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 眼睛突然過敏
劇組的化妝室分為兩個級別,一個是主演大牌演員的化妝室,各方麵條件相對要好很多。另一個是劇組各路沒名氣的二三線演員的化妝室,條件相對差一些。
兩個化妝室僅僅一門之隔,卻是無數青春男女奮鬥多少年無法跨越的門檻。
李靜拿著眼線液筆回來,“還好小麗帶著,雖然跟我用的不是一個牌子的,不過這款也不錯。待會又該到聚美優品囤貨了。”
夏曉雯笑問:“李姐也是購物達人。”
李靜嗬嗬地笑起來,“女人嘛,刷卡的感覺有時比高.潮還讓人興奮哦。好了,趕緊去吧,不然呂洋要罵人了。”
“……”夏曉雯雖然也是已婚女人,可聽到這樣的話題還是忍不住臉紅。
今天上午這場戲,是講新年初一,大家閨秀秋陽在祭祖時突然暈倒,大夫診斷後,告知其父母已經懷孕兩個月。秋父大怒,要把她鎖進鍾樓塔頂,活活餓死。母親苦苦哀求,秋父同意找人給女兒偷偷墮.胎,秋陽斷然拒絕。
這場戲是重頭戲,同時出場的演員比較多,且都是有分量的一線演員。扮演秋母的演員陳桂蘭女士是國內話劇舞台上的知名老戲骨,此次跨界出演,呂洋也是費了不少心力的。
像這種多人出境的戲份,如果有一人拖了後腿,其他演員不可避免地被連累,不斷重拍。
呂洋導演給每一個演員講好戲和各自的走位後,回到監視器後麵,喊:“Action!”
夏曉雯上場之前已經跟扮演她父母的老演員溝通過了,可真正同場競技,老戲骨們強大的氣場,過硬的台詞功力還是讓她很緊張。
鏡頭緩緩推進,母親坐在秋陽床前,抓著她的手柔聲勸慰。父親怒不可遏地背對著她臨窗而站。
母親:“秋陽,這個孩子咱們不能留下,要不然你一輩子就毀了。”
秋陽抬眼看向母親,清澈眼眸裏透著倔強,“我要留下他。”
父親巍峨的身軀,倏地轉過來,憤怒地指著秋陽,“你還有臉留下這個孽子,這麽多年我讓你讀書識字,你的書都白念了。如此傷風敗俗,辱沒門楣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母親上前一步,抓住父親的胳膊,央求道:“景山,女兒知道錯了,你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父親冷哼一聲,“你瞧她,哪有一點悔過的樣子。”
母親回頭示意她趕緊答應父親打掉孩子,“秋陽,你快說話呀!”
父親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做了最後的決心,“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秋陽,你給我聽著。你要還堅持不肯打掉這個孽障,休怪為父不念父女之情。”
母親眼淚不斷地往下落,“女兒啊,你快答應呀。”
此時夏曉雯扮演的秋陽看了母親一眼,扭頭對上父親盛怒的目光。
這時她的眼神應該是堅決的,透著寒梅傲骨的倔勁兒,
果斷地說完下麵的台詞:“我不會打掉孩子。你們嫌丟臉,我可以不姓秋,趕我出去便是。”
但是,此刻她的眼睛又癢又疼,根本表達不出來角色所需要的東西。她剛才就感覺眼睛有些不舒服,一直忍著,現在幾乎張不開眼睛了,眼皮老是不受控製地眨呀眨。
呂洋大喊一聲,“CUT!”扭頭去副導演說,“你去問問怎麽回事,夏曉雯怎麽一直眨眼睛?”
輔導演趕緊跑過去,問:“夏曉雯,你怎麽回事啊?這都是第四遍了,你眼睛怎麽老是眨來眨去的。你要知道這場戲除了你,還有其他演員,大家都很辛苦的。”
扮演秋陽母親的陳桂蘭臉色很不好看,畢竟年紀大了,不停地折騰,已經很疲憊。
夏曉雯尷尬地道歉,“對不起,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說話間,她就情不自禁地想揉眼睛,手被副導演抓住了,訓斥道:“不要亂動臉上的妝,揉花了,大家還得等你補妝。快快,各部門注意,再來一遍,希望一次過啊。”
夏曉雯秀眉緊蹙,急忙說:“副導演,我的眼睛真得不舒服……”
副導演憤然轉身,低吼道:“能不能有點團隊意識?你現在告訴我眼睛不舒服,你讓我怎麽辦?難道讓大家集體休假等你嗎?大小姐,你已經浪費我們一上午的時間了。各部門準備,趕緊得!”
夏曉雯無話反駁,副導演說得沒錯,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耽誤整體的拍攝進程。她用力睜了睜眼睛,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再疼也得忍著,可千萬別再出錯了。
陳桂蘭皺眉提醒道:“曉雯,身體不舒服要提前報備的,尤其作為主演,戲份又多又重,劇組最忌諱臨時出狀況。”
夏曉雯低低地說:“我知道了,陳老師。”
陳桂蘭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加油啊,希望這次順利收工。”
副導演指揮各部門準備就緒後院,走回監視器後麵。
呂洋:“曉雯今天怎麽搞得,病了?”
副導演笑道:“沒什麽事兒,我給她講了講戲,再來一遍吧。”
呂洋眉頭緊鎖,低低嗯了聲,拿起話筒,喊:“各部門準備……Action!”
兩人盯著監視器裏的演員,副導演:“跟陳老師和卓老師比,夏曉雯的演技還是嫩了點。”
呂洋雙臂抱在胸前,目光深沉,“每個演員都要慢慢成長的,曉雯還是有潛力的。”
話音剛落,呂洋大喊一聲,“CUT!”
呂洋抬手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眼睛有些充血似得紅,臉上滿滿地不耐煩。“夏曉雯到底怎麽回事,完全不在狀態……算了,收工,先到這裏吧。”
副導演:“今天可把兩位老演員累壞了,夏曉雯真是……”他看了眼呂洋,還是把剩下的話,咽下去了。
呂洋剛要走過去問問夏曉雯情況,又被其他工作人員叫走了。
劇組收工,夏曉雯剛要開口跟兩位老演員說聲抱歉,陳桂蘭扶著腰從她身邊搖著頭走過去了。扮演她父親的卓環山在助理的陪同下,匆忙趕往下一個劇組。
她沮喪地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腫脹的眼睛,眼淚禁不住往下掉,眼線液棕色的**混雜著臉上的粉底腮紅,簡直像個花臉貓。
“醜死了,你在想恐怖片嗎?”一道清越磁性的嗓音劃破空氣,響徹在她耳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