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下地獄可好
“怎麽了丫頭,臉色不對勁,眼睛還紅通通,還有衣服怎麽全濕透還穿著,你蒙著另一直眼睛做什麽。”張路闌端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擠開門進去船的房間中,看到可好坐正身子頭埋在胸口,放好飯菜彎腰低頭望她。
“沒什麽……。”喉嚨有東西卡住的抽聲說,末了抬眼撇了眼張路闌:“黑骨叔,什麽時候到藍夏市,我……我想回家……我想我哥哥……他……他很溫和……很寵溺我……我卻傷害他……嗚嗚。”眼睛閉上淚水奪眶而出,張路闌看著也手足無措的不知怎麽安慰。
“別哭,別哭丫頭,很快就到噢。”拍著她的頭,本想抱著她安慰,可丫頭用手蒙住的左眼,從手指間縫隙中流出鮮紅的血,張路闌感覺扒開可好手:“這是怎麽回事啊丫頭。”左眼血糊了眼,可好一哭血更往外流的凶。
“別哭,快別哭。”抱著可好往自己房間衝,血噴灑了一條道路,張路闌的背後也滿是紅的妖豔的血,可好顫抖抽搐著身體,眼睛的刺痛一陣一陣傳達到腦海,痛苦言語無法表達,隻是閉著的眼睛一邊流淚一邊流血,可好不想哭,淚腺控製不住的流。
張路闌一腳踢開門,門彭的往後撞又回前,抱著可好小心的放床上躺下,在抽屜裏取出藥箱:“丫頭忍者些,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但你做好心裏準備,你這隻眼睛算是廢了。”
藥水給眼睛和周圍清洗,可好咬緊牙關,手扣的床板發出刺耳的不舒服的聲音,一條條長痕,一邊手抓緊床單,床單被蹂躪的快被扣通,身體抖的厲害,張路闌心裏哀歎,這麽小的丫頭怎麽遭受這等罪。
簡單處理過後,張路闌已經滿頭大汗,抬起胳膊擦著汗,把工具箱合好,看著右眼神情呆滯的可好,心裏也莫名難受。
熱粥就在旁邊放著,可好不理不顧,人像死了躺在那,靜的可怕,半夜可好手動了下,僵直著身體爬起來麻木的走到洗手間,鏡子裏,一隻眼包裹著白紗布,另一隻眼布滿血絲。唇色蒼白。
一遍遍,一次次,可好靜靜的摸著心髒位置,不是沒了心髒嗎?為什麽還會痛,為什麽還沒死,原來死亡的心來的如此簡單而絕望,昏暗的洗手間裏可好呆站了一夜,深長而難忘的一夜。
“丫頭,丫頭。”打開門沒看到可好,張路闌著急的大喊,然廁所的擰鎖聲響起,可好和活死人無異的走出房間,右眼的血色更為明顯突出,整隻眼睛都紅的妖異。
張路闌走到可好身前扶著她,細不可聞的歎口氣:“鴨頭,我決定先送你回家吧!我買下船上的逃生艇送你回去,你這樣的狀態怕是……。”張路闌擔心年紀輕輕的丫頭受不住這打擊。
“好。”可好應了聲。
“那走吧。”張路闌看了下手表,拿起兩套衣服開著小艇向東果而去。
風吹亂了可好頭發,可好低頭看著手指,沒有心也能活,那我為什麽要去死,讓那些害慘我的人活著呢?絕不,絕不讓他們好過。
很快到達東果市,再踏上這塊土地感覺物是人非,可好又一次經曆生死而活下的感覺,然而心中並無多大波動,因為——自己根本就沒心。
“丫頭我就送你到這,因為我還有許多重要事情處理,也隻能幫你這麽多。”張路闌把小艇靠岸停放下來,轉過頭對可好歉意的說。
“不,您救了我,救了我的人生,若是哪天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鼎力相助,現在我什麽都沒有,我隻有一個諾言給您。”可好認真的記下黑骨叔的樣子,提起裙子下小艇,灰暗的背影消失在人群。
張路闌看著可好的背影搖頭一笑,開著小艇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務。
走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到家,門沒鎖,可好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吵架臨走前的畫麵都回想了一遍,輕輕的打開門,沒想到的是……。
“你們親能不能到房間裏親,畢竟我沒說我一輩子不會再回來。”場麵很難得,睡月和青蔥親的火熱,在我痛苦裏麵再補上幾個窟窿,頭腦像要爆炸的痛,眼睛更是充血爆裂的一陣脹痛,喉嚨一甜,但我知道,我不能有什麽不滿?因為他有他的自由,我沒權利管,可好突然覺得人生毀滅性的災難一次性衝刷向自己。
青蔥狠狠的推開睡月,睡月倒在茶幾上,腿彎處撞到茶幾玻璃,睡月悶哼聲,手搓揉著腿彎,怨恨的看著回來的可好,為什麽不死在外麵,回來做什麽。
青蔥看到可好包紮的眼睛,而另一隻眼睛紅的跟兔子眼差不多,藍色的吊帶裙有一邊的帶子斷掉,裙子髒亂不堪,最反常的是,她討厭睡月而現在她隻是平靜的說了句話,關上門,木納的走向房間,眼神裏的冷漠就像看到一屋子陌生人。
“好丫頭……。”青蔥想叫住她,可好卻隻留給他一個冷然的背影。
“嘔……。”關上門的那刻可好立即雙手捂住嘴鮮血吐了一身,手上血淋淋的在滴,跑到床邊拿起被子捂住,眼睛倒映著血紅的手,可好扯著被子扔在地上,大字型躺在床上笑的落淚,淚水劃過眼角,暈開在被單上。
“好丫頭開門、開門,發生什麽事情你跟我說好不好。”來回擰門,著急的又推又撞,房間安靜的不正常,青蔥拍打,叫可好也不應。
睡月走到青蔥麵前:“管她幹嘛,明明你為她受傷嚴重還和你吵,不照顧你還扔下你,你對她好她看的見嗎?她就是個白眼狼,還是算了吧,青蔥~不要管她,我……。”
啪~“你滾可以嗎?我不想動粗也不想失作為一個男人的風度,我感謝你照顧我,我會報答,最後說一次我會辦法,但不是以身相許也不是拿愛情來報答,你聽清楚了嗎?”青蔥的一巴掌打的很重,睡月半邊臉都紅腫,青蔥說完不顧一切的撞門,隨愣在一邊的睡月。
我睡月長這麽大從來都是被當寶貝的嗬護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沒人敢打我,連大聲話都不敢和我說句,今天可真是夠味,我愛得人打了就算了,但是原因卻是為另一個女人的話,哼。睡月摸著被打的臉,唇角陰毒的勾起一抹弧度,懷著一個惡毒的主意離開。
門終於還是被撞開,印入青蔥眼簾的是腳底下的血,還在亂七八糟躺在地上純白的被子有一塊濃血刺激的青蔥心髒一陣收縮。
床上的可好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丫頭,好丫頭,不鬧,咋們不鬧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吵,你醒醒,別嚇我。”三兩步跨過被子爬到床邊跪下抱過她的頭貼緊心髒。
探了下可好鼻子,還有氣青蔥逼自己冷靜點,掏出手機按了半天急救電話就是按不準號碼,用另一隻手抓緊右手才勉強播出去:“喂,急救,嗯嗯,那個朵蘭小區,麻煩你們快點好嗎?嗯嗯。”
“別怕,很快就沒事。”反過身子從抽屜裏取出紙巾,青蔥溫柔一點點擦著可好瘦的深陷下去的臉龐上的汙血。
“快,快,請讓開,請讓開。”推車一陣風似的刮過醫院走廊,帶著口罩的醫生們緊急的叫喊行人,梵華急衝衝趕到,看到是可好時一驚,很快又收殮好情緒,推開一路眼睛不離開可好的青蔥,淡定的說:“麻煩您到手術室外等,謝謝合作。”
青蔥頹然埋頭坐在長廊椅子上:“感謝你給我的光榮……。”手機鈴聲響起,木納的摸向褲子口袋掏出手機,無神的盯著屏幕,看到睡月兩字毫不猶豫的按下拒接。
“感謝……。”掛掉,打來,掛斷,打來,在青蔥決定關機時來了一條短信:“青蔥,你瘋了嗎?難道你不要讀高中,難道你不要讀大學,難道你不要……你的人生?今天初三畢業考,要不要來你考慮清楚,我知道,你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考藍夏一中沒問題。”
青蔥閉上眼睛,昂起頭靠在牆壁上:“感謝你給我的光榮……。”手機鈴聲依舊不停的響,青蔥垂下頭按下關機,看著手機屏幕漸漸暗下去。
手術室的門打開,梵華摘下口罩:“你是她男朋友?”梵華打量著青蔥。
“我……我是她……她哥哥。”青蔥頭還是感覺迷糊不清一團,考慮著說辭,回過神又想起這問題無關緊要:“她怎麽樣。”
“你知道她心髒沒有了嗎?”梵華靠著手術室門,丫頭的心髒連帶著玉碎都被取走,左眼睛被碎玻璃紮瞎,可能廢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心髒沒了?什麽叫心髒沒了,嗬嗬,醫生你是在和我開玩笑是嗎?人沒心髒還可以活?我親眼看著她走回家難道看到的是鬼?”青蔥神經快崩潰,回來的時候自己也沒注意可好融合的玉碎消失,現在該怎麽辦,突然腦海靈光一閃。
“喂,你就扔下丫頭不管了嗎?”梵華大叫,看青蔥狂奔而去的背影,門裏的可好走出來,醫生們收拾好用具離開。
“青蔥別怪我,我也沒辦法。”轉過來和梵華對視一眼,梵華給了可好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吧,他已經把你心髒送過來,你就等著融合第二塊玉碎就好。”
可好默默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