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言語攻擊
乞丐喝了一口酒,就著花生米,美滋滋的打了個飽嗝。乞丐名叫李鬼,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姓甚名甚,自己多年四處流浪也跟找尋自己的親人有莫大的關係。
“其實看你的談吐並不是粗野之人,解開你的身世之謎的方式有很多,何必要四處流浪呢?”
乞丐笑著喝了一口酒,
“我倒是覺得流浪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看大街上這些形形色色的人是來也匆匆卻也匆匆,每天不停的奔波,可是到最後還不是一坯黃土,什麽名利財富,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何苦為難自己呢?人生在世,有吃有喝就好了,還是李白看的透徹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李鬼告訴牧歌,他去過皮安,每到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的屠蘇花競相開放煞是好看,他去過錯店,那裏的山清水秀,就像世外桃源。還有北疆,感受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驚豔,成對的駱駝在夕陽下,駝鈴陣陣不絕於耳。他逗留的最長的就是昆元,那裏四季如春,河水碧波,可以看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
一個乞丐竟然能有這種超凡脫俗的想法,牧歌對李鬼的看法更不一般,於是她決定將自己心中的難題說出來。
“李叔,你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相比也沒少跟白道黑道打交道吧,你聽說過鬼麵神一手的名號嗎?”
李鬼怔了一下,瞬間恢複了平靜,
“聽說過,他可是千金難求啊,不過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呢?此人亦正亦邪,行蹤飄忽不定。”
牧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不瞞你說,我聽說他可以封鎖記憶。”
李鬼喝了一口酒,
“小姑娘,你現在是人生中最美的年華,怎麽會想這種事情?有什麽溝溝坎坎過不去,非要封鎖記憶重新開始?”
牧歌看著遠處的星星,模糊而清晰,
“我不是為了我自己,隻為一個承諾,還有如果我能得償所願,我就可以拯救一個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不為自己為別人,你這種個性我很喜歡。我告訴你一個地址吧,你不妨去骷髏洞找找。不過我要警告你,李鬼這個人脾氣可是怪的很,他不是輕易給人做手術的,他有一個特殊的規定,凡事求他的人,必須幫他完成一個心願,才可以接受他的治療。”
牧歌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真的打聽到了鬼麵神一手的下落,她興奮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恭恭敬敬的朝著乞丐擺了擺,
“李叔,後會有期。”
李鬼笑著點了點頭,他揚了揚手中的花生米,
“謝謝你的食物,祝你好運。”
牧歌走出三米的時候,突然回頭說道,
“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去李叔口中所說的好地方。”
李鬼含笑著目送牧歌,他將衣服上的花生皮抖落,喃喃道,
“是時候回去了。”
牧歌找了一家普通的賓館安頓下來,她不敢去高檔的地方,生怕引起陸青的注意,雖然陸青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真實麵容,可是牧歌不認為陸青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吃幹飯的。
牧歌不知道骷髏洞在哪裏,她隻能找人打聽,結果問了好幾個人,那些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擺擺手一臉嫌棄的走開了。
走了這麽多路,牧歌又累又渴,她在路邊攤要了幾串麵筋和一個火燒,身上的錢已經不多了,她包裏唯一值錢的就是手腕上這串水晶項鏈了,這是她十二歲生日的時候,爸媽送給自己的。她想到了昨晚自己扔掉的紫色鑽石戒指,那個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如果獻給鬼麵神一手或許能讓他動心呢,哎,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啊。
老板人很好,他看到牧歌一定是餓極了,於是先給牧歌炸了一個火燒,牧歌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誰喊了一句,
“肥貓來了。”
老板連忙收攤,他連忙打發牧歌離開,
“姑娘,火燒算是送給你了,你趕快走吧,我要趕快逃走了。”
牧歌拽住了他,
“肥貓是誰?”
莫非是城管,看這些小商小販都慌慌張張的收拾東西。
老板一臉的驚慌,
“肥貓是骷髏洞裏出來的人,無惡不作啊,我們本來就賺不了多少錢,他還整日的來收保護費,比那城管還可惡。”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收保護費?不過聽老板說肥貓是骷髏洞的人,是不是自己悄悄的跟著肥貓就能找到鬼麵神一手?
牧歌沒有動,她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吃著自己手中的火燒。
隻見一個肥膩膩挺著大肚子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頭上包著一帕花巾,眼睛被臉上的肉擠壓成了一條縫隙,酒糟鼻,厚嘴唇,羅圈胡子,沒有預測中的凶神惡煞,反而覺得他長得有點滑稽。
肥貓看到牧歌的時候,兩眼泛桃花,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何時見過如此清純靚麗的美人兒?他搓著手靠了過來,
“小美人,在這裏等哥哥呢?”
牧歌沒有搭理他,依舊吃自己的火燒。
肥貓用肩膀扛了牧歌一下,險些讓牧歌倒在地上,
“小美人真不會享受生活,走,哥哥帶你去吃山珍海味。”
牧歌吃完了火燒拍了拍手,她朝著肥貓笑了笑,肥貓整個人都呆住了,天啊,美人一笑,芳華盡綻,萬物都失去了顏色,就連秋天的蕭瑟都消減了幾分。
牧歌遞給肥貓一張紙巾,
“走吧,跟你回家。”
什麽?美人要跟自己回家,他沒有聽錯吧。肥貓忘記了接紙巾,他用肥大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你……你真的要跟哥哥回家?”
牧歌眨了眨眼睛,她的睫毛就像兩隻蝴蝶顫了顫。
肥貓癡癡傻傻的接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美,太美了,美的無與倫比。自己今天真是走了狗屎桃花運了。
她看上了自己的什麽?權利?他可是附近響當當的地頭蛇,他說一沒有人道二。儀表堂堂?不錯他可是七尺男兒,並且還有性感的胡須。
肥貓想到這裏忙將吐沫吐在手上梳理了一下發絲,
“小姐,請隨我上坐騎。”
這家夥真逗,牧歌忍著笑坐在了肥貓拉風的越野車上,這個越野車可謂是色彩繽紛,並且上麵噴滿了卡通畫,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動畫片劇組的宣傳車呢。
肥貓一邊開車一邊清了清嗓子,
“那個我姓劉名三娃,因為長得胖大家都叫我肥貓。周邊都是我的地盤,你要是看上什麽盡管給我說,我讓弟兄們給你整來。”
劉三娃?這名字真土。他們家是不是還有大娃、二娃?牧歌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認不認識鬼麵神一手?”
肥貓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猛地刹住了車。
牧歌險些磕了額頭。
“喂,你怎麽開車的?”
肥貓慘白著臉色說道,
“麻煩你下去吧,我不住在骷髏洞,也不認識什麽狗屁手。”
牧歌知道他在說謊話,牧歌掏出一把手槍抵在他的腰間,
“你如果不帶我去見他,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肥貓揮汗如雨,他的頭發都濕漉漉的,整個人如同從河裏撈上來一般,
“大神,您……您就饒了我吧。”
牧歌冷冷的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槍法很差,要不要讓我開一槍試試。”
肥貓戰戰兢兢的重新打火。
車子繞著凹凸不平的小道進入一片樹林,樹林裏陰暗潮濕,寒氣森森。駛過樹林來到一片黃土坡,中間是一個黑漆漆的洞。
肥貓舉著手下了車,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牧歌蹬了他一腳,用冰冷的槍抵住他,
“少說廢話,趕緊帶路,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否則我立刻讓你見閻王。”
肥貓隻得硬著頭皮向前走。
結果走進土洞,撲麵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味道,發黴的味道混雜著汗味,尿*甚至其他亂七八糟的臭味。
牧歌強忍著胸口的惡心繼續向前走。
原來他們走的這條洞是一個主洞,洞的兩邊還有亂七八糟的形狀不一的小洞。
洞裏躺著亂七八糟的人,有的人拿著針管正在往自己的胳膊上打,他們大部分都是幹幹瘦瘦的,但是精神卻很亢奮,牧歌知道他們注射的是毒品。男人和女人公然在沒有任何遮掩的洞口處纏綿叫囂,浪聲*不絕於耳,聽得牧歌都感到羞愧難耐,或者三三兩兩的人廝打在一起,他們用髒汙不堪的語言攻擊著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