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六章 意外還是蓄謀?
夏曉雯抬頭,看見葉臣身姿筆挺地站在不遠處。他一身駝色風衣,休閑長褲,幹練的短發看起來精神又帥氣,英俊好看的臉依舊冷酷。
他淡淡地望著她,一步步走進,待走到她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塊雪白的手帕遞給她,“醜死了。”
夏曉雯緊咬著嘴唇,接過來手帕,擦了擦臉,雪白的手帕立馬變得麵目可憎。
葉臣眼底閃過一絲嫌棄,“手帕給你了,不用還了。”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夏曉雯說話時,眼睛還是不受控製地想眨眨。
葉臣:“會議提前結束,剛到機場就接到媽的電話,讓我接你回家吃飯。”
夏曉雯又擦了擦眼睛,“媽是想要呂洋的簽名照吧,我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呂洋的簽名照?我媽可真是夠閑的。”葉臣嗤笑了聲,這才留意到夏曉雯眼睛有些腫,拉住她的手,“別再擦了,眼睛怎麽回事?”
夏曉雯:“我也不知道,又癢又痛,跟過敏了似得。”
葉臣:“走吧,先去醫院看看。”
夏曉雯:“等下,我去換衣服。”
夏曉雯走到更衣室時,其他演員都收工走了。她換好衣服,看著鏡子裏卸完妝後的臉,眼睛紅腫得更厲害。她去洗手間掬起涼水洗了洗,感覺舒服一些,可還是紅得嚇人。
她拿起包,走出更衣室,沿著走廊朝外走。就在剛才拍戲的地方,夏曉雯遠遠看見葉臣和白鷺站在一起。
兩人在說著什麽,白鷺笑得很開心,微微仰著小臉專注地看著葉臣,這樣角度的凝視飽含著愛慕和崇拜,很讓男人享受。
夏曉雯不禁想:葉臣嘴裏所說的討男人喜歡的女人,大概就是白鷺這樣的女人吧。夠漂亮,夠聽話,也知進退懂分寸,從來不給男人找麻煩,靜靜地守在他身旁,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
按這個標準反觀自己,她確實不遭人喜歡。
白鷺跟葉臣揮了揮手,跟葉臣再見,目光裏滿是依依不舍。
待白鷺駕車離去,葉臣才扭頭朝她看過來。
夏曉雯走過去,漫不經心地問:“聊什麽呢?”
葉臣淡然答:“白鷺說要給我接風洗塵,可惜今晚得去媽那裏。”
夏曉雯赧然一笑,“真是不巧啊,打擾你了。你要真不想去媽那裏,我自己去也行,到時就說你晚上加班。”
葉臣薄唇微勾,讚道:“真是賢惠的好老婆。”
夏曉雯斜了葉臣一眼,徑直朝外麵走去。
葉臣看著夏曉雯的背影,輕笑了聲,穩步跟上來,問:“眼睛好點了嗎?”
夏曉雯:“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打車去醫院,你晚上有什麽娛樂項目,盡管去享受。”
葉臣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兩人之間隻有一拳之隔。他微微低下頭,眼睛盯著她的臉,說:“好多天不見,也不見你想我。”
夏曉雯推開他,冷著臉說:“想你的人多了,不差我一個。”
葉臣不以為意地勾了下嘴角,拉開車門,對她說:“上車。”
“不想打擾你”夏曉雯偏過頭去,說:“我坐出租車或者讓高然送我,都行。”
葉臣眸光沉了下,低聲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裏抱你上車,最好給我乖一點。”
夏曉雯側首瞪向葉臣。這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手撐在車頂上。
劇組的人目前都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但葉臣的名字無人不知不人不曉。也許見過葉臣真容的沒幾個,可有關他的報道時常出現在各大媒體報紙上,指不定被人認出來。
她隻想安安靜靜地把戲拍完,不想再有任何麻煩。現在已經被劇組同事各種揣測,潛規則啊,後台硬啊等等傳言滿天飛,她不屑也懶得解釋。
夏曉雯選擇拖鞋,彎腰上車。
葉臣勾了下一邊唇角,關上車門,繞過車門,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位。他淡淡看了眼夏曉雯,踩下油門啟動車子,離開片場,直奔醫院而去。
路上,葉臣扭頭看她紅腫的眼睛,問:“化妝時用了什麽東西,怎麽會突然這樣?”
夏曉雯蹙眉,煩躁地說:“我也不知道,上午化完妝就開始拍戲啊。開始眼睛有點癢,後來有些刺痛感。也許是太久沒用過眼線液這種東西,有點過敏吧。”
葉臣:“你不適合畫眼線,難看死了。”
夏曉雯:“閉嘴吧,我還不想聽你說話呢。”
到了醫院,兩人先去了皮膚科,又去了眼科。
醫生仔細地檢查完後,說:“閉上眼睛,我要用棉棒提取一些你眼睛上的殘留物,做個化驗才能確定你對什麽東西過敏。”
夏曉雯閉上眼睛,醫生拿起棉棒輕輕在她眼睛上擦拭了幾下,轉身遞給一旁的護士,“送到化驗室化驗,半個小時後取結果。”
夏曉雯認真地回想了下,“我平時沒出現過過敏現象……除了秋天的蓖麻花粉。”
她記得上大學時,學校操場有一片荒地。因為常年沒人管理,雜草叢生,也長了很多好看叫不上來名字的野花。
有一次她和白鷺去散步,看見開得正茂盛豔麗的蓖麻花。她忍不住摘了幾朵拿回宿舍,放在床前的花瓶裏,結果第二天臉都腫了。到醫院去看,醫生說是秋季蓖麻花粉過敏。
醫生點了點頭,“秋季花粉是不起眼的,很少引起人們的關注,可來自雜草,蒿類花粉,葎草花粉,蓖麻等,多在秋天引起過敏性疾病。”
葉臣擰了擰濃眉,“我看片場周圍沒有種植花花草草的東西,劇組怎麽會有蓖麻花粉?”
夏曉雯的腦海裏閃過李靜借來的眼線液。也許是她多想了,有時皮膚對化妝品過敏也很正常。
於是她按照醫生的要求做了個過敏源測試,等殘留眼線液化驗結果出來後,進行了比對,讓人驚訝的是竟然在眼線液裏發現了蓖麻粉的成分。
葉臣淡著張俊臉,看似不甚在意,可雋黑的眼眸裏淬著寒意,拿著化驗單的手緊緊地捏著,指節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