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三章 庶母出擊

元浩從暗中走出,血順著臉頰流下他也不顧,他冷眼看向柳延,似是在嘲諷。

柳延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拿起東西就扔,元浩也不躲,筆、筆架、墨塊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砸在他身上。

柳延也不敢下重手,慢慢的桌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仍了。元浩撿起硯台還有碎裂的墨塊,放到書桌上。

“嘖嘖嘖,真是暴殄天物,這可是少見的香墨,就這樣碎了,可惜啊……”

“你!”柳延揮了揮手坐下,嚴肅道,“你和君蘭是真的,還是隻是玩?”

元浩淡然一笑,自顧倒水喝茶,柳延一把按住茶杯。

“如果你喜歡君蘭,我想法子推了閔家的婚事,如果你……隻是一時興起,我不會放過你的!”

元浩一皺眉,將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怒道:“柳延你啥意思啊,想聯姻別找我,就算你想讓我當女婿,我還看不上你女兒呢!”

柳延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就算他從來不關心柳君蘭,但好得也是他的女兒,容不得旁人說壞話。

元浩見柳延拉下臉,也不好再說重話,便問:“聽說你那繼室半條命沒了?”

“死不了!”

元浩突然發笑,遭到柳延的白眼,元浩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續上茶水,道:“接下來你得配合我演場戲,不然你那繼室絕對會想辦法弄死我的。”

柳延歎了口氣,他也是無可奈何,喬芝雖然懷心思多,但是也隻是後院婦人隻見,他層想過休妻,但是沒有七出之條他也無可奈何。

兩人聊了一會便便去了梅軒閣。盈綰雖然轉醒但是身體尤為虛弱,俞氏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見著柳延來了這才離開,不一會兒元浩又從窗戶那溜進來。

盈綰一見元浩便關心道:“舅舅你沒事吧,聽奶娘說喬芝居然關了你七天也不給飯食!”

元浩拍拍胸脯,笑道:“就那小柴房怎麽能困住我,放心吧,你才要好好養著!”說著靠近盈綰耳邊輕聲說道,“你要是再不好柳君蘭可要請戲班子來慶祝了。”

柳延接過慕兒手中的藥碗慢慢的喂,盈綰看著父親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喬芝是做的不對,但是她也受了同樣的懲罰,你就不必再生氣了。”

盈綰冷哼:“如果女兒就這樣死了,父親可會讓那女人陪葬?”

柳延抿著唇不語,盈綰直接揮掉柳延手中的藥碗,怒吼:“你不會!即便我們死了,你也不會讓她們死!在你的心裏早已經沒有了我和母親的地位!”

盈綰怒火攻心,整張臉死白死白,突然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汙血,一下子梅軒閣亂成一團,而另一邊的宜蘭閣則相當的安靜,隻聽見喬芝時不時的咳嗽聲。

宜蘭閣大部分下人都被驅除出府,如今隻剩下幾個貼心的丫鬟。喬芝全身抱著紗布,臉色雖然蒼白但是顯然情況要比盈綰好很多。

這時小娟提著裙子小跑進來,滿臉笑容。

“夫人,小姐,剛奴婢打聽到梅軒閣哪位又吐血了,估計是快不行了,奴婢看見王禦醫慌慌張張地往那跑。”

“太好了!”柳君蘭握著喬芝的手笑道,“真是老頭有眼,母親你的仇終於報了!”

而喬芝確實一副擔憂的樣子,如果柳盈綰死了,那這家他們娘倆就真呆不下去了。

喬芝歎了口氣拍拍柳君蘭的手道:“君蘭,我曾經不止一次想讓柳盈綰死,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如果她死了,我們娘倆也完了。”

“娘……”

喬芝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繼續道:“元家是什麽人,那是掌握玄淩國半個國家兵馬的家族,她柳盈綰可是尚陽公主心間上的外孫女,她死了,皇家比讓我們喬家開刀啊!”想到這裏喬芝不禁心驚。

回想起元心婉出殯那天,那陣仗和嬪妃是一個等級了,多少皇親國戚都來吊唁,想起那日元郜和尚陽公主的眼神,喬芝想想都渾身發抖。如果柳盈綰真死了,不要說喬家,柳家也會牽連了。

喬芝抱著頭不敢想那後果,忽然她抬起頭,抓著君蘭的手鄭重道:“君蘭,你要去看她,把這裏的好東西送過去,而且還勤去,這樣才能顯出我們的誠意!”

柳君蘭有些不滿,但是拗不過喬芝,隻好清點了一下倉庫裏的禮品,準備第二天送去,沒想到管家柳忠突然過來。

“老奴是奉侯爺之命給夫人送東西來的。”柳忠話音剛落七八個丫鬟家丁捧著一些布料補品進來。

“這些丫鬟也是挑來伺候夫人和小姐的。”說完往前一跨,低聲道:“侯爺說了大小姐年紀小,以後這府中就讓夫人幫著小姐管理。侯爺還說了,這府中以後安不安寧就拜托夫人了。”

“勞煩管家和侯爺說妾身謹記。”說著便讓小娟送柳忠出去。

柳君蘭一跺腳,甚是不滿。

“母親,父親這也太過分了,明著說是讓你幫著柳盈綰管,可是這分明就是一旦出了事您要負責!”

喬芝怎會不知柳延的心思,她最愛的依舊是柳盈綰,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柳盈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給柳盈綰鋪路!她的兒子生來就是為柳盈綰當牛做馬的,她的女兒……

喬芝愛憐地看著柳君蘭,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就是生下柳君蘭,讓她跟著自己受苦。

母女兩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門外的柳毅咬著唇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來,他一直以為都是母親的錯,原來母親隻是想讓自己和姐姐過的更好而已,他咬咬牙轉身變向柳延的書房走去。

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份,玄淩國地處南邊,雖然還不是很涼,但是蒼凜國的貿易商人卻陸續來斌州販賣。喬芝早早讓管家購買了上號的裘皮準備做幾件大氅。

正在幫喬芝做大氅的柳君蘭突然大叫一聲,忙向外跑去。柳君蘭風一般的跑進柴房,柴房中除了柴。還有那散落的繩索,連人影都沒有。

柳君蘭握著繩索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她細想起近日她知關心母親的病情,如今才想起來元浩被關在這裏很久了。看著這散落的繩索那應該……想到這柳君蘭也放寬了心。

亥時三刻,柳君蘭偷偷的去了後院,她看著那輪皎月,心中失落,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元浩了……

“君蘭!”

熟悉的聲音傳來,君蘭不可相信的捂住嘴,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一陣風飄過,君蘭撲進了元浩的懷中,聲淚俱下。

元浩懷中的味道如致命的罌粟一般,明明知道不能碰,確實如飛蛾撲火一般。這是他獨特的味道,柳君蘭深深一吸,鼻腔充滿了香甜味,腦子有開始暈乎乎了。

已經睡著的喬芝突然睜眼,捂著狂跳的胸口,睡不安穩。她披上衣服輕手輕腳的往後院走去,果不其然柳君蘭居然又和那個男人……

喬芝抓著旁邊的枝條,紙條上的小刺兒紮進了手裏也沒有半點感覺。她看著君蘭在元浩的懷裏撒嬌,兩人耳鬢廝磨,親密無間。她一直自欺欺人認為是元浩勾引君蘭,如今看來……

喬芝大步向前拉開兩人,也不管元浩拉著柳君蘭回宜蘭閣,扯過布條將她的手綁起來。

沒有香味,君蘭清醒了過來,看著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母親,你這是做什麽?”

“君蘭,母親為你好,你不能再和那個武夫相見了。如果被你父親知道,可是要出大事的!”

“母親,你不能言而無信啊,母親……母……唔……”

喬芝幹脆將柳君蘭的嘴堵住,又將窗戶給封死,這才放心的將們關起來,鎖上,吩咐了慕兒幾句這才回去。

柳君蘭身不能動,嘴不能言,無奈的躺在床上想著計策。突然她瞥見了繡籃裏的剪刀,隻好彎著身子蠕動著,用腳去勾。“哐當”一聲籃子掉了,外麵的慕兒驚得大喊。

“小姐,小姐你可別做傻事啊,夫人是為你好啊!”

柳君蘭用舌頭頂了半天才把嘴裏的布頂出來,對著外麵就破口大罵:“你個賤婢,等我出去定將你趕出去!”

“小姐,奴婢可都是為了您啊!”

柳君蘭也不理會她,繼續和布條作鬥爭。另一麵喬芝帶著嬤嬤來元浩的住處,元浩仿佛她會來一般,已經煮好茶等著了。

喬芝也不客氣,坐下喝茶。

“我尊你一聲浩先生,我想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們君蘭是不會嫁給你這種武夫的。”

“夫人,我自是知道小姐和閔家的婚事,隻不過我和小姐兩情相悅,您……”

“浩先生知道就好,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方能一生平穩。我這次來就是希望浩先生能離開郡侯府。”說著身旁的嬤嬤奉上五萬兩銀票,“這些夠你過一輩子了。”

元浩也不客氣,將銀票收入囊中,拍了拍,才道:“夫人爽快,浩自當履行。”兩人一拍即合。

元浩當天就離開了郡侯府,隻不過晚上又回到了書房,將手中的五萬兩銀票悉數上交,還不忘火上澆油。

柳延握著銀票的手縮緊,將銀票撕得粉碎,欲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將信將疑的看向元浩。

“我憑什麽信你!”

“你果然還是喜歡上了喬芝,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