可:“真醜。”
我:“你不生氣了。”
溫可:“誰說的。”
我走上前,抱住了她,說:“可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氣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溫可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摟住了我的腰,她小聲說:“我知道。”
我抱她抱得更緊了,說:“可兒,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溫可:“再出現怎麽辦?”
我:“你說呢?”
溫可:“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再出現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我:“那是必然,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溫可:“你剛剛說帶我去周遊世界的話算數麽?”
我:“當然算數。從今天起,我一定盡力滿足你的所以要求。”
溫可:“這句話我記著,我會一直記著的。你說話算數。”
我:“那是當然。”
溫可:“走吧,我們回去吧。來我的房間。”
我心裏暗暗一笑,摟著她進去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在樓道的角落,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滿懷喜悅地看著這一切。
房門關上,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總算沒有白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