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丫頭,你是我的了

綺嫣心內唯一的念想就是要在短時間內賺很多很多錢,拉著蓮心和小雪去各個客棧應聘,刷盤子洗碗,這活計她看不上,可吃了多個閉門羹後沒得選擇。大不了辛苦點,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洗碗刷盤子,何況她們有三個人呢!

蘇欽雲同情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聽說前段時間掉進水裏差一點淹死,在外,免不了聽人們的閑言碎語。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還帶著兩個丫頭,不知道除了妓院還有哪裏可去!

在客棧對麵的房簷下站了半天,身邊的小廝都不耐煩了,他還正直的佇立在那兒遠遠的望著。不久,綺嫣三人被客棧老板趕了出來,嘴裏罵罵嚷嚷,末了憤憤的走了。

蘇欽雲親自去問客棧老板:“為什麽把她們趕走了?”

原來綺嫣第一次幹粗活,且不說刷的不幹不淨,竟然把一摞碗盤都打碎了,又身無分文,沒有可取之處,老板自認倒黴!

蘇欽雲乘馬車跟蹤她們,無論如何,看她走投無路之際會不會墮入妓院。據他所知,很少有無路可走的女人能繞過那一關,關鍵時刻,他還得救她,還是取笑她呢?他不清楚,車簾一瞬也沒有放下,遠遠的聽見綺嫣發牢騷。

她們又找了幾份雜工,綺嫣嫌工錢太少,都不夠塞牙縫的,最後幹脆什麽都不幹。站在路邊等機遇,有富貴的闊佬路過,綺嫣就讓蓮心過去裝受傷,乞求治療的費用。誰知闊佬見了漂亮姑娘就色心四起,嚇得她們逃之夭夭!

蘇欽雲在車裏搖搖頭,車夫揮了一鞭子,馬蹄小跑起來。

說來湊巧,在以前避過的破廟前,綺嫣撿到了一錠金子,蘇欽雲以為她肯定就此拿著金子就去找自己!繼續關注下去,著實有點震撼了。

她自己都已經食不果腹,去買餅吃,結果被餓極了的瘋狗統統搶走,剩下的銀子散了一地!急忙去拾的空當,一個 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也來搶銀子,被她非常生氣的趕,小女孩哭著說:“我爹得了重病沒錢醫治,連棺材本都沒有!姐姐姐姐,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

綺嫣起了惻隱之心,感動道:“小小年紀就跟父親相依為命,父親若再走了,就隻剩她一個人了,也太可憐了!”於是把銀子全都給了小女孩,“拿去,請個好大夫,給你爹治病!”

“謝謝姐姐!”小女孩跑走了。

兩個丫鬟無力的發出抱怨:“小姐,我們好不容易走運,那是我們全部的財產呀!怎麽統統給她了?”

“她爹有病呀,遲的話就死了!”綺嫣替那小女孩著急。

小雪道:“也可能是騙子呢!”

綺嫣傻住,肚子裏敲鑼打鼓,餓呀!

蘇欽雲心內有所觸動:“想不到她寧願自己吃苦也要救助別人。”

那小廝喜眉笑眼的說:“容小姐真是個好人!”

她們餓的走不動了,但沒有投奔妓院的行為。蘇欽雲給小廝使眼色,小廝馬上會意,在她們必經的路邊放了一錠一百五十兩銀子,讓她們去撿。

蘇欽雲避在牆後,看她們撿到銀子歡天喜地的樣子,沒來由的,胸中泛起一陣暖意。

三日之後,綺嫣飽受淒苦,饑腸轆轆的來了。

不由分說,先上一桌好吃的飯菜,主仆三人風卷殘雲般一掠而光,蘇欽雲坐在對麵手搖折扇,注視著中間的綺嫣貪婪的樣子。不拘小節和天真率性的模樣好可愛,他忍不住把視線定在她身上,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吃完了,他示意旁邊丫鬟,丫鬟馬上抽出手絹幫綺嫣擦拭油汪汪的嘴角。

餓的厲害,吃的太猛,綺嫣直打飽嗝,一放下筷子就走到蘇欽雲麵前喘籲籲的指天發誓:“我想好了,我沒銀子買你手中的畫,但我提出的這個條件你做不到的話,就把畫給我,咱們就兩清了!”

沒經曆過風餐露宿之苦的不明白錢的重要,當慣了大小姐,不食人間煙火,以為賺錢很容易,去實踐了才體會到,這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遍地的金子,動動手指就金銀滿倉: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到碼頭搬貨,不說她們三個是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靠那點微薄工錢,恐怕得二十四小時不停搬運一百年才能達到蘇欽雲的要求:聰明點就另辟奇徑,聰明人總不會苦了自己的,況且兩個丫鬟也要吃飯的,平日裏情同姐妹,為了她們也值得把臉皮拉下。

“什麽條件?”他嘩啦合起折扇,探身問。

綺嫣不安的用手指絞著紅絲絹,一身素服早抹上許多汙點,青絲也不佩簪環,梳著簡約的雲髻: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清秀卻妍麗:揚起下頦,把心一橫,張開緊抿的嘴唇,眉目飛揚:“若你能買得起我,隨便你怎麽樣,我司徒綺嫣沒有半句虛言!”

“好!”蘇欽雲拍掌砰然站起,眼中浮起炯炯的神氣。

“你!”他好像早就猜到她會這樣做,苦等這一刻,這一刻終於到來,正中他下懷,她怒不可遏。

“你出個價,”他說,“我買得起,你就歸我了!”自信滿滿的神氣堪稱狂妄,她痛恨也沒用。

擺弄一圈手指,以為她會伸出手指比劃個數字嗎?蘇欽雲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表情完全把她收服於手掌心似的了,綺嫣挑挑眉毛轉動複雜的目光,慢吐丁香:“無數。”

他一揚手,旁邊的隨從領到了命令似的,應聲即去,可惡,他居然胸有成竹!不過綺嫣也胸有成竹,將蓮心和小雪拉過來,提前聲明:“她們是我的好姐妹,形影相隨,如同一體,她們會幫我數錢的,你不會不答應的?”她自作聰明的詭笑,數錢的時候最方便撈錢,這不是發財的機會嗎?

一時隨從匯報:“大人,倉庫裏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請容小姐即兩名侍婢過去。”他對著她欠抽的牽牽唇角。

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小金庫裏的蜜蜂不知大金庫裏的金銀財寶是什麽樣,綺嫣就是隻從小金庫裏鑽出來的蜜蜂,黃金美玉耀的她睜不開眼。她坐到堆成小山的金子上,手捧嘩啦啦往下漏的金錠子,放眼轉望,牆壁一應為金箔所貼,地板由厚實的金條鋪就,以外是金桌子,上麵放著溢出金子打造工藝完美的器皿,寶石?珍珠?瑪瑙,數不勝數,簡直是一座生長著奇花異草的大山。她們被籠罩在金燦燦的光芒裏,財心四起!

不愛錢的人是不正常的,隻有愛錢了才有資格去愛世界。

倉庫的門從外麵上了鎖,蓮心又喜又緊張,喜極而泣的揪住綺嫣衣袖,問道:“小姐小姐,這麽多金子,這麽多珠寶,我們怎麽辦!”

小雪丟下珍珠項鏈,怔怔的說:“我們又不是商人,怎麽估價?”

綺嫣咬牙恨道:“這個蘇欽雲,貪得無厭的搜刮民脂民膏!”

蓮心搖晃她道:“哎呀小姐,現在不是忿忿不平的時候,先想想我們從何數起。”

綺嫣憤憤的走來走去,心慌意亂的叫:“還數什麽!好了好了,本小姐決定犧牲一下形象,畫就不要了,撿能拿的藏在身上,千萬別被發現!就說我們數不清,認輸了,然後逃之夭夭,我們以後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蓮心笑著讚道:“小姐就是聰明!”

小雪接道:“那當然,否則如何做我們的主子,主子就是主子,一般人做不來的!”

“少貧嘴了,趕快動手!”綺嫣催。

於是三人手忙腳亂的搜刮可以藏進衣服裏的珠寶。

至晚倉庫的門洞開,蘇欽雲赫然站在門外,三個姑娘欲衝又返,綺嫣心虛著嘰裏呱啦的說:“蘇大人好!您的財產當真多得驚人,怕是累死了我們也數不清!”

“哦?你歸我了?”蘇欽雲淺笑。伸手扶著門框,把出口堵得死死的。

三人驚駭以及,事到如今,隻能將錯就錯,努力掩飾。

“我認輸了,畫像也不要了,其實畫是你畫的,不應該說成我的!我好後悔,打了您,還把您冤枉成這樣,我回去後一定努力幫您挽回名聲!”綺嫣急切的擠出一個不大自然的笑容。因手臂?腳腕都用作偷運財寶的工具,如同戴上沉重的鐐銬,走路都得十分小心,否則早衝出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奈何現在非得管。

“你之前可不是這麽告訴我的,如果本官買得起,你就……”

“那是餓昏了突然吃太多撐得好嗎!”

“吃飽了撐的呀!”

“是!”她鼓起勇氣。

可蘇欽雲完全當真,一個隨便說說,一個抱了很大的希望,“若非你提前勾起了本官的興趣,說不定現在會成全你做一個小偷卑微的願望!”他霸道腹黑的抬起她的下巴,柔美的男性輪廓的臉孔逼得她無路可退。

                             

蘇府很久都沒有熱鬧過了,除了三年前蘇母大病需要衝喜,蘇欽雲迫不得已從農家買了名小姑娘,據說現今才十二歲,也就是說當初跟蘇欽雲成親時才九歲。要麽蘇欽雲有*癖,要麽他壓根兒沒打算跟小姑娘圓房。

這就是綺嫣跟蘇欽雲行拜堂禮時心中所想,堂上坐著蘇家唯一的長輩,也不能這麽說,來參加婚禮的七大姨八大媽都是蘇家的長輩,但蘇欽雲的母親隻有一個,就是堂上打扮喜慶仍顯得病歪歪的老太太,一笑,露出兩顆金牙:老太太身畔站立著打扮的像花童的模樣俊俏的小姑娘,便是蘇欽雲的第一任夫人。

對了,爹說過蘇欽雲沒成親的,倉促的答應說到做到時還天真的以為他當真是黃金單身漢!

從第一次見麵到綺嫣兌現承諾僅僅十天,他們就從陌生人而且印象賊差變成夫妻,都沒有好好品嚐戀愛的滋味就一躍而成,綺嫣想給後來者一個善意的勸告:“給什麽都不要給承諾,給出去就要兌現,不然就說明你的人品有問題。”

不過,換個角度去看,綺嫣下半輩子會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比在司徒府當小姐還高貴,畢竟蘇欽雲是爹的上司,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最重要的是女子對郎君都應有的最基本要求,相貌如何?綺嫣隻能說文俊除了擺脫不了書生氣長得還夠得上美男標準,蘇欽雲比他略勝一籌,風度氣質家世以及才華,他通通具有。

唯一讓她有點遺憾的是文俊沒有出現在賓客席上,之前有差人去縣城韓家遞喜帖,舅舅和舅母接的,回來聽見小廝說韓文俊並沒有回家,這一去倒害的兩位老人擔驚受怕,所以又特地回去慰問,扯謊說文俊跟綺嫣這一去。在路上遊玩夠了才回家,老人才安心。

確實,她一直不大相信文俊自私潛逃,莫不是被壞人抓了?抑或賊心不死去羽府找羽嫚去了?這個念頭好比一條駭人的蜈蚣突然從地裏鑽出來爬進衣袖裏,她打個寒戰,忽略了司儀喊的“夫妻對拜!”再差一步就功德圓滿了。

她僵硬的站在人們視線裏不與蘇欽雲對拜,今天來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作為頂頭上司,忌諱在他們麵前出一點點糗。底下起了小小的**。

司儀又尖著嗓門兒重複:“夫妻對拜!”

蘇欽雲尷尬的扯扯她衣袖,低問:“怎麽了?你在打什麽主意?要是你敢現在亂來,我發誓會狠狠地懲罰你!”

老太太狐疑的側頭和蘇夫人對望一下,小姑娘無動於衷,她沒有更多情感來掩飾幼小的心靈。

綺嫣驟然掀掉龍鳳呈祥紅蓋頭,周圍嘩然。

“你反悔了?要鬧回房鬧,別丟人現眼!”蘇欽雲橫眉怒目的挨近她,牙縫間溢出惡狠狠的氣息。

綺嫣尤為痛恨這種口氣,低眉吊目,緊咬貝齒,揚聲道:“別忘了我們還不是夫妻!你憑什麽這樣對我說話?我臨時想起一件事,在羽府,你跟羽小姐幹什麽呢?我司徒綺嫣可不會隨隨便便的跟一個花花公子在一起!”

蘇欽雲氣結:“偏偏現在才想起來,司徒綺嫣,你安得什麽心?”

侍衛欲拉住綺嫣,綺嫣迅捷的躲開,被蘇欽雲一把拉住手衝進繡簾裏,司儀維持場合。

後麵的座位站起一抹頎長的纖影,卻是羽嫚,她身著粉色長裙,頭上別著同色的茸毛首飾,耳環?項鏈都豔晶晶?粉瑩瑩的。她身畔依著一姣美女子,一席微藍裝束,顧盼神飛,唇紅齒白,巴著眼睛看堂內情況。

羽嫚微微一笑,淺漾梨渦:“若昕,咱們別留在這兒看人家笑話了,蘇欽雲他不喜歡出糗的時候看見許多人,繼續下去,他一定會被激怒。”

羽若昕可愛的撅撅嘴兒:“我想親自給他說聲謝謝呢!多虧他,我才得以跟王公子訂下婚約。”

“改天吧。”羽嫚抽身出去。

若昕挽著她的手臂,親切地攢出甜蜜微笑,往她肩上略靠:“好吧,就聽姐姐的。”

                           

綺嫣著實沒料到後果這麽嚴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蘇欽雲抱著她的腰將她的後背抵到牆壁上,狹長的鳳目裏分布著鮮紅的血絲,切齒道:“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人是有底線的,觸犯了我的底線,結果就是死!”

早知如此她就忍一忍了,恐懼的瞪著他,竭力揚起一個甜甜的微笑,討好說:“人家愛你才失控的,若是不愛,我隻守著金山銀山就足夠了,管你眠花臥柳?你知道,愛一個人,那個人就會變得小心眼,我想提醒你一聲,要是不能容忍我以後的心眼越來越小,撤銷還來得及。”

他粗魯的手離開她腰間,用手背蹭蹭她紅撲撲的麵頰,盛怒的火焰滅了不少:“這才對嘛。”隨即退了幾步,抓起她的手攥住,不耐煩的叫,“那就去行禮,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愛護你我了!”大步就走,顯得迫不及待。

“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能不能容忍啊!”他走得太快了,她幾乎跟不上。

他邊走邊說:“不能容忍幹嘛娶你!”

她心頭一緊,臭美著咕噥道:“人家想嚐嚐戀愛的滋味嘛!”

自古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那種婚姻才沒有戀愛過程,如今她無父無母,他也隻有一個沒有操心能力的娘,可以說完全沒有父母做主的壓力,可單身生活就這麽結束了。

新郎新娘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牽著同心結步入洞房,她等到月上東山。

府裏的丫鬟敲門,進去,她在紅蓋頭底問:“什麽事?”

丫鬟道:“大少奶奶準備了“早生貴子”湯,給二少奶奶和少爺吃。”

“大少奶奶?”

“是的,二少奶奶。”

綺嫣頓了一下,心頭涼滋滋的,應道:“知道了,下去吧。”

她自我安慰的想:“就當是嫁給金銀珠寶了,老大老二都無所謂,屈指數一數,嫁給金山的要比嫁給男人的多吧。”想著,便樂不可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他一麵給蘇欽雲寬衣一麵在腦子裏過濾文俊所教詩詞。

他們喝了“早生貴子,”蘇欽雲原本的淡定在二人世界裏蕩然無存,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到床前,輕輕地放在大紅褥子上,像小心翼翼的鋪展一張宣紙。

他動手解開遮住她*的最後一件小衣,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輕輕 遊走,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女人動心了?

其實,再麵善的男人也會在洞房花燭夜用褲腰帶把女人玩弄於手掌心,再單純的女人也會在**後死心塌地愛上他,消除此前所有的好奇心和矜持,搬走一直以來的隔閡。

蘇欽雲在她身上繾綣著釋放滾燙的體溫,用力一挺,花心欲放,貪婪的銜住。

“哦!蘇欽雲,你……”他**利器在她體內蠕動,加劇*,她飄飄欲仙,吃驚的張著紅潤小嘴兒,下體被一雙大手撕裂般…

次日曙光初現,隔著錦繡軒,蓮心和小雪聽見綺嫣懶懶的打哈欠,蘇欽雲懵的把門打開,一副慣有的冷漠,當他走過去,蓮心發現他顴骨上塗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綺嫣換了嶄新的裝束,光鮮亮麗,戴上最名貴的首飾,走起路來環佩叮當作響。

按例,新婦要給給老夫人奉茶,包括大少奶奶,年僅十二歲的薛瑩瑩,與老夫人同起同坐。

好在綺嫣不是那種嫉妒心強的女人,否則會在遞茶時故意把茶打翻發出挑釁。那樣就太沒愛心了,薛瑩瑩雖然是大房,當時應急之需,並沒有同房,隻是個花瓶,說來小小年紀就給賣了當花瓶,也夠可憐的。試想薛瑩跟蘇欽雲有圓房且總有一天她長大了,不見得蘇欽雲能把住關,那自己會怎樣?會在茶裏下毒?

她自己也不知道,罷罷,世間本沒煩惱,是人自尋煩惱,而聰明人永遠不會那麽笨!

“娘,喝茶。”老夫人手腳不靈活,侍婢替她接茶。

老太太喜滋滋道:“快起來。”

該薛瑩瑩接茶,綺嫣一走神,失口道:“妹妹,請喝茶!”

不及薛瑩瑩有所反應,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說:“是姐姐。”

綺嫣才發覺,隻顧模樣兒忘了地位,改口喚薛瑩瑩“姐姐,”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女孩,口頭稱呼讓她覺得別扭。

看樣子老夫人很喜歡瑩瑩,瑩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且常常給老夫人捶背,怪不得討人喜歡。

蘇欽雲愛吃龍蝦,早膳間他親手剝了三隻大蝦,分別給老夫人,瑩瑩,綺嫣,綺嫣忙用筷子夾回去,笑道:“夫君吃,我一碰這東西就過敏。”

蘇欽雲便自己吃了,瑩瑩把自己的夾給老夫人,稚氣未脫的甜美聲音:“娘,您多吃些,有利於身體健康。”

老夫人喜得眉開眼笑:“還是瑩瑩懂事,最知道疼我了。”

給綺嫣提了個醒兒,馬上剝蝦子給老夫人吃,老夫人對她的眼神才微微好轉。

飯畢,蘇欽雲往皇宮去了。

綺嫣回錦繡軒把各色首飾數了一遍,笑嘻嘻的收進花籃裏,這時,一小廝進來報:“少奶奶,韓公子有消息了。”

“在哪找到的?”綺嫣慌得急匆匆與隨從趕往韓文俊所在。

文俊好歹是有先見之明的,猜到司徒府很快更名改姓,連夜逃跑,夜黑,一人獨行,看不清路麵,不小心掉進河裏。掉進河裏爬出來也罷了,偏偏被水生植物的藤蔓勾住腳,隻露頭在水麵,依傍著粗木樁,才不至於陷進去淹死,不過至今七天不死隻剩半條命了。

綺嫣監督著將他打撈上來,他除了嘴還是動的眼還是睜得尚存遊絲,其他看來與死人無異,唬的綺嫣在河邊放聲大哭:“表哥,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呀!你還沒把我教好,怎麽狠得下心一走了之呀!韓文俊,你給我回來!”

小雪小聲說:“檢察官摸了鼻息,還有氣。”

“還有氣啊!”綺嫣驟的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