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一吻定情
“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那就算了吧。”丁小玲對顧雲輕說道。
“怎麽能算了?”顧雲輕急道:“我是特地來道歉的!”
“道歉?”丁小玲苦笑著說:“本就不是你的問題,有什麽好道歉的?況且我還頂撞了你媽媽,是我道歉才對。”
“不,我是來替我媽媽道歉的。”顧雲輕道:“我媽那人人不壞,就是脾氣差點,昨天不知道為什麽就不開心了,還請你別放在心上。”
“我沒有發在心上。”丁小玲想到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黯然神傷,對於李教授的奚落倒覺得合情合理。
“那就好。”顧雲輕像是放下了一個大包袱,恢複了往*朗的聲音說道:“你出差什麽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
“請吃飯就不必了。”丁小玲知道李教授對她的印象,雖知她本人並非有多壞,自己也不想再送上門去遭奚落。
“那好吧。”顧雲輕一愣,已明白了丁小玲的心思,無奈地說道:“那你路上小心。”
丁小玲應了一聲,將陳風喊上車,送他回去拿了衣服,立即奔向火車站去了。
一路無言,丁小玲自顧自地看著窗外,神情恍惚。陳風雖坐在她的邊上,卻不知如何跟她開口說話。真所謂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好不容易挨到目的地,陳風找了家酒店,和丁小玲一齊入住。睡到半夜,陳風忽然聽到隔壁傳來嚶嚶哭泣的聲音。他翻了個身,暗罵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真差。忽的想起來,這隔壁不是丁小玲的房間嗎?
這麽一來,他的睡意全沒了,穿上衣服悄悄走到丁小玲的門口。果然,哭聲更大了,隻是這哭聲被人強行壓製,斷斷續續。
陳風心裏一緊,不知自己該裝作不知道,還是敲門詢問。按照丁小玲的性格,自然不希望別人看到她哭泣軟弱的一麵,可是聽這哭聲如此哀怨,他是說什麽也沒法裝作啥都不知道的。
突然,哭聲戛然而止,陳風一愣,丁小玲房間的門隨即開了。隻見她頭發散亂,滿臉淚痕,睡衣皺皺巴巴地站在麵前,跟她平時在公司端莊嚴肅的形象截然不同。
“對不起,我······”陳風剛想說“我不是有意的”,隻聽丁小玲冷冷地說了句“你進來”,他隻得跟著她進了她的房間。
丁小玲低著頭坐到床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亮晶晶的淚水,散亂的頭發下隱隱露出雪白的皮膚。陳風看著不禁咽了口口水,丁小玲現在的樣子楚楚可憐,正是男人無法抗拒的類型。
她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裏滿是憤怒和怨恨,死死盯著眼前的陳風。陳風沒想到她會這樣看著他,嚇得連退兩步,顫聲問道:“你怎麽了?”
丁小玲動了動嘴唇,似要說些什麽,但很快又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情?”陳風試探著問,“是不是今天那個男人?”
丁小玲搖搖頭。
陳風想,丁小玲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現在工作雖然棘手,但她應該不至於為工作哭成這樣,便又問道:“是你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丁小玲聽他說到家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既是一家人,又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呢?”陳風見此狀,知是他們家的事情,出言安慰道。
“我就是難過。”自陳風進屋之後,丁小玲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陳風坐到她的身邊說道:“我是個外人,原本不應該打聽你們家的事的,但是你憋在心裏會憋出病的,要不然你就跟我說一說,我絕不會跟別人說起的。”
其實丁小玲剛剛接到她媽媽的一個電話,她便向她媽媽問起丁爸爸的那件事,她原以為丁媽媽會將丁爸爸恨之入骨,沒想到丁媽媽隻是唉聲歎氣,一句也不提丁爸爸的不是。丁小玲心裏極是不爽,不明白那個拆散她們家庭又將丁爸爸拋棄的女人有什麽特別之處,竟然能讓丁爸爸念她念了20多年,丁媽媽受了這麽多年的苦,竟然也不記恨於她。
她越想越氣,定是這個女人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不僅讓丁爸爸神魂顛倒,更是讓丁媽媽不明真相。想到自己的父母被別人害得這麽慘,她又是傷心又是惱怒,再加上半夜本來就是人的情緒最為低落的時候,她心中難過,便哭了起來。
她一向堅強,但這些事情堵在心裏異常難受,她很是想找人傾訴,但翻翻電話薄竟是沒一個人可以說話的。正好陳風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便將他叫了進來。但礙於麵子,麵對這樣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聽到陳風這樣說,她再也忍不住了,一邊哭一邊將心中的苦悶說了出來。
“原來你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陳風歎道。
“難道你也是嗎?”丁小玲聽他這麽說,奇怪地問。
“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是媽媽把我帶大的,可惜她還沒見到我長大就去世了。”陳風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也神傷起來。
“原來你這麽可憐。”丁小玲頓時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可憐,抬眼看去,隻見陳風眼中含著淚水,心中一動,伸手便去給他抹眼淚。
陳風比她小兩歲,而且陳風細眉尖臉,皮膚白皙,怎麽看都像是還沒有長大的奶油小生。丁小玲心中混亂,把他當做弟弟一般,姐姐給弟弟擦眼淚倒也正常得很。
這一下可大出乎陳風的意料,隻感覺一雙溫暖細膩的手從他臉頰上輕輕滑過,他朝丁小玲看去,與她溫柔憐愛的眼光相觸,渾身一顫,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剛剛傷感的情緒瞬間消失。
眼見丁小玲的臉與他的臉相差不過數寸,她臉上還未幹的淚痕清晰地映在他的眼裏,她眼似流波,雙唇飽滿,鼻息一下一下如鍾擺一般敲擊在他的心上。再加上昏黃的燈光讓人意亂情迷,陳風心跳加速,腦袋一片空空,被丁小玲撫摸著的臉不由自主地像她的臉靠近。
丁小玲腦袋迷糊,眼見陳風靠了過來,並不躲避,隻感覺一個柔軟溫暖的東西貼到了她的唇上。她渾身一震,好似一束電流貫穿她的全身。她猛地醒悟,自己居然正在跟一個沒認識幾天的家夥接吻!
“啪”第一聲,陳風臉上火辣辣地疼。抬頭一看,丁小玲正滿臉通紅地瞪著自己。他一驚,頓時想起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心中懊惱萬分,自己怎麽就沒控製住呢?趕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知道,這可是丁小玲的初吻,她自小孤僻,長這麽大都沒有跟別人談過戀愛,肌膚接觸都沒有更別說接吻了。她怒火中燒,順手抄起床上的枕頭朝陳風砸了過去。
“喂,不過就是親了你一下嘛,要不要這麽激動。”陳風抱著枕頭退到門口道。
“你懂什麽!”丁小玲更是生氣,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他摔去。
陳風一低頭,茶杯嘭地一聲砸到門上,他知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開門閃了出去,隻聽身後又是一聲巨響,顯是什麽東西砸到了門上。
“天呐,要不要這麽誇張啊!”陳風無語道。一轉頭,一個保安正提著警棍站在他的麵前。
“先生,我們聽人舉報,說這間房間有異聲,請問需要我們處理嗎?”保安晃了晃手中的警棍,凶神惡煞地對陳風說。
“啊,沒事沒事,小夫妻吵架。”陳風嬉皮笑臉地說道。
保安懷疑地看了看他,見他抱著枕頭,衣冠不整的,又聽裏麵傳來哭聲,料想不錯。而且酒店發生這種事也屬平常,也就不再追問,警告了陳風幾句便走了。
陳風回到房間,疲憊不堪,想一想今晚的遭遇,興奮多於懊惱,懷抱丁小玲睡過的枕頭,更是說不出的開心,也不去想明天怎麽麵對她,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隻見丁小玲溫柔體貼,絲毫沒有平時的銳氣,伸出手來要牽他的手。陳風開心無比,伸手便去拉她的手。突然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被人拽住了,他一驚,回頭一看,竟是方藝昕。
“陳風,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嗎?”方藝昕顫聲說道,一雙眼睛裏滿是淚水。
“我沒忘了你。”陳風心一軟,急忙說道。
“陳風,難道你喜歡的不是我嗎?”丁小玲忽道。
陳風又是一驚,道:“我喜歡的當然是你啦。”
“陳風,你怎麽這麽狠心!”方藝昕哭道。
“陳風,你還不放開這個女兒的手!”丁小玲命令道。
隻聽兩個女人一個低聲乞求,一個高聲命令,你一言我一語,陳風被夾在中間隻覺頭昏腦漲,左右為難。他忍無可忍,用力一掙,兩個女人的手同時鬆開。他忽地坐起,全身濕透,左右一看,哪有什麽女人,原來隻是一場夢。
“什麽爛夢。”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房門“咚咚”響了兩下。
“誰這麽早?”他起身開門,隻見丁小玲正穿戴整齊地站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