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天弱質幼女入宮圍_章七:美人如玉
赫舍裏隨著康熙進入鼇拜府中,便見花團錦簇,一派繁華。鼇拜和康熙進了書房,赫舍裏便見那八寶葫蘆多寶閣上放著很多書籍,便知這鼇拜也是個飽學之士,自己慢待不得,卻見康熙依舊用手狠狠地抓著她,這般行徑卻是失了一朝天子的威嚴。
“皇上,奴才的手不幹淨,隻怕汙了聖上的手。”赫舍裏一陣尷尬低聲說,心道:當著朝中重臣的麵如此不堪,是否有辱天子之尊。鼇拜一看便知這小太監是個小美人裝扮的,於是沒有言語,心下暗笑:天子也是人,人不風流枉少年啊。這樣更好,他家的青格爾容貌不亞於此女,進宮必會得寵的。
“即是如此,你就在院子裏侯著吧。”康熙笑道,赫舍裏如獲大赦的跪下行禮道:“謝皇上恩典。”而後赫舍裏走出廂房。
康熙見她離開便回首衝鼇拜笑了笑。她思及近日老祖宗那裏多了個入宮的人選,便是鼇拜家的青格爾了,據聞此女相貌非凡,舉止嫻雅,溫柔婉約,的確有閨秀之風,近日便前去見上一見,看一看此女的風貌。思及此處,康熙便覺得應該讓赫舍裏在外麵侯著,於是他衝鼇拜笑道:“鼇中堂,你這園子不錯。”
“皇上好眼光,這是順治爺賜給奴才的,您進來看看吧,這原是皇家別院,後來奴才立了戰功,順治爺便把這個園子賜給了奴才。”鼇拜見風波已過,便笑吟吟的引康熙入廳堂,二人閑談幾句以後,這鼇拜得知近日立後的事情,便借機引了女兒來見康熙,心裏琢磨著,瓜爾佳氏能出一個妃嬪也是好的。
不久青格爾上前,康熙便見也是國色天香,宴席過後便賜了一塊玉給她。待康熙走後,青格爾麵色緋紅,心中大喜,她知道這賜玉便是賜封,所有被皇上賜過玉的女子必然會入宮受封上三品的妃嬪。
鼇拜心中卻是百味陳雜,因為看女兒的樣子,分明是喜歡皇上。於是笑笑說:“青格爾,這事情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皇上隻是一時興起,而且宮裏不比家裏,左右不是個好地方。”
赫舍裏微微頷首並不作答,過了許久幽幽的說:“女兒此番已經琢磨好,進的宮得蒙恩寵是福氣,進不得宮,得伺候阿瑪歸老便是運氣。左右女的命運不會壞到哪裏去。”
就在此刻,門外忽聞一聲急報,邊聽這外麵急促的聲音說:“大人,二爺帶人逼宮了,因為軍費的事情,二爺跟戶部尚書口角了幾句,便帶人為了紫禁城,如今作何謀劃。”
鼇拜聞言臉色一變,日後皇上朝服進宮,他不想造反,也不想死,如今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隻有自尋死路,才能解釋,這闖進宮裏是匹夫之勇,急躁之故,並非有意逼宮,隻有這樣念著過往的功績,皇上也許會網開一麵,但他的富貴自此變沒了,下半輩子不在深牢大獄中度過,就算上天恩典。
鼇拜換了官服,直奔皇宮,坐在車上,便見九門提督的軍隊已經圍滿了他的府邸,便見隆科多笑道:“鼇大人,此番冒犯是下官的不是,還請大人原諒則個。”
鼇拜拱手笑道:“如今我是有罪之臣,大人例行公事而已,我斷不會心中計較的,倒是此番驚動大人,親自來迎心中有些不安,來日若有機會,必將登門請罪,不過此刻火燒眉毛,我便不與大人多說,一切還需皇上定奪。我這便隨大人前去。”
鼇拜隨著隆科多入宮,,本欲繞過養心殿直達坤寧宮,請孝莊從中盤橫,誰知今個一大早孝莊就前去白雲觀燒香,鼇拜隻得硬著頭皮進了上書房,隨後大太監吳良輔從養心殿出來,便宣旨,直接按著康熙的旨意,罷黜鼇拜的爵位直接將其送回府邸休養,又宣旨讓青格爾入宮長居。
鼇拜心裏清楚,說是恩典,其實是軟禁,但是君王這樣要求,已經是網開一麵了,隻求瓜爾佳氏不要步了葉赫那拉家的後塵便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鼇拜謝恩之後就返回府邸,一時間蒼老了不少,青格爾聞訊迎出府邸,便見自己阿瑪瞬息間老了十年,原來花白的頭發,此刻不見一根烏絲。
“青格爾,皇上不久就會宣你入宮,你可要好自為之,你要記住天心難測,你既是皇上的女人,也是皇上的人質,凡事均要謹言慎行,不可慢待半分。”鼇拜苦笑著說,看著麵色沉靜如水的青格爾,她欺霜塞雪的俏臉上泛著幾分溫柔,這舉手投足間依舊是雍容沉靜的樣子。
一身葡萄紫的旗裝顯得格外的美豔,那鬢角上的秋海棠散發著迷人的芬芳。青格爾笑笑言道:“阿瑪說的沒錯,青格爾會記住的,日後我不在的日子,您可要好生照顧自己,斷不能疏忽了,以免落下病根,我此去自然會多多為,瓜爾佳氏籌謀。”
“你隻要護住自己就可以了,我過去怨毒皇上心思詭異,居心不夠光明磊落,但就如今看,皇上還算仁慈寬厚,也算一個英明之主,到是我過去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鼇拜淺笑著說,他盡量保持一種冷靜,盡量的讓女兒安心,如今事已至此,就算在怪罪天子如何心機叵測,卻也於事無補。
青格爾淺淺一笑,麵上卻透出幾許寒光,剛吩咐人打聽過了,二叔此次圍困紫禁城,都是索額圖從中挑撥,二叔與索爾圖交好,但二人都在競爭兵部侍郎的位子,雖然說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但是索額圖已經一招把瓜爾佳氏置於死地。著這情形看,好心還未結束。
“青格爾你可有事瞞著我?”鼇拜淺笑著問,他知道青格爾雖是女子且年紀尚幼,但心思細膩,手段不凡,有幾分大家風範,但她性格謹慎,為人大度且懂得賞罰分明,所以鼇拜並不擔心,青格爾入宮不能自處,但皇上迎娶赫舍裏氏的事情已經挽回不了。
“阿瑪,不知道嗎?還要青格爾說什麽,赫舍裏氏居心叵測,有獨攬大清朝局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此番耍手段算計二叔不過是一早籌謀,也不見得手段都多厲害,有本事向您下手,利用二叔對他的信任,對其下手,這般心機,到也可見一般了。”青格爾冷笑著說,待得她入宮,必定讓那赫舍裏氏被廢,以報今日之仇。
“青格爾,你且要記住不要跟赫舍裏家的皇後交惡,否則的話必然會引起諸多紛爭,綿綿不休。”鼇拜笑著說,他的眼神帶著一種深深地淒涼,就像風中飄零的落葉一般,雖是笑著卻無盡的哀愁。
“阿瑪你放心,青格爾不會把瓜爾佳氏至於絕地,一定會謹言慎行,維護好咱們瓜爾佳氏和朝廷的關係。”青格爾笑笑說,她心裏清楚這些事,阿瑪是害怕,瓜爾佳氏因為此次的事情被皇上斬盡殺絕,步了葉赫那拉的後塵,但此事說起來也不是如何嚴重,二叔這個莽夫,恰恰的更讓皇上對瓜爾佳氏放心。
這樣的話皇上反而會更放心。
“老祖宗的脾氣便是喜歡中規中矩的女人,所以赫舍裏你斷不可疏忽了,這你此次進宮並非選秀,名之不正,言之不順,所以切忌要好好為人。”鼇拜苦笑道,他那張滄桑深沉的臉,散發出一種別樣的神采。
“阿瑪你放心,青格爾曉得了。”青格爾心中一痛,這個大清國看似浩瀚無邊,為何獨獨不能留下瓜爾佳氏,如今蘇克薩哈死了沒多久,就輪上她們了。
“阿瑪。您真該聽班布爾善大人的話,廢了皇上立二阿哥福全,至少您不會到了如此靜定,您一輩子為大清國開疆擴土,可到頭來得到什麽?”青格爾沉聲說,那雙明眸中深邃入海,赫舍裏氏的光環已經衝入雲端,何必對他們痛下殺手,想要斬草除根也沒那麽容易。
“青格爾,螳臂不可擋車,你莫要一時義憤做什麽不軌之事,惹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天威難測咱們怕是要步了葉赫那拉氏的後塵。”鼇拜低聲說,卻見青格爾笑言:“女兒知道了。”
“阿瑪,你猜皇上會如何對我們?”青格爾苦笑道,鼇拜淺淺一笑道:“那邊是皇上的事情了。”
這是忽聽外麵一聲慘叫,那穿著孝衣的將領哭著說:“中堂大人,將飛鳥盡,良弓藏,二爺一生為大清效力,可是皇上卻殺了他。”
“你先不要哭,我雖然不喜歡聖上這樣善於心計,但聖上不是個會隨便殺人的人,蘇哈剛收了受了三等子爵,蒙聖上皇恩,掌管八旗綠軍營,他便應該知進退,怎可一個不高興就去給皇上添亂,所以死的活該。”鼇拜一邊說一邊流下眼淚,細聽這將官說,皇上用銅鎖網殺死蘇哈,也就是鼇拜唯一的義弟。
“他也是死有餘辜,你先回去,大清國不能亂了。”鼇拜倒真不怕大清國亂,他怕的是現在大軍在西北,大都是滿八旗的子弟,隨他造反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固然要錢,要軍費,也不過是做奴才的仗著有功給主子邀功,真正驚天的事情這群人不會做的。
所以要保住青格爾,隻有隨著皇上說,哪怕皇上說是他鼇拜進宮驚了駕,他也得承認,隻要聖上不在追究,沒了官爵不要緊,可沒了女兒確實不行的,他本來就沒有利用價值,他已經年過六旬,廉頗老矣安能肉否?他已經不能像廉頗那樣老當益壯的為大清國賣命,他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大清國沒了誰都行,上麵的才是皇上。
此刻鼇拜心裏是百味陳雜,這些年他細想還真做了不少慢上的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