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淡淡拒絕
梁簡“意味深長”地看了忽哲格一眼,原來小丫頭喜歡的是這種雌雄莫辯的,越想心裏越不甘。一切萌芽都要堅決地扼殺在搖籃裏,“忽哲格,喜歡男人就離公西意遠點。”
忽哲格聽完一臉嫌棄地看著公西意:“赤竹間!就這樣的你都視如珍寶,你是打仗打傻了吧?還防著我……一個哪哪都還沒長熟的小丫頭片子倒是跟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倔小子挺配的!我品味沒這麽獨特!”公西意心裏都要歡呼鼓掌了,嫌棄我吧!都來嫌棄我吧……
梁簡根本就沒接話,直接動了手。也就是喝口茶的功夫,隨著一聲慘叫,忽哲格被拍飛了~
從身高來看,梁簡明顯不敵忽哲格,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是怎麽完勝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壯年”的?公西意沒看清楚,很想重播再看一遍!不過可以看出忽哲格地位真是不低,敢這麽跟梁簡大呼小叫的恐怕沒有幾個。
平時鬧的不行的越玉龍這會兒出奇的安靜,一臉崇拜的看著兩位大神“你來我往”。最後看見忽哲格飛出門外,突然就激動地哇哇大叫起來,好像打贏的是他一樣。
忽哲格一瘸一拐的進來,疼的呲牙咧嘴。梁簡太狠了,這是要廢了自己的節奏,太不人道太不有愛了!
梁簡瞥了一眼,看見他沒死還能動,不屑的哼了一聲。
“公西意,你大哥來信說讓本王攔著你。本王自然要給你大哥麵子。這攔也攔過了,現在你是要去西池還是回慶州?”
忽哲格:“……”
越玉龍:“……”
公西意一臉討好的笑:“當然是西池,能不能借王爺的馬一用?”
梁簡挑挑眉毛:“哦?你要借哪匹?”
公西意一咬牙:“絕命!”
忽哲格心裏咯噔了一下,絕命?這丫頭是不要命了?自己用上內力都製服不了“絕命”不要命的反抗;大哥那樣的馴馬高手都控製不了那匹混蛋!那匹畜生!
梁簡仿佛猜到了,笑笑應了一個字:“好”。
越玉龍挑了一匹比較溫順的馬,他向來和這種向往激烈運動的生物不和!挑完馬就躲在屋裏搗鼓藥去了。
梁簡騎著絕命過來,那匹純白的千裏馬和還未消融的雪色融為一體,公西意眼睛亮晶晶的:真是漂亮的家夥!
梁簡跳下來,示意公西意可以上馬試試。公西意伸手摸了摸“絕命”幹淨飄逸的鬃毛。這一摸,“絕命”突然揚起前蹄,迎空長鳴一聲,若不是韁繩在梁簡手中,恐怕就失控了。
忽哲格對這匹馬向來敬而遠之,自己沒少在它身上吃虧,看到這情況勸說道:“意丫頭,你還是回慶州吧。”
公西意一臉失望,妥協道:“換一匹好了,本想這個會快很多。”
梁簡幹脆利落地一躍上馬,對公西意伸出手:“上來。”
忽哲格鄙視地看了梁簡一眼,趁機吃豆腐的手段也太劣質了,沒一點水準。吼了一嗓子:“赤竹間,老子走了!”公西意回頭看,人已經沒影了,微微歎了一口氣:美男走了啊,長得如此妖魅,聲音怎麽這麽不美好呢……
梁簡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被忽視,臉已經快龜裂了~現在收回來也太尷尬了。於是再次提醒公西意:“上來。”
公西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了。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被男的牽手……
公西意一上去,“絕命”就不安分了,站在原地不斷地“磨嘰”,就是不肯走一步。梁簡撫了撫以示安慰,不斷吹口哨。終於,“絕命”慢慢地向前走了,公西意急了,這哪有一點千裏馬的感覺。
梁簡握住公西意想要牽動韁繩的不安分的手,“你要先讓它認可你,別急。”公西意看著手背上那隻已有薄繭的手,莫名的臉紅了……為毛會臉紅?這不正常。
天上又開始飄雪了,兩人誰也沒有說停,“絕命”非常非常慢地繞著馬場轉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小劇場:
絕命:公西意,我討厭你。
梁簡不說話,直接把馬拍飛。
曾被“絕命”蹂躪過得忽哲格竊喜:畜生!混蛋!報應!
梁簡繼續不說話,兩隻一起飛。
晚上飽飽地吃了一頓,縮在被窩裏取暖。天氣越來越冷,臨南的軍務府條件挺艱苦的,連個暖爐都沒有。梁簡遣人送來了一個大銅盆,燒了木炭放在公西意住的屋裏,之後又給公西子安回了信。
第二天一早,公西意,越玉龍就準備出發了。越玉龍對公西意的馬頗有意見,生怕出什麽意外。再說自己萬一跟不上,兩個人因此走散就太危險了,況且冬天路滑……
公西意心裏也沒底兒,但是她還是要試一試,這樣她九天左右就能到西池,無論如何她都要爭取最快!娘的病拖不了一個月了。至始至終,公西意都沒想過,梁簡不會讓她一個人去。
“見過公西小姐。”
“你是?”公西意迷茫地看著從身後飛馬而來的人。
“在下姬回雲,王爺軍務繁忙,派我來保護小姐。”公西意打量眼前這個人:這也太黑了吧!整個人和木炭有一拚~跟越玉龍這個小白臉一比,很是喜感,跟黑白無常似的!
就這樣三人同行,十二天後到達了西池。雖然騎得是絕命,不過速度大大降低了。因為她和它不熟!
公西意還覺得不滿意,姬回雲已經十分佩服她了。跟在王爺身邊幾年,還沒有誰能騎得了絕命。就連忽將軍和無色都嚐試未果。十幾天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公西意別讓絕命傷了她。除了絕命“心情不怎麽愉悅”之外,一路上還是四平八穩的。
三人來到西池的青峰關,楊非盈就隱居在此。大雪已經封了“唯一”一條進關的路,公西意被一路的重重阻力弄得疲憊不堪,看著眼前的絕境感到無望。
一路上都沒和姬回雲說一句話的越玉龍,突然語帶諷刺地問:“你娘隻告訴你楊非盈還活著,就沒告訴你進關的‘川穀關道’?”
公西意不明白越玉龍最近怎麽了,說話都變了一個調調。姬回雲語氣同樣很衝:“越公子要是知道,自己去找好了。”一路上都感受到兩人間濃烈的火藥味……
“公西小姐,這是王爺給你的信,王爺吩咐到了再交給你。”姬回雲拿出一封信遞給公西意。
公西意小心地拆開看,是一張手繪地形圖和一張紙。
紙上有兩行字:念西池青峰樂,卿無意雪自濃。筆跡力透紙背,骨氣洞達。
三人看著地圖找到了越玉龍口中的“川穀關道”,關內的路羊腸九曲,很容易迷路,馬自然是騎不了的。等他們到了目的地,已是日近黃昏。楊非盈住在關內的青峰斷崖旁的草屋,風景很是秀麗,但荒無人煙。
公西意想起了小時候背的課文:四麵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冬季飄雪天這裏顯得更冷清寂靜,破舊到根本不能抵禦嚴寒的茅草屋,公西意看著都冷。姬回雲上前叫門,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開了門,麵色平淡不驚不懼。
公西意禮貌地打了招呼,說明來意。她沒想到楊非盈這麽年輕,臉色異常淡漠,情緒沒有絲毫變化。靜靜聽完公西意的請求,淡淡的嗓音直接拒絕。
越玉龍一直站在門外不進來,姬回雲也躲得遠遠的。雪斷斷續續下個不停,楊非盈淡淡的語氣道:“去請你的朋友進來吧,湊活一夜明早送你們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