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 設宴

第26章 設宴

王嬤嬤神色無異的派人將王其抬出屋子,走到門口時,看著自家兒子,眼裏留下了兩行濁淚。這王其雖隻是她的養子,卻也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是自己一手養大的,若非老夫人威逼,王嬤嬤是真的下不去手。

等處理好一切,王嬤嬤回到屋子,發現老柳氏正跟小柳氏說著什麽,隻能隱約聽到“**”二字,王嬤嬤頓時心一驚,卻是不敢有所表現,隻見這姑侄二人說的喜笑顏開,王嬤嬤覺得自己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紀真原本並沒有打算於東廳之中設宴款待申越,隻是沒想到等她一回府,紀文便親自站在門口等候二人,“豐兒可有受傷?”

“豐兒無礙,可能是受了點驚嚇罷了。”紀真擺擺手,但微皺的眉頭還是表現出了此刻的不滿。

“這位想必就是救下鳳兒的恩人了,紀文在此替紀府謝過公子了,我們已經備好酒席,還請這邊請。”紀文沒發現,申越在聽到他說話的第一瞬間,便側目看了眼紀真,紀真隻是苦笑的點了點頭,這說話回還之間便已經領著一行人往東廳走去。

“真兒,這公子雖是豐兒的救命恩人,但你身為閨閣女子,這話若是傳出去,怕是對你的名聲……”紀文看向一邊想要與酒席之上同申越一同落座的紀真,這心裏卻似百爪撓心一般焦急。

“無礙,雖說男女八歲不可同席,但先皇後曾經入伍軍中,與眾將士同袍而眠,也未曾被天下人所辱言,這事在人心,祖父莫擔心。”紀真反而磊落的坐在申越右側,將紀豐安排在了申越的左側。

申越發現紀真的安排,感謝的點了點頭。剛剛在路上,紀真便發現了,申越不樂與人接觸,若是將從未與他謀麵之人安排在他兩側,這飯怕也是吃不安穩的。

紀全隔了不過一會兒便到了,“這便是豐兒的救命恩人?看著真是儀表堂堂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公子名諱?”

“侯爺過獎了,在下申越,不過一介江湖人士,怎堪得上英雄二字,倒是侯爺才是真正的英雄!”

紀全雖是嘴上說著哪裏哪裏,這麵上卻是紅光煥發,“坐吧,今個我特意取了好酒,同申公子一同暢飲一番。”

紀真最怕這酒席上出什麽幺蛾子,倒是還好,半晌下來,也無甚糟心之事。紀豐也在紀中的首肯之下初次嚐了嚐酒的味道,喝得小臉通紅,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老爺,不知貴客上門,還請老爺見諒。”原本喝得正酣的眾人,被門口這一突然到來的人給打斷了,來人身著霓裳,舉止妖嬈嫵媚,看的紀文氣得怒火頻生。

“敢問紀侯爺這是何人?”申越麵色無常的看著紀全,但眼中已有凝散不開的風暴。

紀全自是不知曉,隻好看向身旁的兒子紀中,紀中滿臉通紅的站了起來,“誰讓你來的!還不給我滾回去!”

此人竟然完全不顧紀中的話,坐到了紀中的旁邊,像水蛇一邊纏上了紀中,“老爺~”這聲音柔媚入骨,聽得堂中眾人自是臉色各異。

紀中不好意思的回頭看向眾人,“此乃我房中賤妾劉氏,還望申公子海涵。”

申越舉起酒杯,神色不變的將酒杯舉起,“在下可不止,這紀家大老爺的額上竟似可跑馬一般。”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隨之這臉便是都紅了,就連一旁的紀真也是心頭一顫。

“還不讓她滾回去!”紀文一發火,便將酒杯向此女身上砸去,卻被她閃躲了過去。

“我乃是老爺房中之人,自是可陪同老爺一起出席,再者言之,客隨主便,你一個客人,有何可挑剔之說。”劉氏竟然衝著申越指指點點,但這眼含媚絲,眉目傳情的,看得紀真簡直不願承認自己為紀府之人。

“勿要聒噪亂視聽!紀府如此這般,是看不起我申某人不成?”申越飲盡杯中酒,便起身向紀真告辭,“謝過紀小姐今日招待,有緣日後再見。”

“公子怎麽急著走了?妾身與真兒同歲,真兒能同公子聊到一起去,妾身自然也是可以的。”劉氏竟然上前攔住了申越,這姿態怕是恨不得整個人都纏到申越身上去。

“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無甚好談!”申越一個閃身,便躲過了劉氏的雙手,隨後便走出了紀府大門。

紀文一轉身,便看見紀中正和劉氏纏綿調情,雙拳捏的緊緊,剛想出言訓斥,卻隻聽見一聲,“拿下。”一群粗使嬤嬤便上前拿下了劉氏。

“真兒,你這是在做什麽!還不快放開你姨娘!”紀中一見心愛的妾室被抓,心中頓時焦急起來。

“帶回紫葵院。”紀真完全無視一旁的紀中,還特意派人攔住了他。

紀真此時心中卻是已然麻木,她未曾想過這親生父親已然這般不堪,前世雖是對她們姐弟不上心,但卻是將這紀府看得比誰都重,怎麽會如此作踐紀府門風!

紀真坐在首位之上,紀全等人卻坐在一旁,甚至不敢看向紀真,“妾室劉氏,不守門風,罰以沉塘之刑!”

“不,不,我是你姨娘,你沒有權利對我施刑!老爺,老爺,你救我,救我!”劉氏怒指紀真,隨後便往紀中方向爬去,想讓紀中救她一命。

“父親若是掂不清輕重,非要將這從青樓買回的東西看得比我們姐弟二人還重,父親大可將她帶回。”紀中原本要扶起劉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但父親要記著,我娘的忌辰快到了,父親不如去護國寺給我娘念經月許,我想這也不算為過吧,畢竟當年父親可是連妻孝都未曾守過一日呢!”

紀真的雷厲風行確是讓眾人心頭發緊,更何況紀真喪母,大房之中並無主母,紀真身為嫡女,自有權利執行掌事之權。

一時間,整個韓州城都傳遍了,紀家大小姐將其父妾室沉塘之事,申越聽著下人通稟,卻是肆意一笑,“這紀家小姐果真是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