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吾本無憂小兒女

重生之姐妹玲瓏心

病好了,人也變漂亮了,之前對紫墨的怨恨一掃而空,葉蓉整天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鳥兒,快樂地在山野中飛來飛去。

“紫墨,這座山叫什麽名字啊。”

“這不是山,是一座墳墓。”

“那這個山洞叫什麽山洞呢?”

“這哪裏是山洞,明明是墓穴。”

早已對她的怪異習以為常。葉蓉說:“我看這座山就叫長生山,這個山洞就叫居仙洞。”說完也不管紫墨同意不同意,立即動手,在山下一塊巨石上刻下“長生山”,在山洞門口金門上方鑲嵌的石塊上刻下“居仙洞”。

“紫墨,我對你那麽好,天天唱歌給你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啊。我都把我的故事全告訴你了,如果你給我講,我就和你講我家子奕作為交換。”

“算了吧,你整天嘮叨那個林子奕,我耳朵都起繭子了。”紫墨想了想,又問:“林子弈真的有那麽好,天下真的有這麽好的男人?”

她歎了口氣說:“世上的男子多薄情,你遇到那麽好的男人真是你的榮幸。”

葉蓉說:“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是一種榮幸。”紫墨眼神怔怔:“難道遇到他是一種錯誤碼?”心在隱隱作痛,雖然過去那麽久,那個人依然盤踞在腦中,怎麽也忘不了。

“你說你是皇後,可漢昭帝劉弗陵隻有一個皇後,就是上官氏,她是上官桀的孫女。劉弗陵八歲登基,靠上官桀輔佐,上官桀不讓他納妾,隻有上官氏一個妻子,劉弗陵根本不敢違背他的意願。”葉蓉很同情紫墨,這麽久的相處,她已經相信了紫墨來自漢朝,假如他真愛上了劉弗陵,那真是她的不幸。

“你說的對,”紫墨的眼裏泛起淚花“他不該是我遇到的那個人,可遇到了,卻是一世躲不過的劫難。”她的眼睛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失落,委屈,怨恨,深宮女人的一生,不都是這樣度過的嗎。

公元前76年,東郊梨樹林,十五歲的阮紫墨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正值深秋的季節,梨樹的葉子落了一地,紫墨從山上采藥回來路過此地,秋高氣爽,襯著她滿載而歸的喜悅。

一位翩翩男子迎麵走來,與紫墨擦肩而過時,他停住腳步,紫墨也停下來,四目相對,紫墨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位公子,你印堂發黑,眼眶深陷,麵帶倦色卻不是修養不足所致,恐有深疾。在下是一位郎中,公子若信得過,請隨我回去讓在下為您醫治,若耽誤了病情恐怕有性命之憂。”

男子轉過身,麵對紫墨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小哥好眼力,我確實自幼體弱多病,醫治了很久也不見好。如果小哥能治好我的病,我感激不盡。”

紫墨臉微微發紅:“在下願盡力一試,你且隨我來吧。”

他輕輕施了一禮:“但憑小哥做主。”

紫墨自小失去父母,靠村中父老幫持養大,為報相親養育之恩,她靠父母傳下來的醫術學會了一些治病知識,經常為村人治病。幾天下來,男子的病好了不少,對紫墨的醫術讚賞有加。

時間長了,紫墨對男子的情況了解不少,他自稱名劉陵,長安人士,喜出遊,精通詩書。但他很少向紫墨提起自己父母,偶爾紫墨問起,隻淡淡說父母在自己八歲那年就去世了,至於死因,隻說那是一段很痛苦的記憶,不願再提。

一日幾名黑衣冷峻男子突然造訪,劉陵帶他們來到一片僻靜處談話,紫墨尾隨過去,她自小學過一些輕功,因此他們並沒有發現她。

一名黑衣人將一紙書信交與劉陵,劉陵看後臉色瞬間大變,他低聲說:“你們先回去,我隨後就回。”黑衣男子說:“公子私自出遊長久不回,已引起霍大人不滿,請公子速回,在下也好複命。”說罷施展輕功飛上身旁大樹,轉瞬就無影無蹤。

紫墨不知道黑衣人口中的公子是什麽人,但看他們恭敬的樣子他應該是京中高官。一直以來她以為劉陵隻是一個文弱書生,所以任由心中逐漸對他暗生情愫,如果他一朝為官,不隻是他們身份相差太遠,她豈能甘心放棄自由的生活去受封建官場的苛製。

劉陵回來後就向紫墨辭別,紫墨隻是淡淡地應對。劉陵奇怪紫墨對他的態度轉變,紫墨冷笑:“在下寒舍,隻能招待一些鄉野粗人,豈能容下大人高貴之軀。”劉陵知道紫墨已經覺察出什麽,動容道:“姑娘不嫌棄我有病之軀,悉心照料多日,難道不能接受我為官的身份嗎?如果這樣,我寧願舍去高官身份,做一個閑雲野鶴之輩與姑娘長相廝守。”

紫墨大吃一驚,一直以來,她以男裝示人,何時被劉陵識破的。劉陵含情道:“我見姑娘第一麵時就知道姑娘是女兒身,為姑娘慈心打動,所以才在姑娘這裏居住數日耽擱了行程。請姑娘相信我,我回去處理好政務就接姑娘回去。”

紫墨早對他傾心已久,但聽到他這些話隻是說:“我自由自在慣了,不會跟你走的,你去做你的官,別再來打擾我。”劉陵聽聞早已珠淚滾落,他掏出一隻玉雕並蒂蓮花,交給紫墨:“願我們如此蓮,生世不分離。我對姑娘是一片真心,請姑娘相信我。”紫墨終於被他打動,與他私定了終身。

幾日後,一隊人馬來到紫墨的居舍,頒布了一道聖旨,讓她進京做太醫專門為皇帝治病。她心中詫異,卻也無法違背聖旨。直道進京麵聖,她才知道,原來他竟然是當今皇上劉弗陵。當時劉弗陵已經十九歲,早已娶妻。紫墨懇請他放自己回去,劉弗陵卻為她在太醫院安置了一座別院,答應她一有機會就帶她出宮,兩人廝守一生。

霍光是何等聰明人,他早已覺察阮紫墨是女兒身,隻是不動聲色,等阮紫墨一回到太醫院就把她逮捕,以欺君罔上罪打入大牢。

劉弗陵知道後大怒,立即下旨封紫墨為妃,將她放出大牢。無奈群臣反對厲害,最後隻封了個充容安置在一處偏僻、簡陋的宮殿,名為“紫檀宮”。

宮室簡微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無寵,那將是萬人唾棄,連奴才都不如。紫墨自認為皇上是真心喜歡她的,幾日後卻等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她頭戴鳳冠,著皇服,姿容絕世,她就是皇後。

皇後屏退下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對她說:“皇上真正喜歡的人是我,而且隻有我,你隻是他一時新鮮,不,連新鮮勁兒都沒有,以後他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紫墨厭惡他們皇家的虛偽作勢,傲然道:“那麽請皇上下旨,讓紫墨回家。”

“回家?”皇後虛笑一聲:“你以為你還能走得了,你就老死在這宮中吧。”說罷拂袖而去。

果然,皇上從此沒來見過她。直到兩年後,一位著素衣白綾的太監來到她宮中,頒布了一道諭旨:“奉天承運,先帝遺詔,宣阮充容陪葬。”

那時她才知道,皇帝在未央宮病逝,其侄劉賀即位,上官皇後已是太後。“陪葬也好,我倒可以到陰曹地府親口問問他,既然對紫墨無情,為何還要葬送她的一生。”說罷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她以為是在陰曹地府,沒想到自己還活著。周圍是一座寬大墓穴,到處懸掛著明晃晃的夜明珠。一具金棺擺在墓穴中央,她走過去,用力推開棺蓋,看到了躺在裏麵的劉弗陵。這是兩年來第一次見到他,沒想到是陰陽兩隔,她撫摸著他冰冷的臉泣不成聲。她想再度尋死,卻在墓穴發現一本史冊。她翻開數業,隻見上麵寫道:漢昭帝劉弗陵,在位期間勤政愛民,修養生息,中興國盛。其僅有上官氏一名結發妻子,恩愛和睦。

紫墨環視四周,果然發現墓中有上官氏的空棺,而她,隻是被拋屍地上,連副棺材都沒有,所謂陪葬,隻是上官氏除去她的一個借口,她不容他人來改寫她與昭帝的恩愛史。她翻盡墓中文獻,沒有發現與她相關的一絲記載。

紫墨仰天冷笑:“劉弗陵,你果然冷酷無情,你既然這樣對我,我何苦為你去死。”

她從墓中尋找出路。墓牆上刻著兩條雕花龍紋,龍頭相對處,一道淺淺的裂紋,她拔下頭上簪子撬了幾下,發現這塊牆隻是一道薄薄的木板,外麵圖上了金色圖案,看起來與牆無異。她掀開木板,一條黝黑山洞露出來。她用夜明珠照明,在黑洞走了許久,觸摸到一堵冷冰冰的牆,她摸了一圈,發現一塊磚頭是鬆動的,摳幾下就脫落了,她很快將洞口撥開,鑽出山洞,發現自己在一座山的中央,山上還有一個山洞,用品一應俱全。後來她又往返墓穴幾次,取出自己需要的東西,然後把墓穴按原來的樣子堵上。那些野山參也是先帝的陪葬品,她將它們移植出來,居然活了。

山上氣候很特別,山前四季溫暖如春,山後卻常年被積雪覆蓋。山上草木蔥鬱,生長著果樹、農禾、藥材,這裏的水也清甜無比,她在這裏生活數年,竟一點也沒變老。

葉蓉終於明白,紫墨原本善良無邪,隻是長久的寂寞鬱結讓她變得如此暴戾。隻是有一點她不明白:“漢昭帝的陵墓在西安平陵,這裏是東南海洋區,他怎麽會葬在這裏。”

紫墨說:“帝王墓盡是奇珍異寶,總有一日會被人盜竊,他們怎能不防。西安平陵裏葬的並不是皇家人,他們的墓,可是費盡了心機,葬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葉蓉恍然大悟,心中則是充滿了對帝王的鄙夷:“這些皇帝,真是機關算盡,我這些年考古學是白學了。”

紫墨在這裏生活了一千多年,竟然還保持著如花容貌,劉弗陵為自己選的墓地果然是一塊風水寶地,如果上官皇後知道,一定氣得連鼻子都歪了。可是,究竟是什麽讓紫墨容顏不老讓她不僅治好了自己的惡性腫瘤還變得貌美呢?

葉蓉挖空心思利用自己的所學解釋這一疑問。這裏空氣純淨,水質清冽,花草樹木都清新新鮮。這片淨土不管是人還是植物都吸取了這裏的精華,改變了原有的新陳代謝,使機體得到淨化後始終保持新嫩狀態。

她的知識也隻能作這樣的解釋了,即使是地質學家到了這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知道紫墨心中依然對劉弗陵有所期盼,雖不忍打擊她,卻不願她這樣為一個男人沉淪下去:“曆來帝王都是沒有真愛的,他們在乎的,隻有自己皇家的穩固,女人對他們來說,才是卑微如草芥。就拿劉弗陵的父母來說,漢武帝極其寵愛劉弗陵的生母鉤戈夫人,臨死前欲把皇位傳給幼子劉弗陵,但恐子幼母壯,有朝一日皇權落入外戚手中,便下令將鉤戈夫人殺害。為了皇權連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殺害,皇家的感情有幾分是真。劉弗陵依靠霍光鞏固皇權,而霍光利用自己的地位鞏固外孫女上官氏的地位,劉弗陵豈會為了你休掉上官氏或是為你放棄皇權?其實他要立你為妃遭到霍光反對時就放棄你了,隻是念你對他一片深情暫且留你一條性命。”

葉蓉的話她阮紫墨何曾沒有想過,隻是真真切切地說出來擺在麵前,她才真正接受這冷酷的現實,忍不住失聲痛哭。葉蓉也不安慰她,讓她哭出來倒好受些,哭過了,才可把那個男人拋在腦後,開始屬於自己的人生。

良久,葉蓉說:“你命不該絕,能活下來已是不易。你要珍惜現在的時光,我們要想辦法出去。以後你會遇到真正愛你的男人,你的人生會重新開始。”

葉蓉的話並沒有給她多大的鼓勵,她舉目遠眺,前麵,是茫茫大海,她們無論如何都遊不出去,後麵,是冰封的雪山,不出多遠她們就會被凍死。她語氣裏是濃濃的絕望:“我們如何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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