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0章 因果循環
“想知道嗎?”江皖南挑眉問道。
“當然啊,初次見到師父精湛的劍法時便覺得,這個世界上,在沒有劍法之玄妙可以趕上師父劍法,可是就在剛剛我竟然被你的劍法打了個措手不及,你我從未交手,這這套劍法能夠筆畫出來的人並不多,你為何會如此熟悉,好像是找到我沒一個要出劍的角度和順序,都巧妙的躲開,並且借力打力劍出成招,我倒是想知道世間怎麽還會有此高人。”韓丹青疑惑的問道。
若不是江皖南受了傷,韓丹青到還是真的想再跟她過上兩招,他雖然不是武癡,但是也鮮能遇見能和她旗鼓相當,平分秋色的對手。更何況還是個女子。
“就不告訴你。”江皖南冷眼一瞟,麵無表情的說。
韓丹青一下子心中就來了一股怒氣,對江皖南這三個字已經恨到了一種咬牙切齒的程度。他氣急敗壞的問道:“你……你……你……”
“你什麽你?結巴?”江皖南不悅的問道。
“江皖南,我就不該手下留情,你這種女人就不該對你憐香惜玉,應該一劍戳死你,為天下除害。”韓丹青蹙眉怒道,自從他行走江湖一來,就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而他所有的招數好像對江皖南都沒有用處,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麽,或者是接下來要幹什麽,甚至是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想聽什麽話,最討厭聽到什麽話,麵對江皖南的時候,韓丹青就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總結的最異性動物的所有結論和經驗都沒有用武之力。
活生生的像是被費勁了一身武功,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廢人。
“韓丹青,你要不要臉啊,還手下留情?要不是我踩滑了,你能打得過我,若不是你分了我的心,我又怎會被絆倒。”江皖南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喊道,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跟韓丹青這麽大嚷小夥,也習慣了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誒,我說你這個女人講不講理?”韓丹青不高興的問道:“你倒是還怪上我了,江皖南,你是個女人,先不說我還是個王爺,即便我不是王爺,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男人舞刀弄槍,家翁知否?成何體統,這回好了,江家二小姐可是一下子出了名,看這偌大的皇城,還有哪家的公子不怕死,敢娶你。”韓丹青瞥了江皖南一眼冷聲問道。
“嗬,用你管,你以為全天下的男子都是想你一樣有眼不識金鑲玉嗎?”江皖南說:“我江皖南要不就不嫁,所嫁之人,必定是文能興國,武能安邦,若真是隻懂沉迷溫柔鄉的軟趴趴的公子哥,本小姐還看不上那。”
“哎呦喂,我說,姑娘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就你?文能興國,武能安邦,這樣的人,普天之下並非沒有,就算是有,也單單是我韓丹青一人,不過你就不用想了,我是絕對不會看上你這種無才無德的母老虎的。”韓丹青信誓旦旦道。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母老虎,你說誰?”江皖南蹙眉道。
“說你說你,就是說你,母老虎。”韓丹青一邊說一邊退後一步一臉戒備,江皖南果然是隨手從身後扯出來一個枕頭朝著韓丹青用力的砸了過去,韓丹青眼疾手快的躲開了飛來的橫禍,一臉得意忘形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江皖南。
江皖南目光一橫,眼神中迅速的升騰出一股殺氣,迅速的從頭頂拔下一支珠釵,朝著韓丹青的方向刺了過去。
韓丹青一不留神,珠釵從他的發髻中穿了過去,停留他的發冠中,韓丹青活生生的下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女人是瘋子嗎。這要是再偏一點他就沒命了。
韓丹青氣憤的拔出珠釵,衝了過去,不悅的問道:“江皖南,你瘋了嗎?你要是稍有偏差,本王就沒命了。”
江皖南不以為然的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韓丹青,一臉冷豔孤傲的說:“第一,我根本不會射偏,第二,我不會射偏的原因是我不想殺你。第三,如果我想殺你,那麽你一定會死。”
“……”韓丹青就像是活見鬼一樣看著江皖南,這個女人一定是瘋子,他輕笑一聲,手中的珠釵沿著一條刁鑽的弧線從手中靈活的彈出,在空中劃了條弧線,最後穩穩的插回江皖南的發髻中。
江皖南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卻在一瞬間恢複平靜,泰然自若的看著韓丹青。韓丹青的麵容已經恢複了冷漠,他沉聲道:“這支珠釵是你的,我還給你,但是既然你跟我說了三句話,那麽我也還給你三句話,第一,我根本就不怕你。第二,我不打你是怕一不小心打死你。第三,如果我想殺你,那麽你就已經死了。”
韓丹青突然傾身下來,他的眼睛如同利劍般迅速的逼近江皖南,他的鼻尖猛然停在江皖南的鼻尖旁,相差了了,江皖南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韓丹青平穩的氣息,她的心髒猛烈的跳動著,好像是不受控製,快要從嗓子中跳了出來,卻竭盡全力的克製著自己麵不改色。
韓丹青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輕蔑的說:“所以,給我記住,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隻要我想要,就會隨時取走。”
江皖南瞠目結舌的看著韓丹青,她微微癡的表情讓韓丹青洋洋得意的剛要起身,突然,江皖南一下子回過神來,一不小心竟然被韓丹青的氣場震懾住了,現在反應過來,才一把抓住韓丹青的耳朵,擰了個彎。
“哎呀呀呀呀……”韓丹青接連一直惡嚎。
“韓丹青,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特別帥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怕你啊。我真的是好怕啊,我快嚇死了!”江皖南皺著眉不耐煩的說。
“你個潑婦,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揪王爺的耳朵,刁婦,我現在就要處死你。你給我鬆開鬆開!”韓丹青一邊喊一邊疼的呲牙咧嘴。
“還本王本王。韓丹青就算你是王爺,我也是你不敢處死的刁婦,再跟你說一遍,別用你的那套尊卑地位的理論來威脅我。聽到沒有。”江皖南不耐煩的說。
“放開放開,江皖南,你這樣真的是沒人娶你的。”韓丹青喊道:“耳朵要掉下來了,掉下來了……”
“記住沒有,下次不要挑釁我,更不要跟我裝什麽流氓地痞小混混,裝不了壞人就老老實實的做個好人,記住了嗎?”江皖南揚眉道。
“江皖南你……”韓丹青目光一哼,麵露不悅,可是卻絲毫沒有辦法,他還真的不好意思跟一個女人動手動腳,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竟然有些害怕,隱隱的覺得這個江皖南邪性的很,好像是知道他所有的弱點,和底細,對他就是吃定了。可是他卻對這個妖女一點都不了解,這種好像被人看透看光的感覺真的是一點都不好。
現在韓丹青的腸子都快悔青了,當時就該好好的跟著師傅學習讀心術,到現在就看看這個小妖女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到底是什麽來曆。
“恩?”江皖南嘴角噙笑,麵容中含著一種唯吾獨尊的輕蔑。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開,快放開啊。”韓丹青連忙求饒道。
江皖南這才緩緩鬆了手,韓丹青立刻就勢推來江皖南的手,稍有些力道,江皖南微蹙著眉,剛剛包紮起來的傷口,竟然被扯開了,隱約的能聽到扯開皮肉的聲音,韓丹青一蹙眉,剛剛江皖南的潑婦勁兒都讓他在無形中忘記了江皖南是一個受了傷的女人。
韓丹青稍有些緊張的皺眉道:“疼嗎?沒事吧。”
看江皖南不說話,韓丹青更是氣憤了,蹙眉道:“你一個女人,非得把自己弄得跟母老虎是的幹什麽,你就不能跟慕珊學學?溫柔一點也不至於弄得一身傷。”
“慕珊?”江皖南輕皺著眉,癡癡的重複了一遍:“慕珊……”
“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叫她慕珊?你現在也是覺得,江慕珊才是女人?才對得起似水柔情這個詞?你是否覺得,直來直往就是錯,就是粗魯,就是野蠻,而她口蜜腹劍,便是對,便是溫柔,便是嫻熟?”
“她是你姐姐,你當真就這麽見不得別人誇她一句?”韓丹青不解的問道。
“姐姐?”江皖南能效一聲:“嗬,是啊,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這不是莫名其妙嗎?”韓丹青蹙眉問道,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就一句話不對,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過跟這種語氣比起來,韓丹青倒是覺得那種威脅的字眼和語氣聽起來更舒服些。
“對啊,我就是莫名其妙,你給我滾,現在就滾,馬不停蹄的滾。”江皖南厲聲道。
她不是這般狹隘的人,也不是見不得別人的好,隻是她接受不了韓丹青這麽親昵的叫江慕珊做慕珊,更是接受不了,他竟然拿江慕珊跟她作比較,更是受不了,韓丹青竟然相信江慕珊也不相信她。
她從小便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的東西,一定會靠自己的努力拿到手,她沒有想過依靠誰,或者是仰仗誰,但是她覺得,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應該得到應有的報酬。
可是這麽一想,江皖南便覺得自己更是沒有什麽資格在責怪丹青,那一生那一世,江皖南所虧欠韓丹青的,便是用盡這一生這一世所有的好脾氣都報答不完,如果說,這邊是因果循環,江皖南深知自己應有此報,便是沒有什麽可以用來抱怨的。
江皖南想著想著,便是覺得委屈,她的淚水十分不聽話的在眼睛中打著轉,不一會功夫便是漲紅了眼眶。
韓丹青剛要轉身離開,看著江皖南的淚光,卻著了魔一般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