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初染血腥
已經漸漸的入秋，天氣也開始陰晴不定起來，明明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裏，下一瞬間，雨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滴答滴答，落在窗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冷月坐在窗邊外麵的景色，心中在止不住的糾結，明明是回來做丫鬟的，怎麽就成小姐了呢？雖然說做小姐挺好的，但是，似乎府中的人有些敵意啊？這時為什麽呢？冷月一邊想，一邊摧殘著自己手下的花，一盆嬌豔欲滴的花，沒多久，就被冷月折磨的不成樣子。
此時，雖然在回來的路上，鬧了那麽一出，但是，經過幾天的休息，冷月又恢複成了和以前一樣，沒有讓人擔心。
“小姐”一道聲音在外麵響起“請你出來一下”
出去？有什麽事情嗎？冷月想著，向門外走去。
剛一開門，就有一陣水汽飄來，打在冷月的臉上，濕濕涼涼的，冷月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旁的丫鬟們，見冷月如此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即使迎上了冷月投來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躲閃，她根本就不怕被冷月看到。
冷月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個人眼裏的不屑，她抿抿嘴沒有說話，心下有些黯然，這種眼神，是她最熟悉不過的，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的眼裏，經常存在著。
“各位姐姐，有什麽事情嗎？”冷月很快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幾個下人們。
“哼”一個站在最前頭的人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手下一使勁，將冷月向雨幕中推去。
冷月被她這突然的一推，猝不及防的便向前衝去，不料腳下又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便“嘭——”的一聲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一倒在地上，顆顆豆大的雨點便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冷月的臉上，身上，冷月被這雨水打得睜不開眼睛，朦朧中，冷月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但是，一股力道又狠狠的將她推回了地上，隨即，她便被這股力道死死的壓在地上起不了身。
“你們放開我”冷月有些生氣，掙紮了起來。
“放開你？哼，臭丫頭，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啊？”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在冷月的耳邊響起。
“就是就是……”幾道聲音立刻在一邊附和著。
“臭丫頭，你一個主人隨隨便便在外麵撿來的人，就想當小姐，你做夢吧，要當，也是先輪到我們”又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
“原來，你們是嫉妒啊！”冷月聞言無聲的笑了一下，聲音嘲諷的說道。
“什麽，你個臭丫頭，去死”幾個人被冷月說中了心事，頓時惱羞成怒。
冷月知道自己鬥不過她們，隻好閉上眼睛，冷靜的準備接受他們接下來的拳腳相加，但是，她沒有想到，她等到的不是簡單的拳腳相向，而是一道鞭子。
“啪——”一聲悶響響起，冷月隻覺得自己的身子火辣辣的痛了起來，痛的讓她有些難以忍受，之前街頭乞討的時候，她也挨過鞭子，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痛。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冷月說的沒有錯，她們的確是嫉妒，嫉妒冷月這麽一個大街上的乞丐可以當這個府邸的小姐，嫉妒她可以享受她們享受不到的融化富貴，更是因為，她們雖然出身不好，但是起碼比這冷月要好的多，憑什麽她可以當大小姐，她們卻不可以，越是這樣想著，手下的鞭子打得越發的重了起來……
“住手”就在冷月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一聲暴喝止住了幾個人的鞭子。
離哥哥，是離哥哥來了，冷月心中放心的想到，離哥哥來了就沒事了，好了，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下一瞬間，她便感到一陣眩暈，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便感到一陣溫暖和一個結實的胸膛。
“去叫所有的人到大廳來”昏迷過去的一瞬間，冷月隱約聽到一聲爆吼。
不出片刻，所有人便都集合在了離府的大廳之中，隻是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上座的人，那身上的氣壓低的可怕，剛剛幾個在冷月那裏找事的婢女此刻正瑟瑟發抖的跪在所有人的前麵，他們現在是又悔又怕，早知道就不去找這個乞丐的事情了，現在居然被主人看到了，他們這下哪裏還有活路啊，隻有活活的等死了，隨然他平時待人不錯，但是，觸犯了他的底線的人，下場向來很慘啊。
“看來這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你們都忘了府裏的規矩了是吧？”許久，莫離聲音低沉的開口道。
“主子饒命，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聞言，幾個人急急的開口求饒，一張張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
“還有下次？”莫離的聲音更是陰沉“來人，脫下去砍了”
“不要啊，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一聽到莫離這樣說，幾個人心下一慌，齊齊的在地上磕頭求饒，“砰砰砰——”額頭碰地的聲音不斷的發出，片刻，地上便已經沾染上了鮮血。
“砍了”莫離不為所動。
“主上饒命啊——”幾個人還在求饒，但是已經有人上前來架上他們的手臂，將他們往外拖去。
一旁的下人見了，雖然有些不忍，但心裏也覺得是他們活該，平日裏他們仗著自己是大管家所倚重的人，就在府裏耀武揚威的，有事沒事就來欺負他們這些下人，現在，終於惹禍上身了。
“等等”就在他們剛被拖出大廳的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他們，此人正是冷月。
“丫頭……”
“離哥哥可不可以放過他們？”莫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冷月打斷了。
莫離聽冷月這樣說，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著冷月，神色若有所思，冷月被他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隻能將臉稍稍偏開。
過了許久莫離鄭重的看著冷月，臉上一片凝重，似是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一般的對冷月說道“丫頭，我做的事情，危險時刻存在著，所以，殺人是必須的，從現在開始，你好好的想想，你若要留下，你就要做好這樣的準備，我會，教你怎麽殺人，若是你做不到，那麽，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冷月聽完莫離的話，沉默了，殺人，這種事情，她從未想過，因為太過於殘忍了，可是，腦海裏瞬間閃過了一個畫麵，讓冷月猶豫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小很白，要是在這手上染上了血，那會怎麽樣呢？
冷月又抬頭看了看莫離，莫離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瞬間，冷月下定了某個決心，她，還有自己要討回的東西，和她想要守候的東西，為了這些東西，這雙手就算是染滿了鮮血又怎麽樣呢？
“如果要留下，就拿著這把刀去殺了他們”莫離見冷月似乎已經做了決定，就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冷月從不是一個拖拉的人，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猶豫就沒有任何的必要，於是，她果斷的拿過桌上的匕首一步一步朝趴在地上驚恐的望著她的人走去，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第一次要殺人的她，還是有些微微的害怕，握著匕首的小手不住的顫抖著。
她站在一個綠衫女子的麵前，剛剛就是她將她推入雨中的，也是她帶頭打得她，冷月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再挨了鞭子後覺得很痛，原來，是她將鞭子放在辣椒水中煮過，該死的，心腸還真是狠啊，冷月心中暗咒著，同時覺得自己的傷口又痛了起來。
“唔唔……”那個丫鬟見冷月走過來，害怕的拚命的搖著頭，眼裏露出了乞求。
冷月見她這樣，心中也升起不忍，一時間，握著匕首的手，動不得半分。
“說她暴病而亡不就得了”突然，一句話闖入了冷月的腦海中，那聲音，那語氣，讓落璃的心狠狠的痛了起來，深深的恨了起來，一時間，落璃不再心軟，閉上複又張開的眼睛，不帶絲毫的感情，手起刀落，匕首深深的沒入冷月麵前人的胸膛中。
綠衫女子知道死去的那一瞬間，眼中還帶著深深的不可置信，明明前一刻還不忍的人，怎麽下一秒就能如此狠心。
冷月拔出插在女子胸口的匕首，走向下一個人，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麵的人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舉刀，卻被一隻手阻止了，她茫然的轉過頭看著莫離，眼神有些渙散。
“夠了，丫頭，不用再殺了”莫離柔聲說著，拿下冷月手中的匕首，交給一旁的人，這樣的冷月，他看著心疼。
“離哥哥，以後，我會守護你的”
“恩，離哥哥也會守護你”
冷月聽見莫離的話，滿足的笑了一下，輕輕的點頭，再接著眼前一黑，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這一年，他十五歲，她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