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少女初長成
時間，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因為他可以撫平一切的傷痛，同時，也可以造成一切的傷痛，他讓一切可能，不可能的都變成了現實。
五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這不長也不短的時間，卻是足夠讓一個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讓一個什麽也不會的人，學會所有她需要學的東西。
“咻”隨著一聲飛刀破空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囚衣渾身血跡的人便倒在了地上，詭異的是，他還未來得及閉上的眼睛裏，竟然含著一絲感激。
寬闊的空地上，已經躺了不下十具的屍體，鮮血染紅了他們身旁的土地，麵對這一幕，空地上的人都麵無表情，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般，其中，還包括剩下未死的囚犯們。
“小姐，少爺叫你過去”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在這寂靜的空地上顯得突兀。
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穿著綠衣的女子，此人是冷月的貼身丫鬟綠袖。
冷月聽見了綠袖的聲音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將縛在眼睛上的黑布拿下後，就徑直往回走去，剩下的人也收拾好東西跟在了她的身後。
就在快要走出這裏的時候，幾道銀光閃過，身後，便傳來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往後看去，原本還站立著的四個囚犯，都已死去。
“你們都下去吧”剛進入離府，冷月就揮揮手，示意旁邊的人不用跟著她。
“是”跟在冷月身後的人聞言齊齊行了一個禮，便都退下了。
冷月見人都走光了，才抬腳往桃園走去，每次莫離要見冷月，都是桃園中，這次，也不例外。
“今天又殺了十五人？”冷月才剛坐下，莫離便出聲道。
“嗯”冷月點點頭，沒有多說。
“唉……你終究還是太善良了”莫離輕歎一聲。
冷月沉默了一下，才又開口道“都是要死，還不如給他們個痛快，離門的刑罰，沒人受得了”
“丫頭，你該知道，我是要做什麽的，殘忍，是必須的”莫離再次開口，語氣中已經多了一絲無奈。
冷月沒有答話，拿起放在自己麵前的茶喝了起來，一口一口，似在品味這茶，又似在思考了什麽，莫離見她這樣，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緊，搖搖頭，彈起了手下的琴。
琴聲一下一下，甚為舒緩，仿佛可以撫平心中的所有愁緒。
“該殘忍是，我會的……”再次開口，已是正好是一曲結尾之時。
“嗯”莫離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冷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往桃園外走去，穿著白衣的身影，婷婷嫋嫋，走在桃花林中，竟有不似人間之人的錯覺。
站在桃園的門口，冷月抬頭看著天空，該殘忍的時候，總是要殘忍的，太過於善良了，就該是被人欺的時候，就像，那個總是溫柔的對她笑的女子……
十年了，你在上麵好嗎？會不會很寂寞？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將那些人送上來陪你的，一個人，總是太無聊了，總該是要有人陪，那才有意思的，可是，他們上來後，會不會你又被欺去了呢？做了這麽多的壞事，好像也沒有資格上去陪你，既然這樣，那麽便讓他們下地獄吧，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低頭，冷月的眼中已經多了一絲嗜血的光芒，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
直到白色的身影完全消失，站在莫離身邊的黑衣男子才低頭有些擔憂的出聲道“主上，小姐這麽心軟，會不會誤了事？”
“我看中的人，我自有數，她隻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要是，狠起來，她絕對不比我差”莫離看著冷月消失的地方，淡淡的為身旁的人解答，頓了頓，又道“今天是丫頭的生辰，你去準備一下吧”
“是”黑衣男子點頭，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這桃園之中。
丫頭，我們有著相同的命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小姐小姐”冷月剛從練武場回來，一個紅色衣服的丫頭便開心的跑了過來挽住冷月的手“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快來，少爺為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
冷月笑著看著自己身邊這個嘰嘰喳喳的丫頭，眼神中帶著寵溺，然後，朝著她手一伸，什麽也不說。
“小姐，你這是幹什麽啊”丫鬟自顧自的說了好久，才發現自家小姐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一隻素手靜靜的伸在自己的眼前。
“紅袖，小姐生辰，你總不能不給禮物吧？”冷月說著，又將手向前伸了伸。
“啊”紅袖聽冷月這麽一說，才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腦袋叫到“你瞧我這記性，禮物放在屋裏忘帶了”
“好啦，等晚上再給我吧，現在我們先去吃飯，你不是說有很多好吃的嗎？”冷月拉著紅袖朝大廳走去。
剛走到大廳，就聽到高高低低的歡笑聲，每年冷月生辰的時候，莫離都會備上幾桌豐盛的菜肴，然後讓府裏的人一起吃一頓，算是為冷月慶生。
可是，再怎麽精彩的東西，久了，也是會倦的，所以，冷月今天可不打算過這生辰了。
“紅袖，我先回房換身衣服”冷月嘴角掀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恩，好，小姐快去吧”紅袖也沒有多想，隨意的說了幾句後，就往大家奔去了，這丫頭天生愛熱鬧，現在大廳裏這麽熱鬧，她早就忍耐不住了。
“嗬嗬……”冷月笑了笑，轉身提起輕功向外麵飛去。
雖說她喜歡熱鬧，但是，年年這熱鬧都一樣就沒意思了，還不如去自個兒出去找點熱鬧玩玩。
再次露麵，冷月已經改頭換麵，一身的火紅長衫，腰間一把大刀，頭發全部束在頭頂，英氣十足，嘴裏叼著一根馬尾巴草，正優哉遊哉的躺在樹枝上閉眼小睡著。
無人的小道上，奔跑著幾匹駿馬，除了領頭的一個穿著白衫，剩下的幾個，皆是黑衣。
“公子，休息一下吧，已經跑了一天一夜了”
“不，不能休息，繼續”
“是”
“慢……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卻不見人影。
“籲……”幾聲馬啼聲響起，幾個趕路的人齊齊停下。
為首的白衣男子眯起眼睛緩緩的環顧周圍，渾身上下散發著逼人的殺氣，隻要一有人出現，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滅口，隻是，他四下看了許久，也沒有看見一個人，斂起心神四下感受，竟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氣息，難道說，此人武功極為深厚？
“既然來了，閣下何不露麵談上一談，何必藏頭露尾？”既然感受不到，那便隻好出言相逼。
“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一抹紅色的身影在碧綠的樹葉間飄下。
幾個人隻覺得眼前一亮，那一抹紅色猶如燃燒在夏日的火焰一般，絢麗明亮，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瀟灑脫俗，一張臉蛋膚如凝脂，明眸皓齒，堪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本小姐來了”冷月眉毛一挑，攔在幾人前麵。
“哦？不知姑娘有何事？”男子雙手一拱，有禮貌的問道。
“沒什麽事情，隻不過本姑娘最近缺錢用，想向公子借一些錢用用罷了”冷月雙手抱胸，臉上一副痞樣。
“我若不給呢？”笑話，他堂堂一國皇上路上被強盜搶劫了，還是個女的，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死。
“那就搶咯”話音落地，冷月抽出一把匕首纏鬥了上去。
白衣男子也不含糊，拔劍就開始編織出密不透風的劍網纏住了冷月，冷月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一側又抽出一把匕首，雙手同時開攻，一點也不含糊。
如此打鬥著，白衣男子居然還能穩穩的坐在馬上，冷月見了，心中不爽，暗道：今天就算搶不到銀子，至少也要把他給拉下馬來，想著，冷月一個虛晃脫了身後，腳下一踮，飛身上了男子坐著的馬。
男子沒有想到冷月會突然跑上自己的馬，一時不防被冷月鑽了空隙，一雙手就被冷月抓了個牢牢的，冷月整個人也趁勢躺進了男子的懷裏。
男子想收回手，但是，他沒有想到懷裏的這個女子力氣居然不小，他怎麽也抽不回手。
“怎麽，姑娘這麽急著投懷送抱啊？”
“嗬嗬……那公子覺得小女怎麽樣啊？”
“自然是不錯”
“是嗎？”冷月說著在男子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氣。
男子沒有說話，懷裏的馨香讓他有一陣的失神，失去了言語，冷月見他這樣，低低的笑了一聲，手下一個使勁，將男子拖下了馬，下馬的瞬間，她又在男子的懷裏一個旋身，向與男子相反的方向衝出去。
待落地，兩人已經隔了莫約十來步。
冷月開心的看著男子，手上甩著一個東西，細看之下，是一個錢袋，忽的，冷月將錢包一收，轉身施展輕功離開了，她有把握自己的輕功少有人能夠追的上。
隨著一陣清風吹過，傳來冷月的聲音“多謝公子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