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一念間（3）

我回了頭朝她笑了笑，道：“好阿蠻，你覺得她可憐便想救她？”

阿蠻搖頭，道：“她也曾在挽秀宮呆過幾日，後來不知怎的被常姑姑送走了。早前奴婢給公主端甜湯時險些摔倒，還是她扶了一把……”

我眯眼笑了笑，安撫道：“這麽說來，她倒是個好姑娘。好人終會有好報，你也不必為她擔心了。”

阿蠻聞言開懷一笑，又遲疑了片刻後問道：“公主，奴婢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嗯？”

“您當初為什麽救我呢？”

我腳步微頓，隨即笑開，道：“因為你是阿蠻呀！”

阿蠻細細的重複了兩遍我的話，雖不明白我的意思，卻仍舊笑逐顏開。

阿蠻的性子單純豁達，在我眼中是極好的，有的時候我甚至會羨慕她——人活一輩子，能如此開心又有什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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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棋染的衝撞讓良嬪跌了一跤，良嬪回到寢宮後就不大好了，不單早產，還難產。

母後早早就到良嬪產房門口守著，我本想去看看，卻被常無憂攔了個正著。

常無憂道：“產房血汙之地，公主年紀尚幼，恐怕被衝撞，還是不去了罷！”

她還有一半話未說出口——後宮是個醃臢的地方，這兒有著永不休止的算計。我若去了，必是給母後添亂。

我想了想，轉身又回了寢宮，隻吩咐常無憂道：“派人去盯著，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來回報吧！”

常無憂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欣慰的說：“公主當真是長大了！”

我聞言，朝她微微一笑。

人哪有不長大的？

這世上沒有誰可以永遠躲在象牙塔裏，我早就該長大了……

我在常無憂的勸說下勉強吃了些膳食果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宮人來回了一次話，與之前說的並無二樣，道是良嬪有些不大好，若到了三更天還不能順利產子，怕是大人和孩子都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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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皇城顯得尤為安靜，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良嬪淒厲的叫聲隱約傳來，讓人不得安睡。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三更天，派去查探消息的宮人終於回來，帶來良嬪生了個小皇子的消息。

因為這小皇子的誕生，皇城上下變得熱鬧非常。

這是我父皇登基多年來的第一個兒子。

皇城已經好多年沒有新生兒的降生了。

常無憂將這消息告知我時，我第一時間想起了母後，有些猶豫的問道：“母後她……”

“皇後娘娘賞賜了良嬪娘娘許多東西。”常無憂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我說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我心中頓時大定。

良嬪產子前，我總是擔心她若不能平安誕下子嗣會牽連母後；待她誕下皇子後，我不禁又擔心起母後的處境來，她自生了我後，已多年不曾有孕。

顯然我的擔心太過多餘，母後在能夠穩坐後位這麽多年，靠的並非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