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永遠的十八歲(下)
“你肯送我那些花?”不相信,絕對有詐,誰無緣無故會送寶貝給陌生人,我得小心謹慎才是,可好不著痕跡的抹著步子後退,與筍梭保持距離。
“是,你跟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花圃地,你肯定會喜歡那裏。”筍梭隻是自顧自的說,眼睛裏滿是誠懇。
“噢~。”可好半信半疑的點頭:“那你走前頭,我跟在你後麵。”大聲說又覺得沒底氣,人家也就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小男孩,彪個子大漢子自己都能撂倒,自己怕什麽?可好鄙視自己。
筍梭點頭:“跟著我走喔,不然很容易走丟。”
是那片可望不可及的奇異水中植物林,筍梭伸手穿過隔水膜,白色的光擴散到筍梭的臉上顯得他更為年輕青澀,小說裏溫暖體貼的學長影像顯露無遺,側麵看挺直的背脊,一頭幹淨利落的碎發,校服老式而複古風味十足,可好肆無忌憚的省視著筍梭,並評頭點足。
回過神來人家都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打開門,水卻並沒有奔湧出,而是和果凍一樣被東西刺激搖晃了下,而些裏搖晃是因為筍梭進去水中,他在向自己招手,看他口好像在說話,到自己聽不見。
要進去嗎?可好遲疑。
思華匯縱那麽大的仇恨還擺在那裏,自己從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如今,怎麽可以退縮。
可好抬起腳終還是落腳進去,裏麵花好比古代皇宮裏的妃子,姿色各有千秋,爭奇鬥豔奪人眼球。
“那個是什麽花,我從沒見過呢?”沒有不適感,可好的戒心也鬆懈了不少,開始和筍梭搭話,試圖更為了解此人。
“千歲蘭——世界上生命力最頑強的植物,千歲蘭雖不好看,但它卻是世界上最耐旱的植物。它隻有兩片葉子、一根粗壯的莖和根。它的兩片葉子不斷生長,長著蓬鬆鬃毛的外星生物。它的莖長粗的速度遠遠高於長高,它可以長到2米高、8米寬。顧名思義,千歲蘭的壽命很長,一般在400歲到1500歲之間,就算5年內一滴雨也不下,千歲蘭仍然能夠在沙漠地區存活。”筍梭對待愛人小心的扒開錯綜在一起的根藤,有的交錯的亂,筍梭扔不厭其煩的解開,不傷害它們。
筍梭學術淵博,說的頭頭是道,真是長見識了,可好聽到筍梭一大堆的解說油然而生佩服之情,堪比生物學家,說不定這家夥就是。可好腦海閃過筍梭和一群老頭站在一起討論生物學的樣子,不覺笑出來。
“你笑什麽?”筍梭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可好。
“啊,沒什麽,走,繼續介……。”吸著鼻子伸頭四處聞:“什麽東西好臭,筍梭你聞聞。”
筍梭看著可好走過身前,很好,上當了,從背後一掌推下可好,可好反手抓住筍梭的一隻手。
怎麽會……自己真是笨死了,太急於求成:“你擁有玉碎?”咬牙憤恨的瞪大眼睛,要生吞活剝了筍梭的樣子。
“玉碎,哼,是呀!”筍梭得意的蹲下身,可好抓到握緊筍梭的手的五指鬆開:“以前我還不知道這叫玉碎呢!直到一個叫流荊的家夥找到我,求我藥而與我交換消息知道,然後叫並多誘你而來,果然,果然你還是心動,哈哈哈哈……我等了一百多年,整整一百多年。”筍梭的臉還是那麽好看,青春的氣息散發。
接二連三的刺激又出現在麵前,可好一點一點的細看著筍梭的模樣,手緊張出汗如時間沙漏正在滑落。
現在筍梭不再十八歲的樣子,頭發白色枯燥,皮膚和幹屍無異,皮包骨頭,眼睛凹陷下兩顆眼睛珠子笑的又灰暗滄桑又大而恐怖。
筍梭手心握著滾燙還撲通撲通跳著的心髒,心髒上布滿細小血管,剛掏出來還噴射著熱血。筍梭眼睛裏滿是恨與厭。
捏碎它,捏碎它,筍梭的內心在叫囂,他受夠了自己一個人獨活,看別人經曆著自己的時代,而我的時代和我愛的人早就化為白骨,他恨。彭,血濺了筍梭滿臉,而筍梭隻是更痛苦,失心瘋的要甩開可好的手。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下麵刺鼻的腐臭味,可好害怕,死也不願鬆手,可筍梭像瘋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筍梭大聲咆哮:“沒用,再怎樣都沒用,它又回到心髒,我永遠都停留在十八歲,我每天不知道為什麽而活著,我愛的人死了,我再也愛不上別人,我活著做什麽?我活著幹嘛?我恨她,她把孤獨遺憾都縫在了我心上。”手捶打胸口,筍梭淚水啪嗒掉落,可好昂頭看著手搭在筍梭手指尖,知道真的完蛋,突然一滴水珠墜落,碎在可好眼裏。
“啊~”往下墜,氣流大大的把自己藍色吊帶到膝裙吹到胳肢窩,彭。腐臭味簡直可以熏死人,太臭了,這是什麽花,大的也夠奇葩,而且花的顏色和鐵鏽一樣,好臭,可好捂緊鼻子,躺在花瓣上,花瓣黏糊糊,害得自己半天起不來。
“喂,死變態,筍梭你救我上去,我幫你死行不行啊。”嘴裏咕嚕咕嚕冒泡泡,唔~缺氧,這變成實實在在的真水,和剛才在陸地上的感覺不一樣,哇靠,可好使勁往上遊,發現遊不動。氣餒的退後。
可以動,再嚐試著往前走試試,耶,真的可以呀!可好高興的搖晃著手臂,邁著小步試探的往前走。
咕咚咕咚,心跳的好厲害,要蹦出來似的。可好摸著胸口,邁出去的腳終還是收回來。
“呀,啊。”前麵貫通整個水園上空的花生出人的長舌頭將可好卷入花裏,可好陷入昏厥,不知道睡過去多久。
“醒醒,小妹妹你醒醒,再不醒的話就麻煩大咯。”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往門口張望了十多下,見可好沒醒來都打算放棄。
“好空……好空……。”可好未醒,隻是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好空二字。
大叔聽到說話還以為丫頭醒來,原來隻是在說夢話,不管那麽多,扛著她跑應該也不要緊,畢竟丫頭瘦骨如柴。
這是哪裏,怎麽風好大的樣子,可好開始幽幽轉醒,醒來時旁邊竟然是個漆黑的嘿胖子大叔,呼嚕打得更是一個響,可好爬起來,踮起腳尖抬腳剛想跨過胖子黑叔。
他一把緊緊抱住自己腳,還側過身吧唧吧唧嘴,可好手蓋眼睛,真她媽夠了。
腳準備發力踢飛黑胖子大叔,他就眼神清明的醒過來,換句話說他就是裝睡。
“嘿,小丫頭片子,不謝我算了,還準備給恩人來一腳是不?”大叔不高興的冷哼聲,扭著腰擺著腿伸縮活動筋骨。
“你居然進水園來去自如不成。”可好疑惑的盯著大叔看。
“什麽水源,還火源呢!是妓院,不是咋好心你麽個小小姑娘早毀了八百萬次。”活動好身體,劉路闌掏出一組照片扔給可好。
可好麵紅耳赤的撕碎照片:“這……這個……。”想說感覺自己說不出口。
“很顯然的事情,那個店裏發給客人看,而照片則是你昏迷時被人換裝拍攝,哎,千萬別把我當變態猥瑣大叔喔,雖然我長的猥瑣點,我這人還是很潔身自好。”大叔昂首挺胸信誓旦旦的對可好說。
“那你去那種地方幹嘛?怎麽稱呼?"確實怎麽看怎麽圓怎麽胖,男人說自己去那種地方說自己高尚純潔信的有多少?倒要看看他用什麽理由。
“我去救人,他……,你是個平常人,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牽扯進來。”看那丫頭明目張膽的標榜著不信,劉路闌也不再糾結:“小丫頭叫我黑骨叔就好。”
“黑骨~。”咀嚼著這兩字,也真是夠奇葩。咕嚕咕嚕~可好肚子不爭氣的叫。
“丫頭餓了,我給你做飯去,你好生呆著聽到沒,這在去藍夏市的船上,當時你沒醒,我沒辦法帶你和我走,看你離這不遠,到時候再回來就是。”看這丫頭實在可憐,這麽小,不知道誰這麽黑賣去那種地方葬送一生。
“嗯。”這人應該不會再是壞人吧!不然昏迷時期早著毒手,筍梭還有流荊我不會這樣被整,特別是流荊,被他害死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毀滅人生的滅頂之災。
嗅了嗅身體,汗水味熏死人,趕緊去洗澡,這船不賴嘛,又大又豪華,還有許多隔間。
試著推開一條門縫,裏麵沒人,屁顛屁顛的把浴缸的水放滿,急衝衝的脫下髒乎乎又很黏的裙子。
轉過身照鏡子的那一刻可好驚呆,眼淚洶湧的止不住,手捂住眼睛淚水還是擠出指縫,大顆晶瑩的珠子順著脖子精致的鎖骨再往下……。
“我的心,我的心沒了,沒了……啊。”鏡子裏的可好臉色灰暗,臉頰陷進去一塊,最刺痛可好眼睛的是鏡子中心髒部位挖著一個黑色的洞,心髒好然不見,為什麽自己會不死,心髒隨玉碎被挖走,而自己這個缺心人該怎麽辦,怎麽辦。
拳頭飛向鏡子中自己的心髒部位,鏡子的碎片飛舞,有一片飛進了可好眼睛裏,可好慘叫一聲跌入浴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