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心痛欲絕
張管家站在一旁,冷汗涔涔,生怕牽連到自己,這賬本做的十分巧妙,他看了許久才看出了端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筆賬務流出,過段時間再流入,賬目條例不是很清晰,因為沒有少一分銀錢,故而一般情況下注意不到,但是流入流出款項卻是越來越大,從最初的幾百兩,到現今的千兩白銀,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長歌垂首,聽到端王如是說,心中大概猜到了一些,這筆算盤倒是打得極好,雖說銀子在總數上沒有任何偏差,可流出去的這段時間,可是能創造不少利頭,比如高利貸,錢莊等地方……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端王一語道破,張生如墜冰窟,整個人不住地磕頭,隻知道求饒,抬頭看向羅側妃,隻見羅側妃臉色冰冷根本沒有幫自己的意思,他又急忙看向張管家,自家遠房叔叔,此時卻躲避著他的視線,張生頓時感覺到絕望……癱軟到了地上。聽聞上一任的賬房先生,就是在賬目是出了紕漏,杖責兩百,直接在院子裏斷了氣……他的下場,恐怕隻會比這更慘!
“那個……是簪子嗎?”
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大廳之中肅殺的氣氛,說話之人是從剛才到現在沒說過幾句話的宋側妃。
眾人順著宋側妃的目光看向癱軟在地上的張生,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張生望了過去,隻見張生鬆垮衣襟裏露出了珠花一角。
楚衍之一個眼神掃過,侍衛上前,將珠花取出遞了過去。
張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春桃和羅側妃則是直接變了臉色。那簪子,他們熟悉的很,羅側妃狠狠地盯著長歌,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長歌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十幾回了!
察覺到盤旋在頭頂的目光,長歌抿唇,這時才抬起頭來,表情淡然。
珠花?簪子?眾人一時間又是有些懵。這簪子一看就是金貴的東西,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金貴的東西呢?從一個男人身上搜到女人的簪子,這說明了什麽?剛才是賬本,現在又是簪子,事情發展的速度太快,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羅側妃已經恢複了冷靜,不動聲色地給趙嬤嬤打了一個眼色,趙嬤嬤會意,開口道,“長歌姑娘,你口口聲聲說你自己是冤枉的,現在無從辯駁了吧!”
眾人一聽,都頓悟了,對啊,長歌勾引勾賬房先生,這簪子不消說就是長歌了吧!
這是將髒水潑回了自己身上了是嗎?長歌眼眸中帶了一分笑意,看向主座上的楚衍之,後者也是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很明顯,假山那件事並不能讓他完全相信自己!
羅靜蓉原本以為,會在長歌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樣子,畢竟這簪子認識的人少,而隻要趙嬤嬤和春桃一口咬定簪子是長歌的,誰還敢站出來幫青蘿佐證呢?可沒想到的是,此時對麵幾乎對上自己目光的女子,表情淡然坦蕩,羅靜蓉眯了眸子,冷哼一聲,不可能!她怎會如此淡然,恐怕是裝腔作勢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害怕!
“王爺,老奴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趙嬤嬤恭敬地給楚衍之跪下。
“趙嬤嬤是蓉兒最信任的人,沒什麽不可說的!”楚衍之端起一邊的茶杯,杯蓋掠過水麵,碰到杯壁發出脆響,這聲脆響,敲在趙嬤嬤和羅靜蓉心口,卻是顫動如雷。
羅側妃側首去看楚衍之,心中忐忑,趙嬤嬤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楚衍之這句話,是不是意有他指?
趙嬤嬤定了定神,才開口說道:“張生是張管家的侄子,張管家忠心於王爺,張生也理應如此,況且張生每月俸銀不少,養家足矣,為何還敢做如此膽大妄為之事呢?老奴以為,這其中一定有人唆使,張生為了討好此人,必然需要花費大量金銀,畢竟長歌姑娘出身低微,被金銀所迷惑也是情有可原……”
說完,趙嬤嬤在垂首的時候,給了張生一個警告的眼神,張生伏在地上顫顫發抖,不敢多說一句。
不少人朝長歌投來了或是鄙夷,或是懷疑的目光。已經認定了她是個為了錢財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
“長歌,你如何說?”不遠處的楚衍之終於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