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_翻臉無情

一個人在落風的房間裏呆愣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麽辦,急的直掉眼淚。悶著被子哭,大夏天的也忘了熱。

不知道為什麽,下樓去的落風又回來了。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但是不想理會他。都怪他,要不是他那樣,我又怎麽會有可能……恨死他了,越想越傷心。

我正哭的厲害,被子卻被人掀開了。落風一臉的驚訝怔在那裏,有些不能理解地說:“你幹嘛?你哭什麽?”

自己在這兒擔驚受怕了大半天,罪魁禍首卻在那裏逍遙自在,到最後還問自己為什麽,就更委屈了,哭的也更厲害了。

落風最怕女孩子哭,也許是最怕我哭!我一哭他就會手足無措。我哭得越厲害,他就越心慌。

他怎麽也沒想到本想關心我,卻弄巧成拙,越哭越厲害。他怎麽也哄不好我,最後自己也快奔潰了。

“染,別哭了好嗎?”落風撓了撓自己發麻的頭皮。

“不好!”我賭氣地回一句。

落風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卻又拿我沒辦法:“那你要怎樣才不哭了呢?”

“那是你的事。”我不看他,卻總是用話來擠兌他。

落風真的要奔潰了,可他知道,我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隻能耐心地勸。“最多讓你親回來,怎麽樣?”

我怔了一下,頭從雙手間抬起來,望著他。落風以為我接受了,正開心的緊,在關鍵的時候,我卻哇哇大哭起來。最後落風的臉色一陣兒紅,一陣兒白,一陣兒青的。

“你又怎麽了?”落風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都怪你!”我繼續鬼哭狼嚎。

“為什麽?”落風很好奇。

“你……無恥!”我不好意思說出來,半天隻說了這一句。

落風以為我是說他強吻我的事,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會負責的,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你,你知不知道,那個會……”我結結巴巴地說著,然後還比劃著小baby的模樣,可落風還是沒聽明白。

我不好意思說,比劃了好多次,他還沒聽明白,我就放棄了,自個兒躲在被子裏繼續哭。我哭了半天,落風就在旁邊想了半天。許久落風拍了書桌一掌,驚叫道:“你不會是說會有寶寶吧?”

我不好意思看他,隻從被縫裏投來肯定的目光,並幽怨的瞪著他。

誰知這家夥不但不安慰,也不想辦法,反而在那裏哈哈大笑。我從沒見過他笑得如此的沒有形象,而且事情還是因他而起,我頓時火冒三丈。

我掀了被子,將他拽到了沙發上,一陣猛親。他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錯愕不已,笑還僵硬在臉上。

半天我才滿意地擦了口水,高興地笑了。落風突然反應過來,便朝我大吼:“習染你瘋了!”一邊罵我,一邊擦著殘留在他臉上的口水。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我一臉的幸災樂禍。

“神經病!”落風板著臉,低低地咒罵著。

“哼,你讓我那個,我也讓你比我更多!”我對於報複了落風,感到非常愉快。

“我什麽啊?你不會是說寶寶吧?”落風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

“滾!”

見我反應如此之大,落風便可以深深地確定了。他收起了憤怒和之前的一本正經,而且笑得前俯後仰,比之前更甚。

一邊笑,一邊指著我,斷斷續續說:“習染,你要不要……這麽可愛,要不要……這麽好笑?”

“好笑?有什麽好笑的?這麽嚴重的事,你竟然如此淡定,甚至是不屑一顧!”我真的很鄙視他。

“不是……你……”落風捂著肚子,笑得很沒形象,最後肚子疼得連話都說不完全。

我又惱又羞地瞪著他,我就不明白了,他怎麽就笑得出來。“哼,懶得理你!”說完往旁邊一扭身,隨手翻開了桌上的一個筆記本,不曾想這就是我曾多次惦記的那本。

我剛翻開第一頁,落風的大名,便以飄逸的草書形態躍然紙上,大氣不失端正。

爺爺曾說過,從一個人的字可以看出他的品行。落風的字我很熟悉,他似乎也精通書法。篆書、燕體、草書這些都是我見過的,無論哪一種都很有大家風範,連一向以書法自豪的我,都有些愧顏。

我怎麽也想不通爺爺的話到底是對還是錯。落風的字,燕體順勢流暢,篆書端莊凝重,草書飄逸大氣,統統都說明落風應該是個正直卻不拘泥細節,崇尚自由和光明的同時,卻又能屈能伸,順應時勢。

可眼前的人卻恰恰相反,暴戾,又性格乖張,冷酷、陰險狡詐……這些都是我能想出的有限的形容詞,但我覺得遠遠不夠,他比我能想到的要壞得多。

我有些可惜了,愛好書法的人總是很惜字的。這麽漂亮的字,卻出自一個禽獸之手……我連連搖頭,我想爺爺的話在他這兒正好相反。

我作勢要翻開第二頁,筆記本卻被剛還在狂笑不止的落風奪了去。他翻了翻,發現我並沒有亂翻,才微微鬆口氣,放心了些。轉而笑得抽筋的臉,卻是難掩盛怒,責問:“你為什麽要亂翻我的東西!”

“不就看看麽?至於發這麽大火?小氣鬼!”見他如此不講理,我也懶得爭辯,隻是看向他的眼神裏夾雜著赤裸裸的不屑一顧。

“我有允許嗎?”落風就跟我杠上了,反駁我的話。

我有些心虛地撇向一邊,微微吐舌,自言自語:“那你親我,有得到我的允許嗎?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說是我哥哥,全聽我的,我怎麽感覺我成了他的仆人?真不公平!”

我小聲地嘀咕著,可落風的耳朵靈敏得很,我的話他悉數全聽在耳。掖好了筆記本,瞪著我怒喝:“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許亂翻別人東西嗎?”說完還一副教育人的姿態。

看不慣他的目空一切,而且他竟然懷疑我的家教,我也憤怒了,反問:“那你家的家教就是教你如何騙女孩子?如何強行要挾我?如何目空一切,無視長輩嗎?如何言而無信?”我算是豁出去了,我看著落風的臉一點一點慢慢的沉下去了。

我罵他罵的很痛快,正在語出如連珠時,落風卻“啪”的一聲,揚手打在我的左臉上,頓時五條紅印迅速浮現。

我被他抽得目瞪口呆,淚*眶,委屈地撫上了紅腫的臉,來回摩挲著。恨恨地瞪著他,不言不語,不吵不鬧,也顧不得疼痛。

落風也很驚訝自己的衝動和舉動,卻又抹不開麵子去道歉。看著我倔強的眼神,不由得心慌,伸出去的手,停頓在了半空。還沒來得及收回,便被我一掌掃開。

我撞開他,平穩如他也被推得踉蹌一躥。我推門而出,到了門口卻又回過頭,定定地看著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落風,邪魅地笑道:“我會永遠記得你的禮物,等著瞧!”摸了摸紅腫的臉,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見他一臉的呆愣與無措,我滿意地笑了笑,掩門而去。徑直走到樓下,站在柱子旁,正好擋著臉,然後對落風媽媽說:“伯母,我有點事要先回家,改天再來您家吃飯!”

落伯母見我要走,就放下手中的勺和鍋鏟,急忙走向我,邊走邊說:“染染,什麽事這麽急?不能吃完飯就走嗎?馬上就好了!”

我怕她瞧出我臉的異樣,卻又躲不掉,正尷尬地時候,落風徐徐信步下樓而來,幽幽地說:“媽,你幹嘛?她有事就讓她先走唄!強留人家幹嘛?飯沒人吃,我多吃點就是了!”

正在津津有味地看報紙的落伯父聽見落風說這話,不由得皺了皺俊眉,不悅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他一向不怎麽關心小孩子之間的吵吵鬧鬧的。隻是因為今天落風說話太反常了,連他都嗅到了不對勁。

落伯母臉色也是一僵,無奈地看了看落風,又看了看我,顯然在無聲地問我們,到底怎麽回事?

為防止她瞧出我的不妥,早在她被落風的話引去注意力時,便扭向了另一邊,正好紅腫的那邊對著落風,落伯母倒是什麽也沒發覺。

我捕捉到了落風在眼光落在我左臉的那一刻,閃過了一絲錯愕,以及稍縱即逝的後悔。我沒有在意這些,所有的愧疚都在那一巴掌下來之後,便灰飛煙滅了。

我冷眼地看了看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對啊,伯母,我真的有事,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落伯母顯然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卻要走。見我逃避不回答,大致也猜測到了一點點。偏頭質問落風:“風兒,怎麽回事?染染為什麽突然要走?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本來好不容易壓製住的情緒,陡然失控,不禁淚流不止。落伯母見我如此反應,更是篤定是落風欺負我了,她臉色頓時很難看地看著落風,冷冷道:“風兒,你怎麽解釋?”

落伯父見我哭了,也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便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走到我身邊。“小染,告訴伯父,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風哥哥欺負你了?如果是,我幫你收拾他!”說完帶著警告地瞄了一眼扶梯上怡然自得的落風。

落風什麽也沒說,卻隻是用我們倆能懂的唇語警告我:“別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我什麽也沒說,眼淚流得更凶。怔怔地瞅著他半天,突然就轉身跑了出去,速度之快,就連他們都沒來得及反應。

身後隻隱約傳來落伯母的責罵:“風兒,你怎麽能這樣?你到底怎麽欺負妹妹了?……”

我不想理會,我突然很後悔,為什麽要為他擔心,他本來就是沒有心的人?

越想越氣,一個人怒氣衝衝,和委屈不已地往家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