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節 年華如玉時(七)
他輕輕的扳開梨落抓住他衣襟的手,衣衫微皺,“來人,給王妃更衣。”希澤吩咐道,幾個丫頭進來小心翼翼的替她換了衣裳,“動作輕點。”希澤道,丫頭們動作更輕了,生怕擾了睡夢中的人兒。
希澤走到香爐前給爐中加了點梨花香,月白的常服鬆鬆垮垮的係在身上。臉上的表情不若之前的邪魅,搖曳的燭火中身影杯拉長。他看著她,伸出去的手始終沒有落下,又收了回來轉而替她蓋上薄被。和衣躺在了梨落的身邊,梨落突然的笑了起來,又抓住他的衣服人也貼了過來,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希澤的手停僵在那裏後慢慢落下在她的肩上。
“清書,我餓了!”梨落一睜開眼睛除了覺得頭有些痛外就是覺得餓,發現有些不對勁,床上的味道不同,沙幔的顏色不一樣,一側目就看見麵前的一張魅惑的臉,她呆了一會,閉上眼睛再睜開,那張臉還在自己麵前,而此刻自己還摟著他,從動作分析是她主動摟著他的,肯定是做夢了,不過這希澤怎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這倒是很奇怪,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有溫度有觸感,是真的希澤。
“啊!”梨落抓著被子驚坐了起來,自己的衣服呢?希澤拽過被子。慢慢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梨落,“你……你幹了什麽?”覺得他對自己做了什麽,想著他怎麽能這樣乘人之危。“我是你夫君做什麽不也正常?”他一隻手撐起身體看她紅的嬌豔的臉,美目微瞪。梨落瞪著他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下來,他是她的夫君對她做了什麽又有什麽關係呢?這次她罵錯了他。
“還是喝醉的時候好些,比現在安靜多了。”他鬆垮的衣服敞開了一半,梨落瞥見臉不由的紅了起來,“我……”半天她不知要說什麽,有些狼狽的想要下床。越著急越亂,跌倒的俯在了他的身體上。手還抵著他的胸膛。
四目相對希澤麵色沉靜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她,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門外李管家傳話說睿王爺在前廳等候,他們才結束這貌似漫長的對望。希澤自行穿上衣衫,沒有讓人伺候。他踏出裏屋時“沒有發生你擔心的事。”挺拔的身影轉身離開。留下淡淡的檀木香。梨落想他擔心她什麽,第二次他跟她睡在一張床上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這風流的謹王爺對自己沒有半點欲望她該高興。
梨落一回到凝香閣,清書就笑盈盈的跑過來,一眾丫鬟仆人各個都像遇到了什麽喜事一樣,“小姐!王爺待你真不錯,看來我們錯怪他了,昨個兒聽秋雲說王爺是抱著你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清書激動的抓著梨落的衣袖,“哦!”梨落的反映讓清書不解,“小姐你那反映不對,不開心嗎?整個王府裏有幾個女人不想得到王爺的寵愛,你昨晚留宿王爺的住處羨煞了多少人,你沒看到側王妃那眼睛下麵都青黑了嗎?”清書扶梨落坐下,倒杯茶給她。“是啊!王妃!王爺的住處沒有人住過,你是第一個。”蓮香端了碗參湯進來。梨落接過一勺一勺的喝著,若有所思的樣子。“王妃!王爺派人過來傳話說今天睿王爺邀你們去看江景。讓您準備一下。”綠竹從門外走來,俯身請安道。
“小姐!我提醒你注意點,你是他嫂嫂。”清書給梨落重新挽了個發髻。梨落一笑,對著銅鏡描眉點唇。“可他比我大,我從沒有想過我是他嫂嫂。”她在雲鬢上插了朵珠釵,拿過清書手中的桃木梳又梳了幾下。“可小姐你是謹王妃的事改變不了。”清書的話讓梨落手中梳頭發的動作停了一下。“想那麽多幹嘛?過一天算一天。”
江風徐徐水波不興,小山重疊處依稀飄著幾縷白煙,梨落遙望著覺得那山裏肯定住著妖怪,那白煙是妖氣,清書說她是故事看多了,才會大白天這麽多人在還有這樣可怕的想法,“怎麽樣釣到魚了嗎?”梨落踱步過來手裏拿著個蘋果咬了一口,希澤靠躺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魚竿輕拿在手上,沒有半點釣魚的樣子,“要是釣不到我帶你來幹嘛?”祁淵雲錦段的常服上繡著些竹葉,看上去清清冷冷。跟他的慣有的表情一樣,“那你帶我來幹嘛?”她搬來個凳子坐到他身邊,歪著頭看他,“不帶你來誰做魚呢?可沒有帶廚子出來。”祁淵的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魚竿,突然抓起她的手拉著她起來。“我有話問你。”祁淵在她是事情上終是不像平常的自己。
“怎麽了?”梨落不解的看他,“昨晚他碰你了沒有。”梨落被他按住在門上,這樣的祁淵他沒有見過,“沒有!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的?那你還帶我江邊釣魚。“梨落一笑兩個梨渦就顯了出來,“真的?”他再次確認,梨落點頭,解開衣袖的上的絲帶露出光潔的手臂,那鮮紅的守宮砂還在那裏。梨落這樣做隻不過是怕他不相信她怕他還會生氣,可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讓他相信自己。或許是因為自己對他在意又或者是喜歡。祁淵拉下她的衣袖,替她係好絲帶冰涼的眸子漸漸有了溫度。“落兒!”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緊握成拳收了回來。
此次出來他們帶得人很少,怕打擾了這份難得的時光,除了梨落帶來的清書就是兩位王爺的貼身侍衛。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見希澤拿著個扇子在船上生火。這樣的身份尊貴的美男子做這樣的事,不知要心疼了多少少女的心。“希澤!你還到邊上歇著喝茶睡覺吧!”梨落笑了兩聲拿過他手中的火折子。“如此甚好。”希澤也不推辭撣了撣灰色的長衫,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轉身去了船頭。
“前塵過往,終散落雲煙處,”希澤臨著江風喝了口杯中涼透得茶,手一鬆開杯子就落入了江中,激起些水花後很快杯江波湮滅。“昨晚你為什麽把她留在你的住處?”祁淵道,“嗬嗬!你是不信她還是不信我?”希澤對著江麵問他,“當然是你,你對她無意可你是個男人。你的風流有幾個不知道?”祁淵冷冷的笑了聲。“嗬嗬!我不缺女人,隻是怕對她太冷落遭人閑話。”“那就好!她那麽恨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最好的。”祁淵說話的聲音像江風吹過。
“二位爺!過來嚐嚐小女子的手藝。”梨落做好飯過來尋他們,粉紫色的衣裙上穿著淡綠色的短袖上衣上麵滾著淡粉色的邊,錦帶塑腰,腰身不過盈盈一握。寬大的粉紫色衣袖連同她的裙裾發絲在江風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