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 小麻雀送來的金牙

苦情戲是什麽眾人不知道,但動腦子想想能想明白,這大概就是苦肉計的意思。

“再說了,”寧小藥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靠譜,“這關太師什麽事?我們是做給人民群眾看的,對不?”

在座的眾位漢子想想,也是,這事裏有太師什麽事?到時候天下人都相信他們了,誰還管太師胡咧咧什麽?

“到時候太師要再說督師是賣國賊,”寧小藥說:“我們就大耳刮子抽他!”

大家夥兒……,感覺聖上跟太師的仇很大。

“我們是不是就這麽幹了?”寧小藥問自己的這幫小夥伴。

“幹了!”方堂第一個喊。

剩下的就一起看宋謹,你給拿個主意啊。

宋謹說:“聖上,那臣等要怎麽做?”

“我帶督師出去逛街,”這個寧小藥已經想好了,說:“到時候大風帶著兄弟們,呃方小哥你們也去,都換身衣服,我們坐等北胡人衝出來殺督師啊。”

方堂說:“就這麽簡單?”

寧小藥說:“那方小哥你還想怎麽樣呢?”

“去西街的香樓,”宋謹這時道:“聖上帶督師去那裏,那是先皇微服私訪的常去地方,聖上去那裏,北胡人不會起太大的疑心,隻會以為聖上是帶督師去散心的。”

“成,”寧小藥拍板道:“那我就帶督師去香樓。

影風這時問了一個問題:“聖上,萬一督師不願去,這要如何是好?”

樓督師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個好說話,脾氣很好的人,不過寧小藥不在意,把手一揮,說:“沒關係,大不了我抱他去好了。”

方堂幾個人神情古怪了,又抱?

“那我們就各自準備,”寧小藥站起了身,把茶壺裏的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抹一把嘴,寧聖上說:“散會,明天晚上我們準時出宮。”

“為什麽要晚上?”有將軍問寧小藥。

寧小藥說:“大風他們身上有傷呢,早起不好。”

影風幾個人頓時就又感動了。

“再說了,誰會大白天衝出來殺人啊?”寧小藥又說,這又不是殺喪屍。

大家夥兒……,為什麽聖上對這種事很在行的樣子?

大殿寢室外的走廊裏,兩個宮嬤嬤跪著等寧小藥,見寧小藥背著手從偏殿那裏走過來了,一個宮嬤嬤忙就跟寧小藥說:“聖上,奴婢帶啞婆來伺候您沐浴。”

“啞婆?”寧小藥看看跪這宮嬤嬤身後的嬤嬤,說:“不能說話嗎?”

這個看著年過五旬的嬤嬤忙衝寧小藥點頭,張開嘴給寧小藥看。

寧小藥隻在這嬤嬤的嘴裏看見一個舌根,謝太後還真是一個謹慎人,安排一個啞嬤嬤來伺候她洗澡,這樣就算知道她是個女人,這嬤嬤也說不出去,嗯,寧小藥想,這嬤嬤一定也不識字。

彎腰把啞婆從地上扶起來了,寧小藥跟能說話的這個嬤嬤道:“我不洗澡,你安排龍禁衛,還有烏霜鐵騎的將軍們去洗澡,水要燒熱點。”

這個宮嬤嬤領旨後,又問寧小藥:“那這啞婆?”

“留下來吧,”寧小藥說,趕走了這個,謝太後還會派第二個第三個啞婆來,何必這麽折騰呢?

宮嬤嬤帶著啞婆退了下去。

寧小藥推門就進了屋,有治療異能的人,運異能把身體走一遍,身體裏外的髒就都清掉了,寧小藥根本就不用洗澡!

樓子規還在坐榻上沉沉地睡著,春夜裏的風很輕柔,將樓督師貼在鬢角的幾縷頭發微微吹動著。黑老大趴在窗台上守著它家督師,一雙碧綠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寧小藥把樓子規公主抱了,送到了床榻上,被子蓋上,摸摸額頭,寧小藥鬆了一口氣,用不了兩天,樓督師的傷就能好了。

黑老大跑到了床下,還是抬爪子撓寧小藥。

寧小藥說:“你這是還準備*了?醒醒,你是公的,你跟督師不會有結果的!”

黑老大越發狠厲地撓寧小藥的小腿,這個傻妞在侮辱它對督師的崇拜!

寧小藥一腿踢開黑老大,翻窗戶又到了小花園裏。

“你們決定了?”麻爺爺還站在先原的那根樹枝上。

寧小藥坐在了樹下,點頭說:“嗯,決定了,明天晚上我們就行動。”

麻爺爺飛到了寧小藥盤起的腿上,說:“那你們怎麽讓北胡人知道督師出宮了呢?”

寧小藥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摸了個饅頭出來,一邊喂麻爺爺吃饅頭,一邊說:“所以我想請麻爺爺你幫個忙噻,你們能不能從北胡人那裏搶個什麽東西?”

麻爺爺一呆,有麻雀搶人類的東西的嗎?它們活夠了嗎?

寧小藥說:“你們引著北胡人來看督師一眼就行,他們看見督師,就一定會跑來殺督師的啊。”

黑老大這時不聲不響地又到了寧小藥的身邊,說:“那要搶什麽?”

寧小藥說:“隨便啊,隻要是北胡人的寶貝就行。”

麻爺爺就著寧小藥的手啄了幾口饅頭,然後歎了口氣,說:“督師是好人。”

寧小藥和黑老大都點頭。

麻爺爺說:“這事我幫小藥你了。”

“謝謝麻爺爺!”寧小藥捧起麻爺爺就親麻爺爺的小腦袋。

麻爺爺慌忙從寧小藥的手裏飛起,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小藥到底懂不懂啊,喳~

“明天我也要去,”黑老大跟寧小藥說。

寧小藥說:“我們去幹架,你去幹什麽啊?”

黑老大亮出了自己的爪子,“我可以撓死那些北胡人。”

寧小藥嘴角一抽,有這本事,你怎麽不去撓死謝家那對父女呢?

打更聲從高高的院牆外傳來,有小雨滴從天空滴落,寧小藥抱著黑老大又到了寢室裏。把黑老大放在了坐榻上,寧小藥躺在了樓子規的身邊,明天要去幹架,她得睡會兒。

樓子規翻了個身,寧小藥正在做睡覺前的自我清潔呢,整個身體都被淡綠色的光芒籠罩了,樓子規抬手就緊緊地抱住了寧小藥,在沉睡中喟歎了一聲,嘴唇落在寧小藥的臉上,好像什麽珍寶失而複得了一般。

寧小藥……,這總不能再說她毀了督師的清白了吧?還有,這人是把她當成抱枕了嗎?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分,這場雨才停歇。

寧小藥這天白天就吃吃喝喝,跟方堂,影風們聯絡感情。天黑後,看著龍禁衛和宋謹們便服出宮去了,她才打了個嗬欠,抱著還睡著沒醒的樓子規上了馬車,跟趕車的影風說:“大風,我們走。”

守宮門的禦林軍將軍,看見把頭從車窗裏伸出來的寧小藥,神情跟吃了黃連一樣。他攔不住龍禁衛,自然就更不可能攔著聖上出宮了,隻是聖上走了,他要怎麽跟太後娘娘交待?!

“督師身體不大好,”寧小藥麵不改色地跟這位禦林軍的將軍說瞎話:“我帶他出宮去看大夫。”

禦林軍的這位將軍忙就道:“末將明白。”

影風把手裏的馬鞭一揚,兩騎的馬車飛馳出了帝宮大門。

寧小藥前腳剛走,後腳謝太後就得到了消息。

“聖上說督師身體不大好?”謝太後問來報信的管事太監。

“是,”管事太監躬著身說:“聖上帶督師出宮看大夫去了。”

宮室裏沒人敢說話,要看病,太醫院裏日夜都有太醫值守,聖上不宣太醫,要出宮去求醫,這不明擺著在跟人說,他信不過太醫,信不過如今掌管著後宮的太後娘娘嗎?

謝太後輕歎一聲,神情有些疲憊地揮手讓管事太監退下。看著是在傷心,不過太後娘娘心裏在冷笑,樓子規中毒,身體當然不可能會好了,她倒要看看樓子規死後,她的這個女兒會是個什麽模樣。

樓子規聽見耳邊有車輪轉動的聲音,大殿寢室裏怎麽會有這種聲音?樓督師警覺地飛快睜眼,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還帶著微微嬰兒肥的笑臉。

“醒啦?”寧小藥看著樓子規笑。

“喵嗚,”黑老大也蹲著跟樓子規問好。

樓子規坐了起來,看一眼寧小藥,又看看自己身在的這個馬車廂,低聲道:“要去哪裏?”

“香樓,”寧小藥說。

“去哪裏?”樓子規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女人帶他去京師最有名的青樓幹什麽?

寧小藥想了想,沒錯的,昨天夜上宋謹說的是香樓,“香樓啊,”寧小藥跟樓子規肯定道。

“胡鬧!”樓子規怒了,有女人去逛青樓的嗎?

“你不去?”寧小藥問。

“不去,我們回去,”樓子規說。

寧小藥把小臉一板,說:“不去也得去,今天我們要幹大事呢,你刷個臉就行。”

樓子規就鬧不明白了,這人說話他怎麽就聽不明白呢?“刷個臉?臉要怎麽刷?”

“就是露個臉,”寧小藥有些憂傷了,語言不是一個體係,溝通困難。

帶他去青樓露臉?樓督師死活也想不明白,寧小藥這是要幹什麽!

“聖上,”方堂的聲音這時從車窗外傳了來。

寧小藥忙把車窗簾一掀。

“賊鳥!”

一個發音帶上舌音的叫喊聲,伴隨著一陣哄笑,從馬車後麵傳了來。

一隻麻雀從車窗前飛過,小爪子一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滾進了馬車裏。

寧小藥把這物件拿在手裏一看,艾瑪,雖然形狀沒有末世裏的精準,可這是一顆金牙沒錯。

嘰嘰喳喳的,街邊的院牆上傳來一陣麻雀叫聲。

寧小藥在這一溜排的灰麻雀裏看見了麻爺爺。

“好好幹,”麻爺爺衝寧小藥叫:“一定要還督師清白,喳~”

寧小藥衝麻爺爺點頭,一定!

樓督師……,這人拿著一顆麻雀送來的金牙,衝車窗外點頭,這人到底在幹什麽?中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