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力

英國廣播公司(BritishBroadcastingCorporation,BBC),大雨傾盆的BBC大樓樓頂,竟然有幾隻老鷹在盤旋,還有一個如同天使模樣,有著翅膀的女性手中還提著一個人。這自然是霍森和他的“同伴們”。

霍森並沒有瞬移成功,在他瞬移即將成功的那一刹那,霍森都已經感受到了虛空的存在。不過,這個空間走道似乎並不歡迎他,他消失的身影狠狠的撞在了藍色的網上,整個身子又從虛空中彈了出來。如果不是露西絲反應迅速,再次把他從更高的空中撈在了手裏,估計霍森就成為了第一個利用瞬移自殺成功的念能者。

“有點常識好不好?”又是霍森聽著陌生而又熟悉的語氣,“老師教的都還回去了吧?洲與洲之間是有空間壁障的,沒有空間投影儀,就算你有專A的念能力也無法突破壁障的!嘖嘖,霍森,最近你的花活玩得是越來越像樣了,利用念能自殺?哈哈哈!太有想法了——”

“木村拓!他不是那個該死的霍森,你給我閉嘴!找一個信號最集中的地方,把投影支起來,發動你的能力,盡量把霍森的瞬移最大化,覆蓋到我們所有人。”孔佳鳥吐人言,“烏魯,幫木村拓暫時解除變形術!高毅,等木村拓支起投影後,找出投影中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開始瞬移。烏魯、木村拓,注意霍森的動作,等他動作一結束,烏魯補變形,木村拓嫁接陰影力場,都清楚了吧?清楚了就行動!”

一切都在按照孔佳的安排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孔大小姐的願望就是我們行動的唯一目的!”解除變形後,一個矮個子的日本人,一邊恭維著,一邊從隨身拎的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擱在了地上,雨水在他和他的影子上似乎遇到了一股無形的牆,滑了開去。木村拓動作麻利的打開筆記本電腦,稍微操作了一下,電腦屏幕上便出現一個似乎是在美國國會大廈附近演講的直播畫麵。木村拓將筆記本轉了個方向,閉上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低聲默念了些什麽。沉寂了一會,又做了幾個手勢,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無數的黑影,從各個角落的陰影處飛了出來,繞在了電腦上,團成了一坨巨大的不停滾動的黑球,而那渺小的電腦早就被這個粽子般的黑球遮蔽的不知去向。隨著木村拓“呔”的一聲,一下刻,整個黑球向一個方向暴射開來,一幅高6米、寬6米的巨大立體畫麵在雨幕之中支了起來,赫然就是方才電腦屏幕上所放映的內容。

“霍森,動手啊?這個時候還在發呆,真是懶散的美國佬——”做完這些的木村拓非常不滿的瞪著霍森,突然想到剛才孔佳的訓斥,又及時的收聲。

冰涼的地麵,樓頂管道交雜出斑駁的黑影,讓躺在地上的霍森很有些不適與茫然。他剛才確實走神了,雖然木村拓所說的那個什麽壁障把他給彈了回來,但並不妨礙他體悟這一次成功瞬移的感受。身體現在雖已恢複和平常一樣,可那時無法言語的身體狀態還是讓他震撼不已。特別是在即將進入虛空前,那慢慢變得模糊的身影時,整個身體裏似乎構建出了一個奇怪的空間或著說是“陣法”更為恰當一些。回過神來的霍森,試探著問道:“那個…孔佳…怎麽傳送來著?有什麽口訣、手勢不?”緩緩的爬起,搖了搖頭,似乎還沒有擺脫剛剛“空難”的不適。霍

森的表情有些訕訕的,遲疑著開口。

“你玩我呢!”關蘭心還沒有回答,一旁的木村拓不樂意了。雨水雖然沒有滴落到他的臉上,可是現在他的整個額頭上布滿了水珠,顯然支撐這個巨大的屏幕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玩你?日本人在這方麵都有特殊的愛好麽,興趣可真奇怪,可惜我沒這方麵的愛好。”霍森忿忿的想著,這話可不敢出口,“不知道稱呼你孔護士方便,還是孔小姐好,你知道的,我這裏——”霍森指了指腦袋,“不知道愛德華先生怎麽弄了一下——”

“我知道!”霍森還沒說完就被仍然保持著老鷹模樣的孔佳打斷了,頓了頓:“你就直接叫我孔佳就好了。我知道你是高毅,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到張妮身邊的。幸虧你的能力被封印了,要不霍森說不定可以通過這次,獲得‘三眼’的能力。不行,這次行動完成以後,我肯定要把你的情況如實的反映給馬龍,甚至高偉森,愛德華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天使造型的露西絲顯然不會讓孔佳繼續發揮下去,“你還是先跟他解釋一下,他現在的狀況比較好!我看木村拓撐不了多久的。”

掃了一眼,額頭上已經汗如雨下的木村拓,“你記得剛才你瞬移時的步驟麽?是不是感覺很熟悉,有點駕輕就熟的感覺?”

經過孔佳的提醒,霍森突然發覺剛才那次瞬移,讓他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想太多,霍森被孔佳後麵那句話震住了,“因為這樣的技巧你曾經學過!我記得當時你說,你學會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機,把裏麵正在滿嘴噴糞的專家,扇一個耳光。”

“你認識我?”聽到霍森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孔佳臉色有點古怪,想了想還是什麽也沒說,而是指了指霍森的腦袋,“露西絲,你幫他測試一下他現在的能力水平。”

聞言,露西絲二話沒說抬起手來,“啪”的一響一道銀白色的電光直擊在露西絲的手上,在霍森都沒來得及反應間,露西絲手中的閃電甩了過來,又迅速的收了回去,直到閃電消失,露西絲開口說話,霍森才在心裏覺得一陣後怕。

“能力,專家級。技巧,零。”

“果然是這樣!”孔佳接口道,“衡量念能者的實力,技巧不在ABCD任何級別之中,直接是零的你是第一個。封印得還真徹底?看到那邊投射出來的巨大影像沒?”

“立刻用經濟拯救氣候,而不是各種無休止卻沒有任何進展的會議!”這是高蕙質站在傾盆大雨之中說的第一句話,助手上前給她打傘,結果被她給推下了講台。“我的很多朋友跟我說,這麽大的雨,要不把演講推遲幾天,等雨停了再開。但是,大家知道,這雨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很多地區連續下了將近一個月了,很多地方都遭了災。如果所有的政府官員也和我朋友一般的想法,不盡快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還想著等雨停了再把工作開展下去,那世界上將會有多少的人口麵臨無家可歸,甚至死亡的直接威脅。”

美國國會大廈西側的露天平台上高蕙質的身形並不孤單,即使如此的茫茫大雨中,台下的人群也不少,黑壓壓的一片。花花綠綠的傘、五彩斑斕的雨篷撐開了白茫茫的暴雨,支持者們無數的人頭和標語填滿了廣場所有的空間。

我從未否認這二百多年來,經濟的發展,生活水平的日益改善和提高,人均壽命也將近提高了一點五倍之多。社會是進步了,人權也進步了,至少現在不少國家裏婦女和少數民族的社會地位都提高了不少。”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把聲音又拔高了些:“但是,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給這個世界大多數的貧困人口而言,不僅僅毫無益處。反而,他們卻要為本不是他們的責任負出高昂的代價。”高議員抑揚頓挫的聲音穿透了風聲、雨聲,重重的擊在了人們的心裏,“是環境,環境的進一步惡化,誰是最大的受害者?毫無疑問是他們,雖然他們什麽都沒做。不說遙遠的中東與非洲,發展速度飛快的C國就有占有人口基數的一大半人享受不到基本的資源配比,就算是在我們這,如今高度發達的美國,情況又如何呢誰該為此負責?現在,到了環境問題已經成為所有人,包括以前那些為了錢可以犧牲一切的人,麵對不得不去解決的問題的時候,又有誰能站出來負得了責?”

影像很清晰,所有的畫麵都像是在眼前發生的一樣。“露西絲,開啟電網最大能量,給予霍森最大限度的刺激,我來引導他!”話音方落,天空中劈下無數道閃電,在露西絲身邊編織成一個銀白色的大網。大網猛的收緊,將霍森裹的不見蹤影。而就在此時,孔佳所化身的那頭老鷹,合身一撲,也撲進了那團光影之中。此時,木村拓也大喝一聲,無數團陰影從各個黑暗的角落湧出,將這光團包裹住投向正在播放著的巨大的影響之中。“嘭”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的鳥,都消失在大雨磅礴之中。

霍森此刻的感覺非常奇妙,這次跟在瑪雅人的意識空間裏不同,他似乎是在一個奇異的空間中旅行。這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恩,更準確來說應該是九彩繽紛——黑、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這九種色彩在這個世界裏構造了九條巨大的光帶,光帶幾乎無邊無盡,而此刻,他正行進在黑色的光帶上。這個世界很廣闊,如果真要比較的話,大海顯然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大海盡管無垠,可它依然有天將之包容其中。而這裏隻有純粹的九彩世界,黑白做邊,沒有界限。就算霍森現在所處的黑色光帶位於最外沿,可霍森眼裏的黑色世界卻如廣闊無垠的虛空,不知盡頭,隻有盡頭的另一端閃爍的其他八色,才讓霍森察覺這並非虛空,而是一個黑色的世界。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白必有黑,沒有什麽是可以孤立存在的。仔細看,霍森發現黑色光帶下,流淌著的是各式各樣皺出的表情。光帶裏堆積的黑色,勾勒出人類的臉龐,皺起的部分將其表情刻畫的淋漓盡致。比如此刻霍森腳下正流過的這張臉,麵孔很清晰,依稀在哪裏見過。那微鼓而且很有肉的雙頰把一張本就微胖的臉盤襯托的更加豐滿,臉龐上似乎流露著慈祥的微笑。可凝神一看,卻發現那上挑的嘴角不是和藹,而是不屑。那微眯的眼睛流露出的並非關愛,而是冷厲。稍微放鬆心神,這張麵孔又恢複了慈祥,和藹的從霍森身下流過。霍森還沒有從這奇妙的變化中感悟出什麽,頭頂的黑色突然凝出一張臉龐來,那是孔佳的臉龐。

“快出來!”隨著話音,霍森一陣意識模糊,再回過神來,已是在高高的天空,黑夜已變成了白天,隻是依然暴雨如注,不遠處,一場別開生麵的演講正在進行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