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張生求饒

長歌心中冷笑一聲,在隨行丫鬟的攙扶下盈盈跪倒在地,目光不躲不閃地看向楚衍之,“王爺,長歌沒有逃跑!長歌沒有做錯事,為何要逃呢?王爺相信長歌嗎?”

這一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說出來,整個大廳的人都驚愕了。

整個王府都知道,長歌是最不受寵的小妾,進府三年,王爺從未召見過她,更別說現在她還有一個勾引賬房先生未遂的罪名,這樣身份的人,竟然敢用這種曖昧的語氣來問王爺?

是大火燒傻了?還是不想要命了?要麽就是心中不甘心,垂死掙紮?

春桃看著長歌風輕雲淡的模樣,聽她淡淡開口說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恨不得上去抽她兩巴掌,什麽沒有逃跑?放了火趁機逃跑了,現在被抓回來之後卻死不認賬!這個賤人!可看著女人冰冷的側臉,心中卻有些發怵,這個女人最近邪門的很,跳井之前還是畏畏縮縮的模樣,可前幾天,不止劃傷了她的臉,剛才還一把火燒了三間屋子,要不是她跑得快,說不準現在就被燒成一把焦炭了!

後怕之餘,春桃想到了剛才羅側妃的話,趙嬤嬤恐怕已經通知了官兵,這樣一來,這個女人死期也就不遠了,現在不過是分為早死或是晚死罷了,與其晚點被官兵帶走,不如她現在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麵目,沒錯,現在自己已經卷了進來,再反口已經來不及了!想到這裏,春桃急忙開口,“王爺,長歌姑娘這般狡辯,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長歌姑娘不止跑了,還偷走了羅妃娘娘的首飾,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何要逃跑呢?”

主座上的男人凝了春桃一眼,薄唇勾起,露出以往慵懶邪魅的模樣,笑容卻沒有到達眼底,眸光轉向長歌,“來人,給青蘿姑娘賜座!”

賜座?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沒有聽錯吧!王爺竟然給青蘿賜座?那麽這句話接上青蘿上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王爺相信青蘿姑娘?

羅側妃臉色一白,宋側妃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更甚,春桃則是懵了,徹底的懵了!趙嬤嬤在一旁恨得牙癢癢,剛才一直給春桃打眼色,這蠢丫頭卻沒會意。這個長歌出現的太邪門了,本應該跑了的人竟然和王爺一起出現了。沒搞清具體是什麽情況,這個春桃就跑了出去指證,還將側妃娘娘扯進了這件事,現在,就算是想要撇清,也來不及了!

長歌眸光冷了一瞬,在丫鬟的攙扶下,不疾不徐地坐到了椅子上。

長歌剛坐下沒有多久,兩個侍衛就拖著賬房先生走了進來,丟到了地上。

看到被拖上來的人是誰,側妃羅靜蓉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一白,原本還算冷靜的笑容僵到了唇角。

“王爺,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王生伏在地板上,渾身顫抖不住地磕著頭,額前已經血流如注,卻不敢停下來。口中來來回回隻有這幾句話。

“王爺,這……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賬房先生他……”宋書雪捂著唇角,目光掃過大廳裏的張生,長歌,端王,最後眼角的餘光落到了羅靜蓉身上,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啊!

楚衍之眸光微深,看向一邊的管家,那張管家立刻明了,快步走下去,狠狠地踹了一腳張生的肩膀,將幾本賬本丟到了張生臉上,“冥頑不靈還不認罪,這是剛從你房間裏搜出來的賬本!”

張生肩膀的骨頭似乎都要踹斷了,一看地上的賬本,全身冒冷汗,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長歌一言不發,垂著頭,恍若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楚衍之作為太子的左膀右臂,絕對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她在假山那裏透露的信息,隻是說張生拿了楚衍之的東西,楚衍之在確認玉麒麟沒有丟失之後,很快就想到了是賬務上的問題!而且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就找到了賬本且發現了問題所在。雖然自己並不知道賬本究竟有什麽問題,但看楚衍之此時低沉的臉色,恐怕事情不簡單!

“用王府的銀子賺錢,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楚衍之鳳眸微眯,聲音不大,卻透著穿透骨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