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生殿遺跡
第四章長生殿遺跡
徐福號飛船臨時改變計劃,降落在一個未知的星球。這是因為,永不疲倦的機器人喬喬,通過探測係統發現此處似乎存在有用的信息。
通過進一步努力搜索,果然觀察到了一處名叫“長生殿遺跡博物館”的地方,於是徐福號飛船迫不及待地降落。
長生殿遺跡博物館館長已經在門口恭候。
“我是徐福號飛船船長徐天辭。”徐教授自我介紹之後,依次把丁娜娜,於麗麗,王華,李勇介紹給館長。館長像歡迎老朋友一樣依次與他們握手。
迎賓室裏稍事休息,館長親自充當講解員帶隊參觀。這可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原來,這幾天館長龍體欠安。可是他一聽說到長壽星取經的徐福號飛船經過此地,立即支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又聽說帶領四個童男童女的是徐福的後裔徐教授,立即一身清爽,健步如飛。
據介紹,人類為了開發宇宙,在一些星係之間設立了空間飛行站,實際上就是宇宙人工島。其形狀與飛碟類似,能夠容納數百人在裏麵生活和工作。根據需要,可以在茫茫宇宙自由飄蕩,也可以高速飛行,向預定目標移動。
在這樣的空間飛行站中,理所當然地會采取計劃生育措施,以保證人口數量的相對平衡。
然而在一個名叫“伊甸園”的空間飛行站裏,卻出現了意外情況。
有一位李先生,是唐明皇的直係後裔。長期擔任“伊甸園”空間飛行站的副站長。後來與站長產生矛盾,站長另外任命了一位第一副站長,實際上把李先生架空。
李先生開始製造事端。先是服用特效藥終止避孕措施,讓夫人懷孕。然後利用手中剩餘的權力采取保密措施,直至嬰兒出生以後才公布。
與此同時,還將終止避孕措施的特效藥秘密散發給對站長不滿的人,致使幾十名育齡婦女先後懷孕。而這些孕婦同樣得到李先生的關照,躲過了站長的耳目。
這樣,在極短時間內空間站猛然增加數十名嬰兒。
站長在盛怒之下緊急收回特效藥,同時將這數十名嬰兒及其父母發配到這個星球上。
幸好,這個星球的自然環境與地球極為接近。
在李先生的率領下,一行人開始了艱難的創業工作。
站穩腳跟,解決溫飽之後,又開始尋求發展。
首先將這個星球的發展目標定位於旅遊勝地。接下來根據唐明皇的年號將這個星球命名為“天寶星”。隨後就開始了長生殿遺跡博物館等工程項目的建設。
經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天寶星果然成為名副其實的旅遊勝地,每年都能吸引大批的天外來客。
館長不無自豪地說:“我就是李先生的直係後代,當然也是唐明皇的直係後裔。”
“老先生高壽?”“不敢,今年正好150歲。”聞聽此言,於麗麗幾乎驚叫了起來。館長微微一笑:“我們這裏活到200歲是很普通的事情。”
參觀了幾處所謂的長生殿遺跡以後,王華感到索然無味要求立即離開天寶星。徐教授輕輕地擺了擺手,說再多呆一會兒,也許能夠搜集到一些有用的資料。
館長似乎發現了這一點,連忙說:“的確,這裏對沒有到過地球的旅客才有較大的吸引力。不過,有一些唐朝的曆史資料在地球上已經找不到,而在宇宙中卻可以沙裏淘金。我們這裏就有一些這樣的金子,借此可以揭開一些千古之謎。”
“地球上找不到的史料,宇宙中怎麽可能找到?”
“在唐朝宋朝的時候,有一些外星人到過地球,他們帶走了一批資料。另外,有一些白天甚至是月光下的情景,以光的速度向宇宙中傳播。我們用最先進的圖像搜集與處理技術,捕捉到唐明皇與楊貴妃等人的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在宇宙中‘飛鏢粒子’的作用比地球上不知要大多少倍,收集到的信息比地球上也不知要大多少倍,因此極大地方便了對唐明皇與楊貴妃的解密。”
“真的?那我確實有一些問題請教。”李勇興奮起來。
“請講。”
“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有一位大文豪,本來準備寫一部關於楊貴妃的長篇小說。當時據說準備了很長時間,腹稿都已經打好了。然而令許多人遺憾的是,由於種種原因,這部小說沒有完成。盡管如此,這位大文豪的一些獨特見解與異乎尋常的構思,仍然流傳開來。例如,這位大文豪獨到地認為:以玄宗之明,哪會看不到安祿山和楊貴妃的關係?您對這位大文豪的觀點有何高見?”
“你認為我會怎樣看?”館長反問。
“您作為唐明皇的直係後裔,當然不能同意這位大文豪的觀點。”
“所以我先不能回答這個問題。”接著館長問徐教授:“請問您有何高見。”
“我用逆向思維的方法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唐明皇認定安祿山和楊貴妃有曖昧關係,會有什麽後果?作為君臨天下的帝王,自己寵幸的女人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的。曆史上有幾位皇後,由於與他人有染,毫無例外地遭受殺身之禍,而與之有染的那些男人則被滿門抄斬。皇後尚且如此,貴妃就更不在話下。退一萬步說,楊貴妃有無窮的魅力,唐明皇難以割舍,那麽對安祿山也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而這些都沒有發生,所以我得出結論:唐明皇並沒有認定安祿山和楊貴妃有曖昧關係。不過,那位大文豪的觀點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唐明皇曾經懷疑過安祿山和楊貴妃有曖昧關係,但是最後解除了這個懷疑。至於詳細過程,我就不得而知了。”
館長翹起了大拇指。
在休息廳落座後,館長講起了故事:楊貴妃和安祿山都明白,一旦唐明皇覺察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聯手蒙蔽唐明皇。
一個悶熱的夏天,楊貴妃出了一身透汗。唐明皇頓起憐香惜玉之心,忙用手絹為貴妃渾身擦汗。畢竟是年事已高,一會兒自己臉上也沁出了汗珠。唐明皇接著也為自己抹了把臉。這一抹不要緊,在手絹上聞出了異味。他低下頭在貴妃身上用力嗅了幾次,確認異味就來自貴妃的身上。
此時楊貴妃已經嚇得心驚肉跳。不過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女人,能夠很快控製住情緒。她用嬌滴滴的聲音問:“是不是羊身上的氣味?我這幾天吃了不少羊肉。”唐明皇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你們還記得吧?古籍上說過,唐明皇曾經在勤政樓東間設大金雞障,裏麵放置了一張大床,命人卷去簾子與安祿山坐在一起。樓下演百戲,皇上與安祿山一起坐在床上觀看。太子李亨勸諫說:“曆觀今古各朝,從來沒有聽說過臣子與君王同坐在一起看戲。”皇上卻說:“安祿山有異相,朕之所以要和他坐在一起看戲是為了禳除凶星。”
可是,實際原因果真如此嗎?告訴你們吧,這隻是表麵現象。唐明皇之所以要和安綠山靠得這麽近,是為了更真切地分辨出安綠山身上的氣味。
第二天,皇上又大設全羊席,與眾愛妃歡宴。席間,皇上不停地觀看眾愛妃的吃相,遭到貴妃的竊笑。皇上佯怒:“你笑什麽?朕見你近日花枝無力,原想用全羊席為你補補身子,你卻不領情,光笑不吃。為了刺激大家都多吃,朕現在宣布,今晚朕將臨幸宴席上吃羊肉喝羊湯最多的妃子。”此言一出,眾妃子立即抹去斯文,展開了異常激烈的吃喝比賽。
獲得冠軍的,是一位皇上已經幾年沒有臨幸過的妃子。
晚上,這位冠軍妃子脫去衣服後,皇上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用吃奶的氣力聞了很長時間,一直到鼻腔都酸了,隨後才自言自語地說:“這才是羊身上的味兒。”
這樣,唐明皇心裏有了譜兒,他從楊貴妃和冠軍妃子身上嗅出的兩種氣味是根本不同的。羊身上的氣味得益於東方的太陽,而楊貴妃身上的氣味得益於西邊的雲雨。這一點唐明皇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而楊貴妃就像唐明皇大腦中的細胞一樣,更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唐明皇心裏麵的小九九。
楊貴妃為什麽會知道?原來第二天她親自審問昨晚被臨幸的妃子,同時好言加以利誘,從而得知了皇上說過的每一句話。
雙方現在真正是同床異夢。不過,楊貴妃經過冥思苦想,又對唐明皇說,她自己身上的怪味,可能是父母傳下來的,因為她在父母遺留的衣物上聞到過這種氣味。
大家都知道,古籍上記載說:楊貴妃和安祿山的關係,宮內人人皆知,但是無人敢說,所以瞞住了皇上。
平心而論,皇上也足夠聰明。他派人多次探聽虛實而一無所獲之後,也想到了屬下不敢說真話這一點,於是決定親自動手。
首先欽定了安祿山離京的日子,並安排了當天早上的歡送儀式。
而在前一天一早,皇上臨時決定出宮處理要事。
不久皇上換上富商的行頭,躲在安祿山進宮必經的一處客店裏監視。
發現安祿山急衝衝地朝宮裏奔去,皇上立即乘馬到預定地點,換上龍袍以後徑直向貴妃的住處撲去。
然而卻撲了空。楊貴妃正在悠閑自在地品嚐荔枝。
見皇上駕到,楊貴妃連忙起身迎接。禮畢,貴妃命人呈上精美絕倫的幾個寶盒,裏麵均為稀世珍品。唐明皇忙問寶物何來。貴妃答曰,此為安祿山今天剛剛收到的,連忙趕到宮中敬獻皇上。
“安祿山何在?為什麽不等朕回來?”
“安祿山說皇上不在,不便久留。托我轉呈後隨即告辭。”
唐明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在欣賞寶物時,貴妃見龍顏大
悅,心中亦暗自歡喜。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一個大口袋。
原來,幾天前楊貴妃與安祿山幽會時,二人商定以後的幾天不再見麵,直到情況需要。接到貴妃的密信以後,安祿山隨即攜帶寶物以及一個單獨的錦囊進宮。將這些東西放到貴妃處以後,安祿山片刻未留,匆匆離去。楊貴妃忙命將錦囊藏於私密之處,隻將寶物獻與皇上。
錦囊裏麵裝的是什麽?
在安祿山下一次進京前的一個月左右,楊貴妃單獨洗了一次熱水澡,洗浴後趁著身上的熱氣尚未散去,貴妃以最快的速度從錦囊中取出裹緊的衣服並將其打開,然後用這件衣服使勁擦遍全身。
當晚,皇上在貴妃身上又聞到了久違的安祿山氣味。由於此時安祿山肯定不在京城,所以皇上心中最後的疑慮與不安頓時煙消雲散。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吧?錦囊裏麵裝的是安祿山幾天沒有換洗的內衣。
館長的一番話,把大家說得目瞪口呆。
李勇接著問:那位大文豪除了認為明智的玄宗看透了楊貴妃和安祿山的關係以外,還說在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他對楊貴妃已經有厭倦的心情,所以姑且敷衍她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意思是說今生的愛情算完了,隻得期待來生。現在,如果說唐明皇並沒有認定安祿山和楊貴妃有關係。那麽,這位大文豪下麵的觀點,七月七日長生殿時在唐明皇心目中與楊貴妃的愛情已經完結了,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館長搖了搖頭:唐明皇沒有認定安祿山和楊貴妃有關係,與長生殿時他們的愛情已經完結這兩件事情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係。平心而論,這位大文豪能夠看出長生殿時唐明皇的心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王華發難了:“不過,這裏就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既然唐明皇沒有認定安祿山和楊貴妃有關係,在長生殿時與楊貴妃的愛情為什麽就已經完結了?好像不合邏輯。”
徐教授接著說:“從一切可能的情況出發,確實還有其他原因可以終結李楊之間的愛情。大家都想一想,這其他原因是什麽?”
見大家都沒有回答,徐教授又問:“楊貴妃是何許人也?是絕代佳人呀!可以和美人相提並論的是什麽?”
於麗麗立即說:“是江山呀!”
徐教授邁了一圈方步之後才說:“我考慮了所有的可能情況以後,才理出了頭緒。長生殿時李楊愛情的終結,表明唐明皇在江山與美人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
王華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根本不可能。”
徐教授輕輕地拍了拍王華的肩膀,接著對兩個女孩說:“我還要說出更驚人的話。在長生殿時,或者更早一點,唐明皇已經下了決心,在自己離開人世之前,一定要賜死楊貴妃。”
“為什麽?”幾位年輕人驚問。
“為了避免出現第二個武則天!”說完這句話,徐教授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看館長。
館長再一次翹起了大拇指。
麵對幾位年輕人疑慮的目光,館長在心裏說,你們哪裏會懂這個呀!不過在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接下來館長一本正經地說:按道理說,唐明皇如此寵愛楊貴妃,就應該立她為皇後,可是唐明皇為什麽一直沒有立楊貴妃為後?最合理的解釋就是為了防止她成為武則天。
大家知道,唐明皇的帝位來之不易。嚴格地講,他是在幾位女強人的女皇夢破滅的基礎上君臨天下的。
除了武則天以外,當時首當其衝可能成為女皇的是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是唐高宗宰相上官儀的孫女。上官儀由於替唐高宗起草廢武則天的詔書,後來被武則天所殺。家道中落而且尚在繈褓中的上官婉兒與母親一起被發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通過艱苦環境的磨練,成為姿容妍麗的才女。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又被武則天召見,當場命題測試。上官婉兒憑借滿腹經綸,駕輕就熟,須臾成文。得到武則天的賞識,隨即令其在宮中效力。並且逐漸成為心腹女官。後來,上官婉兒的地位與勢力竟然比丞相有過之而無不及。古籍上說,武則天甚至曾經半開玩笑地說也要把上官婉兒立為女皇。
可惜,上官婉兒是女中韓信,不會利用這些玩笑話。
還有一個可能成為女皇的是韋皇後。原來在武則天去世後,由於唐中宗手無縛雞之力,結果朝廷內外大權都旁落於韋皇後和安樂公主之手。當初協助發動宮廷政變推翻武則天的統治、恢複唐朝天下的幾多功臣都以各種罪名被驅逐出朝廷,對她們構成潛在威脅的太子李崇俊甚至被殺。韋皇後將中宗完全架空之後就效仿武則天的做法,又讓自己的兄長和女兒安樂公主掌握大權。這樣做覺得還不過癮,韋皇後和安樂公主竟然合謀毒殺了唐中宗。至此,韋皇後企圖步武則天的後塵,成為第二個女皇的野心大白於天下。
第三個可能成為女皇的是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是唐明皇的姑母。兩個人曾經聯手剪除韋皇後。原來,韋皇後加快了向女皇的寶座進軍的步伐以後,當時還是臨淄王的李隆基和姑姑太平公主眼見形勢危在旦夕,於是不等韋皇後下手,搶先發動了兵變,率領禦林軍萬餘將士衝入宮中,將韋皇後及其黨羽統統殺光。
此時尚在宮中的上官婉兒為求自保,帶領宮人,舉燭相迎,但是李隆基不為所動,嚴格地說是不為所惑:“此婢瀆亂宮闈,怎可輕恕?今日不誅,後悔無及了。”於是一聲令下,將極品女人上官婉兒處死。
注意,李隆基雖然殺了上官婉兒,但是到他登基之後,於開元年間又下令收集上官婉兒詩文,輯成二十卷。唐明皇這些前後反差巨大的舉措,實在令人深思,同時也為我們揭開某些疑雲提供了新的思路。
這樣,唐明皇幾乎是同時將韋皇後和上官婉兒這兩位女皇候選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隨後,由睿宗李旦即位。李隆基也自然而然地因兵變有功而被立為太子。
但是,不知什麽原因,睿宗李旦和中宗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是一個軟弱無能的角色。再加上他心目中也確實認為自己之所以能夠當上皇帝,太平公主功不可沒。因此,麵對太平公主的步步緊逼,他卻節節退讓。沒過多久,太平公主就在皇帝的一再忍讓下,輕而易舉地成為掌控朝政大權的女人。麵對這樣的大好時機,原來沒有野心的人也會迅速膨脹野心。太平公主也打算仿照自己的母親武則天問鼎女皇的寶座。
要實現這個目的,不衝破重重阻力是不行的。太平公主所麵對的最強有力對手當然就是太子李隆基了。不過開始時太平公主顯然犯了一個致命錯誤,認為李隆基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對他不必過多設防,而將主要精力用於對付睿宗。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事實並非如此。李隆基雖然年輕,但誌存高遠,遇事從不優柔寡斷。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於是太平公主就開始處心積慮地與之明爭暗鬥。首先對李隆基的太子地位進行質疑,聲稱他不是長子,又有諸多劣跡,因而不宜繼承皇位,否則天下生靈塗炭。不料,太平公主廢掉李隆基太子地位的目的不僅沒有實現,而且由於其用心過於明顯,睿宗早已覺察。這位皇帝雖然無能,但不糊塗。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同時為了兒子的遠大前程,睿宗主動退位,將天下提前傳給了李隆基。這樣一來,太平公主幾乎被逼到了絕路。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不得不放手一搏。但這不過是以卵擊石。唐明皇名正言順地親自率兵一舉端了太平公主的老窩。為了斬草除根,還把太平公主的殘渣餘孽全部罷黜。
至此,唐明皇在不長時間裏成功地擊碎了三位女中豪傑的女皇夢。
有過這種異乎尋常經曆的人,對於潛在的第四位女皇候選人會采取什麽態度,那不是和尚腦袋頂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到了七月七日長生殿之前,楊貴妃所處的地位,已經與當年的武則天極為相似。實際上,可以列舉出許多事實表明楊貴妃已經比武媚娘還武媚娘。
不僅如此,楊貴妃在某些方麵的影響,已經遠遠大於武則天。
例如,武則天沒有做到讓天下父母不重生男重生女,但是楊貴妃做到了。
可惜呀,楊貴妃發跡在武則天之後,而且離得這麽近,演對手戲的又偏偏是唐明皇,所以就算是沒有安史之亂,也會導致不在馬嵬坡的殺身之禍。當然,如果由於某種原因造成貴妃花容褪色,也許還能得以善終。因為唐明皇的目的僅僅是絕對不能把一個閉月羞花的貴妃完美無缺地留給太子。
館長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感到有些累了,讓大家發表一些感言。
大家顯然是被館長所折服,一致認為如果沒有武則天在先,楊貴妃非常有可能成為中國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李勇接著提問:“說到馬嵬坡,這位大文豪更是認為曆代傳說之虛妄了。軍士們雖說要殺死楊貴妃,唐明皇此時倘若對她還有情愫,憑他的權位,怎麽不能保全她的性命呢?這位大文豪甚至大膽假設,此時,也許是唐明皇授意軍士們去殺她的。您是否同意這一觀點?”
“這是完全正確的。實際上,就連殺死楊國忠,都是唐明皇親自授意的。曆史上,殺重臣以保社稷是帝王慣用的把戲。不過我們不必討論這個問題了,還是說楊貴妃吧。”
館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在當時的情況下,對於唐明皇來說,殺楊國忠的話容易出口,賜死貴妃的話卻無法說出口。愚蠢的手下人不明其中的奧秘,為了促使唐明皇痛下決心,才把貴妃與安祿山的事情抖出來。唐明皇聽後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茶杯,朝
著高力士的臉上狠狠地砸過去,怒吼道:“混蛋!為何不早報?”滿臉是血的高力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皇上息怒。我也是安賊和娘娘最後一次幽會時才發現的。當時沒有抓住證據,不敢亂說。原本打算他們下次幽會時由陳將軍率部破門而入,掌握真憑實據以後,再行稟報。”
唐明皇見高力士說得天衣無縫,也無法繼續發作。
此時軍士又在外麵齊聲高喊,要求賜死貴妃,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後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必細說了。
忽然,於麗麗驚呼:“楊貴妃還會寫詩呀!”
於麗麗指落之處,楊貴妃的詩句赫然在目。
羅袖動香香不已
紅蕖嫋嫋秋煙裏
青雲嶺上乍搖風
嫩柳池邊初拂水
詩句下麵的解說詞稱,這是以女性獨特的視角細膩地描寫女性的舞姿,舞女的羅袖飄動而引發陣陣幽香,如同嫋嫋秋煙之中的芙蓉,若隱若現;恰似平步青雲的風箏,飄然不定,更比之嫩柳輕盈拂水,婀娜多姿,可以說是惟妙惟肖。
館長說:“別忘了,這裏被描寫的女性風采,也包括楊貴妃自己對舞蹈的理解與實踐。”
王華不耐煩了:“這些誰不知道,不看不看。”
於麗麗搶白了一句:“你知道不等於別人也知道。再說了,知道了再看一遍有什麽關係。何況宇宙中的記錄和地球上的記錄可能完全不同。”
館長接著說:請看楊貴妃與梅妃之間的鬥詩。通過這些事情,楊貴妃無意之中把自己的真實麵目暴露於唐明皇的麵前。
楊貴妃的頭號勁敵無疑就是梅妃。因此她與梅妃自然而然就會展開曠日持久的明爭暗鬥。雙方雖然沒有短兵相接,然而交戰的過程比近身肉搏更激烈。這是女人之間殊死相拚的典型範例。
她們的戰鬥,是從鬥詩開始的。
梅妃首先發難,寫下這樣一首詩:
撇卻巫山下楚雲,南宮一夜玉樓春;
冰肌月貌誰能似,錦繡江天半為君。
這首詩表麵上是讚美楊貴妃的魅力,實際上是在暗中諷刺她原來好端端地呆在壽王府,卻不顧人倫,以唐明皇兒媳的身份爬上公公的龍床,還把皇帝迷惑得從此不再早朝,並諷刺她那異常肥胖的身軀。然而,寫出這樣的詩,是梅妃的一個重大失誤。
楊貴妃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隨後立即回敬一首反擊:
美豔何曾減卻春,梅花雪裏減清真;
總教借得春風草,不與凡花鬥色新。
詩中暗指梅妃瘦弱無光彩,而且原來也過分受寵了,怎能與正沐浴春風的鮮花爭奇鬥豔!
顯然,唐明皇不可能稱讚梅妃的詩,卻一定會為楊貴妃的詩鼓掌。楊貴妃能歌善舞,又有美貌,又有智慧,還有風情,而且善解人意,徹底迷倒了唐明皇,令三千寵愛在一身。
後來,楊貴妃步步緊逼,甚至不惜誣告。最終,梅妃被趕到上陽東宮,實際上過著和冷宮一樣的淒涼生活。
不過,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和武則天相比,楊貴妃還算是比較仁慈的。因為她把梅妃打入冷宮以後就住手了。而不像武則天那樣,必欲置情敵王皇後和蕭淑妃於死地而後快。
所有這些,都讓唐明皇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因此唐明皇盡管對楊貴妃有所設防,但是對她的寵愛也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
所以,我們可以說,如果楊貴妃當了女皇,應該比武則天心慈手軟。再加上不俗的文采,更應該比武則天有所作為。當然,以後的中國曆史也完全是另外一個模式。
於麗麗又指向李白詠貴妃的《清平調》三首,說:“我很喜歡其中的名句。有一些不愧是千古絕唱。”
館長說,李白寫的《清平調》三篇,確實不俗。這些詩文表麵上寫牡丹,實際上寫的是楊貴妃的絕世姿容。接著館長興致勃勃地朗誦第一首:“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然後又不停頓地接續第二首:“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似乎意猶未盡,一氣嗬成地吟唱第三首:“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
隨後走到一個小電影廳時,館長招呼大家進去欣賞電影《楊貴妃與李白》。從片頭字幕上得知,館長是這部電影的藝術顧問。
電影從李白揮毫寫下《清平調》開始。
唐明皇讀罷讚不絕口,當即冊封楊貴妃為“牡丹第一花神”。
因為是“花神”,而且是“第一”,所以出現了眾星捧月般的熱鬧場麵。
先是禦用樂師李龜年奉旨獻歌,眾多梨園弟子使出渾身解數,楊貴妃則悠閑自在地手持盛滿西域名產葡萄美酒的夜光杯,喜笑顏開地高瞻遠矚。唐明皇也屈尊為美人獻奏玉笛。其間甚至多次發出特別的聲調來博取貴妃的歡心。
隨後的幾天,楊貴妃不時吟唱李白的佳作。
在她還沒有笑夠的時候,被劈頭潑了一盆涼水。
當時,楊貴妃又一次興高采烈地吟唱李白的佳作,高力士搖頭歎息。貴妃似有不悅地問何故,高力士連說了幾個不敢說,直到貴妃有些生氣了才說,老奴還以為貴妃聽了李白的詞會恨之入骨,沒想到會如此珍愛。楊貴妃驚問,何出此言,李學士的詞怎麽了?高力士說,第二首《清平調》裏有一句“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那不是把您比作穢亂漢宮的趙飛燕了嗎?
楊貴妃聽罷,把李白的詩作撕得粉碎。
眼見王華又有些不耐煩,館長忙說,下麵的內容可不是古籍上所說的,楊貴妃由於這件事而怨恨李白。多次阻撓唐明皇想重用李白的企圖。
在這部與眾不同的電影《楊貴妃與李白》中,接下來的畫麵顯示,幾天之後,楊貴妃一邊重讀李白的佳作,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高力士誤我,李學士原本沒有那樣的意思。”
館長在一旁插話說:“楊貴妃之所以會這樣說,因為她本身也是詩人。不過,楊貴妃以後確實也運用自己獨特的影響推波助瀾,將李白趕出了京城。這是因為,一方麵李白曾經用皇上的手帕抹嘴;皇帝親自為他調製醒酒酸魚羹湯;高力士替他脫靴;特別是楊國忠為他捧硯;這些都令貴妃不悅,甚至動怒。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當時的形勢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李白的地位將超越楊國忠和高力士。這樣楊貴妃就會失去靠山,其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中年之後隨時有可能失寵。這才是楊貴妃的心機。”
於麗麗笑著說:“我想,如果楊貴妃真的當了女皇,她一定會把李白召回來,使他成為朝中的第一重臣。”
“這是你的想法吧?”
大家都笑了。
《楊貴妃與李白》還有一些重要情節。
安祿山自己也認為,起兵造反的時機稍微早了點,一些重要事情還沒有準備充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按照原定計劃,等到唐明皇百年之後再起兵?
是唐明皇誘發的。
奇怪嗎?一點也不!
事情起因於唐明皇給安祿山寫了一封信,邀請他到華清池飲酒洗浴作樂。
如果是一般人接到這封信,一定會欣喜若狂。但是安祿山不同,他接到這封信以後接連三天都沒有睡著覺。
安祿山首先懷疑,和楊貴妃的事情是否已經讓唐明皇知道了?
經過冥思苦想,他認為唐明皇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不會發出這樣的邀請函。
隨後,在安祿山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這樣的畫麵:自己到了華清池,剛剛脫成光豬,立即被衝進來的禦林軍抓走。接下來是遊街示眾,然後淩遲處死。
為了避免華清池成為鴻門池,華清宴成為鴻門宴,華清浴成為鴻門浴,安祿山不得不在那個時間鋌而走險,而且公開宣稱:“江山美人都要!”
李白再次登場了。
在聲討叛軍的征途中,李白於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又夢見了楊貴妃。
當時,他第二次應招醉草赫蠻書。此次卻隻要貴妃親執硯。
誰知寫了沒幾行,李白便寫不下去了。原來,他是在用餘光偷眼掃描貴妃的身形。貴妃是乖巧麗人,如何不知。不過朝廷之上不便發作,隻能掩口竊笑。誰知李白得寸進尺,竟然直麵貴妃的花容月貌看呆了。貴妃隻得側過身去用力研墨。在陣陣香風之中,李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幾滴冰涼冰涼的水珠滴到李白臉上。李白以為是貴妃對他潑涼水,慌忙抹去水珠,不好意思地說:“貴妃休要見笑。”誰知接下來竟是窗外一陣急風暴雨,將李白徹底擊醒,而且此後一直流淚到天明。
李白身邊的夥伴忙問:“學士為何流淚?”“為貴妃。”“既如此,何不賦詩一首,以釋懷念。”李白長歎一聲:“我一生有兩次不能賦詩。黃鶴樓上,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馬嵬坡後,床前明月空回首,隻待後賢寫春秋。”
果然,幾十年以後,白居易創作了千古絕唱長恨歌。
看完了電影《楊貴妃與李白》之後,徐教授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楊貴妃是否東渡日本?”
館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這是一個十分困難的問題。我們發動了這個星球幾乎全部的信息處理高手,又從宇宙中聘請了眾多資深專家,協力進行攻關。經過不知多少個不眠之夜,將幾億個飛鏢粒子翻了個底兒掉之後,不久前我們剛剛鄭重向全宇宙宣布:
“楊貴妃沒有東渡日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