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一生一世
何貴微微點頭,對著景瑾萱說道:“這些日子,後廚研製了一種新的丸子,主人你要不要試試?”
“我就知道胖大廚最了解我了,那麽就嚐嚐吧。”
何貴退下之後,景瑾萱端起酒杯,“這就算我們認識了,翁公子請吧。”
她仰頭喝幹了杯子裏麵的酒。
翁子煜看到一個女子都喝幹了,自己也不好推辭,也是一飲而盡。他沒有想到這女兒紅和別的酒館的不一樣,香醇可口,唇齒間還留有酒的香味。可是後勁很大。
李憶瑤也是全部喝幹,可是不勝酒力的她一杯酒就已經臉頰微紅了。
景瑾萱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翁子煜和李憶瑤之間那個無比尷尬的氣氛,而且從來到醉仙樓,他們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什麽眼神上的交流了。
接著景瑾萱狠狠的灌翁子煜,這翁子煜還以為自己的酒力不錯,所以就一直喝,心想就算自己喝醉了,也是在他們的後麵。可是他不知道,景瑾萱號稱千杯不醉。所以這點不算什麽。
喝掉了三壺酒之後,李憶瑤已經醉的不醒人世,而翁子煜更是酒氣熏天,不過那份儒雅的氣質倒是沒有被酒打敗,而且酒品不錯。一直低著頭,喃喃自語。
看到自己的計劃成功,景瑾萱笑嘻嘻的看著翁子煜。
“翁子煜,你是不是喜歡李憶瑤啊?”
翁子煜點點頭,幽幽的說:“喜歡,很早就喜歡了,可是皇上卻給我賜了婚。”
“那你幹嘛不拒絕啊?”怎麽說也是功臣之子,不想去就直接說吧,沒人會怪罪的啊。在大不了一走了之,遠走天涯。
“我怎麽拒絕,我怎麽拒絕啊。”說著,翁子煜似乎是在哭泣:“我知道憶瑤心裏想的是什麽,她不想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她要的是一生一世,可是我也有我的無奈,我給不了她承諾。”
景瑾萱有些唏噓,也不知道翁子煜所謂的無奈是什麽?
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李憶瑤,表情痛苦的說:“我知道她嫁給瑞王,是因為賭氣,也是因為自保,我不怪她。”
沒有想到翁子煜能夠察覺到這一點,也算是癡心一片,可是為什麽李憶瑤不對自己坦白這一點呢?
景瑾萱手托腮,思考著這個問題。而翁子煜砰地一聲,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她無奈的歎口氣,對站在一邊的圓霜說:“你讓翁子煜的下人帶他回去吧,再讓何貴備下馬車,我們也要回家了。”
“是。”
看到圓霜走了,景瑾萱把那一整壺的酒,都喝進肚子,可是奇怪為什麽就隻要她是喝不醉的呢?最多是臉紅,卻不能像翁子煜和李憶瑤那樣,一醉解千愁。原來喝不醉也是一種痛苦啊。
漠北和漠東帶著自家的主人離開了,景瑾萱和圓霜扶著李憶瑤上了馬車。和何貴道了別,圓霜就駕著馬車,往瑞王府駛去。
這路走到一半越發的不對勁,這條路在以前這個時候沒有這麽清靜過,今天這是怎麽了,人這麽好。
景瑾萱挑開門簾,對趕車的圓霜,說:“氣氛有些不對,注意一下。”
圓霜是習武之人,這種異乎尋常的平靜她知道很不對勁,所以她提高警惕,隨時準備迎接敵人。
馬車轉彎,突然是個黑衣人從不同的地方跑了出來。而且他們都蒙著麵,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
“圓霜,你多加小心。”景瑾萱也不知道圓霜是否能夠應付這麽多人,她一小女子的能力確實有限。
可惜自己不會武功,不然一定會幫助她的,現在自己隻能呆在馬車裏,靜觀其變了。
那黑衣人迅速衝了過來,圓霜跳下馬車,和他們對打著。
馬車一晃,一個不知道躲在哪裏的黑衣人跳上馬車,駕著馬車就往城門的方向趕去。
圓霜大呼自己大意了,這些人一開始就在和她周旋,為什麽就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對景瑾萱下手。
“啊。”馬車裏的顛簸,驚動了李憶瑤。
景瑾萱想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可是沒有想到李憶瑤推開景瑾萱,掀開門簾就是一陣狂吐。看來是因為馬車的搖晃,讓她的胃口難受了。
那趕車的黑衣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被吐了一身,那惡心的氣味,他自己都受不了。
李憶瑤吐舒服了,又回到車裏,繼續大睡。景瑾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有點佩服她,擁有這樣酒品的女子也是少見。
可是不知道這黑衣人要把她們帶去哪裏呢。總不能任由帶著她們越走越遠吧,掀開窗簾,離城門越來越遠了。
正在犯愁怎麽逃跑時,景瑾萱突然摸到了自己身帶上帶著的一把匕首,是那個蒙麵男子留下的。
她拔出匕首,掀開門簾對著那黑衣人的脖子就是一刀。這黑衣人沒有想到會有人在後麵偷襲自己,更沒有想到景瑾萱手裏會有刀子。
黑衣人立刻咽氣,景瑾萱拉住韁繩,把黑衣人的屍體踢下了馬車,讓馬車停住。
“籲。”這馬兒也算是聽話,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
景瑾萱擦擦額頭的汗水,準備讓馬車掉頭,趕回城裏,在沒有關城門之前。
可是沒有想到有一股黑衣人衝了出來,這次她可是沒有辦法了。
看來這次是死定了,她閉上眼睛。
接著就是一聲聲慘叫,景瑾萱還以為來了更厲害的人物,她睜開眼睛看到那蒙麵男子適時的出現了,還殺死了那些黑衣人。
這一次真的是要好好感謝他了。
那蒙麵男子轉身,看著馬車上驚魂未定的景瑾萱,她的手裏還拿著他送給他的匕首,而且那匕首上麵還有血跡。
“你難道不知道大晚上的還不回家,在外麵喝酒是很危險的嗎?”吳浩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馬鬱看到嫦曦聯係了皇後培養的殺手,準備在今晚對她不軌。要是他沒有來得及趕來,指不定要發生什麽事情了。
景瑾萱沒有想到這麵具男會生這麽大的氣,自己也一時衝動,站在馬車上,吼道:“哼,雖然你救了我,我是要感謝你,可是我可沒求你救我!”
吳浩沒有想到她還會還嘴,更是怒不可接。看來不給她點教訓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錯了。
他一吹口哨,那馬車套住的馬就亂晃,一下子就把景瑾萱從馬車上晃了下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景瑾萱一聲慘叫,她沒有想到這麵具男這麽陰險。
她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生疼的屁股,還有崴了的腳,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那麽就臉著地了。破口大罵:“你這個神經病,我看你和那群黑衣人是一夥的,居然這麽陰險,枉我剛才還把你當救命恩人,大英雄對待。”
“我可沒讓你這麽看待我。”但是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哼。”景瑾萱把臉扭到一邊。
“小姐。”圓霜也擺脫了那群黑衣人的追趕,找到了景瑾萱。
吳浩確認了這裏沒有危險了,就在景瑾萱和圓霜說話的時候,轉身離開了。
“圓霜,你沒事吧?”景瑾萱查看著圓霜的身體。
“小姐,我沒事,你怎麽樣?”
景瑾萱揉著屁股,嘟著嘴,生氣的說:“沒事,是那個麵具男救了我。”
可是回頭再去找那麵具男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蹤影了。
可惡,景瑾萱狠狠的踱著地麵,她還想在罵他幾句呢。
吳浩趕回了王府,找到了小蒙。
小蒙跪在吳浩的麵前,說:“爺,這次是我沒看住嫦曦。”
吳浩擺擺手,“嫦曦向來陰狠狡詐,這次她派人追殺瑾萱,我想皇後那邊也不會這麽不管的,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用自責了。”
小蒙跪在地上,仍不起來。
“瑾萱行事看似馬虎,卻也小心,你還沒有得到她的信任,她自然不會事事都與你說,出去自然也不會帶著你。”
小蒙知道吳浩並沒有責怪自己,這才站了起來。
“爺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王妃的安全的。”小蒙低著頭,忠心的說。
吳浩歎了一口氣,說:“一蓮現在還在邊關,暫時回不來,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說著,他把懷裏的信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聽到是段一蓮的來信,小蒙的冰冷的眼睛裏點燃了火苗看著桌子上的那封信。如果不是因為有吳浩在這裏,她早就過去打開來看了。
吳浩笑笑,這點小女人的心思,他看得出來。
“爺,現在正是重要的時期,我們還這樣,希望爺不要怪罪。”小蒙有些難為情,畢竟都是給吳浩辦事的,怎麽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摻雜自己的私事。
吳浩倒是不在意這些,他搖搖頭說:“無妨,誰都有這個時候。”
“爺,你這麽晚出來,不怕嫦曦懷疑嗎?”小蒙還是很擔心他會暴露。
“沒關係,現在馬鬱裝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我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
這一點他不擔心,馬鬱的易容術他是放心的,而且這麽多次從來沒有被人發現出來有什麽不對。
小蒙點點頭,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今日嫦曦的計謀沒有成功,還會再動手的,馬鬱也不能總是看得住她,你自己多多留心吧。”吳浩站了起來,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小蒙送他走出門口,說:“爺,放心吧。”
目送著吳浩離開,小蒙關上了門,然後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拿起桌子上的信,拆開讀起來。
她和段一蓮已經有半年沒見了,她好想他啊。
終於在城門關門前趕回了帝都,景瑾萱和圓霜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然她們隻能露宿荒山野嶺了。
馬車停在了瑞王府的門口,一早就回來的水靈幫著圓霜把自己的主子帶回了月軒閣。
景瑾萱走進紫軒閣伸著懶腰,腳還一拐一拐的非常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