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 歸來

鳳丫頭大名柳如鳳,是青州府轄下柳家莊柳林的三丫頭,今年才二十歲,上麵有兩個姐姐,大姐柳如花二十五歲,二姐柳如玉二十二歲,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分別是柳俊峰,今年十七歲、柳如意十五歲、柳俊傑十二歲,兩個姐姐已經嫁人,三個弟妹尚未嫁娶。

而柳如鳳的大名,之所以響徹附近幾個村子,是因為五年前,年僅15歲的三鳳丫頭做了件驚世駭俗的壯舉:自己下聘娶了自己,並把村西頭空了十多年的荒宅,以五兩銀子的價格買了下來作為新房,並舉行了一個人的婚禮,氣的柳林大怒、大罵,當著看熱鬧的鄉鄰族老的麵,與三鳳斷絕了父女關係,不許三鳳再登柳家大門。

這裏邊的內情如何,大家眾說紛紜。

最為驚奇的是,在誰也沒見過新郎官的情況下,第二年,柳如鳳產下一對龍鳳雙胞胎,於是柳家莊的村民再難平靜了,各種猜測紛紛傳出。

以柳家莊嚴謹的村風來說,這要是沒個說法,這有“秀才村”之稱的柳家莊還有什麽臉麵?如此不堪之事是一定能傳揚出去的,與其等外村人來說道唾棄,不如自己趁事態還不太嚴重,主動處理了,以平悠悠眾口。

這讓柳家莊村民腦袋裏那根深蒂固的認為“比外村人要高一等”的思想,深深的受到了打擊。一家之事就這樣成了整個柳家莊的大事!

本來,近幾年一無是處的東柳村,憑借地理優勢,不斷發展壯大,聲望大有超過柳家莊的趨勢,已經讓眾村民神經緊張,如此這般形勢,此事必須有一個說法。

當柳家族長柳伯明、三位族老柳仲德(三鳳丫頭的爺爺)、柳季江、柳粟、裏正(族長的大兒子)柳青聚在一起商量後,在心裏不禁對三鳳另眼相看:有媒有聘有儀式。一個成了親的女人生孩子,似乎無可厚非,唯一的硬傷就是沒人見過孩子的爹,各位麵麵相窺,不好下決定呀!

最後三鳳的親爺爺發話了:“雖於理於法沒有破綻,但事實在那,也堵不住眾口,若給不良居心之人加以利用,縱是我柳仲德一脈以死謝罪也是對不起柳氏家族的,把柳林和鳳丫頭叫過來吧!”眾人聞聽話說的如此重,心下釋然,不禁勸導。

理正柳青,也就是三鳳的堂哥,站起身來,態度恭敬,邊思考邊說:“二叔,眾所周知柳家莊現下正在走下坡路,一個不謹慎就會留人以話柄。”說到這,故意頓了頓,那意思就是:我們本不想怎樣,但沒辦法。

“我知道,我知道。”鳳丫頭的爺爺也就是柳仲德忙接下話,不無歉意的說:“如果當年不是大海和林子出了那事,柳家莊不至於到今天……”還未說完神情便暗淡了下去,低著頭,像是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

“好了,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大家也沒有埋怨你們的意思,你就別再自責了,再說當年的事也不怨大海和林子。”族長柳伯明怕他沒完沒了的解釋,出聲阻止了。當年的事拚上整個柳家莊也還是一樣的結局!

“是呀,二叔!”另一族老柳粟忙接過話:“這話,咱以後就不提了,還是想想一會兒鳳丫頭來了怎麽說吧。”是呀,怎麽開口又怎麽安排結局,幾位族老又陷入了沉思中,空前的感到為難那。

作為當事人的三鳳,並沒有讓幾位族老為難,也沒有躲避。

在族長以自家人商量的語氣說出“最輕也得去除族姓,趕出村子。”這句話後,大家都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三鳳恭恭敬敬的跪下,麵目平和的道出:“鳳兒與夫君一見鍾情,本要與爹娘提親的,怎奈身有要事,不敢耽擱,想著聖人雲:做大事不拘小節,便將聘禮交於鳳兒,約好了前來接鳳兒,時至今日,盡管杳無音訊,但鳳兒知道,定是有要事纏身,不會相負,鳳兒與孩兒願意等!各位長輩如有為難,鳳兒願去除族姓,然父母恩不敢忘,請允許以爹爹起的名“鳳”為姓,容暫居柳家莊,以等夫君,各位大恩,他日結草銜環必將報答。”殺人不過頭點地,姓都改了還要怎樣?

於是難題迎刃而解,第二日,理正就去給雙胞胎上戶,戶主:鳳如,長子:鳳念,長女:鳳盼。然後公示全村。

這是華麗清醒過來後不斷闖入腦海裏的,這些信息就像電影片段一樣,還是自動播放,揮不去也阻止不了。

別人死後能穿越,生命有了另一種形式的存在,都是很是感激,高興得很。

可是華麗不同!華麗在現代是政府職員,家裏還有一個比較成功的買賣,見識比同齡人多了一點,頭腦比之靈活一點,畢竟大學畢業,文化底蘊比別人厚了一點。父母早亡,情感經曆比別人艱苦一些。

天哪!誰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能商量商量嗎?

姐不願意呀!

已經三天了,華麗心有不甘的閉上眼睛,大腿被自己掐的青紫了好幾塊,一遍一遍的重複,想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原主柳如鳳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來,關於這個家、關於這個村子、關於這兩孩子、還有一個男人,貌似兩孩子的爹?可是畫麵裏的男人……

華麗甩甩頭,尼瑪,怨不得現在日子過得這麽艱難。原來原主是被強奸至孕的,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好在這柳如鳳也算一奇女子,在眾人尚未發現,及時的訂婚結婚,雖然也有爭議,好在麵子是圓過去了,而這事也隻有自家爺奶,大伯大娘、爹娘和弟弟妹妹知道細情。

不過,華麗總感覺柳如鳳有些喜歡上了那個男人,或許還有一絲小小的祈盼,她能夠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一接觸到男人的話題,那分分明明的來自內心深處的柔軟!

切,那人會接你們母子回家嗎?都五年了,要接早就接了!

這個傻瓜!還真敢想!

癡情中的女子都是有些蠢的吧!華麗不禁有些可憐她!

自古癡情皆磨難,向來男人最無情!

可是,怎麽就穿越了呢?自己死的甘願、了無牽掛、無怨無恨那!穿的不都是有恨有怨的嗎?老天,不帶這麽玩人的!我說過了下輩子寧願為花為草,是樹也行啊!

不願為人,太累、太累心那!

這個傻瓜!華麗在心裏不止一次地罵道!

與那男人糾纏的畫麵不停的在腦中盤旋,仿佛要告訴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原主極其重要。氣得華麗腦仁直疼。

那雙*燃燒的眼睛,哪裏帶有一絲情感?粗魯狂野的動作更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那句隨便說來安慰隨從的話,“隻要她不死,手裏的事一旦有個眉目,我會接她入府。”聲音冷冰冰的,無數次出現在柳如鳳夢中,並被她甜蜜的回憶了若幹次,幾乎成了執念。

這個傻瓜!還當誓言了。也是,就是這句話支撐著柳如鳳的精氣神,堅持到今日。不然,柳如鳳自尊心極強,恐怕自己都容不了自己吧,這有孩子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是呀,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俊朗多金的男人對女人是極具殺傷力的。

更何況柳如鳳這樣的,不過一介村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樣的男子吧。從畫麵中男人的服飾打扮上,周身所發出的氣場,可以分析出,非富即貴,一定是上等人家的公子哥了。

這是華麗根據對男人的印象和手裏柳如鳳留下的信物得出的結論。

還信物,華麗無語了。不知柳如鳳是怎麽想的,那塊玉佩明明是在男人與之糾纏纏綿時,柳如鳳留了個心眼,為留下證據從男人身上拽下來的,男人並未察覺。

至於那二十兩金子,是男人以為柳如鳳活不過了,留下的安葬費。留的還不少,華麗心想,大概是心裏也覺得對不起這個小村姑吧!

畢竟人家才十五歲,那麽猛烈的衝鋒陷陣了……等等,華麗分析著,媽的,這個男人還挺能的麽,整整五六個小時,這家夥是吃藥了還是——天生的?有天生的嗎?現代的男人不是五分鍾六分鍾就泄了嗎,挺過十分鍾的都少吧,怎麽搞得,這古代的男人是不上化肥的緣故嗎?

等等,等等,想什麽呢,分析分析得了,別那麽色,華麗在心裏又一次告誡了自己。

還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