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審問廚娘
“臣妾的身子已經變成了這樣，還有什麽可傷的呢。”衛晴綸被扶著坐回了位置，眉眼低垂說著喪氣話，自是惹得南宮彥一陣心疼。
“莫要說這樣的話，太醫會盡力的。”南宮彥看了眼太醫，示意道。
“老臣自當竭盡全力，王妃也不要太過絕望，還是有可能恢複的，您要保持樂觀的心才好。”老太醫自是明白南宮彥那個眼神的意味，立馬站了出來。
“你看看，太醫都說了，還有機會的，你可不要作踐自己。”南宮彥說完就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都順風順水，古話不說了嘛，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會如意。所以不管遇到什麽打擊，都隻能自己堅強地去麵對才能度過難關，如若自身不夠堅強，旁人說再多都是無用。因此南宮彥覺得他能為衛晴綸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得靠衛晴綸自己了，他已無能為力了。
衛晴綸在南宮彥背身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淑涐，那眼睛就是在說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王淑涐倒是淡然，看到了衛晴綸眼中的恨意倒是一點兒也不懼，端起茶盞，從容不迫地輕輕抿了一口，毫不在意撇了衛晴綸一眼。
“將廚娘和侍候丫鬟都帶進來。”南宮彥看向下方，冷聲吩咐道。
“老婦（奴婢）見過王爺。”
王府的廚娘一共有五人，其中兩位是隨著主子被帶過來的，一個是吃不過北方菜從南方嫁過來的霍婉玉帶來的，另一個就是王淑涐從家裏帶來的。此時，這五人均跪在了南宮彥麵前，等候問話。
南宮彥端起茶盞，淺酌一口，目光掃過下麵跪著的五人。被南宮彥犀利如劍的目光掃過，眾人一陣戰栗，身上汗毛都矗立起來，遍體勝寒。
“本王為什麽叫你們過來，你們心裏也都清楚，證據是在誰那裏搜出來的，自己出來給本王解釋清楚！”南宮彥目光如鷹一般在五位廚娘身上逡巡，最後停在了王淑涐的私廚身上，寒光似刀一般刺在她的身上。
“王、王爺，那些藥物雖然是在老婦的廚房之內找到，但是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啊！”王淑涐帶來的廚娘小心地看了王淑涐一眼哆哆嗦嗦的跪行而出，叩首求饒道。
“誤會？什麽誤會？”南宮彥眉頭微揚，他得到的匯報可沒有顯示說是一個誤會。
“前幾日王妃身子不適，老婦擔心娘娘身子，這才按著老家留下來的方子給王妃煮了藥膳。再加上之前王妃就吩咐老婦隔幾日就給衛妃煮些安胎的藥膳，恰好輪到了那日，丫鬟粗心這才將兩個藥膳弄混了，讓衛妃誤食了王妃的藥膳才發生了後來的遺憾之事啊。老婦也是剛剛才知曉真相，並非有意謀害王爺子嗣啊。”廚娘戰戰兢兢的說完了早早準備好的說辭，這話真假摻半，倒也讓人查不出紕漏。
給衛妃補身子不假，王妃身體有恙也不假，隻是那藥膳並不是丫鬟不小心弄錯的而是王妃吩咐，故意將其給換了。可如今又有誰能分得清這到底是無意混淆了，還是有心換掉了呢？
廚娘說完，看了看衛晴綸又看看王淑涐，收回視線的時候恰好對上南宮彥的眼睛，驚得的慌忙低頭，不敢再抬頭。
“衛妃，這人所說可有假？”南宮彥轉頭看向衛晴綸，衛晴綸一臉菜色，因為她沒想到王淑涐竟然借著這個將自己摘了個幹淨，這次想定她的罪為孩兒報仇，怕是無望了。
“回王爺，姐姐確實隔三差五的就差人給臣妾送些湯湯水水。讓臣妾甚是感激。”衛晴綸看了王淑涐一眼，不由得暗道這王淑涐的心計之深，遠非她所及。
“看來倒是本王錯怪了。”南宮彥轉頭看向王淑涐，他深知今日之事怕是王淑涐早就算計好的，對其憎惡之心又加了一分。
“王爺竟是懷疑臣妾麽？”王淑涐說著從懷中拿出了手巾，沾了沾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做作之資看著實在讓人生厭。
南宮彥不屑於王淑涐虛與委蛇，就連安慰的話也不願說，冷冷的看著王淑涐演戲。
“罔費臣妾一片好心，如今竟成了被王爺懷疑的源頭，臣妾好是傷心。”王淑涐說著還抽噎兩聲，輕輕抬眼發現南宮彥的視線冰冷的仿若寒冰心裏咯噔一下，哭的更是傷心。
“如今本王已經知道不是你的錯，莫要再哭。”南宮彥無奈道，這件事其實甚是棘手，就算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是王淑涐作為，但是此時王淑涐卻將自己摘了個幹淨，還給博了個關心姐妹的好名聲。
“是，多謝王爺垂憐。”王淑涐見好就收，若是被南宮彥討厭，她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隻是那丫鬟如今已經被送到了醫館，不知道王爺準備如何處置？”王淑涐沾了沾眼角，這才開口。
她之所以派人將藥膳轉手給薑采薇就是為了不損失自己的人，畢竟她從娘家帶來的人有限，少一個她就少一個助力，卻不想有人背後搗亂，讓王爺徹查此事，廚娘保不住了，這丫鬟總不能讓她再折了。
“可是據本王所知，那個叫薑采薇的丫鬟並不是將兩碗藥膳弄錯之人吧。”南宮彥瞥了王淑娥一眼。
“可是我聽說是那個叫薑采薇的丫鬟將藥膳送過去的啊。”王淑涐沒想到南宮彥竟然連這事都知道，難道是審問過那個叫薑采薇的丫頭？可是那個薑采薇明明已經被折磨的口不能言了，那又是誰將這件事告知南宮彥的呢。看來此番自己的損失可不小啊，廚娘、陪嫁丫鬟居然一個都保不住了。
“晴綸，淑涐派去給你送藥膳的丫鬟可是每次都不一樣？”南宮彥轉頭就問衛晴綸，既然他答應的秋南霜，自然會幫著將人給救出來。
“回王爺，之前都是另外一個叫清馨的丫鬟，最後這次才變成了薑采薇，而且這薑采薇原本就是我院子裏的丫鬟，是姐姐跟我借去的。”衛晴綸見懲治王淑娥無望，臉上的神采又黯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