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她是我妻,領了證的!
因為安辰逸的態度,大廳內的氣氛陷入了僵局。
除了陸一鳴,其他的三個人都一字排開,坐在安家那套黑白組合,線條冷硬的沙發上。
對於安辰逸不買賬的行為,陸一鳴顯然是沒想到的。他原本以為,自己帶著一家老少前來,這安辰逸多少還是會賣給他一點薄麵。可現在,這個男人的行為無異於當著他的家人,甩了他陸一鳴一個巴掌。
“坐吧,來了都是客!”沉吟了片刻,男子終於抬起了頭,將視線從陸一鳴那尷尬卻又不能收回去的手上移開。隨後,他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側的主位上。
本來看著還挺長的居家服,在他落座硬生生變成了九分褲,露出了他的腳踝骨。可這,還是影響不了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
他一落座,連發話都不用,渾身貴氣就直接蓋過所有人的氣場。
一側的沙發上,陸一鳴也落座。跟著其他的家人,一字排開。
他們就像是犯了錯的學生,被叫進了老師辦公室,正耷拉著腦袋等著聽他的責罰。
可沙發上的男子,並不急於開口。在他們四個人齊刷刷的眼神中,他自顧自的點了煙,開始抽了起來。
薄霧籠罩下,這男人的身型竟是如此的優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貴氣,更讓在場的兩個女士看得有些癡迷。
但在這齊刷刷的視線中,有一道視線卻是帶著不一樣的銳利。
在自如的享受著這些人的堪稱為欣賞的眼神中,安辰逸又抽了一口煙,用著近乎享受的表情凸出肺部裏的那口香煙之後,他的視線突然就朝著穆洋看了過去。
沒錯,剛才那道不怎麽和諧的眼神,就是從穆洋那邊傳來的。
比起兩個女人欣賞的成分多一點,這年輕人的視線裏則是敵意多一點……
安辰逸發現他的敵意之後,倒也不回避。
他就一口接著一口抽著他的香煙,最後還將煙氣往穆洋那邊噴。
那種無異於挑釁的冷笑,讓這周圍的氣溫一變再變。
穆洋一開始也不想避諱他的眼神的。今天之所以他會跟著來,除了是陸一鳴的要求,讓他和陸沉歡過來道歉。另一點,則是他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女孩初夏到底和這個男人是怎樣的一層關係!為何初夏發生了事情,是他趕來替初夏解決的?還有,剛才在局子裏,他們兩人竟然是那麽的親昵……
一切問題,讓壓得穆洋有些喘不過氣。
在時間的推移中,他一直努力的和這男人對視著。這就像是一場幼稚的誰先眨眼誰輸的賭局。穆洋不甘願認輸,所以苦苦支撐。
可最後的結果,還是連他都有些失望。短暫的對視中,那個氣場強大的男子,隻是稍稍變化了一個眼神。他身側,陸一鳴就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攪局。
穆洋不甘,但他更不想因為一點小事,破壞了自己的整個大局……
最後,他隻能將自己的不甘願和怒火,深深的掩埋在眸子裏,繼而將頭埋低。
可實際上,穆洋沒有認輸!
他發誓,等他有一天羽翼豐滿,定要和這個男人來一次正麵的較量!
這之後,安辰逸還是不說話。死一般的沉寂,籠罩著整個大廳。
直到某一刻,陸一鳴受不了,再一次主動開口:“安大少,今天是小女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初夏是您的……”
他想要提及初夏,想要緩解這個氣氛。
可他到現在,還是沒有查找到安辰逸和這個初夏到底是什麽關係。
在局子裏的那會兒,他也隻知道安辰逸用“我的女人”這四個字來形容過初夏。
可問題是,他從女兒那邊得到的答案,卻和這相差甚遠。據說,在這之前初夏還纏著穆洋,還想要背著他的寶貝女兒將穆洋拉去登記結婚。陸沉歡說,估計初夏是知道在穆洋這邊得不到什麽好結果,所以去做了安辰逸的女人吧!
因為陸沉歡的那一番話,到現在陸一鳴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稱謂來說初夏比較好。
這一次,陸一鳴的話似乎讓安辰逸覺得那麽有趣了點。
本來抿著的唇,此時笑意漾開。掃向穆洋那邊,安辰逸緩緩張開了薄唇,慢慢吐出了以下幾字:“我安辰逸的老婆,領了結婚證的那種!”
此話一出,不隻是陸家一家三口,連帶著剛才鬱鬱寡歡低下腦袋的穆洋,都看向了安辰逸,滿眼的詫異。
“怎麽,不相信?”一一掃過這四人的異樣眼神,安辰逸的又是一笑。而且這一次,他笑得極為放肆。
這種素來的囂張,在此時又憑空增添了幾分挑釁。
“不……”陸一鳴可沒有忘記今天他們是來打圓場的。本來以為這初夏應該是安辰逸眾多情人中的一個,這事情也就是道歉和補償就結束了。
但沒想到,初夏竟然搖身一變就是這錢財權利於一身的安家掌權人安家大少的妻子……
那麽,這次道歉和補償的事情,就麻煩多了。但也僅限於麻煩多了,至於那女人到底是怎麽變成安辰逸的老婆的,陸一鳴管不了,也沒法管。
但有一人,卻在陸一鳴開口的時候險些暴走。
那人,便是穆洋。那話,讓穆洋突然就從沙發上站起,對著安辰逸吼著:“這不可能!”
怎麽可能?
初夏之前不是還念念叨叨的說要和他穆洋去領證麽?就算已經猜測到他與陸沉歡的關係,她還是忍著。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初夏是喜歡他穆洋的!
那這樣的初夏,又怎麽可能和別人結婚?穆洋接受不了,也無法接受!
在此之前,穆洋一度以為自己的隱忍能力是不錯的。
可這一刻,對上那男人一直含著笑意的鷹隼,穆洋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弱了。
相比較之下,安辰逸的情緒掌控能力真的很好。
就算麵對穆洋如此直接的叫囂,這男人的麵部表情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但他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那根香煙卻被他撚了粉碎,再度抬頭之際,他又是笑,帶著一股子狠意:“不可能?難道還需要我出示一下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