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棠篇: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_010:遇上...
我一直提心吊膽的,怕剩下的兩天陸岩搞什麽幺蛾子讓我吃苦頭,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兩天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陳助理回來取東西,跟我碰麵時冷著一張臉,目光中帶著一絲明顯的鄙夷和不屑,我心虛的迎上他的眼睛,本想問陸岩去了哪裏,但他先一步看出來我的想法卻並不打算為我解釋,拿了陸岩所有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對我的鄙夷不言而喻。我愣在原地,心裏覺得挺可笑的,我竟然還想去解釋,那天他分明都撞見了我和陸岩的醜事,我還解釋什麽?我這種女人,還期待別人用尊重的眼光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地飛回北城,一下飛機手機短信就提示尾款到賬,我緊緊握著手機,心裏騰起一股心酸,有點淚眼朦朧。
剛走出機場就聽見小寒清麗的聲音大叫我名字,我四處看都沒找到人影兒,我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呢,結果停在路邊的一輛奧迪上走下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摘下快遮掉半張臉的墨鏡露出一雙勾魂的眼睛白我兩眼,“這呢!這才幾天不見啊,你就不認識了?”
我驚愕地看著她孟浪的打扮,上前揪著她的臉蛋說,“半張臉都沒了,我怎麽認得出來?”我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車,打趣說,“喬總給你買的?”
小寒扭著屁股拉我上車,格外瀟灑地說,“不然呢?我可是專一的,就這麽一個金主!”
“那你還去會所上班?好好配好金主不挺好的麽,何必去受那些男人的氣?”
小寒發動車子離開,漫不經心地說,“那多無聊啊,當他二奶被他包著,買個小房子給我當籠子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來,我他媽又不是望夫石,反正他說了隨便我出去浪,隻要人在他床上就好,我何樂而不為。”
“喬總對你真放心。”我看著窗外的藍天說。
小寒輕聲笑了笑,不再說話。小寒一向把事情看得最清楚,風塵裏的女人對男人的要求隻有錢,感情和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咱們千萬不去碰,有錢傍身養老那才是千秋大計,不然等過兩年小姐做不下去了,身無分文身無長計,出去要飯都要不到。現在這社會多現實啊,錢能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兒。
夜晚我跟小寒去會所上班,那會兒客人還沒多少,賦閑的人沒事兒就在化妝間裏打麻將,我悄悄去了於姐的辦公室,她指尖夾著煙正在講電話,貌似說的是家鄉話,嘰裏呱啦的,我一句也沒聽懂。她招呼我坐下,我就乖巧地坐在一邊等她,過了大約五分鍾她才講完,重新點燃一支煙看著我,笑眯眯地說,“感覺怎麽樣?”
我直接了當地問,“姐,這次的雇主不是周先生。”
於姐十分意外地看著我,“不可能,我確認過的。我姐妹介紹的人,錯不了。”
“或許是周先生給客戶安排的,我過去見到的人是陸老板。”
於姐一怔,“陸岩?”
我看著於姐的眼睛說,“是。”
“妹子,我對你怎麽樣你很清楚,這事兒我絕對不知情,估計我姐妹兒也不知情,”於姐解釋了一番,又問我,“你們-----”
“沒事兒,挺順利的。”我原本以為她故意安排我跟陸岩的,所以刻意問一句,但看樣子她並不清楚,我就沒多計較,微微笑了笑說,“不管怎樣,姐,謝謝你,提成我打你賬戶吧,帶現金挺麻煩的。”
“成,我還信不過你嗎?”於姐長長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煙霧繚繞裏她問我,“怎麽樣,還繼續做嗎?這一行來錢可快,就你這姿色肯定搶手,出去一趟能撈不少錢,比在場子裏陪酒好多了。也就這幾年青春能揮霍,賺夠錢讓自己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最重要,等你到我這年紀的時候就明白了。”
我笑了笑說,“暫時不做了,手術費齊了,錢也不著急。”
於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行,反正你要做,機會隨時來找我就成。”
回到化妝間,我趕緊換了件衣裳化好妝準備去試台,轉了兩個場子出來人還挺精神的,補妝時於姐火急火燎地衝進來,招呼邊裏的幾個小姐站成一排,說有個不好伺候的主來了。
林蝶調侃地說,“什麽不好伺候的主?媽咪你什麽男人沒見過,誰這麽厲害,把你嚇成這樣。”芳芳他們也跟著起哄,“媽咪該不會是遇上老情人了吧!”
於姐瞪了她一眼說,“冉冉最後接的那祖宗你們記得嗎?”
一說冉冉,大家夥兒都愣了,悻悻然閉了嘴。
在我們這裏來消遣的男人,不是款爺就是官爺,背後都是有後台有身價的,偶爾會出幾個變態,喜歡折騰小姐,往下身被、塞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小姐們沒多少話語權,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送醫院,會所又不能報案,隻能給點錢了事兒。反正你一*小姐命賤,敢這麽玩小姐的變態多少有些後台,會所才不會為了個賤命的小姐得罪客人。
冉冉就是當中最典型的例子。她曾是會所裏最紅的小姐,一晚上可以跟幾個男人輪番戰,是會所裏出了名的女戰神,隻要她的要價客人給得起就*,床上功夫那是一流的,保管讓你欲仙欲死如登極樂,找過她的男人基本上不會看上其他小姐,以來就點她,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男人數不勝數。
不過她前兩個月剛離開會所,帶著一身的婦科病遊曆世界去了。離開會所之前冉冉接了最後一個客人,在包間裏就*了,我不知道這男人對冉冉做了什麽,我隻記得那天冉冉是被抬出包間的,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頭發淩亂如同稻草,我站在幾米之外看到她身上一道道鮮紅的痕跡觸目驚心,據說下體被塞進什麽東西撕裂了,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最終決定離開這個圈子,帶著從前攢下的積蓄四處浪去了。
聽說是變態客人,小姐們一個個都怯場了,死活不肯去,於姐發火了不知道怎麽辦,雙手插在腰上說,“五萬去不去!客人開五萬!媽的,你們誰去,我一分錢提成都不拿!隻要你把這難題給我解決了!”
芳芳撇撇嘴說,“媽咪,我寧願賺少點,也不要被玩兒得沒命,冉冉的樣子我們可都是看到了的,聽說塞裏麵的乒乓球做了好久的手術才取出來,太可怕了!”
我自然也是不想去的,然後大家僵在哪兒,客人等得不耐煩,竟然把成哥叫了來,成哥自然是不會體諒小姐的苦楚,大手一揮,“你們全都給老子上!不然都滾蛋!”那架勢豪氣雲千的,可惜滿口大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