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月
又經過一天的奔波,終於到了天月城,天月王朝帝都。
蕭晨看過西月城,感覺很大了,天月城比西月城要大上十倍。
那城牆足有三米厚,全是堅硬花崗岩濤鐵水而濤,異常堅固,就算用一人高的大鐵棍砸,濺起漫天火星,也才砸個凹洞來。
城牆高聳入雲,箭垛,烽火台數不勝數,從下向上望去,巡城士兵,盔甲閃亮,威風凜凜。
城門中央三個朱漆大字,天月城,是天月王朝先帝,月帝所書,氣勢磅礴,龍飛鳳舞。
城門高二十米,朱漆大門上鑲嵌著人手一樣大的銅釘,兩隻護門神獸,椒圖嘴含銅環,怒目圓瞪,齜牙咧嘴,令人不也逼視。
城中街道寬闊,縱橫交錯,一眼望不到邊,從天月城外城到中間天月帝宮,要經過九道堅固的城門,虎門,月門,獅門等等。
還要穿過五大神殿。
顯示出天月帝九五之尊,天帝之子。
每門之間的距離多的為二十裏,少的為十裏,粗算下,從外城到天月帝宮要百多裏,整個天月城,號稱方圓九百裏。
城中亭台樓閣,寺院廟宇,小橋流水,鍾樓馬台,別具一格。
城中有兩條清澈的河流,似如碧綠玉帶一般交叉而過,匯聚而成天月湖。
天月湖如一粒耀眼明珠鑲嵌在城中,湖邊堤岸整齊,楊柳依依,湖中鮮豔畫舫泛舟湖上,紅粉佳人,儒人雅士,歡歌笑語,會聚一堂。
看著美麗的風景,蕭晨心情愉快,忽然心裏升起一絲煩燥,惡向膽邊生,將腳邊一枚滾來的彈珠踩得粉碎。
幾個孩子玩耍時,無意滾落到蕭晨腳邊的,正想跑過來拿,卻被蕭晨踩碎了,蕭晨瞪著凶猛的眼神,嚇得孩子們哭著跑了。
遠處七聲鍾鳴,將蕭晨猛地驚醒,看著腳下彈珠碎片,路人畏懼閃避的情形,覺得不妙。
蕭晨暗運真氣,靈識過靈台,髓海,泥丸宮,不由得大驚失色,不知何時,一道詭秘鮮豔的血絲,有如極細的捆索,繞在凡田中,漸漸
成形的藍色氤氳之上。
化形後期,真氣化形元嬰,仔細分析中,如果元嬰成形,那縷血絲正纏繞在元嬰的脖子上。
蕭晨輕籲口氣,前天,在中月城,因噴血畫符,損失了大量鮮血,靈識,居然讓體內吸納的血魔靈魂,有機可趁。
血魔的靈魂,受天煞厲鬼迷雲陣中無數厲魄影響,想借蕭晨虛弱之機,進攻蕭晨尚未定型的元嬰。
任何人的內心都有七情六欲,有正義善良,有憤怒仇恨,有凶惡邪念,隻不過陽剛正義的善良占據上風時,大腦中就隻有善良的思想,
邪惡在善良疲憊時,也會出來搗亂。
也就是道家所謂的陰陽二氣,陽為正,陰為邪,兩者相對存在,一起共生,並非善良之人沒有邪惡之處。
人無完人,必有陰陽兩氣。
蕭晨感覺內心凶戾之氣漸長,需要找個安靜地方,調養生息,消除孽障。
咚咚咚,西邊又傳縷縷鍾鳴,令蕭晨心中煩惱消散,一片寧靜。
西邊群山中一座鍾樓拔地而起,一尊釋迦牟尼佛像雙手合什,鍾樓巍峨高聳,上書慈航普渡。
佛家有雲,人之一世為苦海,而諸佛慈悲為懷,化
作蓮舟,渡人去輪回彼岸。
蕭晨不急於進城,還有七日才中秋節。
蕭晨出城,向西山相國寺行去,至山腳下,仰首望去,山林蒼翠欲滴,白雲繚繞,霧氣蒸騰,重重紅牆綠瓦隱約其中。
相傳千年前,天月王朝開國之初,相國寺還是一間小小殘舊不堪的廟宇,月帝率軍征戰殺場,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將功成萬骨枯。
入夜月帝冷汗涔涔,感覺無數冤魂在其身邊纏繞,哭泣,嚇得無法入睡,頭痛欲裂。
相國寺伊摩大師聞後,身披黃金袈裟,手持白玉蓮花,率近百眾僧在帝都內做了場法事,超渡亡魂,消除了月帝的心魔,月帝賞銀五十
萬兩,翻修相國寺,並親自替相國寺題名。
經過千年的曆史,相國寺如今占據整個西山,十二堂,八閣,六塔,四院,僧眾三千餘人,成為天雲大陸最大的寺廟。
每天上香的香客摩肩接踵,有如潮水,令相國寺香火旺盛,佛光普照。
相國寺武堂主持寶相禪師,與蕭晨在天水峰時相識,還曾邀蕭晨有空去相國寺作客。
蕭晨需要清靜之地修煉,消除心魔,相國寺佛罄鍾聲,誦經念佛,正是心魔邪念的克星。
寶相禪師見蕭晨來相國寺,盛情相迎,安排西山一處安靜別院中,從那裏可以俯瞰整個天月城西城,竹海飄搖,鳥鳴山更幽。
別院名為聽蓮,並不大,十丈方圓,平時無人居住。
字跡與牆壁同樣年歲,泛著古老的歲月光輝,青磚鋪地,整齊密集,仍有青草從縫隙中拚擠而出,與青磚混為一體,遠望去,仿佛鋪著
一塊綠茵茵的地毯。
別院中間有一方水池,碧波清澈,蓮花飄香,綠荷如蓋,其中魚兒嬉戲,穿梭如影。
一位老僧須發皆白,慈眉善目,手拿掃帚,衝著蕭晨單掌禮,阿彌陀佛,然後繼續掃地,將一切灰塵拂掃過後,不知不覺中離開了別院,蕭晨沒有發覺他是怎麽離開的,仿佛從來就沒來過。
蕭晨想起一句佛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如果心中無魔,何來有魔?
蕭晨在院中禪房,打坐靜思,一連大半月的行程,讓他忽略了自身的修煉,心中魔性增長,引起一縷血氣生於即將成形的元嬰之中。
蕭晨修為已至元氣化元嬰的化形後期,成形期。
化形期分三階段,化氣,化意,成形。
蕭晨體風元嬰個頭,大小,神形,模樣都已漸漸清晰,元嬰體內的那粒的水靈珠,已被元嬰混沌成型的外表掩蓋。
元嬰成形會有一個風險,如果受到魔氣侵蝕,元嬰將會惹上血氣,修真者將變得凶狠,易怒,煩燥。
蕭晨吞噬了血魔一半靈魂,強大的魔性也吸入了元脈之中,因為去極冰大陸尋找解藥,又替歐陽子嫻打通元脈,不知不覺中魔性滲入了
元氣之中,使元嬰多了道血痕。
蕭晨一直在忙碌著,發現血痕為時已晚,必須停下一切事情,閉關修煉魔性,否則會受體內魔性影響。
蕭晨對成魔的事情屢見不鮮,天魔大陸,他的兩位仙宗盟友,本來是個善良,熱情的人,因為被魔性侵蝕,變得易怒,凶殘,狂暴,一
天魔性大發將本宗的弟子,全部殺死,雖然他們也倒在了蕭晨的劍鋒之下,蕭晨卻心如刀割。
沒想到這種事情,也發生在自己身上。
戰勝別人不難,戰勝自己最難,蕭晨需要點戰勝自身的魔性,就象將元神分神一樣,自己打自己。
朱天洋跟著蕭晨,象個門神一樣坐在門口,替蕭晨守護,避免有人打擾蕭晨閉關。
進入化形期成形期,意識之海已在元嬰中形成。
蕭晨強忍著煩燥如火的痛苦,將自己的靈識伸入其中。
一個奇異無比的世界展現在眼前,周圍雲霧嫋嫋,一望無際,雲底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水流聲象悠揚的琴聲,令人心情舒暢。
蕭晨驚訝意識之海為何會有水聲,向下望去,無窮無盡,深不見底的泥丸宮中,一枚藍色水珠向四周渲瀉著水流。
清澈如碧的流水散發著淡淡藍光,青藍相間,循環流淌,滔滔不絕,在意識之海底下形成一方青藍相間的水的海洋。
蕭晨的靈識甚至能感覺到,濺起的波濤,帶著幾絲冰涼的水氣撲打在臉上,令煩燥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水靈珠散發出來的水靈有著強大的治愈攻效,正是因為有著水靈的治愈,才讓血魔的魔性無法占據蕭晨意識之海。
蕭晨繼續前進,發現有意識雲海中央,一處空曠的漩渦,那裏沒有連綿的雲朵,隻有散發著隱隱血光的堅硬的岩石,仿佛火山一般,其間熾熱如火,魔氣滔天,正是它的存在,才讓蕭晨煩燥不安,暴燥,易怒。
水靈不斷從意識之海底部,似倒卷長龍,直衝向那座蘊藏著魔氣的火山,每噴出無數血紅的魔氣,就被水靈澆滅了。
在水靈衝刷之下膨脹的魔氣受到了遏止,無法將魔性侵蝕到意識之海其他的地方。
不過那魔氣正在不斷的增強,有一發衝天,不可收拾的情形。
蕭晨看到了血魔的陰影,正在火山中獰笑。
蕭晨倒吸口涼氣,原來血魔靈魂被元脈吸收,知道無法抵抗元脈強大的靈識,幹脆在元脈中暗暗潛伏,等待機會反攻。
當蕭晨以血鑄符,消滅巫師的時候,無數厲鬼的陰魂,混亂中衝擊蕭晨的身體,雖然無法造成傷害,卻被意識之海中的血魔加以利用,強化了魔氣,開始反攻。
“原來,你還活著,辛苦這麽久,您受累了,我的意識之海還很遼闊吧。”
“哼,小子,我血魔隻是一時疏忽上了你的當,你把我放出去,我們在鬥一場。”
“我過髓海,鑽泥丸,去靈台,都沒找到你,原來你躲在我元嬰的意識之裏,要是有種功夫叫捉迷藏,那天下第一,非你莫屬。”
“我吸食了無數陰靈,你擋不了我的,你到底是什麽人,一個沒達到元嬰期的修真者,意識之海怎麽與雷劫期的人一樣?還有那個象迷
宮似的經脈,你是人類?”
中年道士見蕭晨修為平平,但是身後朱天洋,卻有出竅期修為,透出一般陰邪血氣,倒吸口涼氣,擋住青年人發問,一甩佛塵,“無量
壽佛,貧道清風觀人院弟子鬆風,不知二位施主,仙鄉何處。”
中年道人見多識廣,知道自己二人決不是對手,隻想問清姓名,以後再做計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