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花癡不是腦殘

一路無話。

方眠苦於三戒的強大氣場下,始終低著腦袋不敢抬頭。若添的心思都在筆記上,也安靜的很。彼岸本就不會說話,飄在副駕駛座上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專心開車的三戒,技術熟練地完全不像是老年人,甚至還在空蕩蕩的馬路上來了一段漂移,把方眠嚇個夠嗆。

好不容易有驚無險的到了若添家麵館,三戒冷淡的詢問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家,方眠慌忙連連擺手,表示她今晚想住在若添家。三戒倒也沒說什麽,直接開車走人。

“你想住在我家?”若添一邊往裏走一邊問她。

方眠眼睜睜的看著三戒的車開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耷拉著臉跟著她往前走:“我的小心髒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給老爹打個電話,就直接在你家睡吧……若添,我要跟你擠一張床。”

若添還沒有說什麽,在店裏忙碌的劉哥看到她們回來,急忙上前把若添拉過去,緊張不已的從頭看到腳:“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有沒有哪裏受傷?一天了都沒接我電話,我很擔心的好不好!”

方眠陰險的偷偷笑了兩聲,順便和同樣邪笑的彼岸交換了個眼色,不懷好意的走上前去:“劉哥,我不是用若添的手機給你回短信報平安了嗎?你還擔心個鬼啊?”

劉哥更加緊張了,撓著腦袋支支吾吾著:“但是那條短信一看那就是你的語氣,肯定不是若添發的……”

若添卻一個淩厲的眼神看過來:“你是用我的手機發的?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額,今天你不是把你的手機給我了嗎?我就順手……沒錯,順手給劉哥回了短信!我看劉哥很擔心你,一直不停的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但是在樹林裏信號不好你也沒有看到,為了不讓他緊張,所以才下定決心給他發的!我是好意,對,我是好意!”方眠義正言辭的挺胸抬頭為自己辯解著。

“這個不重要,若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不知道你們的具體位置,不然就直接去找你們了!”

劉哥拉著若添繼續追問著,剛好有個顧客喊了他一聲:“我要點餐!”劉哥卻頭也不抬的擺了擺手:“現在沒空!”說完就繼續盯著若添,恨不得把她的臉看出個洞來。

“劉哥……你別太激動,我這衣服經不起你這麽拽啊……”若添皺著眉的指了指被劉哥拽在手裏的袖子,但迎上劉哥無比激動的眼神,還是無奈的敗下陣來,“好好好,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

見自己已經成功轉為電燈泡一號,方眠矮著身子悄悄撤出來,在麵館中掃視一圈尋找著電燈泡二號。隻見彼岸早已飄到13號桌邊坐下,正對著她笑著。方眠衝他招招手,快步走過去坐下。

“你怎麽溜了?怎麽樣,劉哥擔心若添的時候,是不是很可愛?哈,我果然有眼光!”

彼岸笑吟吟的看看聚精會神的聽著若添瞎扯的劉哥,雙眸閃爍了幾下。我從不知道,他對若添竟如此有心。

怎麽會?你不是一直都在麵館遊蕩嗎?劉哥什麽心思,你應該最了解才對。

彼岸搖搖頭。在他來麵館之前,我的心智就開始出現倒退了,所以,對這種事並不敏感。

方眠心下一陣慌亂,他說的這種事,是指感情的事情嗎?那現在他的心智恢複了,會不會對這種事很敏感?她低下頭撓了撓額頭,擋住彼岸的視線,實際上卻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懊惱的皺著眉。那跳個不停的心髒,你是要鬧哪樣,他什麽都沒說好嘛,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彼岸瞧著她這副糾結的樣子,嘴角翹起,溫柔的笑著,笑著笑著卻又笑不出來了,皺著眉,啞著嗓子開口:“眠眠。”

“嗯?”方眠抬起頭,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依舊很燙,連忙又低下頭,小聲問著,“什麽事?”

彼岸無奈了,她好歹要看著他的眼睛,才能知道他要說些什麽啊!這姑娘,怎麽會這麽傻?他身子向前一傾,再度開口,但這次明顯清晰了許多:“眠眠。”

方眠還是不敢抬頭,低著聲音:“嗯。”

彼岸啞然失笑,懊惱卻又不忍發作,萬般無奈之下,他抬手覆在她的額頭之上,輕輕撫摸著。雖然並不能真正的摸到她的黑發,但來自他掌心的氣息,還是讓方眠感受到了溫暖。

她傻傻的抬起頭,剛好撞上彼岸無奈的笑容。

你若不看著我,怎會知道我在想些什麽?

方眠一愣,終於明白過來他為何一而再的叫她的名字,羞愧不已。我下次一定注意!剛剛你要對我說什麽?

彼岸看了看劉哥,笑著。你以前,對他很有興趣?

“唔,曾經有段時間對他花癡過。”方眠乖巧的回答著,“大約是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劉哥在念大學。有一天他來這裏詢問若添可不可以留下來打工,因為他曾經是若添爸爸的學生,所以若添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那個時候劉哥真的是帥的一塌糊塗,我和若添兩個人才能搬動一張桌子,可他一個人就可以輕鬆的搬來搬去,我特別崇拜他!”

彼岸皺皺眉頭。隻是因為他能一個人搬動桌子,你就覺得他帥?

方眠不悅的癟著嘴:“你不要質疑我的眼光好不好!那時候,雖然若添是麵館的老板,但其實麵館是在若添遠房表舅的名下,她隻能算是給表舅打工的。那時她一個初中生對於法律這種事完全無能為力,劉哥就到處找人幫忙,求了好幾個法學院的朋友,才好不容易用各種方式逼著表舅簽下協議,約定在若添滿18歲的那天,將麵館還給她。那天劉哥把若添表舅簽下的協議書交給若添的時候,我被感動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恨不得立馬嫁給他。”

彼岸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就連好看的雙眸中都閃著寒冷的光。

那最後怎麽沒有嫁給他?

方眠被他的這個眼神看的心慌,卻又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隻好可憐兮兮的縮縮脖子,接著說:“那個時候小,不懂事嘛……後來我知道劉哥其實一直喜歡若添,若添又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就換了個人花癡……你你你,你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要幹什麽……我知道當時我沒有幫上若添的忙,但是我那時候也隻是初中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喂喂,你再瞪我也沒用,我已經經常來麵館泡麵吸引顧客了,我隻能幫這麽多了……你不要這麽凶啊……太恐怖了……”

彼岸眯著雙眼,停在她頭頂的手掌緊緊握起來,恨不得一掌劈下去,但他還是忍了忍,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俊臉往前一傾。雖然覺得問出口很丟臉,但他還是咬牙切齒的,瞪著畏頭畏尾的方眠。

所以,你換了誰花癡?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登徒子?

本在恐懼著的方眠傻眼了,所有的恐懼一掃而光,隻剩下放空的大腦。

彼岸,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剛剛說的登徒子,莫非是葉紫蘇?

彼岸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別扭的扭過頭,沒有言語。方眠卻如臨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暗自感歎著,彼岸的氣場竟與三戒一樣很強大,她以前為什麽沒發現?

“紫蘇怎麽成登徒子了?”她輕輕拍著胸口,問他。

彼岸眼神更加別扭,斜眼看看她,手托著下巴不悅的扯扯嘴角。怎麽,他在你心裏,不算登徒子?

她搖搖頭:“紫蘇是娘娘腔,也的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要說他是登徒子,我倒是沒這個感覺……等等,彼岸,你說的該不會是在倉庫的時候,他偷偷親了我吧?”

彼岸的眸中閃過寒光。他偷親了你,還不算登徒子?

方眠看著他別扭的俊臉,忍不住笑了:“當時你的心智應該是小孩子吧?不是說對這種事不敏感嗎?怎麽到現在還記得這麽清楚?彼岸,你這個樣子好可愛。”

彼岸臉頰一紅,尷尬的沒敢看她,但緊抿的嘴唇還是出賣了他,方眠輕輕笑著,說道:“雖然那是我的初吻,我也的確很生氣,但其實他心地不壞,頂多算是個眼光不好。嘖嘖,平日裏追他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數,藍楊天天纏著他都沒用,他怎麽就瞎了眼看上我了呢,肯定是傻了。”

彼岸一愣,轉過頭來。是你的初吻?

方眠癟癟嘴:“當然,我又不會像娘娘腔一樣隨便去找人親。”

彼岸衝劉哥努努嘴,你花癡了那麽多人,都沒有衝上去?

方眠不開心了,瞪他一眼:“我隻是花癡,又不是腦殘,花癡又不是真的喜歡,怎麽可能衝上去就親!”

那你對我……

可他的話還沒問完,總算是打發了劉哥的若添卻剛好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過來一屁股坐下:“你們聊天的時候能不能低調點,沒看店裏的人都在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眠眠嗎?死小子,你臉皮厚,眠眠可臉皮薄著呢!”

彼岸看看周圍的人,的確有幾個一直在好奇的盯著方眠,隻好收斂了繼續問下去的衝動,將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方眠卻沒有看到他這糾結的模樣,徑直湊過去看著若添攤在桌子上的筆記:“你現在就要開始研究?果然是學霸若添!”

若添頭也不抬的回她:“三戒爺爺說,這裏麵有祖父記載的關於隱匿鬼魂氣息的符咒,我要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