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五章:命運笑我太可笑

敏國十三年,皇帝冷凰下詔要納曼國公主初忘為貴妃,初忘公主儼然抗旨,單槍匹馬離開敏國,冷凰有生以來第一次大怒,打碎整個宮殿的器皿,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關在宮殿無論公公怎麽叫都不搭理。

“姐夫,我雖不喜歡我姐姐,但我不會搶她的丈夫,她的愛人,我初忘不屑如此,我寧願抗議,如果你想,你可以再屠曼國一次,反正它不過已成你手中的麵團,怎麽捏,不過你怎麽想。”冷凰就那樣看著女子平靜的坐在梳妝鏡前描眉,不帶平常的活潑。

“我要走了姐夫。”

“別人的男人我不要,最後一次鄭重的說,我想話不說第二遍。”

“在我心裏,你也僅僅是姐夫。”

“別難過,也許你隻是孤獨久了,初忘不是解寂寞的花,忘了吧。”她的話回蕩在腦海久久揮散不去,冷凰隻是痛苦的在黑暗中捏著滿地碎玻璃。

“國師,她出現了,又走了,你能讓她回來對吧,我願意付出代價,你讓她回來,我一刻也離開不了她。”冷凰想來冷冰冰的話語中透著哀求,何時自己變得這麽可憐冷凰也不知道,隻是渴望她,迫切的。

風雲變幻,異象連連,初忘眼睛空洞的看著天空,靈魂在次回到被大大小小七十九根冰淩刺穿的肉體中,感受跳下雪花潭的生不如死,要時刻提醒自己,冷凰欠自己。

“時間到,他迫不及待了呢!”空蕩縹緲的聲音提醒初忘,初忘靈魂飄離,再俯視時已經在敏國皇宮腳下,一陣吸力,初忘撞進一東西裏,失去知覺。

“冷凰……。”看著冷凰柔和的側臉,初忘知道她回到他身邊,隻是自己嗓子怎麽叫不出來:“我……,啊……。”嚐試著發音始終失敗,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冷凰睜開星眸,伸手溫柔的撫摸初憶的臉頰,然靈魂是初忘。

一把抓住冷凰的手,在他手心寫字:“你毒啞我?現在又是怎麽回事。”冷凰你果真冷血至極,為了得到,就這樣殘害別人,還好我不過隻是一縷魂魄,不然還真是痛不欲生,不過你始終也還得我生不如死。

冷凰不做聲,隻是盯著初忘:“回來就好,乖乖的,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砍掉你的手。”拉近初忘,溫言軟語卻說著惡毒的話威脅她,說話溫熱的氣打在初忘臉上,初忘冷笑,好,終於露出真麵目。

我開始迷惑他,讓他亂殺忠良,不過他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如何令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失分寸,當然是利用他的愛,讓別人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再讓在那些乎他的人被他親手送下地獄,這快樂,每天都在上演。

打開寶器柏娟,裏麵的娟蟲可是亂天下的利器,半夜靈魂飄蕩進白色冰寒的停屍房,鬆開夾著娟蟲的手,看著蟲子主動在心髒部位隔開一道口子,鑽進心髒,在裏麵沉睡,初忘滿意的揚起嘴角。

敏國十四年,年間民不聊生,怪事頻頻發生,初忘抹殺掉敏國將軍夾孔的魂,做法引來曼國丞相劍讀的魂,並下命令,十萬轉兵魂,輾轉下敏國附屬的一百一十個小國,娟蟲也蘇醒,屍體潰變成邪體,他們四處剝離人的皮,在掌控人皮成為他們身後的小兵,慢慢形成勢力。

而劍讀帶去的兵魂也是娟蟲所控製,那一百一個國很快隻剩下一具具血肉在外的屍體,皮都以邪的方式存於世。

“住手,初忘你住手。”冷凰闖進黑紗曼舞的偌大宮殿,宮殿裏妖治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初忘斜塌而臥,眯著眼,前麵的柏娟是個迷你的紫色小鼎,鼎上刻畫著蟲魚鳥獸,萬花濤海卷浪,氣勢磅礴,柏娟不停旋轉。

“住手,我住的了手嗎?冷凰你喜歡這萬裏山河,我就屠盡這萬裏山河的人,讓你獨自享受天下,而一群惡心的邪體陪伴著陛下,陛下你開心嗎?快樂嗎?沒有人煙,沒有笑語,你還愛這天下嗎?”初忘在空氣中劃出字,字飛到冷凰眼前,一個接一個。

“不……不……。”冷凰受不住的扶著龍柱:“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如果你要我放棄江山,我願意,如果你看的見愛,你會明白我的心,可惜……,是我從未讓你明白,還是你從未去看,哈哈哈哈。”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宮殿,初忘下榻,身後的柏娟隨她而移動,初忘摸著冷凰剛扶過柱子的地方,他說這話什麽意思。

踏出宮殿,初忘看到遠處冷凰放大二十倍不止的影像,十二塊晶瑩的心形物飛穿他的身體,來回穿梭五十多次,十二塊東西結成外邊鋒利的齒輪,中心巨型的鏈刀交錯的旋轉,飛旋到已經支離破碎的冷凰頭頂。

“不要……。”初忘突然意識到那是在做什麽,心猛地**,那個默然不語看書的他,老是偷偷望著她彈琴的他,每天溫柔給她插上鳳頭釵的他,他說她是他的天下,他生氣隻要自己笑一個他就會氣消,她說她懷不了孩子他說沒關係他吃藥,江山隻要有個明君誰接任都不要緊。

你對我那麽好,我卻總是視而不見,把仇恨附加在一個愛你的人身上,每天享受著報複的快感同時被愛折磨,江山如煙,美人禍水。

冷凰連靈魂都被攪碎,那年那月那日,敏國的高空中下了場血雨,血雨無形的凝成結界,覆蓋了整個敏國,敏國山脈連綿不絕,經曆了場浩劫人煙息火,房子殘破不堪,慘肢斷臂隨處可見,血水窪窪,河流屍體浮沉,一切在這場血雨中恢複如初。

“是孽非緣,是因結果,塵世萬物講命,講運,所謂生死,陰陽接生生相克,玉碎散了,柏娟也該銷毀。”國師竟是個仙風道骨的年青男子,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白衣勝雪,頭戴蓮玉簪,款款而來。

初忘不知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痛心疾首或悔不當初,都不是。

“你還未徹底醒悟,冷凰十二歲時問奄奄一息的老皇帝為什麽不愛任何人,他父皇的回答是,不曾幸福過,哪裏能去愛別人,小小的他就來求我,他要幸福,他要愛。”國師站在高牆上俯望河山。

初忘隱隱感覺到接下來的事實自己怕承受不了,捂住耳朵搖頭,內心呐喊著:“我不聽,我不聽,我不想聽。”

國師悲憫的轉過身看著遊走在奔潰邊緣的初忘,歎了口氣:“我告訴他,你愛的女子隻有死後才能出現,而她的死必然出於你,她不死,你們就不會相遇,她不死百年浩劫就不會出,你也不會灰飛煙滅,她和你生生相息,你和天下有責任和義務,你是天子,流有龍血。”

他讓我死了,他逼死了我,他幸福過,是的,他愛我,我正是用愛一次一次淩遲他,讓他半夜隻是孤寂的坐在床頭凝望著我,那個冷漠鐵石心腸的男人掉著淚水親吻我,輕輕的,留戀的。

“啊”我發瘋的拿著柏娟拍碎在城牆上,縱身一躍,就是永生,那刻我看到的不是解脫,是迷惘,記憶的混沌。

愛情這麽傷,為什麽你還要奮不顧身,冷凰,我欠你的,以我永生永世的痛苦回憶償還。

可好的魂聚集起回到自己身體,看著圓球裏嬰兒嫩白的東西在球裏,自己完整的收集到修魂魄,而故事也完整的讀到,榻上的女人眨眼來到麵前。

“這就是命運,知道命運是的多麽可笑的東西了吧!你也有恨,恨意正在瘋狂的滋長呢!”手搭在可好的肩膀上,繞著她走:“恨能生魔,你可要小心咯,你心髒裏的娟蟲會長大,會發狂,會吞噬寄主。”

“過去這麽久,你還痛嗎?”可好不管什麽娟蟲,倏然問道愛與恨的因果。

“痛,怎能不痛。”女子就是初忘,剛才在榻上可好沒注意看到,原來她有四隻手臂,四隻腳,她的臉時而變成一個清秀的姑娘,時而變成一個冷冰冰妖嬈的女子的臉:“看到了吧,現在的鬼樣子是放初我帶著初憶的身體跳城牆而死,靈魂分支,兩具死去的肉身融合,嗬嗬,不過報應。”

“那我能幫到你什麽?”可好明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然是要幫助她才能安然離去,而且她也很可憐:“能幫的一定幫。”看她呐呐的折了支曼珠沙華,可好忍不住想安慰她。

“幫我離開人世吧!我受夠了這愧疚、後悔、難過各種心思的折磨,隻求能離開,脫離輪回。”嗅著血紅的花,撚下一蔓花瓣,放進口氣淺嚐:“這彼岸花確實苦,花葉永不見,好,好啊。”

“要殺死你不成,可是你應該殺不死了才對。”幫她脫離,就是要死去,可怎樣才能傷害她。

“呼喚它即可。”指著可好脖子以下,可好摸索著脖子,一條鏈子,可好扯出,驚訝地看著初忘:“葬愛?”

“葬愛是神魔人三界搶奪億萬年的寶貝,它掌管兩方逆命之寶,玉碎和柏娟,玉碎是魔界的東西,柏娟本來也是魔界的東西,可有傳聞說這都是上古超神者的東西,隻是遺留在魔界,眾人不知,隻是搶奪不休。”初忘歎口氣,人心、神心、魔心隻要有心就有欲,有欲就有貪婪與占有。

“沒想到牽扯這麽廣,現在不會還有神仙要來搶。”可好擔憂,慢慢的想放下一切,過平靜普通的生活。

“早死光了,哪裏還會有什麽狗屁神仙。"一句話驚得可好久久無語:“別廢話,開起葬愛,你也趕快回去救你情郎去。”初忘四隻手扶住可好腦袋,一切都要結束了,真好,冷凰贖罪也夠久,這世上再也沒有兩身皇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