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以前快樂開朗的模樣
陳嬡紅飛快地看了滿臉真誠的他一眼,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聲音微弱如蚊蟻卻透露著堅定:“任哥,我沒有怪你,是我自願的。”
任乾昆愕然望著她,自是聽得出她對自己不無情意,一直以來都是將她當作想容般,以為對她的好感僅是憐愛而已,但此刻驀然瞧見她那秀美的容顏,尤其是那純真眼神中流露出的迷戀與堅決,令任乾昆怦然心動,醒悟到在自己心中對陳嬡紅的感覺絕不是那麽單純。
如果換做以前,以任乾昆的風流不羈任性妄為,自然是不會放過與美眉親近的機會,但此刻看著陳嬡紅因為麵紅耳赤垂首,而顯得楚楚動人的模樣,心中卻是莫名生起不忍傷害這個純清少女的念頭,故作沒有聽清她的話語,強笑著道:“阿紅你說什麽呀?聲音這麽小。”
不待她答話又是接著道:“你還是去上班吧,那瘋婆子不敢把你怎樣的。”
生性單純溫柔的陳嬡紅自然是不好再說些什麽,僅是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嗯”一聲後又低頭輕輕問了一句:“那你呢?”“我現在心情很亂,先去外麵散下步。”為什麽心情很亂呢?是因為副總?或是我?陳嬡紅聞言抬頭,美眸中俱是激動期待聲神情,但任乾昆卻是已經走遠踏出了大廳。
陳嬡紅猜測得沒有錯,任乾昆的心情之所以很亂,她與楊曉昉的原因大概是各占一半。曉昉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到她真是我想像中的那種女人嗎?還是有著某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阿紅真的是喜歡我嗎?為什麽我一看見她的樣子就會心痛?不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難道我亦是喜歡上她嗎……任乾昆臉無表情,茫然的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心中卻是波濤洶湧,胡思亂想著幾欲失去神誌,行走隻是無意識的一種表現而已。
“你走路不張眼睛啊,想死嗎?”任乾昆無視紅綠燈直過馬路,嚇得迎麵而來的轎車緊急刹車,司機探出窗外破口大罵,但他充耳不聞,依舊茫然的走著。“我錢包不見了!”
“站住。兄弟們抓住她!”怒吼聲遠遠傳來,但任乾昆也僅是聽見而已,他的整個心神都被楊曉昉陳嬡紅所占據,根本容納不下別的事物,更不用說看熱鬧了。“哈哈!是個漂亮小妞呢。”
“嘿嘿,敢惹到我們兄弟頭上,給我好好招呼她。”
“嘿嘿,皮膚真滑嫩,真是不忍下手呢,兄弟們先樂樂吧。”……猥褻的笑聲在偏僻的小巷中尤為刺耳,任乾昆恍如未聞,茫然地望著前麵,就欲從小巷外經過。
“不要!啊……”女子的驚呼聲傳來,充溢著羞憤與痛苦,是因為受到了難以忍受的侮辱嗎?聲音出奇的清晰刺入了任乾昆腦海中,令他停止了腳步,終於將迷失的心神拉回少許。似乎很熟悉呢,楊曉昉?陳嬡紅?阿紅?阿樂!任乾昆一震,倒退一步朝小巷中望去,然後便看見了他永世難忘的一幕。
“哎喲!”
“啊!”
“她發瘋了!”……小巷中幾個黃毛混混的驚叫聲慘呼聲響蕩不絕,也許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本來應該是任由蹂躪的溫順小綿羊,卻忽然變成了擇人而噬的凶殘猛獸吧。那還是阿樂嗎?任乾昆望著那個麵目猙獰神情可怖,嘴中發出莫名低吼聲,手持匕首追殺著幾個混混的少女,在他的神識加持下,清晰感應到了少女身上泛著若有似無的絲絲黑霧,渾身散發著怨恨殘忍的氣息,似乎是魔的氣息吧。
若非
那一身熟悉的牛仔緊身服,以及臉部輪廓中依稀有著阿樂的影子,真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了。頃刻間幾個混混都倒在了地上,幸好匕首不是很鋒利而且又不長,隻是身上都被捅了幾刀,鮮血淋漓流淌了一地,慘叫連天的望著狀如瘋魔的少女,驚恐欲絕。
阿樂忽然身形一晃,幾欲摔倒,將匕首扔在一人身上,低吼著迅速遠去。這是魔化!阿樂怎麽會變成這樣的?任乾昆不禁記起前幾天晨暉與歐陽劍聯手捕殺那血魔門人時,血魔門人臨死前曾將血魔烙印種入自己心中,魔盒又掉落阿樂身上的事情。
難道隻要是觸碰到魔盒的人,就會被魔化嗎?以自己強橫的體質在血魔烙印下都吃了不少苦頭,更何況是阿樂這個普通少女。原本是充滿青春朝氣的美麗少女,竟然會變成一個失去本性、邪惡冷血的魔物,那是一件多麽可怕而又痛苦的事情!任乾昆一念及此,心中猛烈的震動了一下,神誌終於從對楊曉昉與陳嬡紅的情感迷沼中拔了出來,立即朝阿樂逃跑的地方追去。
阿樂的速度極快,而且這片地區是xh市的城南老區,尚未開發,故此那些建築物都是淩亂破舊,有著幾十上百年的曆史,無數條小巷如蜘蛛網般密布,錯綜複雜卻又是四通八達。如非任乾昆使用神識鎖定了阿樂的氣息,單憑速度還真有可能追丟了。
“喂!你來幹什麽的。”大同孤兒院,任乾昆感應到阿樂就在這棟破舊的三層樓房中,邪惡的氣息已是變得微弱了下來,但卻強烈的波動著,是因為主人此時的情緒極度不穩定嗎?心急如焚,正想來到阿樂的身邊去安慰她,卻被門口的一個青年厲聲阻止。
這個看起來有點眼熟的青年警覺地盯著自己,但神情間卻似乎帶著些慌亂。任乾昆記起那次公交車上占阿樂便宜時,就是這個青年所阻止,原來他們是同夥。
知道他誤會自己是來找阿樂麻煩了,所以任乾昆微笑著道:“你應該是認識我吧,不過現在我和阿樂已是朋友了,我想去看看她。”青年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顯然是因為任乾昆認出了自己。
聲音柔和了少許,但堵在門口的身子卻是沒有動,“哦!不過她現在正工作,恐怕是不方便見你,等中午下班再來吧。”任乾昆知道他是看到了阿樂身上沾染了血跡,定然不會是幹了什麽好事,而替她謊言掩飾。
也不戳穿他,隻是沈聲道:“你們也是朋友吧,但你可知道阿樂現在很危險,也許隻有我才能救她。”青年一怔,臉上露出陰晴不定的神情,正猶豫不決時,一個甜甜充滿稚氣的聲音響起:“阿諾哥哥,我剛才看到阿樂姐姐臉色很難看,好像身上還在流血呢。”
這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似乎是因為營養不良而麵黃肌瘦,穿著一件破舊卻又整潔的連衣裙,正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仰著小腦袋望著青年阿諾,明亮的眼睛中充滿著驚慌與委屈,似欲哭出來一般,“我叫她好幾聲,她都不理我。嗚嗚……阿樂姐姐是不要小蝶了嗎?”阿諾臉色一變,卻仍然耐心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安慰著:“小蝶乖,阿樂姐姐一向都最疼愛你的,怎麽會不要你呢?她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才會沒聽見的。
要乖哦,我們的小蝶是很堅強不哭的。”待到安慰好小女孩後,抬頭駭然發現任乾昆卻是消失不見了。
阿樂的房間很小,擺設也很簡單,標準的‘六一居室’,而此刻的她正躺在占了近乎一半地方的床上,仰望著自己那沾滿了
血跡的雙手發呆,神情癡呆中摻雜著驚慌與恐懼。任乾昆無聲無息出現在房間中,掃視了房間一眼後視線停頓在了阿樂身上,在這一霎間心中對這個可憐的少女充滿了憐愛與尊重,也隱約有些明白她為什麽會嚴重拜金以及會經常扒竊了。
以阿樂的美貌,如果她真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念富貴的人,大可去找個百萬富翁做小蜜,或者交十個八個男朋友然後撒嬌著弄些財物,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在任乾昆神識感應中,已經人事後自然而然練成的辯女之術,清晰感應出她仍然是完璧之身,由此可證明她的本性是個非常潔身自好貧賤不能移的女孩,至於經常扒竊,估計是和她在孤兒院中的工作有著莫大關係了。“阿樂!”任乾昆站在猶自一無所覺的她麵前,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似乎是這才發現有人站在麵前,阿樂像是受到了什麽極大驚嚇一般,發出竭力底斯的尖叫“啊”後,雙手亂揮,身子一個勁地完後縮,拚命叫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感應到阿樂情緒大幅度波動間,體內那邪惡氣息似乎又是蠢蠢欲動,任乾昆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用靈力封鎖了房間斷絕與外界的聯係,否則被別人聽見闖了進來就不好辦了。
“阿樂,是我呀。難道你忘記了嗎?”任乾昆緩緩走近床邊,眼神真誠充滿著汪洋大海般的深情,聲音輕柔卻注入了精純靈力隨著聲波蕩漾至阿樂身上,逐漸平息她心中的恐慌以及消弱邪惡氣息對她的影響。
如同催眠般說著:“看著我的眼睛,那裏麵蘊含著我對你的熱愛與真情。想起來了嗎?你曾經答應過我,隻要是我們有緣再見,便給我機會追求你的。”
阿樂一震,似乎是他的聲音勾起了心中某段記憶,停止了無意識的叫喊與揮舞,癡癡凝望著他那散發著妖異白芒的眼睛,臉上的恐懼為欣喜所代替,夢囈般喃喃道:“任……乾昆!”任乾昆放下心來,知道她暫時將魔性壓製下去,已是恢複了神誌,但很快他的心又繃緊了,並且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來,原因是阿樂忽然不顧一切地撲入他的懷中,輕捶了他幾下又緊抱著他,嘴中哭訴著:“大壞蛋,你終於來了。這些天來我經常做噩夢,醒來後老是發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好害怕啊……”“阿樂,不用擔心,”清晰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愛戀,任乾昆溫柔捧住她的臉龐,凝視著她的眼睛,將自己對她的深情都注入其中,輕柔而又堅定地道,“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再讓你離開了,更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嗯!”阿樂柔順的應了一聲,雙手摟住他的腰際,感受著觸手處的溫熱健壯,以及充滿陽剛的男人氣息,心中生起異樣的燒熱感覺,俏臉微紅,仰望著他,癡癡地道:“大壞蛋,你不要騙我啊!如果你騙我的話,我會……”心中炙熱的感覺更甚,頓了一下又幽怨著說了一句“抱緊我吧,真希望這是一場美夢,我願意永遠都不要醒來!”然後閉上美眸,俏臉微抬,嘴唇緊抿一副任君品嚐的神情。
任乾昆聞言,心中莫名地閃過一絲悸動,那仿佛是一種不祥的預兆。知道在魔性的吞噬影響下,阿樂的意誌被大幅度消弱,心神不穩極易受到外界的刺激而隨之情緒波動。
阿樂,相信我!日後你一定會明白,我對你付出的全是真心!這句話任乾昆沒有說出口,而是深情地吻向她,隨之而去還有體內源源不斷的浩然靈力。隻有先將她體內的魔性消滅,她才會回複以前快樂開朗的模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