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麵具男

“小姐,你怎麽了?”圓玲看到景瑾萱的腳受了傷,趕忙跑過去扶住她。

“沒事,隻是崴了一下。不打緊的。”

小蒙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景瑾萱也是一陣慌亂。和圓玲合力,把她扶到了床上。

“小姐,圓霜呢?”圓玲與圓霜情同姐妹,看到她沒有回來難免有些擔心。

“她去送李憶瑤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蒙拿著藥酒走了過來,說:“王妃,擦些藥酒吧,不然明天就更腫了。”

說著小蒙脫下了她的鞋子,不碰還行這一碰就是生疼,景瑾萱咧著嘴,額頭都是汗水。

小蒙給她擦著藥油,她把事情的經過和她們大致的說了一遍,而且不停地抱怨那個麵具男的不是。雖然說有點恩將仇報可是確實可恨,不然自己的腳也不會這樣啊。

那個臭男人,真是可氣。

外麵是晴朗的天氣,明明是可以好好遊玩的天氣,可是看看自己腫的像個包子的腳,她整個人癱在床上,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她恨死那個麵具男了。

等到下次見麵,一定讓他看看自己的厲害。

今日圓霜負責去京城各個店鋪收賬本,早上就回去了到了中午還沒有回來。景瑾萱躺在床上,嘴裏不停的嘀咕,這賬本很難收嗎?怎麽這麽長的時間?

小蒙把午飯端來,在床上安放了一個小桌子然後把飯菜擺放到桌子上,說:“王妃,先吃飯吧。”

景瑾萱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圓玲呢?”

“圓玲姑娘,按照王妃的吩咐正在屋子裏麵研製藥呢。”想到就覺得可笑,這王妃還真是古靈精怪,居然讓圓玲研製一種奇癢無比的藥來整治那個麵具男,就是王爺。

不過她也覺得愧疚,因為她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吳浩,但是想到當時王爺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更覺得可笑了。

“嘿嘿,希望圓玲快點研製,那個麵具男也快點來找我,我好報仇!”景瑾萱眼睛裏金光閃閃,開心的不得了。

吃過午飯,圓霜從外麵回來了,滿頭大汗的她,手裏還拿著幾本厚厚的賬本。她走到景瑾萱的麵前,俯下身耳語了幾句。

景瑾萱眯著眼睛,不住的點點頭,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啊。

“嗯,我知道了,找了這麽長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圓霜知道這些年來景瑾萱一直在找有神醫聖手之稱的古昔子,隻是這次沒有想到這世外高人也會下山,剛好在攬月莊的旗下的月藥閣買那鎮店之寶一條真正有一千年的人參。

這千年人參論成色和年數這世界上隻有這條是最好的,而且這人參是她父親的心愛之物,當初得到它就是為了給自己母親補身子的,現在母親已經死了,這東西留著確實沒有用處。

這人參她可以給古昔子,但是有件事情他必須幫自己。

“圓霜,你讓何貴把古昔子請到醉仙樓,就說我要在醉仙樓宴請他。”

“是。”

圓玲在一邊聽著,她也為景瑾萱開心,這麽多年了終於找到古昔子了。隻是自己的醫術有限,不然她赴湯蹈火也要幫助她。

到了傍晚,景瑾萱一身儒雅的裝扮,身著白袍儒冒,手搖紙扇,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但是隻有圓霜和圓玲知道,她是興奮的。

腳上的傷並沒有好,她坐在馬車裏,搖晃著身子,閉目養神。她在想辦法,必須讓古昔子幫自己。

來到醉仙樓,何貴知道今天景瑾萱會來,老早就在醉仙樓的門口等著她。看到瑞王府的馬車駛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爺,你來了。”

圓霜掀開門簾,何貴看到圓霜和圓玲都是一身男裝,就知道自己家的主人也是如此,所以就改了口,喚了一聲“爺”。

這次景瑾萱把圓玲也帶來是因為她自小喜愛醫術,自然想見一見這神醫聖手了。

大堂裏仍然是熱熱鬧鬧的,而且人滿為患,有好多人因為沒有位子就在一邊等著。

“何貴。”景瑾萱看到眼前的情景,覺得讓顧客這麽等並不好。

“在。”何貴走到她的身邊。

“你去找幾個凳子給那些等在門口的人,在準備一壺茶和茶碗,這樣免得他們心生抱怨,對我們的名聲不好。”

“小的明白。”

來到雅間的門口,景瑾萱並沒有讓圓霜和圓玲和自己一起進去,她讓她們在門口候著,等自己讓她們進來再進來。畢竟這高人的脾氣秉性都很奇怪,並不喜歡太多人見過自己的樣子。

這次如果不是月藥閣的老掌櫃的曾經有幸見過一麵,自己也不見得能夠見到他。

景瑾萱推門而入,就看到一個身著灰色長袍,外罩同色衣服的男子,臨窗而站。

古昔子聽到了聲音,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溫和的微笑。

景瑾萱從來沒有想過這古昔子會這麽年輕,鶴發童顏看不出任何的老態,不是說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嗎,怎麽還風度翩翩,文雅偏偏的樣子,還有就是英俊貌美的樣貌,驚為天人。

“我是妖怪嗎,你這幅表情?”古昔子當然知道她因為自己的樣貌吃驚,隻是覺得這表情有點太誇張了。

景瑾萱知道自己向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什麽表情都會擺在臉上。

“抱歉。”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古昔子麵前,雙手抱拳。

“古昔子前輩,晚輩景瑾萱,有幸相見,這邊有禮了。”

古昔子知道天下最大的藥店就是攬月莊的月藥閣,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攬月莊真正的主人會是一個小姑娘。而且還姓景,這景姓都會讓人聯想到景國公府,那個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的家族。

更何況自己又不是與世隔絕,這紅塵之上的事情他還是清楚的,景瑾萱,不就是當朝傻皇子吳浩的王妃嗎,更何況自己與吳浩的交情並非一般,隻是不知道她找自己什麽事情?

“瑞王妃不必多禮。”

古昔子笑著,雖然風度翩翩卻又有一種危險勿進的感覺。

景瑾萱知道他不是傻子,隻要自己自報家門,他就能猜到自己是誰,更何況她也並不想掩飾。

“古昔子前輩快人快語,那麽晚輩也就不隱瞞了,我有一事請前輩相助。”

“何事?”

景瑾萱話不多說,隻是把自己的手伸到古昔子的麵前,讓他給自己診脈。

古昔子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可是當他的手按在景瑾萱的脈搏上的時候,他自己也是驚呆了。

再看看她臉色,並沒有很難看,他的心更是覺得奇怪了。

他有些不確定,說:“坐下來,我要好好看看。”

景瑾萱點點頭,她知道古昔子即為神醫聖手,必然會對這種極其罕見的病症感興趣的。

古昔子的手還在景瑾萱的脈搏上,他真的不確定,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醫術非常有信心,什麽疑難雜症自己都能診斷都能治好,隻是這一次並不簡單。

看到古昔子眉頭緊鎖,景瑾萱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樣的,也不想看到別人為難。

“前輩,若覺得為難,就算了吧。”

古昔子歎一口氣,道:“並不是為難,而且覺得奇怪,這‘雲鬢白’是我年輕時不懂事,隻為了好玩而煉製的一門毒藥。”

他會想起往事,心裏難免隱隱作痛,那是自己做下的孽啊。

“原來這毒叫‘雲鬢白’啊。”景瑾萱倒顯得很自在,能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她也心滿意足了。

古昔子點點頭,“後來,這毒藥被一歹人偷走了,你知道我雖是神醫卻是沒有半點功夫,那偷藥的賊人武功極高,我沒有攔住還深受重傷,後來我醒後已經是三天以後,而那時我才知道這毒藥的厲害,好多人都死在了這上麵,而且都是達官貴人,武林隱蔽深林的高手,還有富甲一方的商賈們。”

景瑾萱頷首,他說的這些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查過了。

“可是這毒,為什麽會在你的體內,按理說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這藥就沒有再出現過,以你的年齡推斷這事情也過了許久了。”

這才是他更加疑惑的地方。

景瑾萱無奈一笑,“前輩你剛才也說了,這些中毒人的人裏有富甲一方的商賈,而我父親景文瑞就是其中之一。當時這毒在我父親體內一直隱藏著,直到我五歲的時候他才毒發身亡。”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父親是生了重病,沒有想過會中毒。

“所以,你是說這毒你天生就有?”

景瑾萱點點頭。

這次古昔子才煥然大悟,難怪給她號脈時發現,這毒就像是沉睡一般,不曾發作,她的外貌也沒有因為這毒而變得兩鬢斑白,突發身亡。

最奇怪的就是她的父親為什麽會在那麽長時間以後才會毒發身亡呢?這種毒一般都是服下去之後就變得兩鬢斑白,然後三天之內毒發身亡。為什麽會在身體裏潛伏下去,現在在她的體內仍是如此。

“你放心,這毒是我研製的,當初又害死了那麽多人,我會幫你把這種毒肅清的。”

這一次下山沒有想到會遇見這種事情,看來人隻要做了錯事就是要遭報應的,之前他最愛的人也因為這件事情離開了自己,現在就讓自己償還自己的罪孽吧。

“這毒解與不解我都不在意,我隻想知道我還能過多長時間?”

死亡?她早就看得很淡很淡了,之前在瑞王府還掙紮是因為還有心願未了,這一次確定兩人自己中的毒是什麽,好像突然變得輕鬆多了。

“這我無法預料,不過你這毒在你身體裏能夠這麽多年都沒有毒法,也許會一直潛伏下去吧。”

看來古昔子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活到什麽時候,她有些失望又有些遺憾。

“我覺得,雖然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可是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讓自己快樂一點,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哪怕真的死了,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