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鬱雪被人在大街上扒衣侮辱

這些天,石海川一直都在忙著處理趙衛強的事。果然不出王建國所料,趙衛強被抓的第二天下午,洗車場便不約而同的聚來了一幫車主。一上來就要砸場,就打人。雖然在阻止打砸中,石海川挨了三拳,也被人撕爛了衣服。可是最終在房東苦口婆心,軟硬兼施的勸說下,洗車場保住了。

鬱雪沒說錯,房東雖然人仗義和善,卻也的確是個有手段的人。他叫來了趙衛強的結巴媳婦,讓她帶來了兩個孩子。他讓他媳婦抱著剛出生三個多月的小小兒子,和六歲的大女兒一起給那些車主跪下。房東對那些車主說,你們能開這麽高檔的車,我想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侄子混賬不懂事紮了你們車胎,是他有錯。他是做了讓人不齒的事,可是,國有國法,他做錯了事,犯了法,有國家懲處他,你們現在砸他洗車場,這算什麽。狗把人咬了一口,難道人也要把狗咬一口嗎?再說了,你們這麽幹,也是犯法的呀。我侄子是有錯,可他也是個苦命的人,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從小到大,他受盡了罪。他媳婦口舌不好,現在,剛又生了孩子,才剛三個月呀!他家裏情況本來就不好,現在他又被抓了,您們就看在他家還有嚶嚶待哺的孩子份上,大人大量,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吧!

和房東一起為趙衛強保住了洗車場,石海川多少心安了些!

趙衛強被抓,媳婦又帶著兩孩子,沒辦法,洗車場隻得暫時歇業。

再見到鬱雪,是在兩周後。晚上一進門,鬱雪就和衣鑽進被窩躺下了。石海川感覺今天鬱雪情緒不對。石海川就問他怎麽了,她不作聲。再問,她就哇的一聲哭了,哭的汪湯汪水。

石海川以為王胖子又做的太過分了,就氣惱的剝鬱雪衣服。結果,鬱雪沒讓。

三天前的下午,鬱雪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完東西出來,她被從一輛車上下來的四個中年女人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卷發的胖女人問她認不認識王財茂,她說認識,結果,胖女人二話沒說,一口濃痰就吐在她臉上。接著,四個女人不由分說,就對她拳腳相加。鬱雪先還還手,可那是四個女人的對手,沒兩下就隻有挨打的份了。她們一邊打她,一點詛咒她,罵她是狐狸精,是婊子。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她們一邊打罵她,還一邊撕扯她衣服,最後把她給扒光了。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卻始終沒有人上前阻止她們,也沒有人報警,很多人還津津樂道的用手機對他們廝打的過程進行拍攝。眾目睽睽下,他不僅被四個女人粗暴地扒下了衣服,還被把扒下的衣服拿上了車,揚長而去。有那麽十多分鍾,鬱雪就那樣赤條條的蹲在地上,讓幸災樂禍的人們用目光觀瞻著、指點著、玩味著。羞愧、恥辱、無助、使她恨不得街上能生個地縫讓她鑽下去。那一刻,鬱雪徹底崩潰了。

後來,還是警察來了,給鬱雪穿了衣服,把她帶離現場的。鬱雪被帶到了派出所。警察詢問她事情的經過,她卻驚恐的蹲在牆角,臉色煞白,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警察是怎麽聯係到王胖子的。她是晚上十一點多被王胖子接回到另外的一處更大更豪華的住處的,他說以後她就住這裏,她的東西他回頭會讓人搬過來的。王胖子給鬱雪說了一個晚上的寬慰話,她卻腦子一片空白,一句也沒聽進去。她隻隱隱約約聽他說過,她一定會狠狠教訓家裏那個肥婆,給她出氣。可是,對於王胖子,她從他朋友那是聽說過的,盡管王胖子在外麵不可一世,人五人六,四處留情,可是在家,他卻是有名的窩囊蛋。據說王胖子老婆的父親是他老家的一個高官,這些年他所以能發家,靠的全是他老丈人的提攜。王胖子這樣一個人,鬱雪又能指望他怎麽個給自己出氣呢!

第二天,王胖子出去給她買了一台新出的蘋果4s手機,給了她一萬元,說那裏很安全,讓她好好養身體,別胡思亂想,就走了。他說珠海有筆大生意,他必須親自去,得一個半月。

鬱雪在家沒吃沒喝躺了三天三夜,這三天裏,她無數次的從噩夢中驚醒。一醒來,她滿腦子就都是那天讓她被扒光的情景,雖然她是個把男女關係不當一回事的人,可是,那天那樣的事還是讓什麽都不在乎的她羞愧得臉上滴血,無地自容。鬱雪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比人的目光更可怕,那天人們那不動聲色,諱莫如深的目光,就像一把把錐子直戳她的心,一想起來就讓她不寒而栗。這樣的羞辱,比那些變態男人把東西射在她臉上,把尿撒在她身上不知要更甚幾百倍,幾千倍。鬱雪無助極了。

鬱雪敢斷定,那天的事一定會被人上傳到網上。她不敢開電腦,也不敢打開手機看。

還好,看石海川的態度,他還並不知道這件事。事實上,對一個天天有上網習慣的人,石海川又怎麽會看不到這樣的爆炸性新聞呢!實際上,他早就看到網上的這條新聞了,隻是,視頻裏,鬱雪的臉上打了馬賽克,他並沒有認出她,也沒往她那想而已。

在哭了很久之後,她終於平靜下來。鬱雪淚眼婆娑的望著石海川說,哥,在你心裏,我是個壞女人嗎?石海川動情地說,不是,妹,對我來說,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鬱雪盯著石海川的眼睛,咄咄逼人地問,我這樣一個人人都痛恨的小三,二奶,怎麽就是個好女人了,你說呀,你說呀!

石海川被問住了,半天答不上話,就執拗地說,反正我就覺得你好,你是個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女孩!鬱雪就問,那你說真話,你願意娶我?石海川不假思索地說,我做夢都想娶你,怎麽會不願意呢!鬱雪說,哥,我配不上你!石海川說,妹,你這麽漂亮,怎麽會配不上我,要說這,是我配不上你!鬱雪想說,你就不嫌我髒,可是,她最終

忍住了,隻說了,哥,你真好!

鬱雪猛地撲進了石海川懷裏了。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心裏暖哄哄的,使她暫時的忘卻了前天那件令她心驚膽顫的事。鬱雪突然感到餓了,就說,哥,我想吃羊肉泡饃!

熱騰騰的泡饃買回來了,兩份。石海川還沒吃幾口,鬱雪就連扒帶刨,也不嫌燙,把一大碗泡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她說還要吃,石海川就把他沒吃幾口的那份也給了她,結果,她又秋風掃落葉般很快吃完了。吃完後,她尷尬的打著飽嗝對石海川笑笑說,吃飽了。鬱雪今天這麽能吃,把一旁的石海川看呆了。

妹,你怎麽餓成這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哥,求你了,別問了,我現在不想說話。我們做吧!

說著,鬱雪用紙巾抹了把嘴,就一把拉過石海川,用她的嘴巴把他的嘴給堵住了。霎時,一股淡淡的泡饃味就通過口腔,彌漫到了石海川的口鼻間。

石海川以前聽駱文秀說過,吃飽飯是不能做這事的。可是,鬱雪不想說話,也都到這份上了,那就做吧!鬱雪吃的太飽了,石海川就盡量使自己動作輕一點。可是,鬱雪卻不答應,隻一個勁的催他快,快點,再快點。後來,她就幹脆自己動起來。一次完了,還沒過一會,鬱雪就又要求做了。那晚,他們先後做了六次,或者是七次,她的需要,仿佛永遠都沒個夠。

在一次次快樂的昏眩中,鬱雪的心慢慢在麻木,那些錐心、灼膚的目光隨著一次次**的到來,在腦子裏一點一點的模糊,一點一點的淡去。

最後,他們終於都沒了一絲的力氣,就並排躺下了,卻都睡不著。鬱雪小心翼翼地問,哥,這兩天你沒聽說咱西京沒出啥大新聞?石海川隨口說,什麽新聞,怎麽了?說著,他發動腦子思索起來。西京這兩天出了什麽大新聞呢?鬱雪見他半天說不出所以然,就忐忑地說,我就隨便問問。

石海川猶猶豫豫地說,也沒啥大的新聞,要說大新聞,就要算前天有人發一段視頻,在網上炒的挺熱的!

什麽視頻?鬱雪緊張地渾身一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石海川輕描淡寫的說,說是一個漂亮女孩,被幾個女的在大街上圍毆,還被扯光了衣服!她們罵她是小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裏,沒有發現鬱雪臉上表情地變化。鬱雪問,你知道那女孩是誰嗎?石海川猶疑的道,女孩是誰我怎麽會知道,怎麽了?對了,她臉上被打了馬賽克,沒人知道她是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石海川跟沒事人一樣。鬱雪長舒了一口氣。鬱雪眼盯著天花板說,你怎麽看這件事?

石海川說,那幾個女人做的太過分了,就算那女孩有錯,她們也不該那樣羞辱人,你想,那個女孩以後還怎麽活!鬱雪怯怯的問,哥,如果那個女孩是我,你還會要這樣丟人現眼的人嗎?石海川傻傻地笑了,說,怎麽會是你!鬱雪突然坐起身,瞪視著石海川,抬高聲音咄咄逼人地問,我就是小三,怎麽不會是我!石海川望著她,笑容凝固在臉上。我!

兩個人對視著,都沉默了。

幾秒鍾後,鬱雪的情緒緩和下來,淒然地說,哥,如果這個女孩真是我!你還願意和我交往嗎?石海川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就繼續沉默著。莫非真是鬱雪。石海川在心裏嘀咕著,回憶著視頻裏的畫麵,雖然那視頻拍的不是很清晰,女孩的臉上和身體的重要部位也都打了馬賽克,但是她的身材、發型還真和鬱雪有點像。

在沉默了幾分鍾後,石海川斬釘截鐵的說,妹,如果真是你,我們就一起你離開這裏,到一個沒人知道我們的地方去!無論你怎麽樣,我都不會跟你分手!

鬱雪聽了,重新躺下,半天沒有說話,最後輕輕的摟住了石海川,說,哥,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石海川不知說啥,順勢緊擁住了鬱雪。

兩個人就那樣緊緊相擁著,誰都沒再說話。鬱雪沒說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她,石海川也沒有再追問。雖然石海川不希望那女孩是鬱雪,可萬一真是她,他一個混得一無是處的菜鳥又能為她做什麽呢!那就逃避吧!

躺了一會兒之後,鬱雪從石海川的臂彎裏挪開了些,用一隻手在他的胸前輕輕摩挲著,幽幽地說,哥,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嗎?石海川故作淡然地說,嗯,你要願意,就給我說說!事實上,他們雖然都交往這麽久了,他除了知道她和王胖子在一起,其它,他對她的情況一無所知。其實,他曾經好幾次都想問她,但一想到他們交往之初的約法三章,怕惹她生氣,就都忍住了。鬱雪現在主動說,他當然求之不得了。

鬱雪是個孤兒,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十五歲那年,她跟福利院的一個叫陳默大她兩歲的男孩好上了。之後,那個男孩考上了大學。上大學沒多久,他竟背著她和大學裏的一個女同學好上了。那個女同學的父親是市裏的一個高官。女同學向他許諾,大學畢業了,可以讓他父親安排他進政府部門工作。他們好上後,他和她提出了分手。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她們吵了,鬧了,她還曾以孩子,自殺相威脅,但最終還是沒能挽回他的心。無奈之下,鬱雪隻得打了孩子。在那些灰色的日子裏,不但沒有人同情他,還被福利院的老師們挖苦數說,被同學孤立,罵成破鞋、公共汽車。

那段時間,她差點沒瘋掉。後來,等身體漸漸恢複了,就離開了福利院,在一個朋友的介紹下,去了一家夜總會上班。

到了夜總會,她學了鋼管舞。因為她年齡小,漂亮,身材好,舞又跳得好,不久,就成了夜總會裏跳鋼管熱舞的頭牌公主。為了得到她,有錢的男人不惜一擲千金。鬱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放縱自己的。她周旋在不同的男人

之間,和他們逢場作戲,各取所需。鬱雪有過很多男人。一年前,王老板說想包養她,正好,她也厭倦了夜場裏紙醉金迷的賣笑生活,就跟了他。

王老板是做外貿的,事業做得很大,據說資產超過十個億。他把她招進公司做了私人秘書,給她買了一套房子,一輛寶馬車。鬱雪說是任秘書,實則是有名無實。其實鬱雪在公司沒上過一天班,無非是公司每個月給他的卡上打一份不菲工資。不過,王老板給她買房買車是有條件的,她必須在公司幹滿三年。也就是說,她必須給他做三年的情人。王老板非常精明,以公司的名義和鬱雪簽了一份正式聘用合同。約定,幹滿三年,房子和車以公司獎勵的形式過戶給她。

講完自己的故事,鬱雪苦笑著說,哥,你覺得我用三年的青春換這麽一套房,一輛車值嗎?我們夜總會的好多姐妹可都羨慕死我了。

石海川無言以對。

鬱雪也沉默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無聲的流了下來。石海川看了,心痛極了,情不自禁的把她擁進懷裏。

別作踐自己了,離開他,讓我養活你!石海川緊擁著鬱雪,在心裏反複咀嚼著這句話,最終卻沒說出口。他現在這麽個狀況,自個都是泥菩菩薩過河,他還拿啥養活她呢!一想到自己不能保護她,石海川就心如刀絞。他緊緊擁著她,淚水噴薄而出。

沉默了一會,鬱雪淡淡地說,哥,你是不是特別看不起我!

石海川痛苦地說,妹,我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你,我是看不起我自己,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折磨、作踐,卻束手無策,我覺得自己無能至極,覺得我枉為男人!鬱雪說,哥,你就別替我擔心了,王老板其實除了在床上變態了點,別的對我都挺好的!

妹,你想過沒有,他對你好,他怎麽現在不把房子和車就過戶到你名下。盡管你們簽了合同,他要是三年後不把房和車給你過戶,你能拿他怎麽樣?他有錢有勢的!一提到王胖子,石海川心裏就覺得膈應。可是,這卻是客觀存在,石海川心裏膈應也得接受。最後,石海川到底還是在心裏撇下了王胖子,站在鬱雪角度替她著想了。

鬱雪忽然麵露冷光說,哥,你放心吧!妹子這些年在外麵也不是白混的。他要敢耍賴,我就讓他坐一輩子牢!他有把柄在我手上!石海川問,社麽把柄?鬱雪斬釘截鐵地說,哥,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是可以讓他坐一輩子牢的證據。

說這話時,石海川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讓人驚秫的凶狠。石海川一陣愕然,他忽然覺得,鬱雪還真如王建國所說,不是個簡單的女孩。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鬱雪受了那麽多的傷害,采取一些手段保護自己,又有什麽錯呢!

石海川再次沉默了,他想再說些啥,可是,嘴張了張,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他又能說什麽呢!他隻能把她擁得更緊了。到這,也許該說話的就全都說完了。其實,他們還都想再說點啥,可是,還能再說啥呢,於是,就都箴言沉默了。

這時,已是淩晨二點多了。鬱雪輕撫著他的胸膛說,哥!你還行不行,要不,我們再做一次吧!

石海川就和鬱雪又做了一次。性這東西,就這麽神奇,總能讓人忘了一切。在身體一次次的碰撞中,痛苦消失了,沮喪沒有了,剩下的就隻有肉體燃燒的興奮和愛的快感了。性,真好!終於讓他們把所有的煩惱、苦痛、羞辱全都暫時忘卻了。之後,他們都疲憊極了,就緊緊相擁著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石海川做了個夢。是個春天,原野裏,陽光明媚,滿眼是綠草和野花。鬱雪穿著潔白的婚紗,在草地上快樂地奔跑著,他在後麵喊著她的名字奮力追趕著。就在他將要抓住她的那一刹那,突然電話響了,他醒了,她也醒了。多美的一個夢呀,可是,他還沒做完,便被這可惡的電話鈴聲硬生生的拉回到了現實中。喂!誰呀!他抓起電話,本想耐住性子,卻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現在都啥時候了,你咋還不過來!電話裏傳來胖老板娘氣惱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大,鬱雪也聽到了。

對不起,我這會有點事!石海川看著鬱雪,尷尬地笑著。

三天前,石海川在街上碰到了以前快餐店的小老鄉柱子,聽說他失業了,柱子就又把他介紹給了自己現在上班的另一家快餐店。

你要還想在這幹,就快點過來,幾個地方都在要飯呢!老板娘生氣地說完,就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可惡的肥婆!石海川在心裏暗罵著。現在,他不光要負責送飯,還被要求給老板夫婦幫廚。昨晚和鬱雪折騰了那麽多次,此刻,他渾身像散了架,一絲力氣也沒有。這是一種幸福的疲乏。另外,他也舍不得離開鬱雪,她覺得鬱雪心裏肯定還藏著事沒說出來,要不然,她昨晚就不會表現得那麽反常,一來就發呆、大哭、暴食和沒完沒了的要求和他做。他本想請一天假,可是,聽了老板娘那不容置否的語氣,他手握著手機,猶豫了。他暫時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石海川麵對著鬱雪,滿臉通紅,臉色像殺豬般難看。

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待會我自己走!小心老板真炒你魷魚!鬱雪使勁推著石海川起來,竟還調皮地笑了。

送個盒飯,啥濫工作,炒就炒吧!石海川難堪地說著,但還是開始飛快的穿起了衣服。這一刻,他想哭,他為她的善解人意深深地感動。

下樓時,石海川下意識看了看表,已是十一點多了。他想她一定餓了,連忙返回房子給她叮嚀,你等著,我一會把飯給你送上來,我們老板娘人雖凶,菜卻燒的特好!你今天就不要起床了,好好睡睡吧!昨晚…

說完,石海川大紅著臉,迅速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