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一章 小試牛刀
跟太名老道蘑菇了半天，無詐總算搞明白這廝的真實身份——當今昆侖掌門太玄的二師兄，也就是他的二太師伯！牛人一個。
震驚過後，某人自然是諛詞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幾個馬屁不輕不重，拍得老道士飄飄然，渾忘了自己還沒有登上仙界。最後，無詐話鋒一轉，笑道：“太師伯，難得咱們如此投緣。你看這個……”
太名子一副“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從懷裏摸出一個小小的袋子遞過去道：“這是一個裝東西的乾坤袋，裏麵裝了些小玩意，本來是我飛升之前打算留在這穀底等待有緣人的，既然碰到你，就都送你了。本來乾坤袋應該是要到你師父那一級的道士才能有的，但你我投緣，我就將這個一並提前送給你好了！”
“哈哈！多謝太師伯！”無詐一把抓了過來，卻發現這哪裏是什麽袋子，整個一四麵都縫得嚴嚴實實的沙包。
“乾坤袋沒有出入口，但任何地方又都是出入口，想要拿到東西，首先你要學會意念禦物，然後將神識沉入袋裏，找到東西後以意念將東西透過袋子拿出來。放東西也是一個原理。”太名子解釋道。
“意念禦物？神識？都什麽東西？”
“他媽的，這些粗淺，不，是膚淺的東西，你也好意思問我？你自己回去上課吧，你們老師自然會教你！練到元嬰期後再來找我！我最近幾年都會住在崖底，你到了喊幾聲就是。就這麽，別送了！還有，別和人說你見過我。”太名子說完一個瞬移，一道灰光閃過，人已消失不見。
“我靠！人真是越老越沒耐性。”無詐罵了一句，騎上玄龍飛上了崖頂。
此時已近黃昏，與以往來時總是天氣陰沉不同，今天夕陽斜照，晚霞如錦，為本是蕭瑟的荒山憑添了幾分悲壯。
因為不想被金甲守衛看見玄龍，無詐一上崖就將玄龍進行了反召喚，隨即將碧落劍背好，走進了那片曾經讓他迷路的小山群。
他本以為此時天色尚明，既然認清了方向，自不會再次迷路，怎曉得在群山裏幾繞幾轉，竟然又再次迷失了方向。上次夜半的時候遇到那個吊死鬼之後，他就懷疑自己當時出不去肯定是撞到了鬼打牆，但這次明明還沒有天黑，自己天眼練成之後，任何隱身的鬼應該都無所遁行才是。這就怪了……
他正自不解，忽然看見眼前小山頭的背麵飄過來一縷輕煙，同時隱隱聽到有人哭泣，當即大喜，迅疾轉過山去，卻見一個灰衣小道背對著蹲在地上，正將一把把紙錢扔進麵前一個火堆裏，同時還在小聲哭泣：“嗚嗚，老大你在天有靈，記得有空來看我……哦，不不，托夢給我就可以了，直接出現的話會將我嚇死的……還有好多妹妹等著我安慰的嘛，記得先別忙著投胎，等著兄弟我，下輩子我們做一對親兄弟……嗚嗚，你也別急，最多兄弟我給你多燒幾百個美女下來，讓你在下麵也不寂寞……”
“小胖，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那是，我周伯通別的好處沒有，義氣這兩個字……媽呀，鬼啊！”小胖話頭接了一半才反應過來，扭頭一看身後無詐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當即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
“他媽的給老子站住！不然立刻將你也變成鬼！”無詐大喝。這招很管用，小胖子雙腿打顫，卻立即給定了下來，哭道：“老大，咱們好歹兄弟一場，就算你不念及結拜之情，也該看在我燒美女給你爽的份上放過我，別找我當你的替死鬼嘛！最多我去將教務處那青水老道給你找來，那老家夥最可恨，昨天又罰我挨了三百記天雷……”
“靠！都他媽什麽和什麽嘛！給老子轉過身來！老子還沒死！”無詐哭笑不得。
“老大，你太低估小胖的智慧了。你生前的老板青雲說了，這後山禁地別的沒有，多的就是厲鬼和僵屍。你失蹤兩個多月了，怎麽會還沒活著？快走吧，不然將我逼急了，一不小心收了你，可別怪本天師不講兄弟情誼。”小胖顫抖著說。
無詐笑道：“你這智慧值為負的家夥，什麽時候又變成天師了？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老大，這是你逼我的哦！”小胖忽然轉身，無詐隻見這廝掌心金光一吐，一道黃符已經如箭打了過來。黃符才出一半，陡然變大，打到無詐身前時候已經變成一道五米高三米寬的黃色的牆，而上麵的符咒圖案則射出道道金光。
“碧落！”無詐叫了一聲，劍囊裏的碧落應聲飛出，化作一條長龍，從黃牆中間穿過，卻去勢不止，直撲目瞪口呆的小胖。
“別傷他，回來！”無詐忙叫了一聲，碧落化為一道碧綠色閃電，再次回到劍囊。
小胖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著跑了上來，道：“哈哈！老大，我就說你吉人天相，怎麽會那麽容易掛呢！”
無詐大奇：“怎麽現在一下子就認定我沒有死了？”
“你這不廢話嘛！我最厲害的絕招都被你一下子就破了，管你是人是鬼，我怎麽也得相信你的話不是？”
無詐直接無語。隨後小胖在通過檢測體溫、摸脈搏、看影子和照鏡子等一係列繁雜的手續之後，終於確認眼前這人果然就是活蹦亂跳的無詐之後，當即將他緊緊抱住，放聲大哭。無詐很受感動，安慰道：“好了，好了，老子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麽像個娘們一樣又哭又鬧？”小胖哽咽道：“老大，我這不是為你哭，而是為我自己的錢哭啊！老子燒了兩個月的蠟燭元寶，都他媽白費了！”
“滾！”一腳狠踹……
說起別來經過。無詐這才知道小胖子當天因為回去太晚，好專業已經被人挑光，隻好選了最後一個無人問津的專業捉鬼。無詐想起堂堂太師的公子不得不屈就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捉鬼專業，悲慘地成為了一個天師，好笑之餘又有些內疚：“胖子，這事老大我可真是抱歉。要不是因為我，那天……”
“哈哈！沒事，老大！你都不知道，我們專業有多爽！整個係一共九個人，就我和另一哥們是男生，其餘七朵金花一個比一個靚！我感激你還來不急呢！”
“靠！真的假的？他媽的！這不便宜了你小子？”想起不知又有七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被這*摧殘掉，無詐就覺得憤憤不平——為什麽摧花人不能是我？
“哪裏有？”小胖卻更加不平，“說起來還是老大你最爽，我好歹還有個競爭對手，你都不知道你們陣法係，今年新招了二十三個美麗妹妹，他媽的竟然隻有你一個男生！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哇哈哈，真的假的？走走走，快跟哥哥回去看看先！”
“老大你跑那麽快，你知道怎麽出陣嗎？”
“陣？”無詐愣了一愣。
“唉！土狗！枉你還迷了兩次路！”小胖搖搖頭，“這些小山丘所組成的其實是一個迷魂大陣，一方麵是為了阻止亂葬崗裏的厲鬼和僵屍出來嚇人，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道行不夠的昆侖弟子跑進去。”
“原來如此！老子是說以我超強的記憶力怎麽也會迷路！哦，對了，我記得上次你和我一樣進了陣，怎麽你平安出去了？”
“嘿嘿！”小胖笑得很得意，“我運氣好，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生門，頭發都沒掉一根就出去了。”
“你強！”無詐隻能讚歎了。
走到禁地門口的時候，那兩個金甲人卻沒有現身，問起胖子，後者道：“那天回去報名的時候我說是你結拜兄弟，直接向青木要求和你一個宿舍，老道挺給麵子，爽快答應了。在宿舍等了你兩天不見人，我知道壞了，就去找青木，後者會同青雲一起進這裏來找你，發現你摔落懸崖的痕跡，隻道你掛了，很是傷心。然後校長太玄就頒布了禁令，說以後禁止任何學生進入禁區。我因為是你兄弟，青雲師伯網開一麵，允許我給你燒頭七。守衛的家夥和我混熟了，每次我來他們都自動讓開了。”
兩人說笑一陣，就到了前山。
在昆侖前山的正中央是一個寬越百米的天然峽穀，將其分為了東西兩邊，東邊是修真太學所在的學校區，屬於學習和大部分學生居住的場所，而西邊是門派重地，代表最高權威的鎮妖塔，曆代宗師靈牌所在的仙雲祠，以及所有修真材料所在的庫房，對外事務部等等重要部門全數在這邊，同時昆侖所有無字輩以上的弟子都住在這。
峽穀上有一個鋼索巨橋，是連接兩區的紐帶。
上次二人去後山是通過東區的操場，這次兩人過來就直奔西區了。不同於東區嚴肅的學習氛圍，西區同時也是一片繁華的商業區。此時已是月明星稀，華燈初上，街上行人如織，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說不出的熱鬧。
無詐和小胖一走進西區，就麵露喜色，對小胖道：“小胖，很久不見，哥哥我是不是帥了很多？”
“老大你一向玉樹臨風慣了，帥這麽低俗的詞怎麽能形容得了你的內涵？”小胖跟無詐沒多久，說話卻已經是深得雲裏霧裏這一招的精髓。
“這話公道。氣質才是關鍵啊。不然咱們倆走一起，為什麽所有人都拿一種崇拜的眼光看我，甚至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對我的發型發表不同的看法？”
小胖沒有直接回應：“西區這邊什麽都好，就是顏色太單調了些。連食堂打雜的和擺地攤的都無一例外地穿著灰布道袍，老大，你說我要是穿一毛皮大衣估計會很搶鏡吧？”
於是此刻穿著一身破舊白綢衫招搖過市的無詐就很鬱悶，見拐角一青衣道士笑得很酣暢，嘻嘻笑著上前，後者詫異之際，已被他一拳打在小肚子上，拖到一條黑暗胡同……
再出來時，無詐很有些為難：“小胖，你說我要是不將白綢衫給他，他沒衣服回不了家；要是給了他，這家夥將來指證我搶劫怎麽辦？”
小胖朝他比了下中指：“一麵拿著把大刀砍人一麵念佛，又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天下可沒比你更賤的人了！”
“說得好！”無詐鼓掌，“碧落……”
“老大！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小胖臨危不懼。
“靠！不能為老大分憂，我要你這個小弟做什麽？”
“砍人時幫幫呐喊，上床時遞遞套子，搶劫時望望風向，跑路時拉拉後腿，難道還不夠啊？”
“靠……”
“你們有種他媽的就等著，我神木幫的人會找你們喝茶的。”兩人糾纏的時候，地上那道士忽然爬了起來，高叫一聲，竄出胡同，裸奔過兩條街道，消失在人群裏，隻留下兩個惡棍和滿街的人一樣瞠目結舌。
良久之後，無詐發出了一聲讚歎：“這孩子身材很正點！*也很威武！不去當鴨子有點可惜！”
“老大高見！”小胖兩腿有點發抖，“神木幫雖然是昆侖山上最大的幫派，但他們的人數也就三百不到，他們老大秦方也就剛剛到出竅期，比你boss青雲都還差那麽一點，手下四大金剛也隻到了元嬰期。老大，你那麽有種，應該沒有理由怕他們是吧？”
“小卡司！”無詐不屑一顧地甩了個響指，“你老大我自幼在刀山火海裏打滾，還會將這些垃圾角色放在眼裏？不過這些孩子也真是的，不好好學習，拉幫結派做什麽？你拉就拉了嘛，幹嘛不帶草紙非要一個人晚上四處亂逛呢……小胖，你覺不覺得和三百人一起喝茶是一件很浪費時間的事？”
“深有同感！”
“那還不閃人！等著挨西瓜刀啊？”
兩個惡棍互瞪一眼，腳底抹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