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章 劍氣傷人
手起刀落,趙黑煞的人頭,飛離頸項,血霧噴撒,任博伸手接住還為失去意識的頭顱。
“我說過,今日開山門滅門,你們的頭顱將會作為祭奠任村之物。”
說罷將人頭丟入儲物袋,丟下手中的鋼刀,轉身直接離開,他必須走,因為剛才趙黑煞捏碎的玉佩不是普通玉佩,而是一種用來預警通訊的特殊玉佩,此物他在師父清風子的記錄中看到過,一般情況下,這種東西裏麵都存有修道者的一絲烙印,隻需捏碎,對方便會感應到,並且迅速趕來,但是這樣的東西,隻有修為達到出體才行,也就是說那留下玉佩之人修為已經是出體之境,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這樣的高手,他對付不了,所以隻能逃命。
就在他快速離去之時,一股可怕的氣息突然出現,任博心驚肉跳,好在那氣息似乎沒有鎖定他,這讓他不由的鬆了口氣,當即閃電般的向著山下奔去,他記得山下有一條河流,隻要沉入其中,便可躲過。
任博發足狂奔,而開山門大殿外,一道流光幾個起落便落了下來,是一年輕人,二十多歲,身穿白衣,手握一柄雪白如玉的長劍,看起來很是灑脫,有一種俠氣,此人便是趙黑煞口中所說的仙長,名為林一樓,乃是附近一個不大的修道門派一劍宗弟子,實力確實如任博所猜測的出體境界,且是出體後期,實力相對於任博來說太過強大。
林一樓目光如電,環顧四周。
“好手段,竟然將頭顱全部收走,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此人心誌難以想象。”
說罷抬手掐決,微微一笑,隨即身形一閃,直奔山下而去。
任博不敢懈怠,全力奔跑,直至河邊一頭紮了進去,銷聲匿跡,氣息內斂沉入河底,豎起耳朵仔細探聽外麵的動靜。
果然片刻之後,林一樓已如鬼魅而至,四周看了看不由皺著眉頭。
“奇怪,明明是這個方向,為什麽到了此處氣息就消失了?”
他再次感覺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氣息,忽然,他低頭看向河麵,露出一絲冷笑。
“小子,躲在下麵做王八嗎?”
任博不敢說話,他不確定岸上之人是否真的發現自己,有時候一動不如一靜,尤其是對方比自己厲害的時候,裝死或許比反抗更為有利。
林一樓見無人回答,冷哼一聲。
“哼,不出來,好,那你就死在下麵好了。”
說罷抬手對著河麵猛然一點,頓時一道淩厲的劍氣發出,直入河麵,瞬間將河麵切開,勢如破竹。
任博在水底一動不動,他在賭,賭岸上之人沒有真正發現自己,隻是猜測,確認自己就在這水中。
這一賭,任博在賭命,若是真的被發現,那麽自己必死無疑,但結果他賭對了,那劍氣在離他一尺距離鑽入了淤泥之中。
“好險!”
任博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敢有任何動作,繼續憋氣,斂去任何氣息,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氣息內斂的方法,隻要修為達到貫通都可以做到,但也就對出體及貫通境界有效,若是超過出體,那麽便有了神識,隨意一道神識掃過,便可以將他看的一清二楚。
岸上林一樓麵色陰沉,再次抬手連連發出數到劍氣,然一切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難道是個高手,或者實力和我齊平,不然怎會到了此處一點氣息出沒有?”
林一樓麵沉如水雙目中殺氣盡顯。
“哼,即便是修為和我齊平也一樣要殺,此人手段狠辣,又將開山門上下全部屠殺,雖幾個凡人死了沒有什麽關係,但此人卻在明知道背後有修道者,他還出手,那麽便是不將我放在眼裏,必須殺。”
想到此處,林一樓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麽。
“難道是那任村留下的餘孽,若是如此,那麽僅僅不到一年,此人修為竟然和我齊平,定是與那東西有關,此人不能留,必須殺滅。”
說罷身形一閃,如風吹過,隻留下一道殘影。
河麵恢複平靜,躲在湖底的任博,卻不好受,他一手捂著胸口,麵色蒼白,竟然受傷了。
“該死,這人的修為太高,一道劍氣餘波竟然將我擊成重傷,出體修為果然不是我所能揣測的。”
即便是被劍氣餘波擊成重傷,體內如火焚一般痛苦,但他不敢出聲,咬牙將差點噴出的血咽了回去,依舊靜靜的等待,等那人離開。
半個時辰之後,任博側耳細聽,發現並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忍著傷勢慢慢的遊上去,爬到岸上,當即吐出一口鮮血,這口血他已經忍了好久,從受傷開始就差點噴出,但為了保命他強行壓製了下去。
“咳咳,好厲害的劍氣,好強的修為,此人隻怕已經達到了出體後期,好在不是掌控,否則有了神識,隻需探入河中便可發現我,那絕對是有死無生。”
盤膝坐下,任博不敢有絲毫怠慢,傷勢太過嚴重必須先行調息,又是半個時辰,體內傷勢已經被壓製了下來,但想要恢複,必須要尋一處安靜之所閉關才行。
站起身,任博麵色依舊蒼白,傷勢未複,雖然壓製,也隻不過是讓體內元氣不再混亂,疼痛依舊還在。
忍著傷勢,任博向著任村走去。
“爹,娘,鄉親們,任博為你們報仇了,當日曾言將以開山門所有人頭祭奠,今日任博做到了,希望你們在天之靈安息。”
任博將所有收來的頭顱堆積在墳前,雙膝跪地,對著所有墳墓叩拜,他很清楚真正的凶手不是開山門,而是那背後指使之人,也就是那用劍氣傷他之人,此人必須要死,否則此仇不算報。
這般想法雖然輕鬆,但想要報仇卻異常的艱難,那人修為超過他一個大境界,起碼是出體後期的修為,他卻不過區區貫通初期,這樣的修為,放眼整個修道界簡直是可以忽略的存在,螻蟻一般。
報仇的路雖然遙遠,但任博意誌非常堅定,決心更是無法動搖,此仇一定要報,要讓那仇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要實力,要修為。”
任博心中低語,可惜他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功法能夠繼續他的修煉之路,通絡經隻能讓他突破練氣達到貫通,步入修道之途,想要繼續修煉就必須要有對應的功法,隻有這樣才有希望真正的報仇。
這世間修道門派雖多,但有句話說的好,初來乍道,人生地不熟,即便告訴你有那麽回事,你沒有路子也很難成功。
任博眉頭緊鎖,他就如同黑夜中摸索的嬰兒,連走路都不穩定,更不用說尋到正道。
正當任博一籌莫展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任博。”
任博微微一愣,轉過身,竟然是一年前那逍遙門弟子長離,頓時內心壓製已久的怒火砰然焚燒起來。
“是你!”
長離冷笑。
“你竟然沒死,命還真大,不過不要緊,今日我一樣可以送你歸天。”
任博麵無表情,目光平靜,他此刻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而他也看得出眼前這長離不過比他高出一個小境界,貫通中期,修為差距不大,若是小心應付並非不能一戰,甚至如果運氣好,還能取勝。
“是嗎,你就不怕我師父出手?”
長離似乎被觸到了痛楚,原本的冷笑突然消失。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老家夥的底細,他不過就是個凡人,一年前他隻是仗著外物將我重傷,弄的我不得不閉關,若非如此,豈能讓你活到今天,不過你還不賴,一年的時間竟然跨入了修道之途,修成貫通之境,隻是這樣你還是要死。”
對於這話,任博其實早已料到,清風子也告訴過他當初嚇退這長離,隻是利用了那個麵具,可惜麵具的最後一次已經用盡。
“不錯,我師父確實是凡人,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長離再次恢複冷笑。
“念在你馬上就會死在我的劍下,我可以回答你一些問題,說罷。”
“王娟父親到底死於誰手?”
任博很想弄清楚這其中緣由,不願意背負冤屈。
長離一愣,似乎沒有料到任博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不過馬上他便笑了,晃了晃手中的劍。
“他受的是劍傷,而且一劍致命,你說是誰殺了他呢?”
任博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是你,你為什麽要殺了他?王娟知道嗎?”
長離聳了聳肩。
“當然知道,而且我是當著她的麵殺的,可惜那老東西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根本沒有把他的死當作一回事。”
“王娟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任博心中的怒火已然到了難以泯滅的地步,這個女人背叛了自己不說,竟然還殺了自己的父親,隻為嫁禍給他,這般心腸和蛇蠍無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了,說這些有的沒得已經沒有意義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已經開始修煉,至於凡塵的一切,不過隻是一些絆腳石罷了,死了也就死了。”
長離說的極為輕鬆,似乎親情對於他來講根本不值一提。
任博心中歎息。
“是啊,這樣一個女人,如此心腸,罵又有何用?”
微微一笑,任博竟然感覺到有種解脫。
“嗬嗬,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就不怕有一天她會同樣對你?”
長離一臉無所謂。
“隻要她有這個能力,我無所謂,行了說的夠多了,現在你可以去死了,記得我叫長離。”
說罷長離抽出長劍,遙指任博,貫通中期修為頓時爆發出來,長劍在空中一蕩,激起一聲嘯鳴,刺向任博咽喉,想要一劍索命。
任博自然不會讓他如意,他已不是曾經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任博,如今的他有貫通初期修為,雖然不及這長離,但保命還是不難。
當即任博一個閃身,抬手兩指突然送出,元氣運轉,匯聚於兩指之中,對著那刺來的長劍劍身連點兩下。
“當當。”
劍身彈開,然反震之力卻讓他手指生疼,有些發麻,任博心中一震,他知道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同樣不可逾越。
不過眼下逃是肯定不可能了,長離手中長劍一抽,再一次刺出,每一劍都是致命,任博沒有兵器,隻能頻頻躲閃,險象環生。
“任博,你就這點本事嗎?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想躲,那我到要看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