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0章 顛倒黑白
這道聲音,吸引了眾多在場人的視線。
幾乎是話音一落,所有的人都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容凱想要打蘇深深的動作停了停,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想要打,沒那個勇氣,想要放下來,又覺得丟了自己的麵子。
壓迫感越來越強,也越來越近,容凱終於是沒那個膽子,放下了自己的手,回過頭,看向容梟,囁嚅著叫了一聲,“小叔叔……”
容梟的臉色很是不好,像是壓抑著一股暴風雨,臉上的神情極其冷漠,看的容凱心裏驟然湧上一股極為強烈的恐慌。
紀海芋同樣是湧上了一股慌亂的情緒,朝著蘇靜怡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事。
他們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上次容梟看蘇深深那目光,明顯是關心的,這種情況下,肯定會護著她。
站在一旁圍觀的人們見此情況,主動往兩邊靠了下,退讓開一條路。
容梟朝著蘇深深這邊走過來,目光落在她受了傷的手上,眸色沉重,明顯不悅。
其實,不了解他的人見到他這種臉色,以為他是動了怒,可了解他的人看到的話,就知道,這男人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動怒那麽簡單了,而是,動了殺意。
這種男人在地獄中生活,經曆過淬煉,他本身就沒了血性,隻有血腥,不會以溫柔來解決問題,更不會跟你講道理,通常以暴製暴,才是他們最慣用的解決方式與手段。
蘇靜怡因為蘇深深用力抽回手的緣故,往後退了幾步,踉蹌了好一下,才站穩自己的身子。
容梟看著蘇深深淌著血的手,眸中的光芒冷到了極致,像是要凝結成冰一樣。
連他,都沒舍得傷害一下的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群人欺負!
“蘇深深,我發現還真是不能讓你自己出來了,一身傷痕還沒好,接著又添了新傷。”容梟從口袋中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然後幫她簡單包紮了一下,阻止了血液的流淌,攬著她的肩,做出一種安慰的姿態。
他說話的時候,涔薄的唇角上揚著,勾勒出一抹弧度,看著帶著溫和的笑,可是那笑容,卻也隻限於唇角而已,並未到達眼角。
目光中,依然是一片冷漠,不見絲毫溫暖。
側了側目光,容梟看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容凱,擺出一個長輩應有的姿態來,厲聲問道:“阿凱,前幾天她臉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還有現在,她手上的傷,又是怎麽一回事?”
容梟這態度,擺明了是護著她,無疑。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樣說,蘇深深頓時感覺鼻腔中湧上一股強烈的酸澀。
她已經很久,數不清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保護過了。
以前,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每當她和蘇靜怡有爭執的時候,紀海芋不用說,肯定不會護著她,至於爸爸,總會告訴她,身為一個姐姐,要讓著妹妹。
原來,被人護著的感覺,是這樣的,在有生之年,她竟然還能感受到。
鼻腔中的酸澀感越來越深刻,讓她幾乎忍不住落下淚來。
一隻小獸受了傷,或許會獨自舔舐傷口,默默承受,咬牙堅強,可一旦有人來安慰它,它就會委屈,忍不住想要哭。
容梟這維護的姿態,擊碎了她表麵上偽裝出來的所有堅強,讓她在那一瞬間覺得,原來自己也是很脆弱的,也是會委屈,會想要哭的。
容梟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太明顯,讓人想假裝忽略都做不到,沉重氣息也太強,讓容凱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恐慌。
他當然不敢承認,蘇深深臉上的傷是自己的傑作,於是,硬著頭皮辯解道:“我不知道她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我都很久沒見過她了。”
閃爍的眼神,虛假的語氣,以及小心掩飾的恐慌,明顯泄漏了他的底氣不足,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撒謊。
“嗬……”容梟冷冷的笑了一聲,聲音低沉,語氣也是說不出的諷刺與譏誚。
他這一聲笑,當真是意味不明,讓三個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容梟低了低頭,看了蘇深深一眼,目光中有安慰,也有溫和,柔愛,讓人覺得很是安心。
然後,他又問道:“那她手上的傷又是怎麽一回事?你老婆為什麽要做出傷人的事情?蓄意傷人是違法的,要是這件事鬧大了,鬧到警局去,可是要留下案底的,她不知道,嗯?”
容梟話音剛落,還沒等蘇深深說什麽的,倒是蘇靜怡,先沉不住氣了,厚臉皮的說:“關我什麽事?我走路走的好好的,是蘇深深沒長眼睛,自己把手放到我腳底下的,傷到她也是她活該。”
“你胡說八道!”蘇深深厲聲駁斥,躲在容梟的懷裏,也不知道是憤怒所致還是委屈所致,纖弱的身子忍不住顫顫發抖,“明明是你故意過來踩我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蘇靜怡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又是恨她恨到一種什麽樣的程度,能如此處心積慮的來對付她,又如此不顧一切的來傷害她。
紀海芋肯定是幫著自家的女兒,見此情況,忍不住為蘇靜怡辯解:“靜怡說的沒錯,這麽多人在這守著看著呢,不信你問問別人,是不是靜怡走路走的好好的,你自己伸過手來讓她踩到的。”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年頭,人基本都秉承著與自己無關的事就隔岸觀火看笑話的態度,大多數人沒說話,有的人搖了搖頭,還有的人見到這情況,直接轉身離開。
既然不關他們的事,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圍觀的人有幾個熟人,跟蘇家是街坊鄰居,相隔不遠,蘇深深也認識,紅著眼睛看向那幾個認識的人,希望他們給自己做一下證,“陳叔,趙姨,你們剛才應該看到了,是蘇靜怡主動踩得我的手……”
其實蘇深深也沒什麽想法,就是希望那兩個人能說句公道話而已,可她忽略了,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不喜歡給自己招惹一身腥的。
很少有例外。
更何況,紀海芋這人什麽脾氣大家也都清楚,曉得惹了她,自己以後準沒安生日子過,都沒打算說什麽。
聽到蘇深深的話,紀海芋頓時回頭看向了那兩人,目光顯得有些潑辣,像是如果他們說什麽,她就會隨時跟人家拚命一樣。
那兩人本來就沒打算出聲,被她這樣一瞪,更是擺明了態度不多管閑事,隻是象征性的勸告了一聲:“深深啊,我們剛到這裏沒一會,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麽了,就算退一步來說,你跟靜怡鬧別扭了,但你們是親姐妹,鬧點別扭也是正常的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有矛盾,彼此說開就行了,沒必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鬧騰,你們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聞言,紀海芋臉上潑辣的情緒這才散去了幾分,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很滿意這個人的話。
蘇靜怡也來了底氣,斜著目光,瞅了蘇深深一眼,完全沒一點兒把她當回事的樣子,臉上的神情,可謂是囂張至極。
“趙姨,你……”蘇深深聽著,心裏的委屈忍不住更深了幾分,剛想著說什麽,容梟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先別說話。
“既然都說是你主動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腳底下,你又說不是,那這件事就交給警察去處理吧。”容梟一隻手攬著她的肩,一隻手從西裝口袋中掏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撥過去。
趁著電話沒接聽期間,他又說:“醫院門口都安裝著攝像頭,這兒也屬於監控範圍之內,把這件事交給警察,讓他們去查看一下錄像,就知道是到底怎麽一回事了。”
處事公平、公正、公開,讓人挑不著半點不是,連說句閑話都不能。
容凱沒想到,容梟竟然護蘇深深護到了這樣一種地步,看著他真的撥了電話,沒由來的慌了。
監控錄像一調,誰是誰非,誰黑誰白,一目了然。
到時候,他們這三個人,誰都逃脫不了。
慌了的人不隻是他,還有一旁站著的紀海芋和蘇靜怡,眼見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好了。
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紀海芋隻好用老一套作風,大聲嚷嚷起來,像是潑婦罵街般的,“光天化日之下的,你這是冤枉人呢!有錢有勢了不起啊?有錢有勢就能這麽欺負人、隨隨便便汙蔑人嗎?靜怡是我的女兒,誰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跟誰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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